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和鬆泉真君打嘴仗獲勝, 這才轉身走向宋清。
宋清趕緊上前行禮,“雲溪見過掌門。”
文淵真君點點頭,看了眼天空層層疊加的雷劫雲, 問道:“元若剛從秘境出來?他是變異雷靈根,補充雷劫倒是不懼, 心魔劫可有障礙?”
宋清本想說“無礙”, 但話到嘴邊卻是改口, “元若年紀尚輕, 第一次經曆心魔劫, 他自幼跟在白衍道君身邊修煉,我亦對無情道知之甚少。若是有岔子,還望掌門相助一二。”
話畢,直接朝著文淵真君行了一個大禮。
文淵真君乃玄天宗掌門, 而玄天宗掌門人選十分獨特,乃是有情道和無情道兼修之人。這是玄天宗獨創的修煉之法, 且曆代掌門傳承, 也算是宗門特產。
宋清雖對小兒子有信心, 但是有助力不用王八蛋, 掌門來都來了, 怎麼著也得幫幫忙不是?
文淵真君本就為宋元若而來,當下答應, 而後再次飛往半空,與鈞鴻真君一起觀察雷劫雲變化。
“爹,掌門還能幫元若嗎?元若不是修的無情道?”
“掌門二者兼修。”
“啊?”
“有情亦是無情,無情便是有情。”
宋元喜還想再問,宋清直接一句“此乃宗門秘法”,把人給打發了。
“你在此處不要亂走動, 我去找峰主,安排三九雷劫之後的金丹雨各項事宜。”走出去幾步,宋清又扭頭,再次叮囑,“元若的金丹雨更甚於築基雨,你在此尋個最佳地點,沐雨時好好感受。”
宋元喜卻是一個激靈,全身頓時毛骨悚然。
當年築基雨對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就是那場雨和那場雷,生生將他變回出廠設置。而後,才開啟全新的《陰陽訣》功法。
“若是再來一次,又出岔子怎麼辦?我好不容易修煉到煉氣八層,再變成凡人,我不得慪死?”
當年從煉氣三層變成凡人,他都心痛的要死。如今若是從煉氣八層變成凡人,那他就真的想去死了。
且結丹的三九雷劫聲勢浩大,他看天空上方的雷劫雲,隻覺得神魂顫抖。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是兩腿發軟。
再一聽到外祖父鈞鴻真君亦在場,正在半空佇立,宋元喜“呲溜——”一下,轉身就跑。
大半夜,赤霞峰人來人往,不斷有煉氣後期和築基期的修士前來,他們都十分激動,且期待這一場盛大的金丹雨。
若是沐雨得法,說不定能當場頓悟,連連進階。
這樣的誘惑,對於煉氣大圓滿的弟子更甚,若這一次受益進階築基,他們便有了參加門派大比的機會。雖被選中的機會依舊渺茫,但是總比完全沒有希望來得好。
可是宋元喜壓根沒有這樣的“遠大抱負”,在所有人往山上趕時,隻有他,是逆行者。
“那不是宋師弟嗎?怎得往山下跑去,三九雷劫馬上就要開始了。”
“不知,應該是雲溪真人另有安排?當年宋師叔雙築基,宋師弟不就是占據了最佳位置,想來這次也一樣。”
“宋師弟真是命好啊,有這麼個天驕弟弟,等下次宋師叔進階元嬰,宋師弟又能享福了。”
眾人一邊趕路一邊向宋元喜投去羨慕的眼神,然而埋頭跑路的當事人一無所知。
宋元喜從赤霞峰跑到擎蒼峰,仍覺得不夠保險,又從擎蒼峰跑回萬海峰。他沒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徑直去了師父繁簡真人的洞府。
有密令在手,宋元喜很輕鬆就進去了,而後關閉洞府大門,躺在裡頭的一張軟榻上,長長舒了口氣。
“師父的洞府設下層層陣法,就算是雷劫再厲害,也不可能拐個彎兒劈到這裡來……唉!老子賊安全!”
