面對黑羽雕的質問,宋元喜和淩無霜還未想好如何回答,而懷裡的兩隻卻是遵循本能,直接朝著山崖體飛去。
“混蛋!”
眼看老祖宗安息之地被打攪,黑羽雕霍然轉身,朝著兩隻發起進攻。
三隻打鬥時,彼此嘴巴依舊不停歇。
烏雲踏雪:“你這隻黑毛雕,定然是做了掩飾,竟然騙我們好些年,真是該死。”
黑羽雕:“胡說八道,不懂你這崽子說什麼。”
烏雲踏雪:“啊啊啊!本貓爺成年了,我是成年期的妖獸!”
黑羽雕:“哦~成年的妖獸崽子。”
鯤魚:“貓頭,少和它廢話,山崖體內有本源妖力吸引,我們速速進去。”
黑羽雕:“誰敢!擾我老祖宗神魂不安,我弄死你們!”
“戰場”外,淩無霜已經劍出鞘,用自己的靈力一遍遍擦拭劍身,隻等著一個契機,將眼前這隻黑羽雕斬首。
“宋師弟,我所料不錯,這隻黑羽雕並不簡單。”
山崖體內,必定有東西!
宋元喜卻是沒有動作,他和這隻黑羽雕也算“朝夕相處”,對方吃了自己多少烤串兒啊,應該算是有交情吧。
平日子很好相處的妖獸,一直都是直腸子,怎能突然陰謀呢?
“淩師姐,我們可否暫時不插手?”宋元喜忽然開口。
淩無霜轉頭,不明白對方為何對一隻妖獸心有仁慈?
宋元喜:“我總覺得,這隻黑羽雕應當有秘密。”
“確實,將其絞殺,秘密便不是秘密。”
“……淩師姐,我的意思是,它活著,我們才能知曉的秘密。”
女主自從走上劍修這條路,性格更是殺伐,比原劇情利索得多。宋元喜不禁想起自己的男主弟弟,修煉無情道的他,亦是說一不二,那把劍永遠快過他的嘴。
“現在的劇情已經歪到,沒有談情說愛膩膩歪歪,直接就是莫得感情瘋狂修煉?”宋元喜心中又一次慶幸,自己與男女主不在對立面。
假以時日,這就是兩大殺器啊!
在宋元喜極力勸說,且兩隻戰鬥處於不弱的情形下,淩無霜終於答應,暫時觀望。
這一觀望,便迎來變故,那黑羽六尾雕在打鬥中忽然爆發,汲取天地靈氣,從生長期進入成年期。
其妖力修為一瞬從元嬰進階化神,鋪天蓋地的化神威壓覆蓋整個山穀,壓得宋元喜和淩無霜幾l乎喘不過氣來。
淩無霜不由懊悔,“宋師弟,我便不該聽你廢話。”
宋元喜亦是覺得難受,甚至懷疑自己猜測錯了,“淩師姐,是我的錯,等會兒你找機會先行離開,我斷後。”
“我淩無霜不棄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兩人都有底牌,對於保命一事基本可以確定,但是否會受重傷,且看氣運了。
黑羽雕進入成年期,化神力量讓它一瞬感應天
地,再看眼前兩隻,隻覺何其渺小。
然妖獸不殺妖獸,黑羽雕將目光轉向兩個人修。
“它們的過錯,你們來承擔。”
“[”
宋元喜驚魂未定,心跳如擂鼓。
淩無霜卻是搖頭,“不是我,應當是你擋下了這羽翅的攻擊。”
“我?”宋元喜一臉懵逼。
黑羽雕已經走至跟前,俯身瞅著宋元喜,“不錯,就是你這個禿毛人修,你身上有古怪。”
宋元喜思索許久,終於想起毓靈道君所贈的三道化神氣念,也就隻有那些氣念,才能阻擋化神妖獸的攻擊。
可是奇怪,上一次明明有提醒,為何這次毫無征兆?
宋元喜閉眼,用神魂去感受己身,這才驚覺,體內兩道化神氣念均已消散。
淩無霜見宋元喜臉色變來變去,亦是擔心,“宋師弟,你可還好?”
