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在小屋內待了三日,第四日正午,稽五邑回來了,一並帶回來的還有一件寶貝。
“稽師叔,這是什麼?”宋元喜接過一株長得黑黢黢的雜草,不明白。
“此乃冥界特有長山草,服下後可掩蓋不屬於鬼修之外的氣息,於人修最是契合。”
稽五邑看向宋元喜,打量一番對方修為,說道:“你每日服下一株,連續服用七七四十九日,自然與鬼修氣息無異。若非化神親臨,可保你無虞。”
“四十九日!稽師叔,這時間是不是長了些?”他還要在小屋裡待上這麼久嗎?
稽五邑卻是笑起,“四十九日,可保你鬼王之下無憂。你若是嫌麻煩,那便服用七日,鬼將之下,你還算安全。”
說著一頓,似想起什麼,稽五邑目光看向外頭,“這魔甲城內,我記得好像住著一位鬼王,也不知……”
“感謝稽師叔,我正想和星星多多相處,彆說四十九日,便是九十九日,我也是樂意的。”
稽五邑“嗯”了聲,又交代幾句,說罷便離開了。
宋元喜服下第一株長山草,剩餘的放進儲物鐲內保存,閒來無事,又和稽五星開始聊天。
這一回,聊的是冥界的一些基本信息。
稽五星雖說話慢,但是條理很清楚,且在冥界待了近百年,該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
由他轉述,宋元喜總算摸清冥界的一些事情。譬如冥界的鬼修其對應滄瀾界人修等級,是這樣劃分的:鬼怪(煉氣)-鬼靈(築基)-鬼人(金丹)-鬼將(元嬰)-鬼王(化神)……鬼帝(渡劫)。
“那星星,你現在是何修為?”
宋元喜蠻好奇,說話不利索的稽五星,在冥界混到什麼樣子了。結果對方告知,還是鬼怪水平。
宋元喜誇獎的話到了嘴邊,又默默咽回去。
他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星星啊,萬事開頭難,鬼修之術於你而言便是新的起步,想想你人修時百歲之前的修煉時光,如此便心寬了。”
灰色霧團一抖一抖的,表達著稽五星此刻的情緒,“不,不,對……我,我,我……”
“你慢慢說,哥又不是嘲笑你。”
“你,壞,我,我,九,九十。”
宋元喜理解半天,終於明白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你是說,人修變成鬼魂之後,一切生命重新開始?”
“是,是的。”
“所以星星,你現在才九十歲?”
“對,對!”
“那倒是能夠理解,你先前人修時不過五靈根,資質如此差,服用築基丹才堪堪築基成功。如今當鬼九十年,還是鬼怪水平,正常,正常,哈哈哈!”
灰色霧團又開始抖動,宋元喜笑得越大聲,霧團顫抖的越厲害。
稽五星內心小鬼嗷嗷直叫:你才蠢,老子聰明著呢,堂哥說我馬上就要進階了,等我突破至鬼靈,我就能正常說話,啊啊啊啊,到時候一
定懟死你……
之後的一個多月,宋元喜和稽五星開啟互懟模式。
明面上,宋元喜損稽五星,各種賤兮兮毫無內容的話語叭叭叭瘋狂輸出,趁著對方結巴時,一個勁兒的“欺負”。
而稽五星呢,則是在心裡瘋狂的回罵,兩輩子知道的所有臟話通通罵了一遍。
這還不算,他將這仇記在小本本上,堅定發誓,在進階後,第一件事就是罵回來!
