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霜一直盯著眼前人看, 企圖透過對方的眼睛分辨真假,然而宋元喜一貫眼神清明,清澈中甚至帶點兒愚蠢, 看久了竟讓人覺得自己是在威逼利誘。
這太犯規了!
淩無霜收起教訓的心思,輕咳一聲說道:“既如此, 我暫且信你。”
危機解除,宋元喜趕緊詢問賀滿的下落, “淩師姐可見過和我一同掉下來的人?”
“這裡並不是懸崖墜落初始點,我不知曉。”
“這樣啊,那就……”
“不過我宗有專門的尋人法子。”
“再見”一字被生生咽回去, 宋元喜熱情走上前,笑容燦爛說:“三大宗一向同氣連枝, 尤其是玄天宗和天一宗, 咱們隔壁鄰居住著呢。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 兩家宗門日常往來頻繁, 掌門之間關係親厚, 作為宗門弟子就應該上行下效, 將團結互助、和諧有愛貫徹到底……”
這一套官方言辭, 淩無霜聽得表情越發微妙,這煉氣弟子是玄天宗庶政堂出來的吧?
她聽得自家掌門提過一句,說是玄天宗庶政堂堂主深諳對外交涉之道,並且舌燦蓮花,僅憑一張嘴就能活死人肉白骨。
淩無霜私以為, 這弟子恐怕深得真傳!
“打住!”淩無霜刷一下抬劍,對方果然安靜下來,她這才滿意道:“幫你可以, 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隻要師姐想,隻要我辦得到。”
一個時辰後,宋元喜坐在絕情湖水面上,底下是一張碩大的青色荷葉,他被淩無霜當做陣眼,在對方完成陣法之前,不可隨意亂動。
簡而言之,他是釣魚的那個餌。
“萬萬沒想到,這淩師姐如此喪心病狂,拿修士當誘餌,這不是要我命麼。”宋元喜心中瘋狂吐槽,面上卻笑容溫和,衝著湖邊的人喊:“淩師姐,這陣法幾時可成?你之前說布置了三天……”
“我在修補陣法,很快,你若無趣便自行打坐冥想。”
“……”何苦雪上加霜。
宋元喜確認暫時還算安全,乾脆歪躺在荷葉上眯眼睡覺,他望著頭頂的烈日,開始思考秘境和外界的差異,順便想一個哲學問題:此日是彼日,亦非日?
淩無霜辛辛苦苦大半日,好不容易完成陣法修補,抬頭一看,對方在她的碧翠蓮葉上睡著了。甚至擺出了十分妖嬈愜意的姿態。
淩無霜一瞬無語,能進塗山秘境,隻怕是走了後門。她默默給宋元喜打了個“混子”標簽。
宋元喜在深層思考和淺層認知中來回變幻,很快陷入恍惚,最後朦朦朧朧沉睡過去。他是被寒冷刺骨的湖水潑醒的,美夢中下起冷冷的冰雨,在他臉上胡亂的拍,宋元喜冷不丁驚醒。
睜開眼,底下的青色荷葉出現大變樣,原本大而圓的葉子變得坑坑窪窪,極不規則平整,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怎麼回事兒?怎麼……有魚!”宋元喜一瞬看到躍出湖面的腦袋,長著尖銳鋒利的牙齒,那家夥對著荷葉就是一頓亂啃,宋元喜的所占位置又少去八分之一。
“淩師姐?淩師姐!有魚,有魚在吃你的荷葉!”他衝著湖邊大喊。
“碧翠蓮葉本就是為鯤鵬卵所準備,等它吃完也就上鉤了。”不等宋元喜哭訴,淩無霜安撫道:“陣法已成,即便沒有那蓮葉支撐,你也掉不下去。”
宋元喜:這完全不一樣好麼!
就像走天空玻璃棧道,因為有一層玻璃面擋著,雖恐懼但是心裡有保障。如果沒有那層玻璃面,還讓你繼續往前走,就算彆人告訴你很安全有超強防護,也得嚇得哆嗦。
首先心裡那關就過不去!
