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聽雪的媽媽叫李雪,是一名優秀的整形科醫生,穿書之後也有個親生母親,是女主羽落清身邊的暗衛廿九。
關於這個暗衛母親,聞人聽雪有關她的記憶並不多,她一出生就被丟到冷宮裡,是冷宮那些妃子用羊奶喂大的,稍微大一點又被丟到訓練營開始練縮骨功,九歲又去煙都學劍,見暗衛廿九的次數寥寥無幾。
直到羽落清來煙都小住,聞人聽雪和暗衛廿九接觸的次數才頻繁了起來,但都是些不愉快的記憶,母女溫情那是一點沒有的。
這對聞人聽雪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在她心中,她的媽媽隻有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媽媽。
沉思間,一旁的商枝折了跟草葉叼在嘴裡,眯著眼睛看向那個黑衣女人,“阿雪,那個就是暗衛廿九麼?”
聞人聽雪點了點頭,看著羽落清撩起裙擺上了台階。
折騰了一通,連小太歲都出手了,可羽落清還是進了丹心閣,似乎女主想做的事情,整個世界都會為她讓路。
就在羽落清即將踏上第二個台階時,一道淺紫色身影如疾風般朝著羽落清飛掠過來,她出手如電,五指如勾,朝著羽落清左臉揮去。
剛登上台階的羽落清隻覺得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出手格擋,左側臉頰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儘管身旁的暗衛廿九迅速拔劍格擋,卻仍是晚了一步。
“啊!”羽落清發出一聲痛呼,白皙柔嫩的左臉頓時出現了五道血淋淋的爪痕。
暗衛廿九怒斥一聲,拔劍和那道紫色身影纏鬥起來。
那道紫色身影輕功絕妙,像隻鳥似的高高飛起,以一種反重力的速度和身姿,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避開了廿九快如疾風的劍法。
她的身姿極為曼妙,在空中翻身一躍後,便輕盈地立在丹心閣的簷角上,晨風蕩起她的紫色衣裙,發絲飛舞,露出一張讓人神魂顛倒的面容。
聞人聽雪看著那張煞氣騰騰的臉,低聲驚呼:“是江雨眠!”
商枝倒吸冷氣:“醫毒雙絕就算了,怎麼武功也這麼強,這是怎麼做到的,這什麼卷王啊!”
暗衛廿九站在丹心閣的另一個簷角上,劍指江雨眠,厲聲說道:“竟然傷我羽朝公主!”
江雨眠不屑冷笑:“不過是個公主而已,能有多金貴。”
她伸出一隻纖纖素手,那手掌膚如凝脂十指流玉,晨光幾乎能透過肌膚與骨骼,素白的指尖卻染著豔紅的血,她臉上的笑容冷酷輕蔑,如仙如鬼,不禁讓人心驚肉跳。
羽落清被丫鬟蕪菁攙扶著,這麼一會功夫,她左臉的鮮血順著纖長的脖頸淌下來,將半個衣領都染紅了。
暗衛廿九知道她是小太歲,地位僅次於月扶疏,一時間也不敢輕易動手。
但江雨眠卻沒這個顧慮,一聲冷笑後,綴著明珠和白玉的淺紫繡鞋輕輕一點簷角,整個人便像一支利箭激射而出。
破空之聲響徹羽落清耳邊,眨眼的功夫,眼前已經是
江雨眠那張殺氣森森的臉,丫鬟蕪菁一聲怒喝,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朝江雨眠直刺過去,江雨眠不閃不避,伸出兩指夾住劍尖輕輕一彈,那軟劍劍身柔韌輕薄,立即轉了方向朝蕪菁彈去。
這蕪菁竟然也是個地鬼境的高手。
暗衛廿九迅速飛身而至,手中一把女刺正要朝江雨眠背後砍去。
那女刺寒光森森,眼看著那截鋒利劍尖就要刺入江雨眠後心,躲在林子裡的聞人聽雪正準備拔劍相助。
恰在此時,空氣中響起一陣尖銳爆鳴聲,一道綠影以及快速度飛身而至。
一個身著綠衣的女人像變戲法似的,憑空出現在江雨眠身後。
她頭戴青銅鬼臉面具,背後背著一把漆黑古劍,手中隻拿著一根樹枝隨意一擋,就擋住了暗衛廿九拚儘全力的一劍。
聞人聽雪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是天人境高手!”
