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聽雪理論經驗豐富,實戰經驗貧瘠。
她對男女感情的認知全部來自於那些R18破文,看了這麼多限製級的文,按理來說她的戀愛經驗應該十分豐富才是,可惜她的所有愛都給了二次元的紙片人。
二次元的紙片帥哥讓她情竇初開,讓她充滿了粉色泡泡般的幻想,以至於到了三次元裡,她從來沒有遇見過讓她特彆動心的帥哥。
除了跳交際舞之外,自從上了高中後就再也沒有牽過男生的手,她本身也是一個欲望特彆淡薄的人,天生清心寡欲,從沒有那方面的需求,商枝以前開玩笑,說她這種性格最適合修仙。
她被羽重雪吻來吻去,按理來說,她此刻應該身熱情動,面紅耳赤,被吻到腿軟才是,可惜這些反應聞人聽雪一樣都沒有,隻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一雙秀氣的丹鳳眼半睜著,一半是茫然,一半是思索,迷迷糊糊地被羽重雪親來親去。
也不知耳後那顆朱砂小痣有什麼特彆之處,羽重雪的舌尖在那顆小痣上流連忘返,不肯離去,她靜靜地任由羽重雪舔來舔去,直到他低聲在她耳邊說:“師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青年的聲音暗啞低沉,帶著一絲隱忍的情|欲,聞人聽雪心中一動,臉頰這才泛起一陣熱意,耳邊是羽重雪熾熱又急促的呼吸,聞人聽雪也被他的熱情感染,原本平穩均勻的呼吸也略微淩亂起來,低聲說道:“我也很想你和師尊。”
舔舐她耳後的濕熱舌尖頓時停住了。
羽重雪低頭看她,有些惱恨師姐的不解風情,轉念一想,他的師姐本來就是一個冰清玉潔的神仙女子,自然不會囿於這些小情小愛。
他金色的眸子有些微微黯然,垂著眸子看著師姐的嘴唇,師姐的嘴唇上還留著他的淡淡齒痕,心中的那些惱恨很快就消散了,他低歎一聲,在聞人聽雪的嘴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一吻即離,聞人聽雪舔了一下被他咬破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舌尖上,她看了眼羽重雪裝滿了千言萬語的眼睛,此刻社恐屬性大爆發,她抬手捂住了額頭,不禁轉過身去背對著羽重雪,看著亭子外面的幽幽夜色。
見她如此,羽重雪心裡一慌。
剛才的情不自禁確實冒犯了他一向敬重的師姐,可情之所至,又是哪裡能夠忍住的。
若是惹惱了心愛的師姐,他又該如何是好?
看著聞人聽雪的背影,羽重雪心裡越來越慌,正有些不知所措時,卻看到了聞人聽雪用來挽發的相思紅豆簪子,如雪的發絲點綴著紅色的相思豆,格外的漂亮,這簪子正是離彆時他送的那一隻,不想師姐一直戴在頭上。
羽重雪心裡大喜,心頭一熱,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繞指柔情。
胸膛中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整個人又有些恍恍惚惚,像喝醉了酒似的,臉龐也燒了起來,紅著臉說道:“師姐,是我不好,是我一時忘情,這才冒犯了師姐,還望師姐寬宥。”
聞人聽雪的臉更
紅了,她抬手揉了一把臉,心跳亂亂的,腦子也亂亂的,嘴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半天,才摸著鼻子說道:“沒事,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和師尊,我已經晉升天人境,暫無性命之憂,希望你和師尊不用為我擔心。”
羽重雪驀地一怔,喃喃道:“師姐果然是師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
“我修的是殺人之劍,你修的是天子之劍,上決浮雲,下絕地紀,可比我威風多了。”
羽重雪笑了起來,“師姐,你晉升天人境,我朝又多一位天人強者,乃是羽朝的大喜事,作為師弟的我本該大擺宴席為你慶賀,可此時此刻,我卻隻想靜靜的和師姐待在一處。”
聽說要為她大擺宴席,聞人聽雪嚇得一抖,“可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最怕這種事情了,若是想為我慶賀,我們和師尊小酌幾杯就行了。”
“而且我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晉升天人境的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聞人聽雪沒少吃過這方面的虧,她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更何況她現在心浮氣躁,應該閉關靜修才是,那些恭維的話語和充滿算計的眼神隻會讓她如坐針氈,渾身不適。
“我一定會守口如瓶,隻是難免委屈了師姐。”
“我從來不在意這些的,又哪裡會委屈?”聞人聽雪笑了笑,“倒是你,最近是不是沒有睡好,怎麼眼底下有些淡淡的淤青?”
被師姐這樣關心,羽重雪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是西海魂族的事。”
“西海魂族?”好友身在三危山,聞人聽雪頓時警覺起來,“發生了何事?”
“西海魂族血脈凋零,這一代皇室血脈隻有一位熙和公主,被封為皇太女,一個半月之前,這位公主突然病故,至此皇室血脈斷絕,西海魂族要完全落到長生殿手中了。”
“後來如何了?”
“各方諸侯不滿,民間也一片怨聲載道,奈何長生殿底蘊雄厚,便是有效忠皇室的忠義之士也是無可奈何。”
“長生殿無惡不作,前有肉靈芝,後有春眠,若王朝落在他們手裡,隻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聞人聽雪咬牙說道。
“就在上一個月,這位病故皇太女居然死而複生了,據說是被三危山的紅衣鬼王所救,其他勢力聽了,紛紛奔赴三危山拜見這位皇太女。”
聞人聽雪說道:“皇太女真的會死而複生麼,很大可能是三危山找了一個假公主,公主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存在。”
“師姐所言極是,凡事總要師出有名,我朝已派使者去了三危山探聽消息。”
“你眼下的淤青便是因為這些事嗎?”
羽重雪搖搖頭,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這些事到不足以讓我憂心,最近西海魂族動蕩不安,加之星月神教被滅,以至於肉靈芝價格暴漲千金難求,朝堂之上和朝堂之下都為肉靈芝鬨出許多亂子,真是令人焦頭爛額。”
聽到肉靈芝這三個字,聞人聽雪眼神一凜,開口說道:“政事我不懂,我隻會用劍,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
見師姐如此關切,羽重雪又是心裡一暖,臉上的暗沉之色一掃而空,神采奕奕地看著聞人聽雪。
“案牘勞神,還好有師姐心疼我。”
聞人聽雪很少見他撒嬌賣乖的模樣,此時見了,不禁大為新奇。
羽重雪又說道:“還有一事要告訴師姐,即便是師姐傷心,我也還是要說。”
他神色凝重,連帶著聞人聽雪的神色也鄭重起來,握著細雪劍說道:“你說。”
羽重雪臉上立刻露出一副痛心神色,憤憤說道:“師姐,那賣豆腐的臭男人無情無義,生性涼薄,你為他荊釵布裙,又小產傷身飽受折磨,他卻另擇新歡,又娶了一個嬌弱貌美的妻子,此等行徑,與禽獸何異!”
聞人聽雪又傻眼了。
她自然是向著好友的,忍不住說道:“好像是你把我從他身邊擄走的吧,還讓金不換給了他銀錢,叫他忘卻前塵,另覓佳人。”
羽重雪面色一滯,說不出話來。
聞人聽雪又說道:“你是天潢貴胄,他隻是一個升鬥小民,被你搶了老婆,你還不許人家再娶一個?”
聞人聽雪看著他,眼神責備,說道:“師弟,你也太霸道了。”
羽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