為慶祝自己跑得快,宋元喜拿出江蘭宜贈送的萬年青,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悠哉悠哉喝酒。
宋清和蕭允作為赤霞峰主要事務負責人,在鬆泉真君應酬掌門時挑起大梁,妥當安排前來的各峰弟子。
劃出相應的區域,築基期和煉氣期弟子如何規定距離雷劫的遠近,以及沐浴金丹雨時,一旦有弟子進階,如何快速做出反應……
一係列事情忙完,宋清想起大兒子,招呼弟子過來詢問,“元喜呢?”
杜天宇正要回稟,“真人,宋師弟不知去哪兒了,我在山頭附近均已找過,不見蹤影。”
宋清臉色一瞬難看,這混賬不聽話的!
“真人,可要我再去其他地方尋找?”杜天宇忍不住又問。
宋清直接擺手,“莫管他,你自去站定,不要錯過金丹雨。”
杜天宇是宋清早年收的唯一一個記名弟子,也是確定元嬰後肯定會收徒的。與其靈根無關,而是當年二人初見,宋清便感應到,與這孩子有師徒緣。
若說江蘭宜是宋清最想要的徒弟,那麼杜天宇就是他最得心之人,多年相處,人亦有情,宋清把杜天宇當作半子。
“天宇,你煉氣大圓滿已有十年,遲遲不能突破,我一直不允你服用築基丹,便是希望你根基牢固。如今機會到來,這一次沐浴金丹雨,若無差錯,你當能順利築基。”
杜天宇心頭一下哽咽,心中的酸楚不斷湧出來。
沒有人知道,作為雲溪真人的唯一記名弟子,聽到其他人議論,說他還不如隨手教導的江蘭宜修煉來得快時,心中是怎樣的難捱。
他自卑過,自愧過,委屈過,傷心過……但終是自行消化,按照宋清所指導,穩紮穩打一步步修煉。
如今的他已經一百二十五歲,無限逼近煉氣期修士的壽命大限。他甚至想過,若是不能築基,就那麼去了也好。
卻不想,真人心中一直記掛著他。
“真人,我……”
“我心中早有決斷,若你三年內再不能築基,我便讓你服用築基丹。所幸,這一場金丹雨來得及時,你趕上了。”宋清將一個玉瓶交給杜天宇。
等人離開,杜天宇打開玉瓶看,裡面赫然是一顆極品築基丹。
丹藥分上中下三種品質,然上品之上,更有極品。極品丹藥極為稀有,其幾乎不含丹毒,且藥效能夠發揮百分百。
就好比築基丹,上品築基丹增加築基的成功率,一般來說是提高百分之五十;而極品築基丹,卻是百分百的把握。
極品丹藥的貴重,還在於煉丹師的出丹成功率。即便是煉丹大師,亦是不能保證自己能夠煉製出極品丹藥,這不僅和煉丹之火、煉丹手法、煉丹師修為有關,更重要的是氣運。
有些煉丹師,可能窮極一生,都煉製不出極品丹藥。
可見宋清給予的這枚極品築基丹,是何等珍貴之物!
杜天宇眼眶濕潤,捏著玉瓶的手都在顫抖,“真人從沒放棄過我……”
赤霞峰山頭最高處,宋元若隻身站立,仰頭看天上的雷劫雲,面色絲毫不懼。且與所有人不同的是,他在面對即將到來的三九雷劫,愣是沒有準備任何外物。
修士進階金丹元嬰等,雷劫強大,為了順利渡過雷劫,大多會準備很多防禦之物。抵禦的陣法、器物,甚至是有作弊之稱的防禦罩。
即便強大如劍修,也是帶著自己的本命劍一起抵抗雷劫。
文淵真君看到什麼都不準備的宋元若,不禁稱奇,“這孩子倒是心氣高。”
鈞鴻真君卻笑起來,“元若乃是變異雷靈根,雷劫淬體不過七成力量,何懼之!”
“他好歹是法修,不是體修者,淬體做什麼?”
鈞鴻真君:“掌門何時眼界如此之窄?法修又如何,法修就不能淬體強化了?他修無情道,無情道修煉之艱辛,比之劍修不遑多讓,淬體隻有好處。”
文淵真君自是明白,隻是,“就不怕翻船?”
“翻船又如何?不是有白衍道君兜底麼,他還能放任自己徒弟被雷劈死?”
