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和大多數人道聽途說的不同,不論人們承認與否,伴隨著知識進步、科技發展而到來的信息變革,以一種勢不可擋、說一不二的姿態讓煤氣燈下的偵探形象逐漸被定格為了某種屬於上個世紀的陳舊幻想。依舊有雨夜,依舊有謀殺,一樁案件的勘破過程卻已然逐漸喪失了其蘊含的驚心動魄與不可捉摸,也就是說,就連這個領域,也不可避俗地上演著如此已經上演過千千萬萬的劇目:新來的對已經存在的說,不過是老掉牙的一套!收拾您過時的包袱,就此滾蛋吧!

在演繹和推測還有尚能發揮餘熱的今天,永遠在身體力行地踐行“喜新厭舊”這一信念的時代目不斜視地保持了前端理念。錄音、錄像、指紋、血液檢測,不過,現代刑偵手段比大家想象中的更無聊,大多數時候,警察們不是在沒完沒了地調查監控,就是在哪個他人都在酒吧狂歡的日子蹲點,一個個疑點就這樣被窮舉而出,最後串聯到一起。一份苦差事,聰明人自己會想辦法用這身製服撈點好處,不過,世界上總得有傻蛋吧!也就是那種口口聲聲追求正義的家夥們。

犯罪手段在更新,刑偵方式在更新,法律也在會議中被換了一次又一次,隻是,人性不變,所以一百年前的殺人案會在一百年後被複刻,沒完沒了!隻因這是就連最年幼的孩子和最年邁的老人都知道的秘密,一切驚慌、過錯、貪念、掩蓋和對恐懼的最佳彌補,最終都隻會通向同一條經久不衰的道路——即謀殺。

哪怕是基於上述種種理由,我們也該從中嗅出一個潛藏在字裡行間的隱性規則:世界上不缺謀殺案,但是也不缺已知的凶手,甚至有時候,也根本不缺罪證。想想看吧,這已經不是狄更斯筆下的撲朔迷離的時代與國家了,除非自討苦吃去糾結一些前朝舊事,不然哪來那麼多需要想象力的懸案?這又不是偵探!

“最棘手的不是找不到凶手,也不是完美犯罪——哦,雖然我不相信有什麼完美犯罪。而是,你確定了凶手,收集到了罪證,有法律支持,卻依舊無法給真凶定罪。”

提姆喝了一口杯子中的藥,他就當這是咖啡了,反正一樣苦澀:“……我很遺憾。即使是韋恩,大概到了最後,也隻能做到讓安吉莉亞下獄,奧斯蒙德們很狡猾,以他們的做法,無非是推一位替罪羊出來。”

這些老牌家族豢養了不少一心鑽司法空子的訟棍,提姆就是才清楚這個了,有時候一到涉及這一類的案子,才會有那種不下於聽到阿卡姆暴動的頭痛感。

“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提姆捏了捏杯子的把手,他還挺喜歡布萊雷利房間裡能半躺下的藤椅,加上鮮花的淡淡香氣,這些致使他有一瞬間想,我是不是應該換個時機和他說這個?我或許應該和他道個晚安然後去睡覺什麼的。不過,提姆已經把寧靜留在了爐火劈啪的客廳,早痛不如晚痛。

布萊雷利沒有說話。

提姆很坦誠,或者說他對付彆人一向是疊加了七八百個心眼子,對付他就老愛打坦誠這張牌,這讓布萊雷利有點難受——他難受到開始懷

念他們初見時的爭鋒相對了。提姆淡藍色的眼睛不時閃爍,他端著杯子,喝他那永遠喝不完的藥,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愛喝還是故意拖延時間。

說是吃人嘴短也好,說是他還勉強能看得上這幫兄弟也罷,好在提姆的態度還算和緩——他不想試探什麼,因為世界上能經得起試探的東西太少,提姆說,你有得選,我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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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畢竟有點觸及一些核心的……原則雲雲。如果說,此前種種都是在求同,那麼也是該亮出有爭端的部分了,省得日後不好相見。

這個家已經有太多前車之鑒,提姆覺得,與其等布魯斯再交一份奇怪的——因為各種造化弄人而讓他分數在同僚中算墊底的答卷,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他們已經不是孩子了,沒必要太小心翼翼。

介於布萊雷利一開始找的是大紅,目標也相當清晰,提姆是做好他大概會選擇大紅那條路子的準備了,不過——說不準呢?

布萊雷利“唔”了一聲。

“先把安吉莉亞那邊解決掉。”他慢吞吞地說,屬於布魯斯的低沉聲音讓他顯得更從容,他彎下脊背,擺出一個思索的姿勢:“奧斯蒙德嘛……他們家是不是有點什麼商業對手?”

“……什麼?”提姆呢喃般道,隨後他立馬反應過來了布萊雷利想做什麼:“你是想利用……”

“狗咬狗,也不罕見吧?”布萊雷利說:“安吉莉亞隻是敲門磚,她手頭也有些好東西不是嗎?”

他揚起一個笑容,迷人的、溫柔的,布魯斯韋恩應付外人的那一套笑,“把東西套過來,用奧斯蒙德的名義去威脅他的對手,隨便什麼,商業也好,政治也好——哦,我記得,他是民主黨?”

