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離開城主府,便在敖狹城內閒逛,打聽去往淵海的最近入口。
為了多認識些鬼修,他乾脆坐於熱鬨的酒館中,叫上一壺清茶,邊喝邊聽他們閒聊。
在冥界,他唯一能入口的也就是清茶了。好在他已經是金丹修為,對外展示的是鬼人,如此不吃不喝,倒也不引起懷疑。
酒館內的鬼修大多也是鬼人修為,其討論的內容卻不正經,基本上就是各種八卦。
“聽聞前些日子,又有幾個鬼靈去城主府自薦。”
“怎得,當城主是大白菜不成,那些個歪瓜裂棗也敢肖想,城主想要的男鬼,至少得是鬼人起步。”
“城主長得天姿國色,那一手功夫飄飄欲仙,鬼人都不一定有資格。”
“聽聞好些鬼將大人也是她的入幕之賓……”
宋元喜差點一口茶水噴出,這後頭說的實在是夠亂,若不是他住城主府,若不是他親眼所見,還真信了這無邊豔聞。
城主豔娘,那個嘴上功夫了得,實際心狠手辣的女鬼,哪裡是能瞧得上那些鬼靈鬼人的。便是送上門的鬼將,都要瞧瞧對方是否英俊。
“唉,也就我師叔這般天人之姿,她才瞧得上。”
可惜,算盤打得再響,卻也陰溝裡翻船,直接被他師叔收服了。
宋元喜想起那些日子,豔娘在他師叔房裡早出晚歸,忽然又覺得,豔娘其實也不虧。雖然沒了自由,但是得償所願?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宋元喜自顧一人笑眯了眼。
“這位朋友,你也愛聽這些瑣碎八卦?”
一道聲音響起,宋元喜抬頭,就見自己位置對面坐下來一個鬼修,對方亦是鬼人修為。
他衝著點點頭,笑道:“初到此處,第一次聽聞敖狹城城主的風流韻事,頗是驚歎。”
“這哪算驚歎,你若是去往其他城池,見識過那些城主,便知敖狹城城主到底有多挑,尤其是路雙城城主,那叫一個來者不拒……”
有人自來熟,宋元喜求之不得,借著聊八卦的熱鬨,很快與之相識相交。
待天色暗下,兩人話題未儘,便在酒館內繼續喝茶聊天,直到第二日正午,宋元喜才從對方口中聽到有用的信息。
“元兄,你說你準備去往淵海?”
叫元濤的鬼修點點頭,灌下一大口茶水,歎了聲:“我那不著調的婆娘,一百年前去往極樂世界,我三十年前入冥界,自以為陰陽兩隔,誰知前些日子瞧著她的魂燈又亮起,雖說感情寡淡,但好歹將魂魄尋回,做鬼也有個伴兒。”
見對方呆愣住,元濤解釋:“宋兄是土生土長的冥界鬼?那你確實不懂我的苦楚,我生前是人修,從臨川界下來的。”
“臨川界?”宋元喜眼睛瞬間眯起。
元濤不設防,對著宋元喜喋喋不休。大概是做鬼時間不長,防備心並不重;又或是茶喝多了,傾訴欲變的強烈。
就這麼會兒工夫,倒騰出來七七八八
不少信息。
對元濤而言,可能都是無關緊要的日常,而對宋元喜來講,卻是驚天消息。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以為修真界就隻有滄瀾界這一個界面,也應當是僅有的一個。可如今對方卻說,他來自另一個修真界面。
“除卻臨川界,還有其他修真界嗎?”宋元喜試著套話。
元濤點頭,“自是有的,世有萬千界,上三千,中三千,下三千。臨川界乃是中世界,其下還有諸多小世界,我雖未去過小世界,但也聽其他修士說起過……”
宋元喜聽得入迷,若不是情況不允許,恨不得拿出水晶球刻錄。
元濤叨叨完,人也精神了,直接擺手道:“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入了冥界,以後就是冥界的鬼,那都是前塵往事了。”
並不是所有人修死後都能到達冥界,有些身死道消直接湮滅於無,那便真正從世界消失了。
而到了冥界的魂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清醒過來,那些無法清醒的魂魄入淵海,或被吞食或永遠沉淪,亦沒有再轉為鬼修的可能。
所以在冥界,人修轉鬼修的數量十分稀少。
元濤在敖狹城住了多年,碰到的寥寥無幾,是以從未想過,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地道的鬼人,竟然不是土生土長的鬼。
而他更是無法想得到,對方不僅不是鬼,還是活生生的人。
宋元喜又知道一部分信息,與對方的關係也親近不少,待合適的時候,便提出想要與之一同前往淵海。
“我長這麼大,還未去過淵海,若老哥不嫌棄,帶上我去瞧瞧?”