宋元喜搖頭,眼神複雜看向眼前黑羽雕,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怎麼回事兒?
黑羽雕對化解自己攻擊的宋元喜好奇,逮住人不讓走,至於淩無霜,被它扇出山穀。
至於兩隻妖獸,黑羽雕更是直接,摁在自己腳下,一腳踩一隻。
烏雲踏雪和鯤魚嗚哇亂叫,各種叫囂。
黑羽雕隻覺聒噪,輕輕煽動翅膀,就將兩隻禁言。
一旁的宋元喜看得心驚,烏雲踏雪可是有元嬰修為啊,鯤魚亦是接近金丹大圓滿的力量,化神妖獸竟是如此強悍,能將兩隻直接封印?
此時的宋元喜隻有元嬰修為,並不知元嬰化神兩個修煉階段之間存在的鴻溝。化神,乃是可以溝通天地法則的開始,是不斷趨於理解道義的起始,與元嬰天差地彆。
修真中,築基是一道門檻,化神是另一道門檻,且化神遠比築基,給修士帶來的變化要大。
宋元喜沉浸於化神力量的震撼中,待回神,黑羽雕已經用它的喙不斷啄著自己的身體。
化神妖獸的啄力可想而知,宋元喜猶如一個脆皮,疼痛直接蔓延至神魂深處。
“前輩,你這是作何,快停下,快快停下!”
“唉!先前還是雕兄,現在就是前輩,你們禿毛人修心思真多。”
“那雕兄?”宋元喜驚訝睜眼,試探性開口:“雕兄想要在我身上找尋什麼,可否告知於我,我若知道,定當知無不言。”
“你身上,有克製我的力量,我的羽翅,從來箭無虛發。”
“我體內有一位化神前輩所贈的氣念,是那氣念化解了雕兄的攻擊,若說克製,也是氣念克
製,
我自問沒這個本事。”
“哦?那也是禿毛人修的力量?是何人,
可在般若境內?”
宋元喜還未開口,黑羽雕忽然轉身,氣急敗壞喊道:“哪來的禿毛人修,竟敢擅闖我的地盤,信不信我——”
聲音戛然而止,黑羽雕盯著眼前人類修士,眼神迷惑又不解。
“是熟悉的味道,是老祖宗的味道。”黑羽雕言語癡迷,一步步走過去。
淩無霜不知何時從背後出現,將宋元喜扶起,“宋師弟,速速離開此地。”
“淩師姐,這是怎麼回事兒?剛才那氣息是……穀師妹?!”
黑羽雕走遠,眼前視線廣闊,宋元喜一眼看到站在不遠處山澗中的那道身影,正是穀元。
淩無霜點頭,“是穀師妹,我與她在山穀外碰見,一番合計,由她引開黑羽雕,我救你離開。”
“此事不妥,穀師妹不是黑羽雕的對手,我們不能就此離開。”
“穀師妹自有法子,你莫管。”
宋元喜本不信,但事實就在眼前發生,那黑羽雕一步步走向穀元,最後竟是直接跪在對方跟前,朝著虔誠跪拜。
“穀師妹還有這一手?”宋元喜看傻眼,這可是化神大妖啊。
淩無霜已經鬆開宋元喜的手臂,看著眼前一幕,同樣迷惑,“穀師妹當真不說假話,此乃華陽宗的本事?”
宋元喜:“禦獸,應當是三千盟的傳統。”
淩無霜恍然,“那就是毓靈真君的本事,穀師妹應該儘得真傳。”
宋元喜卻是擔憂,穀元是暗靈根體質,會不會是體質緣故,使得黑羽雕對其產生迷惑?若真如此,穀師妹危矣!
“淩師姐,勞煩你去看看兩隻,我不放心,去看看穀師妹。”宋元喜交代一句,直奔前方山澗。
而此時的穀元,面對化神妖獸的跪拜,隻覺頭大,內心的小人更是嗷嗷的。
“什麼情況?這妖獸腦子被磕了麼,為何對我一個人修又跪又拜?”