看著底下的荷葉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宋元喜真想仰天喊一聲:臣妾做不到啊~
底下的大魚吃葉子很隨性,速度時快時慢,宋元喜在陣眼上熬了許久,終於聽到天籟之音。
“宋師弟,可上來了。”淩無霜誘捕成功。
宋元喜往身上貼了三張疾行符,一股勁往湖邊衝,終於上岸後,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吃荷葉的罪魁禍首。
“淩師姐,可否一看鯤鵬卵?”
淩無霜攤開手掌,隻見掌心一條十厘米長的小魚正在活蹦亂跳,小小的個頭絲毫看不出在湖裡的模樣。
“這是鯤鵬卵?”宋元喜表情詫異。
淩無霜:“吃完整片碧翠蓮已經孵化,如今是大魚模樣,若有機緣,他日可化鵬鳥。”
宋元喜眼神懷疑,仿佛在說:你管這玩意兒叫大魚?
淩無霜默了下,口中念念有詞,掌中的小魚騰空而起,身體在半空中不斷生長,最後長成三米長兩米寬的一條大魚。
雖和古書上說的鯤完全沒法聯係在一起,但的的確確是宋元喜在湖裡見著的那一條。隻是!
這灰藍色的脊背,純白無瑕的肚皮,前寬後窄,流線型曲線。尤其是那大的出奇的嘴巴上,長滿一排排鋒利的尖牙……
這怎麼看都像是一條鯊魚啊!
“淩師姐,你確定這是鯤鵬卵?這難道不是……鮫嗎?”
古時候的鯊被稱作鮫,又名海中狼,而修真界生活在北海中的鮫人一族,便是由鮫鯊進化而來。
淩無霜:“確有鮫的血脈,不過血脈稀薄,無法化形成鮫人。倒是鯤鵬……”
宋元喜瞬間豎起耳朵,擺出聆聽的乖巧模樣,誰知對方卻忽然不講了。
“淩師姐?”
“宋師弟似乎對鯤鵬卵很感興趣?”
“我沒有!我不是!”嗅到一絲危險信息,宋元喜本能求生。
“那便好,宋師弟也知道,秘密之所以成為秘密,便是天知地知我知他人不知,你知道的,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宋元喜瞬間後脊背發涼。
淩無霜將鯤鵬卵重新變成小魚模樣,而後塞進靈獸袋裡,又招呼宋元喜跟上。她如今任務已完成,這就信守承諾帶人去尋找同門。
宋元喜跟著淩無霜一路往下走,除了必要的交流拒絕任何額外溝通,終於在第三日上午,找到了賀滿。
對方和一群華陽宗的弟子在一起,看其動作神態靈活無瑕疵,想來即便受傷也不重。
“賀師兄!”宋元喜欣喜衝上去,搖手大喊:“是我啊,賀師兄!”
賀滿聞聲轉頭,高興的同樣揮舞手臂,他衝過去一把抱住宋元喜,忍不住重重拍打對方的後背。
“宋師弟,我可終於找到你了,可想死師兄我。”
賀滿常年煉器,一雙手勁兒賊大,宋元喜差點被拍出內傷,趕緊掙脫出來。
“賀師兄,你怎麼和華陽宗弟子在一起?”
“我三日前醒來,人在絕情湖最末流,我想著順流而上尋找宋師弟你,正好遇上華陽宗弟子們準備往上,於是半路搭夥做個伴。”
賀滿對外宗弟子始終保持一定距離,如今師弟已找到,即刻上前和他們道彆。再回來,卻是盯著宋元喜身邊的女修士看,那眼神略帶探究,同時保持警惕。
“宋師弟這麼單純,這女修士一看就很精明,他們怎麼走在一起?宋師弟莫不是被騙了?”
賀滿越想越覺得不妥,自覺拉過宋元喜藏在身後,“不知這位是?”