元濤一聽這話,立即笑開,“那感情好,咱倆組個隊,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對方修為不弱,又是地道冥界鬼,在淵海中若是遇上麻煩,說不定還能拉他一把。這是元濤的小心思。
至於宋元喜,那心思更是簡單。他就想找個領路的,跟在後頭轉悠,先摸清楚淵海內的情況,等環境熟悉差不多了,再慢慢找尋師父。
至於眼前這鬼修……
“若是合得來,權當交一朋友,若是合不來,淵海內說散就散。”宋元喜做兩手準備。
翌日,兩人一道啟程,離開敖狹城,前往路雙城。
按元濤所說,路雙城內有去往淵海的入口,這也是距離最近的一處。
昏暗荒涼的道路上,一輛四頭蛇車不緊不慢駛著。車內,宋元喜和元濤各自坐著,時不時搭兩句。
“冥界各自為王,鬼王所占的城池雜亂無章,且時常變化,環境亂得很。”
“什麼?”
“你不懂,在我們臨川界,每一座城池必有傳送陣,修士去往任何地方,隻要交付一定的靈石,就能瞬間到達。即便路途遠一些,坐上個小半日也就是了。不像這裡,如此原始化,出門全靠幾條蛇。”
四頭蛇乃是冥界特產,其四個蛇頭不是白長的,每一個蛇頭都代表一份強大的力量,其驅動力相當於凡界的四駕馬車。
若是弄上三五條四頭蛇,這車跑起來也是相當得快。
“”
?想看一畝良田的《我和男主隻差億點點》嗎?請記住[]的域名[(
哦豁,又有免費信息可以蹭了!
宋元喜假裝聽不懂,求知欲滿滿,“元兄,你說的那個雲鸞,又是何物?你生前在修真界,那個什麼界?”
“臨川界。”
“啊對!就是臨川界,你在那裡是如何修煉的?那裡也如我們冥界這般,有諸多鬼王?”
“自然不是,臨川界以宗門為首,有七大宗……我當年錯過宗門開山招收弟子,是以淪為散修,後來認識了同為散修的一女子,結為道侶……”
之後的碎碎念,便是元濤講述自己與道侶之間的愛恨糾葛,什麼他道侶忽然被佛修誘拐,什麼他道侶開始潛心研究佛道,什麼他道侶拋棄他們幾百年感情,去登極樂世界……
宋元喜吃著各種瓜,心情倒是放鬆。
這裡頭的狗血拋除,他得到的唯一有用信息便是,臨川界的佛修並未隱世,且在臨川界很有影響力。
宋元喜對那個界面蠻好奇,心想著:若是走狗屎運,他日進階化神,能夠感悟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說不得能夠去那界遊曆一番。
一個月後,兩人到達路雙城。
元濤對路雙城還算熟悉,帶著宋元喜做了一些簡單補給,便馬不停蹄去往淵海入口。
宋元喜這才知曉,淵海入口是有一城城主看守的,每個要入內的鬼修,都要交付鬼珠。
鬼珠,就相當於修真界的靈石,且兌換比例也是差不多。
宋元喜遇上稽五邑之後,對方就給了一大批鬼珠,可供他肆意揮霍。他爽快的交付兩人份的,帶著元濤進去。
元濤頓時好感上來,這種主動掏鬼珠的朋友,就是舒坦。不愧是土著鬼,瞧瞧這掏出來的動作,一點不肉疼,家大業大啊!