“其實就算沒有韋恩這層關係,我也能讓安吉莉亞有罪可判,不過我是覺得留著她還有點用,不過這樣的人有一就有二,不留也行,還能找下一個……”

他覷迷著眼睛,像頭黑獵豹,誰也看不到他注視的獵物在哪,“也可以把對方的證據送到奧斯蒙德手裡……不過這個看情況吧。”

提姆歎了口氣。

他這是上哪學的一套?和傑森學的嗎?不,也許他就是單純地模仿那些人的做派……他們誰不是那麼乾的呢?永遠在挑唆爭鬥,且明哲保身!

“——不過。”他突然補充道:“這一套也就應付一下眼下,不長久。恩仇快意,有總比沒有好。”

“……你還知道啊。”提姆有點哭笑不得,他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你存心要嚇人,是不是。”

傑森的評價沒錯,布萊雷利有時候確實是個十足的小混蛋。和達米安還不是一個款的。

提姆十分清楚,這樣近乎陰險的挑唆手段——不是說不好用。在你要麼隻能通過法律的方式來解決,且由於利益裙帶,會受到多方阻撓;要麼就直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在這之間能挑出一個第三條路,算他有急智。

可耍手段獲得的東西也會因為同樣的手段失去,聰明反被聰明誤是常有的事情哪!要是

布萊雷利真的認為他可以一直靠伎倆來解決所有問題,那提姆今天開始就不得不多操一份心了,這……相當不好。

故意說話大喘氣的布萊雷利狡黠地笑了笑:“你大可以直接問。”

“你不是聽得懂?”

“好吧。其實就我個人的看法,我還是很欣賞傑森的,而且我們在做黑書任務的時候……一部分‘出格’的行為不會影響道德值。因為有的人確實罪無可赦。”他說:“但是,比起‘除掉’罪惡的人,‘拯救’得的分更高。不過這種東西就和你去打吃金幣的小遊戲一樣,沒辦法既要又要,有時候我們也會選擇分少的捷徑。”

“你和傑森的想法各有可取之處吧,我不是騎牆派,是真心實意那麼認為——司法不公時,會有人選擇以身犯禁,沒什麼太指責的;但為了以後著想,還是儘可能推動修正與立法更好。”

他攤開手:“……法治是現代文明的基石。代代都需要反英雄們來聲張正義,那豈不是證明了——從古至今,沒有任何改變。”

提姆終於繃不住嚴肅的情緒,他輕鬆地——舉了舉杯,講了一句讓布萊雷利覺得有些耳熟的話:

“真不錯,我開始有些喜歡你了。”

“那倒也不必。”布萊雷利嘀咕道:“我可不會同情一些惡徒,我既不負責告解也不負責饒恕……”

遇上垃圾打不死就往死裡打,這點他還是有點讚同蝙蝠俠的。

布萊雷利自認為,這是一種冷淡的態度,不過因地解讀的話,在哥譚,這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份恰到好處的善意。

直到提姆和布萊雷利告彆,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時,他才稍微地……蹙了一下眉,有的問題不好當面問出口,但不代表他不存在。

如果說,一個在原則上的選擇一定程度能展露出他的人格,那麼,達成目標的手段就是經曆問題了……一般來說,類似的雇傭小隊大多是結果主義者,萬事屋的任務特殊,這也算需要考慮的因素,然而——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為自己選擇這樣一個……位置,看似回避,不是自己直接動手,合理利用布局達成想要的。提姆自己也有這一類傾向,他但還沒玩心大到把所有事物都視為沙盤上隨手移動的擺件。

算了,還是多看著他點,大不了喊他老爹來看著他。提姆想。

……

……

夔娥帶著夜宵和阿爾塔蒙來敲布萊雷利門的時候,他不出所料地沒睡。

不僅沒睡,還整個人躺在地毯上,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他的心跳有點不正常——她下意識地想,隨後她開始疑惑,她為什麼會知道這個?

“沒什麼,”布萊雷利輕飄飄地說:“就是討論了一下人渣的歸屬……嘶,我還是覺得,紅羅賓,恐怖如斯。”

“你到底為什麼天天和你哥死磕……”她在他身邊坐下,理直氣壯道:“明天我想出去玩誒。”

“你終於翻完你cp所有的飯了?”布萊雷利冷靜地反問:“超人看東西的速度就是快,對吧?”

夔娥:“……閉嘴吧!”說著準備上去捂他的嘴。

一日打不過夔娥換號還是打不過夔娥的布萊雷利選擇投降並接受了她的夜宵投喂。阿爾塔蒙去開影片的同時,順手開門透氣,以至於夜宵的香味吸引來了所有這個點還不睡的夜貓子們。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在中國時區,算算這個點,布魯斯他們還是白天呢!

除了喝完藥後就倒頭睡了的提姆。布萊雷利其實懷疑阿福是不是在藥裡加了助眠的成分。

“看恐怖片吧。”迪克提議。他剛夜巡回來,正在考慮要不要和傑森換班——因為提姆現在算病號,傑森作為已經脫離創業初期的甩手老大,很清閒。至於達米安,大家還不太確定他接手披風會不會鬨出什麼事來,雖然,不會比布萊雷利更離譜的了。

“既然要看恐怖片,就彆選泰國的。”布萊雷利說。他們這算什麼,白天紅頭罩晚上蝙蝠俠?那紅頭罩誰飾演,你們大型夜間舞台劇哥譚那麼缺人嗎?還得一人分飾正反方兩角?

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