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1)

滄瀾界,玄天宗。

主峰大殿上,宗門幾位太上長老齊聚,他們個個神色不太好,且都沉默不語。

文淵真君從殿外急匆匆進來,幾位太上長老齊刷刷將目光轉過去,視線定格在對上身上。

“掌門,情況如何?”問話的是行雲道君。

文淵真君眉頭緊鎖,輕輕搖頭,“不太妙,清揚道君已儘全力維護,然不過多支撐八十年。他已告知於我,若再無其他辦法,千年封印輪回將提前開啟。”

而玄天宗此處天塹,若提前開啟千年封印輪回,便是整整提早一百多年。

然提早百餘年,很多事情都發生變故。

行雲道君不禁歎氣,“天塹封印輪回,須得開啟五行八卦陣,然宗門內如今修為至化神後期的修士,不過四人。”

湊不齊五人,何談加固封印。

文淵真君隻覺煩躁,“若再多百年,我宗必定還能再出一位化神後期,如此便可破局。如今……”

“若當真沒辦法,便隻能求助於天一宗,請求相助。”白衍道君忽然開口。

此話一出,行雲道君立即搖頭,“不妥,我宗天塹地處無回山底,涉及宗門諸多隱秘陣法,若容許他人進入,於宗門不利。”

流觴道君亦是點頭,“玄天宗與天一宗私交不錯,然還不到互相交底的程度,若非宗門大難,何至於如此坦白家底。”

“那你說如何?行雲,流觴,你們二人便是想得忒多,但是否想過,若天塹異動,有魔物再出,我們又該如何?”白衍道君直接懟回去,“你當宗門還有第二個繁簡?繁簡如此犧牲,還不夠你們腦子清醒!”

“白衍,你說的什麼話,我們是從宗門大局出發。”

“我說的便是宗門大局,我宗幾十萬築基煉氣,你將他們置於何地?”

“那你又將宗門置於何地?一旦無回山陣法暴露,我宗一半的底子被知曉,日後宗門分配資源,必將落於二流,這不是一時損失,可能千年內都無法挽回。你可想過,宗門弟子在二流資源下,又該如何自我發展?”

“你這老頑固,我不與你說。”

“你才是想不通,我懶得與你計較。”

文淵真君聽著宗門幾位太上長老互相吵嘴,那架勢和煉氣弟子吵架根本無甚區彆。

哦不,還是有區彆的,他們一個個帶著化神威壓,以靈力灌入聲音,他這個掌門作為唯一的元嬰,在大殿內實在夠嗆。

文淵真君隻覺體內氣血翻滾,若是再不阻止這些太上長老們,他隻怕要先吐血了。

“你們,彆吵了。”然說出來的話,卻輕若細蚊,他的修為被無形壓製了。

文淵真君默默往後退,忍不住翻白眼。一個個的,都是宗門的仰仗和希望,吵得跟凡俗界菜市場潑婦一般。

活久見,活久見呐~

待離開主殿,周身靈力終於恢複順暢,文淵真君忍不住猛吸一口,隻覺自己又“活”

過來了。

“掌門。”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文淵真君隻覺這聲音極為耳熟,下意識抬頭,待看清從天而降之人,瞬間瞪大雙眼。

“無極道君?當真是你!”

“嗯,是我,久彆宗門幾百年,如今歸來。”

“甚好甚好,無極道君,你能安然無恙回歸,我心歡喜。此乃宗門大幸啊!”

文淵真君激動之極,但很快回神,面色一瞬哀怨,“無極道君,你的徒弟繁簡——”

“此事再說。”無極道君乾脆打斷,視線卻是看向主殿方向,“我聽得白衍他們在殿內嚷嚷,這是作何?”

文淵真君哼笑一聲,“還能作何,意見不合,比誰嗓門大唄,對了無極道君,你如今是何修為?”

“化神後期,怎得?”

“妙極!如此便順利解決了。”

文淵真君讓無極道君打頭陣,散發著強大的威壓,支撐抵擋殿內那群聒噪的鴨子,而後大搖大擺走回去。

他擺出一宗掌門的架子,將殿內三人好好教育一頓,而後又語重心長批評。雖中途覺得心虛,但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無極道君,又覺自己可以了!

而那三人哪裡還顧得上被教育,看到無極道君出現的一瞬,心思就全部轉過去了。

他們四人站著不說話,然彼此已經開始瘋狂神識傳音。

白衍道君:“無極,你回來的正好,稍後與我等一起去加固封印天塹。”

無極道君:“加固封印?不是還有一百多年?”

行雲道君:“此事彆提了,我宗忒是倒黴……你那徒弟,便是因此受損,如今神魂不歸。”

無極道君:“清揚何在?”