元濤自到了冥界,也沒投靠哪方勢力,日子過得實在拮據。
宋元喜瞧出來,在淵海內凡是用得著鬼珠的地方,通通很主動。
兩年後,元濤幾乎要認下這個兄弟,“宋兄,你當真是個好鬼,感激不儘,感激不儘呐!”
這些年蹭吃蹭喝,他這老臉都厚了一層。
宋元喜同樣很高興,元濤對他越親近,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越多,知曉他對臨川界感興趣,還會時不時主動提起。
“該是我臉皮厚啊,我才是大賺特賺。”宋元喜心裡又喜又憂。
喜的是,從對方那裡獲得信息量十分大,即便現在無用,相信日後也能派上用場。而憂的是,當初撒了一個謊,現在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當初說的第一個謊。
有時候謊話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要信以為真了。
且這兩年和元濤相處下來,覺得對方品性不錯,是個可相交的。這就讓說謊的他更覺難受。
做朋友,自然要坦誠。
猶豫幾日,宋元喜決定說實話,撇開自己是人修
這一不能說的秘密,至少得告訴對方,他前世也是人。
這一日,兩人立於淺海灘,宋元喜忽然開口:“元兄,我有一事,想告訴你。”
元濤點點頭,說道:“我也有一事,要與你說。”
這麼巧?
宋元喜立即表示,“元兄為長,你先說。”
元濤想著措辭,該怎麼解釋才能不傷感情。然而想了半天,都覺是借口。
最後,很乾脆抽出自己的劍。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宋元喜本能往後退,就見元濤手中握著一把長劍,那劍已出鞘,劍身通體瑩白,一看便是絕世好材料鍛造。
“不是元兄!這怎麼突然就拔劍,你我無冤無仇……”
“我是來尋道侶的。”
“???”
“宋兄,我對不住你,我對你撒謊了。我沒有婆娘,我也不是散修,我乃臨川界王安宗弟子。”
宋元喜內心直接一個“臥槽”,這位仁兄好手段,原來也騙人啊!
“那元兄,你可還有欺騙我的事情?”
宋元喜想著,趁著這工夫,將該說的話都說了,自己鋪墊一番,等會兒也好開口。然對方下一句話出口,直接震驚他。
元濤抱著自己的長劍,目光難得柔情,“我的道侶在此,我入淵海便是為了它。”
“等等!元兄,我耳朵不好使,你再說一遍?”
“宋兄,這劍便是我的道侶,我乃一名劍修。”
“!”
宋元喜隻覺自己三觀似乎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雖以前翻看滄瀾界的雜記,有看到記載,曾經有一位劍修大能,因愛劍成癡,沉淪不可自拔,最後乾脆與自己的劍結為道侶。
據說那場道緣大典是在宗門內舉辦,由宗門太上長老親自主持,前去觀禮的修士更是數之不儘,乃是一場曠世盛禮!
宋元喜之所以知曉如此多,並知道是真實的,不過是因為那位劍修大能,出自玄天宗。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本宗某位太上長老的太師叔。
此事太過奇葩,宋元喜以為,滄瀾界有這麼一遭,已經夠夠的。
卻不想,在冥界還能親自遇到!
“元兄,你在臨川界,有沒有被你師父打?”宋元喜不知怎得,忽然歪了心思。
元濤也未料想,對方第一句竟是這麼問。
他懵了下,繼而點頭,“怎能不打,我師父將我關禁閉五十年,讓我與我的劍分離,可效果甚微,我依舊愛我的劍。最後無奈,在我金丹大典上,師父親自主持,我與我的劍正式結為道侶。”
宋元喜:“……”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修真界大了,什麼人都有。
活久見~活久見啊~
宋元喜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沉默半晌,才想起問題關鍵,“等等不對!這劍若是你的道侶,你怎得來淵海內?”