驚喜來得這樣快,宋元喜服用長山草的第四十八日,稽五星周身鬼氣開始不斷凝聚,形成不大不小的漩渦流。
宋元喜雖沒有見過鬼修進階,但修煉嘛,總是大同小異的。
一看稽五星如此狀況,他便猜到對方可能要進階了,於是退得遠遠的,萬不敢打攪。
稽五邑適時回來,為稽五星布置進階陣法,隨後將一株蘭花放在稽五星的正前方,之後退開。
“稽師叔,那盆蘭花有何作用?”宋元喜第一次見識鬼修進階,對任何事情都很好奇。
稽五邑解釋:“蘭花吸冥界月夜精華,藏萬千死氣於一身,乃是鬼修修煉中的絕佳伴生物。五星非冥界土生土長的魂魄,鬼氣不夠精純,以蘭花輔助,進階後修為更能穩固。”
宋元喜恍然,想到什麼,又問:“那稽師叔,我能在滄瀾界為星星收集蘭花嗎?”
見對方不回答,宋元喜頓時急了,“你們難道一輩子都要待在冥界?稽師叔,你和星星不回滄瀾界了?”
“滄瀾界靈氣充裕,然而死氣甚少,若非特意去尋,很難發覺。”
稽五邑對滄瀾界並不留戀,他入冥界之後,唯一的念頭便是找到稽五星,如今“人”找到,他心願已了,萬事看淡。
宋元喜心情低落,訥訥不語。
稽五邑瞧著那樣兒,抬手敲了下,“作何喪氣,五星會回去的。”
“啊?”
“他的塵緣未了,滄瀾界,定是要回的。”
宋元喜臉上笑容重新回來,“那稽師叔,你呢,你回滄瀾界嗎?等我找到師父,你隨我們一起回宗門吧?”
“隨緣吧。”稽五邑並未給予明確答複。
兩人在陣法外時而說上幾句,大多數時間都在關注陣內的稽五星的情況。
半日後,漩渦流消失,陣法中的那團灰色霧團開始凝實,就在宋元喜面前,上演一幕“大變活人”的場景。
宋元喜親眼看著那團物體吸收鬼氣,繼而像是再次生長一般,重新變成人修的模樣。
眼睛、鼻子、嘴巴、手腳……怎麼看,都是他百年前的好弟弟,稽五星。
隻是,鬼修的稽五星,身上總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鬼氣,如同黑色薄霧一般,又好像穿了一件黑色披風。
“成了。”稽五邑看到重新變回人形的稽五星,難得露出微笑。
宋元喜歡喜,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對方卻是先一步開口,直接展開一連串兒的叫罵。
“宋元喜,你沒想
到吧,我又能說話了,瞧瞧我這張嘴,多麼利索,你先前笑話我一個多月,今日我要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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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有理有據的罵句,根本不可能是現場發揮,更像是憋了一個多月,在腹中幾近打草稿,反複修改所得。
宋元喜站在那兒,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嘴角上揚,眼底帶笑。
等對方罵累了,甚至貼心的送上水,“星星,渴不渴?喝一些再罵。”
稽五星拿過水壺,DuangDuangDuang一頓猛灌,喝完後心情暢快,氣性散去。
他走過去一把抱住宋元喜,笑得十分開心,像極了小夥伴久彆重逢,“喜哥,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宋元喜回抱住,這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對方的實體,隻覺一顆心踏實極了。
“是啊,星星,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稽五邑瞧著眼前一幕,好似時光流轉,又回到了當初南海之濱時。
他不理解,為何宋元喜和稽五星在試煉塔內能夠一見如故,然而兩人隔著百年時光,依舊能夠感情如初,卻很欣慰。
若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後,這兩人還能如年少相逢,也算是他們的緣分了。
“好了,若想敘舊,日後有的是時間。”稽五邑打斷兩人,提醒道:“元喜,服下最後一株長山草,待明日正午過後,我帶你們離開魔甲城。”
宋元喜點頭,服下長山草後,興衝衝問起明日去向。
稽五邑語氣平淡,十分隨意道:“不是要找你師父的線索?我帶你去碰碰運氣。”
宋元喜激動極了,原地來回踱步,蒼蠅搓手。
“這麼快,這可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稽師叔不愧是稽師叔,真是我心中的的偶像。”
“彆貧,以及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已是元嬰修為。”
稽五邑本不想提起,但今日心情不錯,他決定讓自己再高興些。
果然,聽到他進階元嬰的消息後,對方臉色驟變。肉眼可見整個腦袋都耷拉下來,活像是忽然萎掉的狗子,那無形的尾巴都不會搖擺了。
“稽師叔,啊不是,稽真君,你又進階了啊~”
進階元嬰後,就該稱呼一聲真君了。
按照滄瀾界的規矩,為顯尊重,除卻師門內,元嬰修士是不能稱呼師叔的。
可問題是,他喊師叔喊習慣了,稽五邑在他心裡,可不就是他稽師叔麼!