流觴道君:“在天塹大陣內,吃喝拉撒都在裡頭,我莫約幾十年未見到他,也不知是否變成野人模樣。”

文淵真君洋洋灑灑教育完,四人間的談話也正好結束。

於是四人很默契的齊刷刷轉身,朝著文淵真君微微點頭,“我等去往無回山,宗內事宜有勞掌門費心。”

話畢,四人原地消失。

文淵真君那句“好的”還未說出口,隻能望著空蕩蕩的大殿,乾瞪眼。

“什麼太上長老啊,來無影去無蹤,真是糟心。”

文淵真君罵罵咧咧,又笑眯眯,招呼弟子進來,說道:“去一趟庶政堂,有請墨逸真君過來。”

然弟子撲了個空,並未在庶政堂找到墨逸真君,此時這位庶政堂堂主,正在赤霞峰,與雲華真君下棋。

兩個臭棋簍子,非要一較高下,場面那是相當的熱鬨。最終,以雲華真君棋差一招,輸給了墨逸真君。

墨逸真君笑眯眯拿過桌上的萬花釀,湊近聞了聞,隻覺香氣四溢,“雲溪真君釀製的靈酒,果然是宗門最佳。”

墨逸真君忍不住打開喝了口,感慨道:“雲華,你棋藝不行,下回若是想送我酒,你就直接送。彆整這套,瞧瞧,賠了夫人又折兵。”

雲華真君被氣笑了,

伸手去拿酒葫蘆。

墨逸真君護著一退,

很乾脆收進儲物鐲內,“你這人,怎得還耍賴呢。”

“我棋藝差?你當真是進階元嬰時,腦子被雷劈傻了。”雲華真君不由笑罵,“我瞧你好不容易進階,拿出珍藏送你,又大度讓你小贏一回,你這人倒好,順杆子往上爬。”

墨逸真君見好就收,堆起笑臉賠罪,兩人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

然剛走出洞府,墨逸真君卻是忽然變了臉色。

雲華真君察覺異樣,心頭忽然一緊,“怎麼了?”

“無回山有異動。”

雲華真君臉色當即難看,當年那場宗門災難,他至今記憶猶新,無回山異動這幾個字,單是聽著就讓人心驚膽戰。

“我去通知掌門。”雲華真君立即開口。

墨逸真君卻是將人攔下,搖頭道:“並非你所想那般。”

“那究竟如何?”

“我亦不知。”

“你……”

“去看看不就行了。”

兩人直接飛往無回山,剛剛趕到,就與迎面走來的無極道君碰上。

雲華真君對無極道君印象並不深刻,他常年沉浸煉丹,兩百歲前甚少離開赤霞峰。

然墨逸真君卻不是,他築基就進入庶政堂,宗門各項瑣碎事務,他幾乎都接受處理過。若說宗門內,除了掌門,還有誰是認識人最全的,那必定是庶政堂堂主佟迦。

墨逸真君記得無極道君,如今再見著這位,頓時激動不已。

他上前一步,直接朝著對方行大禮,“墨逸見過無極道君,道君安然歸來,宗門大喜。”

雲華真君驚訝不已,回過神跟著高興,一同行禮道賀。

無極道君瞧著眼前兩人,其中一人隱約有些印象,“你是?”

“小子如今還在庶政堂,僥幸當了堂主。”

無極道君恍然,“佟迦啊,幾百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元嬰了,不錯。”

又看向另一位,卻是皺眉,“這位是?”

“小子赤霞峰雲華,乃鬆泉真君座下。”

無極道君“啊”了聲,轉而卻是一句,“鬆泉天賦不錯,怎麼如此備懶,還未化神?”

雲華真君:“……”這話該怎麼接?

無極道君又說:“嘖,你和雲溪都已經元嬰,他作為一峰之主,還是元嬰大圓滿鏡?”

雲華真君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峰主處理峰內事務,公事煩惱,是以……”

“彆扯皮,這些事兒不都是雲溪在做?”

“啊?”

“我徒孫說的,那孩子心地純善,從不說謊。他告知我,赤霞峰峰主鬆泉真君,酷愛下棋,經常如同野山猴兒一般躥與各峰之間,各峰峰主都是他的棋友……”

雲華真君越聽越是面部扭曲,內心小人差點笑翻滾地,“元喜啊元喜,你完了你,等你再回宗門,指定要被峰主打。”

這孩子,怎麼敢的呢,用野山猴兒形容峰主!