宋元喜趕緊做介紹,“這是天一宗的淩無霜淩師姐,我能從絕情湖安全出來,全靠淩師姐相救。她還很大方的提供了天一宗特殊尋人秘法,我這才能夠順利找到師兄你。”
至於鯤鵬卵這一段,宋元喜主動隱去了。一是自己當餌這事兒有點丟臉,一是迫於淩無霜的劍氣威脅,對方並不想第三人知道鯤鵬卵的存在。
賀滿衝著淩無霜點頭致謝,“玄天宗賀滿,在此多謝淩師妹救我師弟,等出秘境後必定重謝。”
“銀貨兩訖,不必言謝,就此告辭。”淩無霜自覺交易達成,轉身離開。
宋元喜和賀滿再次結伴,兩人前往秘境中心位置,途中還算安穩,宋元喜忍不住八卦問:“賀師兄,那淩師姐是何修為?”
“煉氣五層,且氣息不穩,想來是剛進階不久。”
宋元喜心中的困惑又多了一個,這和書中的劇情越來越不符了,劍修、無情道,修為低……這還是女主嗎?
“我怕不是看了本假小說?”宋元喜忍不住吐槽。
奈何他第一次接觸小說,並不知道穿書界有那麼一句話,“原書劇情僅供參考,一切以實際為準”。直到往後多年,他發現越來越多的所謂書中bug,宋元喜才算真真正正明白,“原著誤我”。
半月後,兩人終於趕到秘境中心位置,和江蘭宜杜天宇等人會合。
此時,宋元喜發現四周還聚集著其他宗門勢力的人,他們各自為陣,一波一波紮堆在一起。時而竊竊私語,時而互相走動交流,看似神色無常卻又處處透著緊張氣氛。
“江師姐,這怎麼回事?”宋元喜湊到江蘭宜身邊小聲問。
“塗山秘境五十年一啟,每次開啟都有秘寶出世,以往都是秘境開啟三個月後才有動靜,這一次卻是不知怎的,提前有了異動。”
江蘭宜指向最前方,那兒一處朦朧戈壁,隱隱有流光四溢,“那兒就是秘寶發源地,光芒最盛之際,秘寶便會出世。”
宋元喜瞧著那處戈壁,光禿禿除了會發光,什麼也沒有,這裡頭能長出秘寶?就算長出秘寶,可是隻此一件,那麼多人瓜分,必定有傷亡。
“江師姐,我爹說小命要緊,長老們也說了,安全為上。要不咱們……彆爭了?”
宋元喜真心覺得,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秘寶不秘寶的無所謂,隻有活著才有希望,秘境開啟一整年時間,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江蘭宜卻是蹙眉,“秘寶出世,人人都可爭得,一切機緣平等,為何不爭?”
“啊?”
“等會兒宮殿顯現,宋師弟跟牢我和杜師兄,我們帶你進去。等到了裡面,一切聽指揮,切不可亂來。你說得對,你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江蘭宜自覺自己是要爭一爭的,但是宋元喜就必須保命為上,如果在宋元喜和秘寶中間一選一,她毫不猶豫選擇宋元喜。
“放心,我護著你。”江蘭宜鄭重承諾。
宋元喜恍恍惚終於聽明白,這所謂秘寶並不是立刻出現寶物,而是憑空出現一座宮殿,人人進入宮殿內開啟各項挑戰,最後有緣者得之。
宋元喜保持微笑: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永遠都是彆人。
……
陸陸續續有更多的人往秘境中心趕來,很快他們按照三大陣營劃分區域,三大宗的弟子自覺聚在一處,再各自分成小方陣;四大勢力也是差不多;唯有散修組成的散盟聯會,看似聚在一起又各自為陣,看似團結又好像很散。
宋元喜對散修很好奇,一直在觀察那些人的言行舉止,越看越覺得這一個群體在修真界是很有意思的存在。
他們就像革命草,雖長於貧瘠土壤,沒有任何灌溉滋養,卻依舊野蠻生長。並且除而不儘,大有“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之姿。
“勿要與散修過多接觸,尤其是在秘境裡,他們是最需要提防之人。”一道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宋元喜扭頭,看到朝他走來的稽五邑,他喊了聲“稽師兄”,目光卻是落在旁邊。
稽五邑笑著介紹,“這也是你們萬海峰的弟子,算是你師兄吧,殷商。”
宋元喜一直聽賀滿叨叨萬海峰有個少年天才,姓殷名商,金火雙靈根,天賦值80,不過四十歲就已經煉氣大圓滿,很有希望在五年內築基。廖西林四十九歲築基也被稱一聲“少年天才”,殷商卻有趕超廖西林之資。
“原來是殷師兄,久聞大名。”宋元喜對萬海峰的師兄有種天然好感。
奈何殷商不是賀滿,對宋元喜的熱情很冷淡,隻是輕輕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甚至還沒說兩句,對方就說了句“有事”轉身離開。
宋元喜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感覺到對方似乎不怎麼喜歡自己,“稽師兄,我和殷師兄應該沒過節吧?”