“什麼老祖宗,老娘是個人,還沒有道侶,啊不是!就算我有道侶,我也生不出一隻妖獸來!”
穀元不動聲色往後退,企圖遠離這發瘋的化神大妖,然隻移動一小步,就被對方發覺。
黑羽雕直接朝前撲過去,展開極大的翅膀,將人直接包圓,困在自己羽翼之下。
“!”
穀元心中的弦終於繃斷,抬手便是最強一擊。
黑羽雕默默承受,雖覺皮毛疼痛,卻不敢反抗,“老祖宗,你還是如此暴躁,這脾氣一點兒沒變。”
穀元氣極,又是一道攻擊發出,“誰是你老祖宗,嘴巴放乾淨些。”
“老祖宗,你彆不承認,你就是變成禿毛人修,我還是能認得出的,不過老祖宗,你不是最討厭禿毛人修麼,緣何變成這幅鬼樣子?”
黑羽雕瞅著眼前女修,隻覺難看極了,它更喜歡老祖宗全身裹毛的樣子。
“老祖宗那一身黑色羽毛,
當真是漂亮。”黑羽雕回憶中帶著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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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宋元喜忽然神識傳音過來,“穀師妹,趁著黑羽雕不注意,從地下走。”
“宋師兄!”穀元心頭一喜,“你可安好?”
“我很好,多謝穀師妹相救。”
“宋師兄,這化神大妖不知發什麼瘋,口口聲聲喊我祖宗。”穀元將事情簡單講述,同時觀察黑羽雕的狀況,欲要趁機從地下逃離。
宋元喜聽完這話,忽然覺得事情可能有轉機,立即出聲阻止,“穀師妹且慢。”
“宋師兄?”
“讓我進來,我替你和黑羽雕交流。”
兩日後。
黑羽雕撤去翅膀,坐在山澗中,一臉垂頭喪氣,“這人修當真不是我老祖宗轉世?”
宋元喜耐心的再一次解釋:“雕兄,我很確定,穀師妹不是。”
“那便奇怪,這禿毛人修身上,為何有我老祖宗的氣息?”一聽大概率不是老祖轉世,黑羽雕當即改變稱呼。
穀元被叫“老祖宗”怕了,竟是覺得“禿毛人修”這稱呼挺好聽的,可見之前心理承受多大的壓力。
宋元喜想起之前融化羽翅一事,那就是毓靈道君的氣念,穀元又是毓靈道君之女,這兩者的聯係,都在毓靈道君身上……
他看了眼身旁的穀元,將自己的猜測告知。
穀元聽完,直接瞪大雙眼,“宋師兄,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娘前世是隻雕?!”
宋元喜:“嗯……我隻是猜測其中一種可能。”
穀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穀元隻覺宋元喜比先前發狂的黑羽雕還要瘋,這山穀內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一個個的都如此不正常?
“宋師兄,你先前所說氣念,究竟怎麼回事兒?”
宋元喜將之前遭遇講述,說到毓靈道君,又不禁感恩,“托穀師妹你的福,這才得了毓靈道君三道氣念,幾l次救我於危難。”
穀元直接搖頭,“宋師兄救我在先,我娘不過送還人情,禮尚往來罷了。不過……”
“不過什麼?”
“黑羽雕這般發瘋,可能當真與我穀家有關。”
宋元喜一瞬嗅到瓜的味道,然穀元表情猶豫,他再好奇也隻能作罷。
之後幾l日,穀元數次與黑羽雕單獨交流,黑羽雕不知聽信了什麼,最後竟然表示,要做穀元的契約獸。
宋元喜:“……”
這發展是不是忒凶猛了些,編劇都不敢這麼寫好麼!
淩無霜卻是感歎:“穀師妹頗有機緣,乃有福之人。”
幾l乎同時,穀元神識傳音,十分懊惱的語氣,“宋師兄,我與黑羽雕已說明白,我娘在太行秘境外的華陽宗,它隻管出去自尋便是,怎麼就一根筋,非要與我契約!”