不過,還挺形象的……

無極道君碎了幾句,將兩個趕回去,“天塹需要加固封印,即日起,我等將封禁無回山,待封印輪回完成,你們再自行出入。”

……

“”

正欲找宋元喜哭泣,一轉身直接對上一副碧藍色的骸骨,尤其是那骷髏頭上空洞的眼眶,於正前方盯著自己。

哈士奇“嗷”一聲,嚇得往後跳,想要豎起全身毛發,卻發現自己隻能堆起一身雞皮疙瘩。

失去威嚴的哈士奇依舊呲牙咧嘴,衝著眼前的骷髏頭叫喚,“哪裡來的小鬼,咬死你!”

宋元喜:“……老子脫了皮,你就不認得了?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大兒?”

“爹爹?”

“嗯哼。”

“如假包換?”

“你說呢!”

哈士奇一秒落淚,衝進火海,直接撲進那一身骷髏懷中,“爹爹啊,你怎麼死了呢,你死的好慘啊。”

宋元喜被撞的差點散架,他清晰聽到自己腰脊椎的那一節骨頭,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小花,我都一身骨頭了,你彆橫衝直撞,把你老子弄散架了,你懂怎麼拚回去嗎?”

哈士奇一臉委屈,“爹爹,我沒用力啊!”

“你沒用力我怎麼會,你……”宋元喜想到什麼,頓時驚喜,“小花,你是不是又長大不少?”

哈士奇感受自身的力量,於妖丹中發現一股不屬於鳳凰封印的

妖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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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十分陌生。

“爹爹,有陌生妖力覺醒了,不屬於鳳凰,不屬於密雲獸。”

“當年蓴瑾道君便說過,你體內封印著大妖神魂,在你進入成年期後,極有可能再次進化。”

“可是爹爹,我現在算是進入成年期了嗎?”

宋元喜不懂,他第一養妖獸,且還是如此特殊的品種,連個參照物都沒有。

“你不是有記憶傳承?師祖先前教過你,你靜下心來,好好感受。”

哈士奇點頭,乖乖坐下,閉上眼睛。

宋元喜第一次看到如此安靜的狗子,也是第一次見識妖獸入定修煉。

哈士奇在進入冥想之後,周身便開始彌散著紅色的火焰,那火焰在不斷變幻中,最終成為淡淡的金色。

宋元喜一時好奇,伸出手骨去觸摸,卻被燙得差點死去。

這一瞬,他的內心極度驚訝:這便是鳳凰真火嗎?就算是天火榜上前三的紅蓮業火,亦不及它十分之一。

再看哈士奇,在入定修煉中,其犬的形態發生扭曲,背後一塊金色的圖紋若隱若現。

圖紋當中,可見鳳之雛的虛影不斷閃爍,最終呈現出的便是四翼八尾的大風形態。

“真漂亮啊!”

宋元喜見到成年後的大風形態,不由驚呆住,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鳥類?

這麼漂亮又威風凜凜的大風,為何會被叫做凶獸呢?

宋元喜停止修煉,專心為大風護法,隨時關注對方的修煉情況,以便稍有不慎,能夠及時喚醒。

大風哈士奇的形態漸漸虛弱,其精神幻體烏雲踏雪的形態逐漸增強。隨著時間不斷流逝,烏雲踏雪從一開始精神奕奕到昏昏欲睡,直至烏雲踏雪完全沉睡過去,眼前一道金光閃過。

雖然隻剩下骷髏,宋元喜依舊被那道金光刺到,他抬起手骨,本能擋在眼前。而後運轉功法,抵消大部分的金光照耀。

良久,金光退散。

宋元喜睜開眼,滿心歡喜迎接自己的狗子,卻不想,眼前竟然是一隻肥胖到過分的白孔雀。

那一身華麗的羽毛油光發亮,其孔雀尾巴張開,十分豔麗。這是宋元喜在修真界見到的,最美的白孔雀。

然這麼美麗的孔雀,卻是胖得很!

宋元喜瞧著眼前這隻,立即想到現代新聞那隻雙開門白孔雀,不由扶額感慨:“我的兒,你這都三開門了。”

“爹爹,我也不知道啊,為什麼我進入成年期不是大風模樣?我怎麼能是孔雀呢?我不該是孔雀啊!”

大風堅定不移認為,是它的老子遺傳基因出了錯,有可能將它與兄弟姐妹的基因混在一起。

這種事兒在修真界時有發生,在妖獸還是妖獸蛋時,被動吸收其他妖獸的神魂,又或者主動吸收兄弟姐妹還未孵化的妖獸蛋精華,如此類似基因重組形態,等自己孵化出來,便在形態或者力量上,呈現多樣性。

作為一隻哈士奇

,毛茸茸胖乎乎,那是相當的可愛。

然作為一隻高貴優雅的白孔雀,胖成這樣,實在是!