“……”
文淵真君扭頭看,在他們對面不遠處,霜華真君亦是抱著長劍無所事事,之前布置現場有多忙碌,如今就有多空閒。
他的目光從鈞鴻真君移到霜華真君,再從霜華真君移到宋元若,最後從宋元若移到地上和雲華真人聊天的雲溪真人,忽然明白了。
這一大家子,全部都是心大啊。
感情擔心的就他一個人?
“轟隆隆——”,積威多時的雷雲劫終於開始了!
第一道雷劫落下,乃是正常的白色雷光,宋元若站在原地,硬生生靠身體抗住。
雷雲劈在他身上,劈裡啪啦發出“滋滋滋”的雷電流,這些雷電流隨著他的功法運轉,順著靈氣一道進入經脈,而後開始淬體。
和當年一樣,宋元若依舊大膽,在丹田內設置回溯陣。
隻是幾十年過去,他對陣法造詣提升,回溯陣的諸多弊端被他完善,如此即便沒有白衍道君在旁護法,他亦能自行調整。
金丹雷劫,重在淬煉丹田,使之不斷凝實轉化成丹。是以,雷劫雲中不僅含有雷力,還有大量的靈氣。
宋元若本身修為已至金丹中期,對靈氣的掌控嫻熟。雷力淬體的同時,他瘋狂運轉功法,將雷劫雲中所攜帶的靈氣全部擠壓進丹田。有回溯陣協助,根本不用擔心裝不下。
第一道雷劫結束,第二道雷劫很快落下,宋元若面色如常,淡定重複操作……
直到第三道金色雷劫降落,宋元若才稍稍有些站不住,改為雙腿盤膝,進入入定狀態。此時他的丹田已經出現金色紋路,且隨著靈氣瘋狂湧出,正在不斷凝實。
可是還不夠,不夠大!
宋元若猛地睜眼,抬頭看天,三九雷劫已接近尾聲,他的靈氣來源沒有了。
“如此,隻能對不起赤霞峰了。”
宋元若拿出一個中型聚靈陣,以自己為陣眼擺設得當,然後開啟陣法。為了保持聚靈陣一直能夠運轉,他直接往裡投入十塊上品靈石作為啟動力。
刹那間門,赤霞峰峰頂大量靈氣往他所在之地湧去,峰頂靈氣本就濃鬱,經過宋元若改裝後的聚靈陣,更是能將靈氣液化,使之更好的吸收。
這一幕落在半空中護法二人眼裡,均是驚訝。
“元若這是……三九雷劫的攜帶靈氣量還不夠嗎?”文淵真君也算見多識廣,但是進階金丹,靈氣量不夠到還要外借的修士,他也就見過兩三個。
如今,竟是再現這種奇景,心中震撼之極。
鈞鴻真君就完全不一樣了,稍稍愣神後就笑眯了眼。靈氣需求量大好啊,這說明結出的金丹又大又圓,往後同期戰鬥力爆表,以後進階元嬰也希望更大。
“掌門,元若結丹也算是宗門公事吧?”
“怎麼?”文淵真君預感不太妙。
下一秒,鈞鴻真君緩緩道來,“掌門你瞧,元若曆劫下方就是雲溪的洞府,如此大量抽取靈氣,隻怕這處福地之名保不住。既是公事,還請掌門多多費心,事後往這處移栽一個小型靈礦脈,且滋養幾十年便好。”
文淵真君:“……”大半夜出門,虧死了!
三九雷劫之後,天降祥雲,隨之而來的就是浩大的金丹雨。
這是赤霞峰上那些弟子等待已久的一幕,隨著雨水落下,一個個趕緊打坐入定,以爭取在這次金丹雨的滋潤下,能夠進階。
這一場雨下了七天七夜,前來沐雨的弟子大多都有收獲,煉氣期弟子進階一層是基操。築基期弟子更多的則是心境上的提升,對修煉有了更深的感悟。
而受益最大的就是煉氣大圓滿的弟子,他們十個當中就有五個原地突破,在金丹雨下直接進階築基。
而他們的築基又迎來小型築基雨,同時饋贈於周邊所在的弟子,如此形成一個良性循環,整個過程持續了相當之久。
宋清作為赤霞峰長老,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因為人手不夠,乾脆告知其他各峰金丹長老,讓他們自行派人過來,為本峰弟子進階築基護法。
在一個又一個弟子進階築基中,宋元若經受了進階金丹期的心魔考驗。
這一場心魔考驗,曆經半個月之久,等他從心魔劫中走出,整個人一瞬恍惚,不知天地為何物!