稽五邑想起好友那點陳年舊事,失笑搖頭,“彆管他,未築基前都是這個性子。”
宋元喜頓時恍然,原來又是一枚學霸啊,專注於修煉,不喜交際。
“明白了,殷師兄大才,和我這種修煉渣渣是沒有共同話題的。”就像他和自家弟弟,說點家長裡短還行,一談到修煉,兩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面。
稽五邑看著對方略帶欽佩的眼神,頓時愣住,回味半晌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上前拍了拍宋元喜的肩膀,笑容更柔緩了,“宋師弟,你可真是個妙人,師兄甚是喜歡。”
對方不過輕輕拍兩下,宋元喜卻覺得心神頓時激蕩,和賀滿拍他後背有異曲同工之效。
“……”這份喜歡真是造孽哦~
各方互相交流感情,荒蕪的戈壁終於迎來光芒最盛時刻,宋元喜親眼看到光禿禿的地面豎起萬丈高樓,宮殿拔地而起直至懸浮於空中,一眼望不到頂猶如龐然大物,遮天蔽日。
他還在感慨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江蘭宜已經拽著他前去排隊了。
“杜師兄,我們看緊些宋師弟。”江蘭宜不放心,和身邊的杜天宇說了句。
杜天宇看著眼神茫然又充滿欣喜的師弟,深以為然,確實得看住。
兩人默契交換眼神,三人瞬間再次變成肉夾饃,緩緩走向宮殿內……
宮殿大門敞開,所有人都可入,然而等進去後就發現內裡佇立著十扇門,每道門上都有古樸的花紋圖案,卻又長得一模一樣。
有人很快發現暗藏的玄機,“這是宮殿自設的關卡,此乃第一關浮生緣,十扇門代表十條通道,闖關成功者方可進入第一關。”
“這選門有何要求?”有人又問。
最先發現規則的那人又說:“十扇門便是十種靈根,分彆對應金木水火土,風雷暗……”
“怎麼不說下去?”
讀規則的人停頓少許,這才繼續道:“分彆是金木水火土,風雷暗天地。”
“天地靈根,這是什麼?”宋元喜聽過八種靈根,但是天地靈根真不清楚。
邊上稽五邑輕聲道:“天圓地方,以天地為軸,劃分時間流和空間距,天靈根代表的就是空間靈,地靈根代表的則是時間靈。”
見宋元喜聽得一知半解,乾脆直白解釋:“簡而言之,有人一出生就自帶天地道韻,他們以領悟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為修煉準繩,感悟道韻提升修為。”
宋元喜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修真界真有這樣的存在嗎?這特麼是bug中的bug吧?