樂子看夠了,心情愉悅了,稽五邑這才說道:“一如往常稱呼便是,我一日未脫離玄天宗,便一日是你師叔。”
宋元喜連連點頭,“是極是極,稽師叔說的都對。”
翌日正午時分,稽五邑帶著宋元喜和稽五星離開魔甲城,去往下一個城池。
宋元喜經過四十九日轉化,身上靈氣已經悉數轉為鬼氣,又有稽五邑護著,鬼王以下均不會暴露。
而他金丹修對所對應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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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臉色蒼白如紙,與人修無異,宋元喜幾乎不用做任何偽裝,就能很好適應。
“稽師叔,若是我與其他鬼修打鬥,使用靈力可會暴露?”宋元喜問出心中疑慮。
“你以為我讓你服用如此多的長山草是做什麼?”
“所以我身上的靈力已經完全轉化成鬼氣了?即便吸收鬼氣亦是可以?”
“嗯,暫時不成問題。”
“稽師叔大才,元喜佩服的五體投地。”
宋元喜對稽五邑的崇拜又增長幾分,如今想想,這位稽師叔的聰明才乾一直都是超前卓越的,其領悟能力和動手能力,當真讓人驚歎。
除了他弟弟,宋元喜就沒見過同輩中,有人能與之比肩。
下一個城池是敖狹城,距離魔甲城約有幾萬裡之遙,這裡就不得不感歎一聲冥界的地廣人稀。
原本宋元喜認為,滄瀾界已經十分廣闊,除卻各種折疊空間不算,整個界內地域遼闊程度,堪比小半個太陽係。
冥界,卻是相當於一個太陽係這般大。
冥界不成型的魂魄無數,然那些魂魄隻在淵海內,並不占據陸地面積。是以整個太陽係大小的冥界,實際上的鬼修數量,隻有滄瀾界人修的一半。
三人乘坐的是冥界特有的座駕,四頭蛇車,車速不快不慢,十分適合欣賞風景。
這是稽五邑的原話,宋元喜卻是倍感無聊,“稽師叔,這一路走來,冥界地表外貌大同小異,不是砂石就是荒漠,這又有什麼可看的?”
稽五星卻是笑岔,“喜哥,你急什麼,冥界的風景自是有意思,你且瞧著就是。”
宋元喜不信,隻覺眼前兩人在唬他。
經過半個月的無聊後,四頭蛇車終於駛進敖狹城範圍,宋元喜這才見識到,冥界真正的獨有風貌。
高聳入雲的崎嶇山峰,峰峰相連延綿幾萬裡,一眼望不到儘頭。本該是地上流淌的江河湖海,卻是掛在山峰之巔,懸浮於半空當中。
從底下抬頭往上看,可見半空中,那些灰色的水流,有無數的異物在遊動。它們或大或小,時而躍出水面露出真容,時而潛入水底消失不見。
而那些躍出水面的生物,卻不會從半空中掉落,而是在半空中遊浮一會兒,便再次往上,重新跌落那水底下。
而各處山峰上,各種彌漫著鬼氣的妖獸肆意活動,它們與滄瀾界的妖獸基本無異,唯一的區彆就在於,冥界的妖獸,其眸子是血紅色的。
“稽師叔,為何冥界的河海會浮於天空?”宋元喜最驚訝於這一點。
稽五邑卻道:“冥界沒有河海,你所看到的浮於半空的那些水域,便是冥界的淵海。”
“淵海?便是盛滿魂魄之地?”
