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北闕之行14(1 / 1)

羽流螢本就因為剛剛聽到的秘密而心神不寧,現在聽說龍歸雲要搞花樣,頓時嚇得臉色一白,一顆心幾乎靜止。

身上的肚兜已經被他扯下去了,羽流螢隻好抱著絲被護在胸前,沉默地坐在床榻上,一語不發地看著他。

她看上去怯生生的,龍歸雲把她抱在懷裡,把她身上的蠶絲被子扔在一旁,看她將兩條纖細手臂橫在胸前遮著春光,他撫摸著她雪白的肩頭,低聲說道:“該看的都看過了,你還在害羞什麼?”

還不等羽流螢說話,他就一手掀了帳子,一手摟著羽流螢的腰向上一提,把她輕輕鬆鬆地扛在了肩膀上。

羽流螢扒著他的肩膀,長長的黑發一半鋪在雪白的脊背上,另一半從肩頭垂落下去,在空中蕩漾著。

她頭發日日用何首烏發油養護著,烏黑如檀木,泛著瑩潤的珠光色澤,晚睡前又往發尾處抹了點茉莉頭油,發尾掃過的地方留下一陣淡淡的茉莉香。

龍歸雲把桌上的燈盞推遠,把羽流螢放在桌上,羽流螢穿著一條嘉陵水綠絲綢睡裙,薄薄的絲綢被燈光一照,恍若一池碧綠的湖水。

他解開裙子上的繩結,看著一臉不安的小宮女,低聲說道:“彆怕。”

嘉陵水綠色的綢裙落在地上,露出一雙纖細筆直的腿,塗著蔻丹的腳趾羞澀地蜷縮起來,龍歸雲捧著小宮女的腳,看了一眼還沒有他手掌大的雪白腳掌,心中隻覺得一陣憐愛,不禁低頭在腳背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他的嘴唇也是滾燙的,燙得羽流螢一個激靈,一雙眼睛微微睜大,雙手撐著桌子使勁往後縮。

龍歸雲拽著她的腳腕往前一拖,她又被拖了回來,龍歸雲看她一眼,眉頭狠狠皺著,一張邪魅冷厲的臉看上去似乎有些糾結,隨後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慢慢地呼出一口氣,依舊皺著眉頭,慢慢俯下身去。

......

燈罩裡的燭火已經熄滅了。

桌案上玉體橫陳,女子低低的啜泣聲已經響了很久。

天蒙蒙亮時,那一陣一陣的啜泣聲才停了,一隻毛茸茸的長毛三花貓趴在翹起的簷角上,悄悄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當看到穿著黑衣的男子出了洗梅閣的大門,消失在梅塢的小徑裡,三花貓才伸出戴著白手套的爪子,將窗子推開一條縫,把毛茸茸的貓腦袋擠了進去。

床上的羽流螢還在昏睡著,桌上擺了一些精致的茶點,三花貓趴在桌子上啃了一塊玫瑰豆沙餡的糕點,聽到動靜的羽流螢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慢騰騰地從床榻上坐起身。

她這一起身,就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抬手捂了一下酸脹無比的小腹。

看著桌上的彩狸,她強撐著口氣,連忙躲在床帳子後面穿上了一件水綠色的小褂,她一邊係著小褂上的盤扣,一邊輕聲說道:“是有要緊的消息麼,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三花貓看著她潮紅未退的臉頰,說道:“你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聽著彩狸這話

,羽流螢說道:“特彆疲憊是嗎?”

彩狸搖了搖貓腦袋:“是特彆嫵媚,似乎一夜之間就從小女孩變成了小女人。”

想起昨夜種種,羽流螢的臉噌的一下紅了。

看她這副表情,彩狸用爪子勾起一塊綠豆糕,“這種事你害羞什麼,隻是有一點,我不得不同你說。”

羽流螢把頭發撩到身後,“你說,我聽著。”

彩狸說道:“一個女人一旦和一個男人體會到了魚水之歡的快樂,她就很容易陷入在男人給的溫柔裡,而男人的愛和溫柔往往是很短暫的,尤其是龍歸雲這種男人,隻要他想,他就會有數不清的女人,個個比你年輕漂亮,你要是真心喜歡了他,以後一定會很傷心的。”

你的三花貓一本正經的模樣,羽流螢微微一笑,存心想要逗逗她,倚著繡墩說道:“假如我真的喜歡了他,那要怎麼辦?”

三花貓一臉嚴肅,“流螢,你這麼一個文文靜靜的秀氣姑娘,怎麼會喜歡這麼惡心的男人呢,你知不知道他們北闕皇室的人很惡心,他們的舌頭像蛇一樣,是會分叉的。”

羽流螢的臉,已經開始紅的滴血了。

三花貓說道:“他們的分舌很惡心,還會用舌頭操縱一些精巧的暗器。”

羽流螢有些愕然,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彩狸說道:“我的舊相好是北闕皇室的人,他總是不肯親我,直到有一天,他給我看了他的分舌。”

羽流螢說道:“然後呢?”