穀元作為暗靈
根體質,隻要修真界靈氣不絕,她的修煉幾l乎沒有瓶頸,契約妖獸對她而言,反倒是一種累贅。
相反,契約獸能從她的暗靈根體質當中獲取益處,有助於自身修煉。
宋元喜神色焦急,詢問道:“穀師妹,你們是何種契約?那化神大妖……”
“自然是主仆契約,你個禿毛人修,想慫恿我的主人做什麼壞事?”黑羽雕的聲音直接插進來,嚇了宋元喜一大跳。
他看向對面,卻見穀元一臉無奈,直接衝他搖頭,“已經被強行契約了。”
宋元喜:“……”
淩無霜:“……”
兩人一副呆滯表情,大概從沒想過,會有化神大妖死乞白賴求著人修契約的,還搞強來這一套。
黑羽雕不搭理身邊兩人,隻圍著穀元轉圈圈,一口一個“主人”,真真是把對方當祖宗。
如此,先前的劍拔弩張直接化為虛無,彼此間的關係從未有過的和諧。
黑羽雕恍然想起,先前兩個禿毛人修想要打攪它老祖宗安息之地,礙於穀元的關係,耐心詢問事情緣由。
“你說這兩隻妖獸崽子,體內有我老祖宗同源妖力?”黑羽雕瞅著跟前的貓妖和魚妖,表情相當難看。
宋元喜立即護住自己的崽子,趕緊解釋:“前輩,此乃我契約獸孵化之前便存在的妖力,具體原因,我們亦是不知。”
淩無霜跟著點頭,“我們也是如此。”
黑羽雕抬起自己一隻爪子,在兩隻跟前比劃來比劃去,一直搖頭,“不可能,我老祖宗英勇不凡,即便神魂寄存,也不該選擇你們這般脆弱的幼崽。”
“我是大風!我可是凶獸,凶獸!!”烏雲踏雪忍不住叫嚷。
成年期的它,一再被當做妖獸崽子,真是受夠了!
鯤鵬亦是氣得不行,奈何淩無霜作為主人,把它摁地死死的,根本不得動彈。
如此,隻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時不時叫幾l聲,“我是鯤鵬,我是鯤鵬!”
黑羽雕表情不屑,“大風如何,鯤鵬又如何,你們可知我老祖宗的本體是什麼嗎?那可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一隻金雕!”
“不是黑羽雕?”宋元喜心裡嘀咕,黑羽雕怕不是認錯祖宗了吧?
黑羽雕高傲抬頭,講述自己老祖宗的光輝由來,“我的老祖宗,其父乃是萬年前鳳凰一族最聰慧的少族長金鳳,其母是萬年前黑羽雕一族中最厲害的黑羽九尾雕,它們都是最凶猛的禽獸,那一日兩族大戰,老祖宗的父親與母親就這樣相識了……”
宋元喜酷愛聽故事,沒想到眼前這黑羽雕講故事頗有水準,鳳凰和黑羽雕兩個種族之間的愛恨情仇,愣是被它說出壯烈和淒美的感覺。
“那最後如何了?你家老祖宗的父親和母親,可是為了愛情,雙雙拋棄家族,遠走高飛?尋一處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那神仙眷侶的日子。”
“啊呸!”
黑羽雕直接打斷,眼神嫌棄看了眼宋元喜,“你這
禿毛人修,隻知情情愛愛,萬年前魔界大亂,侵害妖族,作為首領之一的鳳凰族,何敢為了一點情愛,至整個族群於不顧?何敢將整個妖族的安危拋於一邊?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抱歉,受話本子毒害太深。”宋元喜立即認錯。
黑羽雕微微點頭,繼續說道:“魔族殘暴,侵略我妖界領域,鳳凰族和龍族當即帶領百族戰鬥守護,黑羽雕作為百族之一,自然緊跟其後,那一戰打地昏天暗地,妖界各族損失慘重,為避免妖界再受其害,鳳凰族和龍族以時空之力割裂妖界一方界域,將兩族與魔族困於當中……”
黑羽雕忽然頓住,低頭瞧著爪下的烏雲踏雪,輕柔的摸了摸,“幼崽,你的血脈不純正,不算真正的鳳凰族後裔,若論血脈親近,你還不如我嘞。”
烏雲踏雪自出生就認定自己是鳳之雛,作為大風,其信念從未動搖過。
如今被一隻黑羽雕點出,自身血脈不純?