“宋兄,我並未全都對你說謊,我這道
侶是劍不假,但這把劍卻是我從臨川界一處秘境中所得,頗是有靈性。我日夜溫養,隻盼哪一日能夠生出劍靈,也好與我長久相伴。”
元濤苦笑一聲,連連搖頭,“隻是想不到,劍靈剛剛蘊養成型,便被一佛修巧言誘惑,劍靈離劍身而去,隨那佛修登極樂世界去也。我自是不甘,苦苦追去,卻不想劍靈初初成型,單純如稚兒,未登極樂,反倒是跌落淵海內……”
宋元喜聽對方說話,全程嘴巴就沒合攏過,聽到最後,又發覺一個bug。
“元兄,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宋元喜眼睛不由眯起。
元濤一臉慚愧,點頭承認,“宋兄,我確實瞞了你,我不是鬼修,我是人修,使了法子掩蓋氣息,入了冥界。”
“……”
這事情鬨得!
宋元喜心中那點若有似無的愧疚感瞬間蕩然無存,越想越覺得好笑,最後直接大笑出聲。
元濤一臉懵逼,不明白為何自己欺騙了他,對方還能笑得這般開心?
難道冥界的土著鬼都這般心胸寬廣嗎?
誰知對方下一句就是,“元兄,我們彼此彼此。”
什麼彼此彼此?
元濤愣住,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你,你,你——”
“哎呀元兄,出門在外,總得為自己的安危多加考慮,稍稍喬裝改扮,在所難免嘛。”
“你不是冥界土著,你是人修?”
“嗯啊。”
“你也來自臨川界?”
“那倒不是。”
“?”
“此事我本不願說,然元兄對我實在坦蕩蕩,我心慚愧,願如實告知。”
宋元喜咳嗽兩聲,整的十分正經模樣,緩緩說道:“元道友好,我叫宋元喜,滄瀾界玄天宗弟子。”
“!”
這下,輪到元濤錯愕呆愣。
他腦瓜子嗡嗡的,回想起這些年自己說過的話,以及對方不時向他打探的信息,心中驚詫之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元濤:“難怪,你對臨川界如此好奇。”
感情是他們倆來自不同的修真界,對方憋著壞的打探“敵情”呢。
宋元喜摸摸鼻子,有些心虛,這兩年確實套話套的太頻繁,逮著一隻羊使勁薅羊毛。瞧瞧,差點把羊薅傻了。
兩人就此說開,因都是爽快人,非但沒有生間隙,反而彼此間的情誼更深了。
得知宋元喜進入淵海是為尋找神魂,元濤隻覺自己與之同命相連。
宋元喜起一身雞皮疙瘩,趕緊退開些,“你彆胡扯,我找我家長輩,你找的可是道侶,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一樣,都是為情所困,親情愛情差不多。”
“差得可多。”
“宋兄何出此言,人之情感複雜,卻又屬於同源,此乃有情道之根本……”
元濤出自大宗門,自小研讀道書
繁雜,論起道來一套一套的,宋元喜這麼能忽悠的人,亦是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待反應過來,差點氣成一隻河豚。
兩人說笑逗樂,於淵海中尋找痕跡,倒也並不枯燥。
途中,他們時常見著在淵海深處辛苦舀海水的鬼修,一個個面色蒼白,眼中並含希望和絕望,瞧著便讓人不忍。
稍微轉個彎兒,又能看到被淵海深處的異物拖下去,從此再也不見天日的鬼修。
宋元喜的手腕烙印一直沒有顯示,是以關注外界時間比較多,見到這一幕幕,心裡頗不是滋味兒。
他想起稽五邑,對方僅憑築基修為,在淵海內苦苦掙紮近百年,究竟是憑著什麼樣的毅力和決心,又是帶著多少希望和絕望,鍥而不舍,這才最終找到稽五星的?