“不錯,淵海乃是冥界獨有,算得上是獨特地域。想要去往淵海,須得修為達到鬼人。”稽五邑看了眼,點頭道:“你正合適。”
宋元喜連連
擺手,
“我去淵海做什麼,
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不去淵海,打死也不去。”
稽五邑沒說話,繼續趕著四頭蛇車駛向城門口,待三人進城,便轉手賣了車輛。
“稽師叔,我們現在去往何處?”宋元喜瞧著城內來往的眾鬼,雖躍躍欲試,卻不敢造次。
稽五邑瞧出對方心思,直接帶著兩人去城內酒館,而後叫了一桌席面。
菜品上來,不是血淋淋生鮮妖獸肉,就是充滿死氣的各種怪味妖植,不單瞧著倒胃口,宋元喜更是不能吃。
“稽師叔……”
“這些都是為五星點的,你還真當自己是個鬼了?”稽五邑哼笑一聲。
“但這一桌子菜,我沒一樣吃的,實在不適。”
“你修為足夠,早已辟穀。”
“稽師叔,辟穀和個人習慣是兩回事兒,我這人吧,嘴饞,戒不了。”
稽五邑想起那年,宋元喜拿煉丹爐烤肉串兒,一時不慎差點燒了他的道袍。為此,還被天靈峰的長老罵了句“不務正業”。
沒想到兩百年過去,這人還是如此。
“也罷,遠道而來是為客。”
稽五邑從儲物戒中拿出幾樣靈果,不過略一施法,靈氣瞬間被鬼氣所覆蓋。
宋元喜接過,滿懷希望又問:“稽師叔,可有雞鴨魚肉?”
“得寸進尺,有的吃就不錯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隨身帶著烹飪佐料?雲溪真君怎得就不罵罵你。”稽五邑對於宋元喜常年儲備調味料一事,實在難以苟同。
宋元喜咬著鮮嫩的靈果,其清香爽口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
聽到稽五邑的話,笑嘻嘻回道:“我爹日常罵我,但我臉皮厚。”
“也是,你這臉皮,堪比兩界界壁,世上鮮有敵手。”
宋元喜和稽五星各自飽餐一頓,吃飽喝足,一道敲門聲適時響起。
宋元喜以為是酒館的店小二,誰知打開門,直面一張煞白的女鬼臉。而那鬼頭更是離譜,直接被她拿在手上。
也就是說,對方是無頭狀態。
宋元喜冷不丁被嚇到,他已多年沒有見過這等場面了。
那女鬼隻粗粗看了眼宋元喜,便徑直掠過他,朝著屋內走去。一路走到稽五邑身邊,匍匐於地面,說道:“主子,你要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敖狹城城主於今夜子時歸來,可與主子見面。”
稽五邑不作聲,那女鬼又繼續說:“若消息不假,敖狹城城主應該已受重傷,唯有主子手中的丹藥可救,此時提出任何條件,對方必將答應。”
“我已知曉,此事辦得不錯,下去吧。”稽五邑扔過去一枚丹藥。
那女鬼欣喜接過,抱著自己的頭顱連連磕頭,而後快速退下。
宋元喜看得目瞪口袋,而稽五星卻是見怪不怪。
“喜哥,莫要露出這般驚訝的表情,堂哥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在冥界百年,怎麼可能沒點自己的勢力。”
“那女鬼是他手下?”
“自然不是。”
稽五星嫌棄一聲,“那不過是個不成型的鬼怪,你瞧她連自己的頭都按不回去,如何有本事做堂哥的手下。”
“那這是?”
“手下的手下的手下,隻因鬼怪出入自由,是以送信這種小事兒,由他們去辦。”
宋元喜仿佛聽天書一般,目光轉向稽五邑,不知想到什麼,忍不住小聲詢問:“稽師叔,你如今……當真是鬼將修為?”
稽五邑笑眯眯,“你猜。”
“……”這誰能猜到啊!