“若若,感受如何?”
薑婉容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宋元若內視看了眼自己體內的大金丹,滿意點頭,“娘,我很好。”
“如此就好,你且去一趟主峰面見掌門。”
薑婉容說完一頓,想到什麼又解釋,“白衍道君正在閉關,你的金丹大典恐要延後,道號一事,還得你師父為你親取。”
宋元若點點頭,“我明白,此事不急,由宗門安排便可。我亦不敢打擾師父修煉。”
宋元若去往天鴻峰見掌門,不多時,主峰蜂鳴鐘敲響,一下,兩下!
鐘聲停,昭告所有人,宗門又添一位金丹長老。
文淵真君喜滋滋拿著宗門地圖走過來,“元若,你且看看,喜歡哪個山頭,找一處建造自己的洞府。”
白衍道君的洞府是在主峰之上,作為其徒弟,自然也享受此等福利,是以文淵真君雖拿過來全宗地圖,但主要規劃的範圍都在主峰內。
誰知宋元若看了一圈兒,指向萬海峰一處山頭,“掌門,便在這裡吧。”
“……”
“我記得宗門並無規定,不能在其他峰上建造洞府,我去萬海峰,應該不成問題?”
“確實,不過……”
“既然沒問題,那就這麼定下了,還請掌門給予建造洞府之令,我好拿去萬海峰登記在冊。”
文淵真君:“……”你這樣跑去萬海峰真的好麼!你這樣主峰的長老們要哭死了!
主峰的長老哭沒哭不知道,但是萬海峰的長老卻是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尤其是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金丹長老,因為太過激動,一臉褶子擠在一起,妥妥凹出一朵菊花形狀。
對於宋元若會來萬海峰建造洞府,那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雖說人不屬於萬海峰,但是洞府造在他們這兒,峰上的弟子們想要去請教一二,那不是近水樓台?
再者,宋元若遲早要元嬰化神,且速度之快,恐怕就在這兩百年。到時候,他們這些金丹長老們,也可以向前輩請教了啊!
真是,大善!
“宋道友,我們萬海峰雖說不如主峰靈氣濃鬱,但是峰頂有幾處亦是風光迤邐,你看……”
“不用,就這處,峰頂每處都是珍貴,我不是萬海峰之人,不敢僭越。”
“可是……”
“我想和兄長住的近一些。”宋元若直接道明本意。
萬海峰長老們恍然,原來是因為宋元喜啊。這個二混子,啊不是,這個小寶貝,可真是招人疼~
建造洞府地址選好,宋元若直接前往,不過七八日,洞府規模已具,可以入住了。
宋元若前往兄長小院,親自送去邀請帖,請人入府溫酒。
宋元喜接過帖子喜滋滋,表示一定前往,又問起還請了其他哪些人。宋元若卻搖頭,“隻哥哥一人。”
“唉?爹娘都沒請嗎?”
“爹娘最近忙於門派大比之事,這種小事不便打擾。”
宋元喜恍然大悟,難怪爹沒來找他算賬,原來是沒空啊~
然而說出的話卻是,“他們既是參與者,又是峰上長老,需要組織指導築基師叔們,門派大比這種盛事,確實難以空閒。”
宋元喜想到什麼,趕緊追問一句,“那元若,這次門派大比你參加嗎?”
宋元若點頭,“參加的,掌門已為我在比試清單上添名。”
宋元喜直接就笑了,“就說嘛,我弟弟這般驚才絕豔的人物,怎麼能錯過門派大比呢!合該去天一宗走一場,讓滄瀾界的修士們都看看,宋元若是這個!”
宋元喜豎起大拇指誇獎,隻一句話,就讓宋元若紅了臉: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充滿信心啊!
