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時管局與結局番外5-5 您不要我了嗎……(1 / 1)

第三百五十九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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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若搬進彆墅裡後, 給家裡進行了一次大掃除。

他按照時淺渡的喜好,把兩人的東西好好收拾一遍,擺放整齊。

當翻到那件灰色的睡衣時,頓住了動作。

“時總。”

時淺渡正窩在沙發上用投影放電影。

揚頭往後看去, 就見到身量修長的男人正拿著不屬於他的睡衣走下樓梯。

她問:“怎麼了?”

“這件睡衣——”

談若來到沙發前, 故意拉長尾音。

他在等時淺渡的反應, 希望她能主動丟掉這件困擾了他很久的睡衣。

要知道,他沒瞧見一次, 心裡就難受一次。

時淺渡眨眨眼:“睡衣怎麼了?”

“……”

談若面上的笑容有些乾澀。

紅唇漸漸地抿緊,又緩緩地鬆開。

他眼角暗紅,倔強地與時淺渡對視。

“介意?”

時淺渡從茶幾上抄起水杯, 喝了兩口果汁。

杯子掩蓋掉了唇畔的笑意。

談若點點頭:“嗯, 有點兒。”

“過來坐。”

時淺渡衝他招招手。

男人把睡衣放在沙發邊,自己坐到了時淺渡身邊, 輕輕地靠了過去。

他還主動的親親她的唇角,動作雖輕,卻滿是親昵。

時淺渡攬住他的腰,壓低嗓音,在談若耳邊說:“那也不能丟。”

談若承認, 心裡在霎時間興起了滔天醋意。

他不知道是哪個男人, 對時總這麼重要,讓時總即便有了他也無法忘卻。

又或者, 他是那個作為替身的存在?

腦子裡不知道湧出了多少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剪輯名場面。

他勾了勾紅唇,笑問:“是什麼人,叫您這麼念念不忘啊?”

“怎麼,你想取而代之?”

時淺渡挑眉,懶洋洋地瞧著他。

她看見, 男人眼底除去癡纏,更多了叫人心驚的妒忌與哀戚。

好像還有那麼一絲委委屈屈的埋怨。

她能瞧得出來,男人愛她。

所以想當她的唯一。

她勾了勾手指:“過來近一點兒。”

談若聽話地又靠近一些,側耳傾聽。

他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吹拂而來,聽見時總說——

“你想當我爸?”

“……”

他嘴唇輕微地抽動了兩下。

染著紅撲撲媚色的桃花眼立即嗔過去一眼。

他問:“時總,您真不是在敷衍我?”

從來沒聽說時總父母也住這裡啊!

“當然不是敷衍了。”

時淺渡憋了半天的笑,終於惡作劇成功一樣地樂了起來。

她抱住談若就歪倒在沙發上,動手動腳地欺負他。

“我爸媽雖然不常來,但各有一套睡衣放在衣櫃裡備用,你醋勁兒怎麼這麼大啊,看見一件男士睡衣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嗎?”她與談若鼻尖相碰,眯眼問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從第一次幫我打掃房間時,就開始跟一件衣服吃醋了?”

談若被說得面頰直發燙。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件睡衣難過那麼久啊!

足足難過了八個月之多,實在……好笑了點。

他不答,想轉移注意力,便主動地親吻時淺渡的嘴唇。

身子也主動湊了湊,跟著往上貼貼。

時淺渡幼稚的勁兒上來,不依不饒。

“不能打岔,你好好回答我。”

談若眼眸一垂,閃了閃,再抬眼看向時淺渡時,已經是笑意靨靨。

他似勾似引地柔聲開口:“我要是非不答,時總難不成還要懲罰我麼?”

“那我想想罰你什麼。”時淺渡眼珠一轉,“罰你一個禮拜不能進主臥睡覺吧。”

“……”

談若眉心一跳。

“時總舍得浪費那麼多……大好時光?”

他伏著身子上前,抬頭吻上時淺渡的的嘴唇。

不深入,隻在表面慢悠悠地逗弄勾引。

時淺渡被他勾得賊心四起,模模糊糊地笑道:“這麼短的時間,你勾人的功夫倒是沒少進步。”

“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談若輕咬住唇,雙眼微眯的模樣像是勾魂攝魄的狐狸精。

他笑得有幾分糜豔:“隻是時總以前沒給我機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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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姐,我跟你八卦一下,時總跟談特助之間……?”

“就是親密關係,有嗎?”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中,有個可愛的小姑娘偷偷問自己的前輩。

這話題一出,正在午飯休息的員工們立刻聚到了一起。

“特助跟時總配合很默契誒,關係肯定不一般吧?”