不過,稽師叔肯定不簡單,宋元喜心中認定這一事實。
待到夜深,接近子夜時分,稽五邑將稽五星收入一個缽中,這才帶著宋元喜去往城主府。
城主府守衛森嚴,然稽五邑這等修為,卻是如入無人之境。兩人提前一步到場,而正主卻還未歸來,免不了等上一等。
宋元喜等著無聊,乾脆小聲與稽五邑聊天。
“稽師叔,你剛才收星星那個缽,是什麼?”
“乾坤缽。”
“那乾坤缽有何作用?”
“降妖除魔,照射妖魔鬼怪,現其原形。此乃佛門之物,三界通用。”
所謂三界,一般指的冥界、妖界和魔界。
宋元喜一聽是佛門之物,腦子一拐,問道:“那師叔可認識一個叫法海的和尚?”
稽五邑疑惑抬眸,“不認得,你認得?”
“不認得,但聽說過,那位也有一缽,名叫降妖缽,抓了條千年蛇妖鎮壓於雷峰塔下……”
宋元喜開講,故事說得天花亂墜。稽五邑有一句沒一句聽著,忽然冷不丁說道:“佛門之事知曉如此多?那浮屠居士告訴你的?”
“啊?啊!”宋元喜腦子還沒轉彎兒。
稽五邑卻是搖頭,告誡一句,“莫要與佛修走得太近。”
“為什麼?”宋元喜不明白。
稽五邑正欲說話,忽然臉色一變,拽起宋元喜拖至身後。他抬手拂過,眼前一道水紋波來回震蕩,尖銳刺耳的鬼哭狼嚎聲,直鑽入耳。
“默念清心咒。”稽五邑神識傳音。
宋元喜緩過神,立即閉眼念咒,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
“哈哈哈!沒想到本座夜歸回府,還能遇上來客,不知是哪位友人前來探望,得罪得罪。”
話音未落,人已先至,一妖豔絕美的女子進入堂內,站在稽五邑跟前。
她自動略過宋元喜,目光專注看向稽五邑,笑意盈盈說話,“不知是哪位鬼王之下的使者,前來我敖狹城,所謂何事?”
冥界的地盤劃分簡單粗暴,明面上最高修為的鬼聖早已隱世,活動頻繁的便是諸位鬼王,也就是相當於滄瀾界的化神修士。
這些鬼王各自憑實力,將冥界利用價值不錯的城池各自瓜分完,而後由手底下的鬼將們去當城主,相當於安插旗幟,直接占山為王。
每一個鬼王的區
域與其他鬼王的區域並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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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鬼修需要付費,又或者更直接些,直接倒戈改變信奉之主。
敖狹城的城主名豔娘,乃是鬼王傲天手下的一員鬼將,鬼王傲天在冥界的勢力算末流,鬼將們之間幾乎全部相熟。
是以稽五邑一露面,豔娘便知曉,眼前這鬼定是其他鬼王的手下。
她略一思索,腦子裡冒出一個名字,“東城鬼王名下,五邑尊使?”
稽五邑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
這一點頭,豔娘直接上演四川變臉,先前那點戒備完全不見,繼而熱情的直接貼過去,很乾脆就將稽五邑抱住。
那如同水蛇一般的身段緊緊纏著,兩條手臂攀在稽五邑脖子上,聲音又嬌又媚。
“原來是五邑尊使,你不早說,早知是你,我便早早回來,洗乾淨等你了。”
稽五邑臉色未變,隻輕輕抬手,將人撥開。
語氣更是冷淡,“彆鬨,有小輩在場。”
豔娘這才將視線轉過去,落在宋元喜身上,饒有興致說道:“怎得,尊使有了相好,兒子都生出來了?”
哦豁!
宋元喜頓時眼睛瞪大,心情激動非常,緊緊盯著稽五邑,想要聽聽他稽師叔,究竟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有瓜!絕對有瓜!
宋元喜仿佛誤入瓜田的猹,面對即將打開的大瓜,歡快蹦躂。
牛逼了我的師叔!百年未見,故事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