宋元喜很難違心說,“啊寶子,你可真是太漂亮了”

,頂多就是說,“我的兒,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崽子”

然眼前的大風早已不是從前的大風,經過幾百年與人相處,其智商不說特彆聰明,中等偏上還是有的。

一聽自家爹爹隻說可愛,不說漂亮,它頓時承受不住,往後一仰,嗷嗷大哭。

唉也不對,化形成孔雀的它,再也發不出嗷嗷叫喚的聲音,優雅的白孔雀,隻會“嗚嗚”“咕咕”“咯咯”,更甚者,還會“嚶嚶嚶”。

當那一聲“嚶嚶嚶”發出來後,宋元喜和大風都驚呆住。

宋元喜:“崽子,你竟然會嚶嚶?”

大風眼淚吧嗒吧嗒,“爹爹,我為什麼會嚶嚶?嚶嚶好難聽啊!”

它明明是雄壯威武的,嚶嚶嚶這麼娘兮兮的叫聲,為什麼會從它的喉嚨裡發出來?

然再怎麼控製,本能卻是無法改變,在“咕咕”“嗚嗚”的叫聲中,總是時不時摻雜著幾聲“嚶嚶嚶”。

大風心態崩塌,躺在地上,如同一塊柔軟的白毛肉,一邊哭一邊扇動自己的尾巴。

“我不活了,我好難過啊!”

“我是大風,最厲害的大風,我怎麼就嚶嚶嚶。”

“……啊啊啊,我又嚶嚶嚶了,好煩躁啊——”

藍妖鼠在震耳欲聾的哭聲中醒來,扒開靈獸袋往外看,一眼瞥見地上那攤白毛肉。

再一聽,竟是自家爹爹的聲音,直接驚呆住。

“爺爺,爹爹變身了嗎?”

宋元喜捧著藍妖鼠,輕聲道:“對,再次化形了,不過它對自身形象很不滿,正哭著呢。”

“為什麼哭呢?爹爹不喜歡自己的樣子嗎,鼠鼠覺得好漂亮啊!”

藍妖鼠一句漂亮,成功讓大風停下哭泣,它從地上使勁扭啊扭,成功站起來,一步一挪走至自家崽子跟前。

“你再說一遍,你爹長相怎麼樣?”

藍妖鼠抬頭看眼前的白孔雀,表情驚歎,兩隻爪爪捂著自己的嘴巴,“爹爹,你好漂亮啊,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孔雀。”

大風尾巴抖了抖,讓自己站得更直挺,而後想到什麼,孔雀開屏,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展示自己的一身羽毛。

彆說藍妖鼠,便是宋元喜,都要為之驚歎。

宋元喜:“崽子,你一開屏,世間絕無僅有。”

大風搖頭,它不愛聽這個,於是目光轉向藍妖鼠,“你說。”

藍妖鼠兩眼冒星星,幾乎化為實質,“爹爹,你真是太漂亮了,鼠鼠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美麗的爹爹。爹爹長得如此好看,鼠鼠都要無地自容了……”

宋元喜在一旁聽得目瞪口袋,這說的確定不是違心話?

三開門的孔雀,和豔壓群芳這個詞,是如何劃等號的?

再看藍妖鼠,清澈的眼

神中,滿滿都是真誠,這的的確確就是它的真心話。

大風聽得滿意極了,抬起自己一隻爪子,拍了拍藍妖鼠的腦袋,“孺子可教也,你爹果然是全世界最漂亮的鳥類。不,等我化形成大風,才是最漂亮最威風的。”

“嗯嗯!爹爹好帥,爹爹最美,爹爹最厲害!”

父子倆其樂融融,宋元喜在一旁懷疑人生,然他不過剩下一副骷髏架子,連個正常的表情都做不出。

“咳咳。”宋元喜打斷兩隻,開口說道:“崽子,你既然再次化形,這一身純白,再叫小花是不是不太好?”

“叫小白?”

宋元喜搖頭,“不妥,你忘了宗門裡那隻大肥仙鶴,它叫小白。”

“哦,那爹爹還是叫我小花吧,總有一日,我會化形大風的。”

大風頂著白孔雀模樣,在火海中來回散步,從一開始難以接受到逐漸適應,直至最後,深深的愛上自己的形象。

它甚至覺得,三開門的自己,是那麼的充滿魅力,無時無刻處於開屏狀態,展示自己優雅的形態。

紅蓮業火成為純白羽毛的點綴,火苗星星點點落在身上,濺起五彩的火花顏色。

“爹爹快看!小花又是五彩斑斕的花孔雀了。”大風驚喜叫道。

宋元喜扭頭看去,空洞的眼眶裡寫滿了驚愕,紅蓮業火正在熔煉煆燒大風!

“崽子不是剛進化完成,怎麼又要開始新的一輪?難道說,這不是它的成年期最終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