他的稽師叔啊,這般苦的日子,竟然過了快一百年。
稽五星曾告訴,對方的修為遲遲沒有進階,直到將他的魂魄從深淵中撈出,帶出淵海時,才接連進階,直接從築基修為升至元嬰修為。
據說,那一日的冥界,引起了地動山搖。
“宋兄,你快看那處。”元濤忽然扯了把,將宋元喜從思緒中拉出。
他看向對面不遠的海灘,隻見兩個鬼修正在爭搶一團灰色物體,然動作卻是十分柔和,隻言語很是激烈。
“這是做何?”
“那是不死神魂,具有增長百年修為的功效,然其魂魄卻十分脆弱,想要帶出淵海更是難上加難。那兩個鬼修原本應該是一夥兒的,如今卻是因分贓不均起了爭執。”
元濤對不死神魂不感興趣,他隻想找到他的劍靈。
宋元喜卻是眼睛發亮,不死神魂?他師父極有可能就是不死神魂!
想至此,宋元喜腳步急切,往兩個鬼修方向走去。
元濤一把將人拉住,警告道:“你過去送死?彆瞧他們動作溫柔,其內蘊含的力量卻是不弱,那兩個鬼修,修為至少在金丹後期。”
“我的長輩極有可能就是不死神魂。”宋元喜隻得如實告知。
元濤一愣,繼而又問:“那你魂燈可有反應?”
“並無。”
“那便是了,那團不死神魂與你家長輩並無關係,你若是想要找不死神魂,淵海有一處倒是可以去瞧瞧。”
“怎麼說?”
“此事也是我在冥界閒逛時,無意中聽到的。據傳淵海中心位置,有一處鎖魂塔,塔內齊聚無數不死神魂,皆是當年冥界鬼尊所抓。他們亦或是土著鬼修,亦或是人修魂魄,數千年積攢,不知其數多少。在淵海各處找到的不死神魂,其大部份都是從鎖魂塔內逃出,因逃出時所耗太多,造成虛弱狀態,稍有不慎,就會著了道。”
元濤看向那兩個鬼修,說道:“他們手中的那一團不死神魂,便是如此。”
宋元喜望著那團灰色物體,目光若有所思。
淵海之大,遍布冥界各處,誰也不知道中心位置究竟在哪裡。想要找到
鎖魂塔,也隻有足跡遍布各處,以最笨的排除法去找。
如此,宋元喜和元濤便難以同行。
“元兄,你找你的道侶,乃是地域明確,我就此與你道彆吧。”宋元喜提出告辭。
元濤點點頭,雖心中不舍,卻也無可奈何。若是他已經找到他的劍靈,那舍命陪君子,陪宋元喜到處走一遭也無妨。
可是現在……
“宋兄,就此彆過,他日有緣,我們再相逢。”
遂又想到他們來自不同的修真界,或許今日一彆,便是永遠。
元濤乾脆從儲物鐲裡掏出一塊玉佩,在此玉佩上滴入一滴自己的精血,而後遞過去。
“宋兄,此乃魂牽夢縈玉,即便相隔萬裡,亦能感知。我也不知臨川界與滄瀾界是否相連,你若願意,滴一滴精血,我將此玉一分為二,你我各自保存一半,若哪日玉佩亮起,或許我們還能再見一面。”
這事情,須得雙方甘願,否則這玉佩很難發揮功效。
宋元喜聽聞過魂牽夢縈玉,然此玉是道侶之間拿來互相聯係的,用在他們身上……
“行吧,好不容易認識一個他界的朋友,此等小事,不該糾結。”
宋元喜想明白,接過玉佩,滴入自己的精血,而後將玉佩一分為二,拿走一半。
他與元濤道彆,轉身離開,踏上屬於自己的尋師之路。
這半塊魂牽夢縈玉,宋元喜從未想過能有發揮功效的一日。
直至若乾年後,那玉當真發亮,且幫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忙,他才感慨:世間一切,緣來因果,冥冥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