門派大比在即,宗門裡的長老們均是忙碌,然而隻除一人,那就是宋元若。
一是其身份特殊,白衍道君閉關,金丹大典不能如期舉行,道號未定,宋元若隻算半個宗門長老,一應事務怎麼也輪不到他上手。
而另一層,也是宗門默契,對於天賦極佳的修士,一般不會給與太多事務。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努力修煉,儘快提升修為,早日元嬰成為宗門支柱。若是能夠化神,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滄瀾界各門派之間門也有比較,劃分個第一第二,而這個比較的考量之一,就是化神修士人數的多少。
文淵真君作為掌門,底下可交代做事的長老多了去了,哪還用得上一個不到百歲的宋元若?小年輕自然是修煉要緊!
而得空的宋元若完全沒有在修煉,他的日常活動就是:陪哥哥吃喝,陪哥哥聊天,陪哥哥到處溜達。
由金丹長老作陪,宋元喜到處行走,再也沒有人敢說。
宋元喜體會到另一種隱秘的快樂,為此天天不著家,直到十來日過去,宋元若依舊每日準時準點到他小院報道,這才露出遲疑的表情。
“元若,你不用修煉嗎?”
以前的弟弟,可是修煉狂魔啊!
宋元若心中苦澀,當年築基一彆,明明說好三十年再聚,卻不想兄弟再見時隔七十年,這完全打亂了他對未來的安排。
即便有壽元果,兄長能夠增一百年壽命,可嘗過分離的苦,更是珍惜相聚的甜。
“我剛經曆雷劫,想稍事停歇穩固心境。且我如今修為已是金丹中期,越是往後進階越不容易,感悟比修煉更重要。”
怕兄長不信,又搬出白衍道君來,“師父說過,修煉太快並非好事,磨煉心境才是重中之重。”
宋元喜露出恍然的表情,“我師父也這麼說過耶!法修就是修煉太快,修為增長一路蹭蹭蹭,根本來不及停下步子好好磨煉心境,以至於越到後面大境界越是難以提升,很多就隻能止步元嬰了,更甚者卡在金丹大圓滿遺憾至死。弟弟你慢慢來,咱不著急啊,穩紮穩打。”
宋元若自然說好,然後再度開啟陪伴模式。
宋元喜心裡沒了困惑,天天帶著一條小尾巴到處走,他也不是閒逛,主要是為了門派大比組建啦啦隊一事。
“啦啦隊?”宋元若不懂。
宋元喜笑著解釋,“就是為咱們玄天宗參加比試的各位師叔長老們呐喊助威,這一次主辦場地在天一宗,不是咱們主場,到時候比試肯定不夠熱鬨。你想象下,他們天一宗修士上台比試,底下一票的煉氣期小弟子在那裡大喊“加油”,多有臉面,多震撼!咱們玄天宗不比天一宗差,豈能輸了氣勢!”
“可是這種事,自古沒有……”
“一直沒有便是對的麼,任何事情都是從無到有的,以前沒有我不管,但是往後,我們玄天宗的門面得豎起來。”
宋元喜想到門派大比每百年舉行一次,百年後自己可能早就嘎了,但是為了門面長存,這事情還得經過宗門同意。
於是,他帶著宋元若去找掌門商量,之所以帶著弟弟,純粹是為了壯膽。
畢竟,宋元喜還是心虛的,就怕掌門覺得是兒戲,一句“胡鬨”把他打發了。
然結果卻是出奇的意外,掌門竟然同意了,並且高度讚賞,“元喜做的不錯,我玄天宗確實應該有門面。上一次在咱們宗主辦,我倒是沒重視此事,如今去往天一宗,陣仗不能輸。”
若說好面子,文淵真君亦是佼佼者。尤其是和天一宗掌門多年老友,兩人“相愛相殺”,什麼都要比一比。
“這樣,此事就交給元喜你全權負責,在出發去往天一宗前將隊伍組建妥當。但對外事務歸庶政堂所管,你先去一趟,領了冊子再行事。”
宋元喜得了掌門調令,喜滋滋前往庶政堂,那春風得意的樣兒,頗有點“狗仗人勢”之感。
而宋元若這個金丹中期的弟弟在後一路跟隨,又有些“狐假虎威”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