商枝也跟著嘶了一聲,地鬼境巔峰多如狗,看似與天人境隻差一步之遙,其實猶如天塹般難以逾越。
多少少年天驕年紀輕輕就是地鬼境巔峰,然而真能跨過這個坎的卻是寥寥無幾。
蕪菁正手持軟劍和江雨眠打鬥,羽落清見勢不妙,神色倉皇地捂著臉想要逃走。
見她要走,聞人聽雪眼睛微眯,從荷包裡掏出一塊碎銀朝著羽落清腳腕處扔過去。
她內力深厚,哪怕手中隻是一片樹葉也足以切金斷玉,那塊碎銀頃刻間打中了女主的腳踝,女主頓時跌倒在地。
江雨眠動作極快,一掌擊中蕪菁胸膛,侍女蕪菁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江雨眠一個飛躍過去,就要對羽落清痛下殺手。
羽落清在煙都那些年也學過些內功,強撐著口氣從地上爬起來,使出輕功歪歪斜斜地想要逃走,江雨眠身影如疾風飛掠,眨眼間便伸出一掌抓住她的肩頭。
她五指如銀鉤,深深嵌入羽落清肩頭,羽落清又發出一聲慘叫:“啊,我的內力。”
江雨眠也不知使了什麼邪功,居然可以吸乾人的內力,羽落清面色扭曲,臉部肌肉在巨大的痛苦下變形,面部表情十分猙獰。
江雨眠抬起左手,那隻手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眼看著就要朝著羽落清的天靈蓋劈過去,一枚竹葉突然打著旋兒從遠處飛過來,正正好好打中了江雨眠的手腕。
江雨眠手腕一麻,那種酸麻順著手腕蔓延到整個臂膀,讓她再也抬不起手。
眾人朝著竹葉飛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丹心閣的簷角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白衣如雪、神姿高徹的身影。
聞人聽雪喃喃道:“是醫仙月扶疏,天人境巔峰強者,原著中戰力第一的絕世高手。”
管中窺豹,一葉落而知天下秋,九品天人境的廣寒醫仙,僅用一片竹葉就能讓勢如破竹的江雨眠毫無還手之力。
月扶疏從丹心閣的簷角上飛了下來,白衣飄飄,當真風姿絕世,戴著鬼臉面具的綠衣女子也停止了打鬥,恭敬地站在月扶疏身旁。
江雨眠揉著
手腕。
羽落清冷汗涔涔地倒在地上。
見了月扶疏,羽落清立即撐著口氣膝行幾步,跪著抓住了月扶疏的一截衣擺,帶著滿臉的血跡,聲音淒厲地說道:“師尊!師尊!徒兒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哪裡惹了小太歲,今日竟然要遭此大禍,求師尊給徒兒做主!”
她手中的血跡染紅了月扶疏的衣擺,鬢發散亂發,白衣上血跡斑斑,雖然狼狽不堪,卻多了一分惹人憐惜的淒豔美感。
江雨眠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噗嗤一聲笑了,“羽朝公主當然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你五歲那年中了毒,十二年過去了仍舊餘毒未消,當年替你試藥的十名女童也死了九個,她們被毒藥折磨得四肢潰爛,整張臉都爛掉了,如今再看你這花容月貌,可真是分外礙眼啊。”
羽落清淚眼迷離,捂著鮮血淋漓的左臉,恨聲說道:“這又與你有何乾係?你見不得彆人的花容月貌就要出手毀掉嗎?”
江雨眠垂眸看著那張臉,笑盈盈地說道:“因為我也是給你試藥的藥童啊。”
羽落清微愣,繼而眼淚又滑落下來,拽著月扶疏的衣擺哀泣:“師尊,我當年隻是個五歲的孩子啊。”
還不能月扶疏說話,江雨眠聳肩:“唉喲,我當年也是個五歲的孩子。”
圍觀的弟子神色各異,小聲議論起來。
江雨眠嘲笑她:“瞧瞧你現在這個模樣,滿臉的眼淚和鼻涕,真是醜死了,還以為掉兩滴眼淚男人就會憐惜你麼,隻會越看越惡心。”
羽落清撲簌撲簌地掉眼淚。
月扶疏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理會這種小輩爭執,如果肇事者不是江雨眠,就算死了人他也不會看一眼,直接交給各宮的宮主處置了。
他看了眼江雨眠,沉聲說道:“眠兒,你可知錯?”
江雨眠撇過頭,想起地宮裡淒慘死去的女孩們,眼眶驀地一紅。
江雨眠鮮少示弱,月扶疏即將說出口的懲罰堵在喉嚨裡,責怪的話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扶起羽落清,修長白皙的手掌帶著冰冷的溫度,輕撫著羽落清滿是淚痕與血跡的臉頰。
他親手為羽落清拭淚,羽落清心中雖愛慕羽重雪,可是月扶疏這樣的天人姿容,又豈是一個十七歲少女能抗拒的。
即使處境如此狼狽,心中滿是憤恨苦楚,羽落清卻依舊被月扶疏晃了神,一顆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月扶疏柔聲說道:“小公主,今日你受委屈了。”
羽落清的眼淚流得更歡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濕漉漉地看著月扶疏,格外惹人憐愛。
月扶疏看向江雨眠,聲音轉冷,說道:“江雨眠出手狠毒,無故傷人,更欲戕害同門弟子,罰杖責五十,仙居殿禁閉一月,在此期間靜思己過,不得外出。”
戴著鬼臉面具的綠衣女子走到江雨眠身旁,聲音嫵媚,帶著股酥麻的慵懶感,“小太歲,請吧。”
江雨眠轉身走去。
綠衣女子扭動著纖細腰肢,不住地往江雨眠臉上看,嘖嘖感歎:“你這張臉真是好看,我一個女人見了都心動不已,怪不得月扶疏這麼寶貝你。”
這綠衣女子名叫應綠濃,天人境一品強者,雖然用劍,修煉的卻是合歡秘術,總愛調戲漂亮的少男少女。
江雨眠不理她,沉著臉沿著山中小徑往廣寒宮走,應綠濃又笑嘻嘻地說道:“你瞧你這表情,好像我欠了你似的,兩年前你咬開手腕尋死,小小年紀下嘴那麼狠,那小手腕血肉模糊,皮肉翻卷,骨頭都露出來了,還是我給你縫的針呢。”
江雨眠抖了抖手腕,敷衍道:“你縫得很好,下次不要縫了。”
應綠濃翹著蘭花指嬌笑一聲:“可沒有下次了,你的手腕上若是添了一道傷,我就得少一根手指頭,他對彆人殘忍無情,對你可是柔情繾綣。”
江雨眠眼神怪異地看著她,“你一個修煉合歡秘術的天人境強者還不知道男人的本性麼?”
“你覺得他柔情繾綣?”江雨眠笑了,“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他隻是喜歡溫柔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