“你……哎呀。”

有個女孩往旁邊懟了下朋友,給她使眼色。

說不準又是個喜歡談特助的年輕小女孩,當著人家面這麼說,多叫人心裡難受呀。

他們公司,在外人眼中有兩個黃金單身金餑餑。

一個是時總,一個就是談特助。

也有小道消息傳聞兩人的關係,但沒人敢問,也就不了了之。

時總這個高度,自然是沒有男員工敢覬覦了。

但談特助麼,總是容易招年輕小姑娘。

雲姐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喝了口水,說道:“其實談特助啊,背景很複雜,據說最初是做男公關的,但是被時總慧眼識珠看中了,很早以前就開始陪著時總去參加一些活動,讓許多老板都很欣賞,想從時總手上挖人呢。至於時總他們的關係……據我所知,時總一直把他當成最重要的合作夥伴,說談特助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想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

“那就是……沒有有其他關係的意思?”

女孩滿面歡喜,正巧看見談若穿過走廊推開玻璃門經過這邊。

她立刻從工位上站起來,小跑著來到談若面前。

“談特助,抱歉,雖然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現在是單身嗎?”

談若聽過許多類似的問題了。

他溫聲笑了笑:“抱歉,我想先專注工作,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那太好了!”

小姑娘當場燦爛地笑了起來,把眾人都笑懵了。

她開心地拍了下手:“這麼看來,時總肯定是單身對吧?我那蠢哥哥還是有點兒戲的!不枉我剛留學回來就幫他來打探消息!謝謝你,談特助!”

“……”

談若溫柔的笑容擴大,如同七月燦陽。

他道:“你哥哥是?”

“哦,就是李天維那個笨蛋。”

小姑娘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也不介意曝光自己的身份。

她聳了聳肩膀:“天天讓我出主意打探消息,煩都煩死了,不過呢,我超喜歡時總,要是時總成我嫂嫂,我一百個願意,就勉強幫他一下吧。”

談若想起了那個總跟時淺渡示好的大少爺。

本碩都是世界一流大學,流利掌握四國語言,談吐好教養高,自帶沉穩氣質。

長得也好看,用網上的話說,就是天之驕子、高嶺之花。

自身條件都這麼好了,人家家世也雄厚,普通人就是八百輩子也追不上。

這還隻是時總的追求者之一罷了。

時總身邊,已經不再是那些需要他去擋的“爛桃花”了。

個個都是優質得與時總比肩的男人。

而他,離開了那個行當,走到時總身邊……

隻是更清楚了自己與時總的差距罷了。

談若推門走進總裁辦公室。

時淺渡正盯著電腦。

聽見聲音,抬眼瞥了一下:“你來了。”

談若沒立刻回話,俯身伸手撐在桌面上,偏頭就親上了她的嘴唇。

他一邊動作一邊似勾似引地喚:“時總……”

“怎麼了?”

時淺渡手上沒有要緊的事,便把觸控板推到旁邊,手臂一勾把人攏到懷裡。

她揚頭,懶洋洋笑道:“心情不好,事情不好辦?”

“不是,事情解決了。”談若垂眼,笑得溫柔,“就是突然想您了。”

時淺渡把玩著男人的手指:“有心事就說嘛,怎麼還跟我藏著掖著了?”

他的手指被捏幾下,骨節就會變得粉紅粉紅的。

特彆好看。

談若一直低著頭,安靜地看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

他做任何事情,都能理智處理。

唯獨碰到有關時總的事,總是頭腦紛亂。

“時總。”他又喚了一聲。

很多事情,很多想法,他都不敢跟時總說。

生怕他把那些心思都說出來,會叫時總覺得磨磨唧唧的,惹得她厭煩。

他隻是個助理。

是個有幸窺得上流社會的面目,又被排除在外的人。

他深知他們地位上的差距。

他跟時總之間的牽絆,脆弱得好似一張紙。

輕輕一捅就破了。

他沉默許久,終於說:“我想跟您結婚。”

他說的非常直白。

直白到時淺渡的動作一頓。

她抬頭看他:“結婚?”

談若看到她的反應,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時總從沒考慮過跟他結婚。

心頭酸澀,擠出的酸水幾乎要從眼眶裡湧出來。

他彎了彎眉眼,幾乎叫人看不出內心的煎熬與痛苦。

他裝作看不懂她的意思,繼續說道:“嗯,我會主動找律師寫好婚前協議,如果日後分開就是我淨身出戶,不會貪圖您一分錢財產的。”

其實,他已經找過律師擬好了婚前協議,時總可以在這基礎上修改。

“你想的這麼遠啊。”

“……”

談若鼻尖都開始發酸了。

說起結婚,時總就這麼的平靜,一點兒想法都沒有麼?