彩狸冷冷說道:“然後我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從北闕跑到了羽朝,去了一次玉牌會後,又被長生殿的人追殺,肉|身已死,隻能附魂在這隻貓身上了。”

聽了彩狸這段悲慘的遭遇,羽流螢也不再逗她,輕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我誌不在此,不會留在皇宮裡當男人的玩|物,和數不清的女人一起爭寵,我要繼續修煉詭術,繼續開我的秀坊,也許有一天我會突破天人境,成為更強的人。”

彩狸聽她這樣說,才稍稍放下了心,趴在桌子上說道:“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不是關於長生殿的事,你知道碧海潮生的廣寒醫仙嗎?”

係盤扣的手猛的一頓,流螢抬起頭來,有些急切地說道:“怎麼了,碧海潮生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隱居在碧海潮生的廣寒醫仙突然回到了金月皇宮。”

羽流螢說道:“那碧海潮生的小太歲呢?”

彩狸說道:“你是說那個像仙女一樣的女孩嗎,我聽其他的詭術師說廣寒醫仙和她寸步不離,帶著她一起回金月皇宮了。”

羽流螢十分急切地問道:“那回到金月皇宮之後呢?”

三花貓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月扶疏的東宮有白鸞鳥,克製邪祟,附魂在動物身上的詭術師不敢去那。”

詭術也是邪祟之術的一種,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白鸞鳥與蜃龍專克詭術師。

羽流螢抓著絲被,三花貓說道:“好了,到你了,你在龍

歸雲身邊探聽到了什麼消息了麼?”

羽流螢把附魂在絹絲蠶身上聽到的消息說給了三花貓,安全起見,她隻說了長生殿的事,關於毒太歲的事情則一字未提,生怕消息泄露出去,有心思巧妙的人順藤摸瓜,查到江雨眠那裡。

三花貓說道:“這幫人的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真是頭疼,我先回去告訴盤先生。”

三花貓跳下了窗子,羽流螢看著窗子發呆,心裡一團亂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乾脆拿著繡撐子坐在床邊繡花。

晚上,龍歸雲又回來了,給她帶回一盤冰鎮櫻桃。

那櫻桃比拇指尖還要大,果肉飽滿,晶瑩剔透,用一堆冰塊鎮著,龍歸雲想起昨夜,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柔情,從冰裡拿出一顆櫻桃遞到小宮女嘴邊。

小宮女卻微微偏頭,一臉沉默地躲開了他的手,繼續低頭繡花。

看小宮女一直倚著床頭低頭不語的樣子,龍歸雲還以為她在為昨夜的孟浪事情感到羞惱,於是放下櫻桃,低頭湊過去親她。

嘴唇剛挨到小宮女唇邊,小宮女卻又猛地轉過頭。

龍歸雲本是天潢貴胄,被一個小宮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臉色也沉了下來,說道:“你怕我?”

羽流螢一頭霧水,說道:“怕你什麼?”

龍歸雲說道:“我的分舌嚇到你了?”

還沒等羽流螢說話,龍歸雲又陰沉著臉說道:“昨夜你可快活得很,那時怎麼不害怕了?”

羽流螢說道:“我不害怕。”

龍歸雲臉色一緩,羽流螢說道:“我不讓你親,你就要沉著臉對我說話嗎?”

龍歸雲一愣。

小宮女把手裡繡著的東西摔在他的膝蓋上,已經開始抹眼淚了,哽咽著說道:“我在給你繡香囊,不領情便罷了,我一會兒就拿剪子絞了它。”

龍歸雲撿起繡品一看,發現上面繡著一叢竹子,寓意著君子如竹。

他頓時心中愧疚,說道:“是我不好。”

小宮女已經跳下床拿剪子去了,搶過龍歸雲手中的繡品就要下剪子。

龍歸雲趕緊捏住她的手腕,從她手裡把剪子搶下去,“辛辛苦苦繡的,剪壞了多不好。”

小宮女淚汪汪地看著他:“你也知道是我辛苦繡的,那我繡完,你會日日佩戴它麼?”

龍歸雲說道:“會。”

羽流螢擦著眼淚說道:“可我還是生氣,我膽子小,你日後不許對我大聲說話。”

龍歸雲說道:“好,我小聲。”

他又拿過一個櫻桃遞到小宮女嘴邊,覺得小宮女發脾氣的樣子也怪讓人憐愛的,看見她還在那抹眼淚,隻好說道:“你送我香囊,那我也送個同心結給你。”

羽流螢說道:“香囊是我親手做的,同心結你也會親手做給我嗎?”

龍歸雲犯了難,看著小宮女臉上一道道的淚痕,又不想拒絕她。

眼角的餘光瞥見床榻上的那盤冰鎮櫻桃,龍歸雲心思一轉,把小宮女拎起來抱到腿上,笑道:“那你等著。”

他一手抱著羽流螢,一手從櫻桃上摘下兩個櫻桃梗,兩根櫻桃梗一起放進嘴裡,隨後閉著嘴唇,兩腮微微動了幾下後,捧起小宮女的手放在唇邊。

龍歸雲嘴唇微張,兩根打了結的被係在一起的櫻桃梗落在羽流螢的掌心裡。

他捏著小宮女的臉,笑著問她:“算不算是兩結同心?”

羽流螢看著手心裡濕漉漉的櫻桃梗,心情忽然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