讀規則的那人將類似的解釋讀了一遍,如同宋元喜一樣,人群中起此彼伏都是抽氣聲。
一般修士,尤其是煉氣期,哪裡會知曉還有這種逆天靈根的存在。饒是出身三大宗的弟子都甚少有人知道。
宋元喜回過神,看向稽五邑的心情又有了變化,變態就是變態,能夠和男主並列天驕的存在,果然不同凡響。
“稽師兄真是見多識廣。”
“過獎。”稽五邑坦然接受讚賞。
宋元喜默默後退兩步,自覺和稽五邑保持距離。
人群中的騷動很快平靜下來,三大宗和四大勢力各自組隊,按照靈根劃分隊伍,開始選擇眼前的闖關大門。散盟聯會除卻個彆要好的,都是各自作戰,選擇速度更快。
江蘭宜和杜天宇為了保護宋元喜,準備和對方選擇同一扇門。
江蘭宜:“我是火木金三靈根,宋師弟你三選一都可以。”
杜天宇:“我也是火木金三靈根,宋師弟你做主,咱們選一扇門一起進去。”
宋元喜看著眼前兩位,心裡頓時暖暖的,師兄師姐待他真好。不過,“還是按照你們擅長的選吧,就火靈根那扇門,我反正五靈根,哪扇門都一樣。”
“可是,宋師弟你選擇煉器……”
“我不是選擇金靈根而去萬海峰,而是要去萬海峰所以主修金靈根。”宋元喜坦言。
兩人稍作一想就明白了,宋元喜純粹衝著繁簡真人去的,於是不再猶豫,帶著宋元喜走向火靈根所屬的那扇門。
宋元喜很自覺一手一邊,挽著江蘭宜和杜天宇,“杜師兄,江師姐,師弟可就靠你們了啊!”
“宋師弟放心。”
“宋師弟放心。”
兩人異口同聲。
宋元喜滿意了,心裡特踏實,跟著大部隊一路往裡走。那扇門背後的通道看似很窄,可是再多的人走進去卻依舊能夠容納,可見內裡必定有空間折疊。
宋元喜佇立在門後,等待關門的間隙裡,忍不住去摸身後的石牆。大門終於緩緩關閉,外面的光越來越暗,門內的視線卻越發清楚。
宋元喜眼前白光一閃,就像是錯覺,他回過神,自己仍舊手抵著石牆,維持觸摸的姿勢。
然而下一秒,卻聽到一聲喊,“宋師弟?”
這聲音該死的熟悉,卻又是萬萬不可能在他身後響起的。宋元喜扭頭,盯著離他不過三米距離的稽五邑,努力扯出一絲笑容。
“稽師兄,好、好巧啊!”
宋元喜不明白,稽五邑明明沒有選擇火靈根那扇門,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稽五邑亦是不明白,進這扇門的人隻有他一個,宋元喜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巧,咱倆有緣。”稽五邑很快淡定,笑容卻更深了,“宋師弟瞞得好苦,眾人皆以為你是五靈根,卻不想竟然還身負空間靈,真是……讓人驚喜。”
“空間靈?空間靈!”
宋元喜意識到什麼,看向四周環境,周遭除了他隻有稽五邑,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從火靈根那扇門瞬移到空間靈這扇門?
可關鍵是,自己壓根沒有什麼空間靈的特殊靈根啊!
若是有,他早該被測出來的,這些年也不會苦哈哈的煉體,而是手握傲天劇本,狂霸拽走上一條通天路才是!
“稽師兄,我沒有空間靈。”宋元喜無奈解釋。
稽五邑點頭,“是,宋師弟沒有空間靈,我也沒有。”
“……”這天被聊死了。
宋元喜瞬間沉默,腦子一片混亂,卻又瘋狂整理當中的信息量,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抬頭死死盯住對面之人。
“稽師兄,你才是瞞得好苦,單土靈根不說,還有空間靈。”
稽五邑“嗯”了聲,說出的話卻是,”宋師弟,我沒有空間靈。”
宋元喜:“……”
這算什麼,睜著眼睛說瞎話,誰比誰更瞎?
稽五邑但笑不語,溫柔的神情又好似說明一切,宋元喜越發覺得這一切荒謬。
而荒謬中,又忍不住升起一股猜測:在場的所有人均是煉氣期,想來沒有那麼大本事,自己被換門應該是石門自主識彆操作的。
所以是穿異世的原因嗎?身上可能攜帶了空間靈的道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