他強撐著勾起唇角:“您就沒想過結婚嗎?還是……隻是沒想過跟我結婚呀?”

男人的嗓音很柔軟,在人耳邊低吟的時候,有種勾人的魔力。

總能三言兩語就叫人心中發軟。

“結不結婚……我覺得無所謂。”

時淺渡憋著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她摟著談若,輕輕搖晃轉椅,正兒八經地說:“你說,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你就開始想到以後分開了,既然結了婚也能分開,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如果我不是過錯方,法院一審不會判離的。”

談若的眼圈發紅,即便如此,依然倔強地與時淺渡對視。

說完,卻又突然彆開了臉。

是啊,法院一審不會判離。

然後拖個半年一年的,二審也說不定怎麼樣。

律師啊,肯定會抓住他以前的工作,說是他花言巧語騙了時總。

若時總真會厭棄了他,婚姻也沒辦法給他保證。

但是至少……能讓他現在多一份安慰。

就算到最後真分開了,也能有個小本本,證明他們的過往。

時總不想結婚也好,可怎麼也說兩句好話哄哄他吧。

“我最初來公司時,您說不透露我們的關係,免得大家帶有色眼鏡看我。”

“您說的有理,我就全聽您的安排。”

“可現在都過了很久了,大家都認同我的工作能力。”

談若低聲說了幾句。

他停頓幾秒,才繼續開口。

“您知道每次我看到有那麼優秀的……”

他又閉了嘴。

無儘的苦澀與妒意都化在一聲病懨懨的輕笑裡。

他眨眨酸澀的眼睛,再看向時淺渡時,眼眶裡已經擒著一層薄霧。

睫毛輕顫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脆弱感。

紅潤的嘴唇往上勾了勾,柔和倔強的笑容讓人心碎。

“時總,您就從來沒有想過我們的以後嗎?”

時淺渡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擦了擦眼角的水珠。

沒忍住,揚頭親上男人嘴唇。

這個男人,跟她熟悉了後,最擅長的就是半真半假地掉眼淚。

大抵是發現自己一眼眶發紅,她就會心軟,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沒少這樣。

那雙桃花眼眨呀眨的,跟撒嬌無異。

她特彆吃這套。

不能算是騙人,隻是能忍住眼淚的時候,故意不忍著。

然後擠出來一點兒淚光,叫她哄。

比如她每天忙工作忙到腳不離地,隻把男人當成一個普通助理使喚,最多輕吻一下、忽略了他的感情需求的時候,又或者是有許多優質男人環繞身邊,她與人談笑風生你來我往,讓他吃醋了的時候,他總會在晚上她不忙的時候用淚眼朦朧的方式跟她撒撒嬌,膩味一會兒。

而且每次都特彆好哄,抱在懷裡說兩句好話,親親他的耳朵和嘴唇,或者摸摸背脊安撫安撫,他就不再說什麼了,安安靜靜,不爭不搶。

他挺小心的,不打擾她工作,也從來不抱怨。

有委屈也不會怪她,反而拚了命地工作,想讓她需要他。

時淺渡能看出來,除非他心裡太難受,是不會跑來跟她撒嬌的。

每次掉眼淚,都是借著這種方式把情緒抒發出來,免得積壓太多,最終成了惡魔。

她隻需要稍微安撫一下,就能讓他內心的躁動平息。

就像此時,抱著他親昵一會兒,就能讓他好很多。

她撬開男人的唇齒,動作極儘溫柔。

談若從來不反抗她的意思。

或者說,他的本能抗拒不了時淺渡的任何要求。

尤其是身體上的觸碰。

他喜歡她,由內到外的喜歡,隻要被她抱在懷裡,好像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了。

人們說,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會想到兩個人的以後。

他就幻想過無數次以後。

為了那些,他什麼難過痛苦都能忍受。

可他問起時總時,時總沒有回答。

隻是親了他,饒過了話題。

他承認自己真的有些傷到了。

他被人擁著腰,按倒在了沙發上。

有細碎的吻落在脖頸間。

他乖乖地仰頭承受,讓自己放鬆,享受時總給他的一切。

過去,他嫉妒、不甘、甚至是產生出恨意的時候,隻要讓自己感受到時總對他的感情和喜愛,那股洶湧的情緒就能平緩地落下去。

這次卻有些不對勁兒。

他止不住難受。

“為什麼呢,時總。”

是時總先提出在一起的,卻一直都是地下戀,不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他隻能看著一個又一個男人圍上來。

“如果就隻能跟您這樣偷偷摸摸的,永遠也沒有以後,那您何必給我希望呢?不交往也可以的啊,您就直說,我隻是個情人,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幻想不好嗎?”