烏雲踏雪氣極,抬起貓爪就往上撓,“你才不純,我是大風,我就是大風!”
黑羽雕按住毛茸茸,神識緩緩掃過對方,而後“唉”了聲,“幼崽,你不僅血脈不純,你還是隻雜種呢!”
“!!!”
烏雲踏雪直接氣瘋了,嗷嗷大叫,想要上前拚命。奈何自己元嬰修為,對方化神修為,根本以卵擊石,絲毫沒用。
打不過,撓不到,烏雲踏雪憋屈之極,直接縮成一團傷心大哭。
“爹爹,爹爹!”
“喵嗚~喵嗚~”
“爹爹,爹爹!”
宋元喜看得心疼,趕緊將烏雲踏雪抱過來,摟在懷裡小聲安慰。烏雲踏雪蜷縮成一個球兒,埋進宋元喜懷裡。
“宋師兄,對不住啊。”穀元看著這場面,隻覺尷尬,於識海內直接喊道:“你做什麼那般說小花,它那麼可愛,你忍心欺負?”
“主人,它可愛,我就不可愛了嗎?我可是黑羽雕啊,六尾,六尾!我還會繼續長,終有一日,我能變成九尾!”
穀元:“那也不準罵雜種,你憑何判斷小花血脈不純?”
黑羽雕終於正色,看向烏雲踏雪的主人,也就是曾經給他烤肉串兒的禿毛人修。
對於宋元喜,黑羽雕的印象挺不錯,“禿毛人修,此事我本不應該乾預,但吃了你那麼多烤肉,我便還你個人情。”
懷裡的毛茸茸頓時僵住,宋元喜心頭一跳,抿唇思索。
半晌,終是點頭,“如此,勞煩前輩詳細告知。”
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面對的怎麼也無法逃避。
“小花兒,無論你是不是純正的大風,你都是我最愛的崽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宋元喜摸著懷裡的毛茸茸,於識海內輕輕說道。
烏雲踏雪沒回應,隻是僵硬的身體,緩緩舒展開來。
黑羽雕環視一圈兒,扭頭詢問:“主人,這些禿毛人修,都不用避諱?”
穀元看向宋元喜,宋元喜略一思索,點頭道:“我相信淩師姐和穀師妹,前輩隻管說。”
“那好,我便直言了。你懷裡這隻幼崽,其體內確有鳳之雛大風的血脈,但這不是最根本的本源血脈,它的本源血脈乃是妖界凶獸,混沌。”
“混沌者,其狀如犬,長毛,四足,抵觸善,憑依惡。”[1]
“除卻本源血脈,其體內還混雜了大風、密雲獸、黑羽雕、九尾貓妖、赤磷獸、五方獸……”
黑羽雕一連報出幾l十個妖獸名字,說到最後,卻是直接頓住,“血脈實在太雜,我也說不清楚,這不是雜種,是什麼?”
空氣忽然安靜,淩無霜和穀元皆是震驚當場,不由自主扭頭,看向宋元喜。
或者說,是看向他懷裡的那隻毛茸茸。
這種混雜百家血脈的妖獸,當真是存在的嗎?
“宋師弟……”
“宋師兄……”
兩人不禁同時出聲,然話未開口,卻被宋元喜打斷。
他直接站起來,臉上面無表情,語氣更是平淡,“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話畢,抱著烏雲踏雪轉身就走。
“淩師姐,宋師兄沒事吧?”穀元有些擔心。
淩無霜卻是摸摸懷裡的鯤魚,似能感同身受,“宋師弟沒事,有事的是他的契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