“可你不止是情人啊。”

時淺渡執起男人的手,輕輕地親了親他的手指。

她笑說:“以前親你幾下你就迷迷糊糊的,今天怎麼這麼清醒?”

談若勾了勾紅唇:“我的問題讓您那麼為難嗎?”

那他可以裝傻,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時淺渡撐起身體,靠在沙發背上,讓男人跨坐在她身上。

“為難倒是不為難。”她拍拍談若的背脊,“你閉眼。”

談若很聽話地閉眼。

他感覺對方握著他剛才吻過的那隻手。

然後……

一個微涼的東西套在了手指上。

頭腦在意識到這是什麼的一瞬間臌脹起來,驚得嗡嗡直響。

猛地睜開雙眼,低頭,就撞進了那雙帶笑的鳳眸中。

他喉嚨哽了哽:“您……”

心臟跳動地太劇烈了,仿佛要衝破胸膛。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口才這麼差。

時淺渡翹起唇角,又吻了吻他戴上戒指的手指。

她笑問:“喜歡嗎?”

談若的眼眶發熱,抑製不住地去親她的嘴唇。

就跟要證明他沒在做夢似的,直到把自己弄得喘不過氣,才抱著她的脖頸喘上幾聲。

他啞著嗓子開口:“我以為您從來沒考慮過我們的以後。”

時淺渡垂下眼眸。

她本來是沒考慮過的。

她這人關注當下,看中工作,對結婚沒有什麼期待和想法,覺得跟談若這樣生活就挺好的,她多忙工作,談若則幫她打輔助。

就算不領證,事實婚姻不也是婚姻麼。

談若不說,她就沒多想過。

直到有天晚上,談若幫她出去談事,回家時醉醺醺的。

他不太能喝酒,多喝點兒就醉。

但他一般都很有分寸,不會在外面喝多了。

也不知是因為喝醉了所以大膽,還是為了壯膽而故意喝醉。

總之,他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小遝紙,放在她面前。

“時總,我想跟您結婚。”

他白皙的面容因醉酒變得紅潤,醉眼朦朧地看著她。

修長漂亮的手指把文件往她面前推。

她瞥了一眼,就瞧見最上面寫著“婚前協議”幾個大字。

“我其實早就找過律師了,婚前協議您看看,想怎麼改都可以。”

“請您放心,我肯定不會貪圖您的財產,如果分開,就是我淨身出戶,就算是您送給我的禮物,哪怕就是件衣服,隻要是您出的錢,我都不會帶走的。”

男人半趴半倚在她的腿上。

他唇畔始終帶著好看的弧度,好似在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

手指在文件上移動,指到下一條內容上。

“如果您喜歡孩子,我們就生一個,以後我照顧,我可以努力兼顧家庭和工作,如果您覺得我影響工作,我也可以離職,不會影響您公司的效益。”

“如果您不喜歡孩子,我們就不生,協議裡也寫明了,如果我以後反悔,需要對您進行一定的賠償,我絕對不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去做傷害您的事,請您相信我。”

“當然,我還是……”

他柔和的嗓音降低了一些,醉醺醺地笑了笑。

溫柔背後,浮出一絲酸澀的期待。

“希望能跟您有孩子的,不是說非要孩子不可,就是覺著……有孩子能跟您親近一些,就算以後分開,也能有理由多見見您。”他吸了吸鼻子,桃花眼往上一挑,“協議上也寫了,要是生孩子,就跟您的姓。”

這男人,喝多了也還是那麼有條理。

一條一條地給她說協議上的內容。

說到一些好的未來,他習慣性勾著的紅唇總會再往上翹一翹。

癡癡而迷醉地笑,那麼開心。

她摸著男人柔軟的頭發,趁著他少有的醉酒,故意逗弄:“可是我不想結婚,跟你也隻是玩玩。”

她瞧見,男人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然後他笑了,特彆明媚地笑了。

“您不要我了嗎?”他聲音柔和繾綣,暗藏嬌態,“那我還不如去死。”

他的姿態看起來那麼平和。

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種死寂一般的安靜是極其可怕的,比發瘋還讓人背後陰涼。

他醉醺醺、病懨懨地看著她,好似下一秒就要同歸於儘。

但他又笑了。

一邊掉眼淚一邊笑,窩進了她的懷裡。

“我不舍得死。”

男人悶了很久很久,才從她懷裡抬起頭來。

他說:“死了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您了。”

他眼眶紅撲撲地看著她,目光中儘是纏綿。

她沒忍住,摟住男人的後勁和腰,把他推倒在床上折騰了一番。

她能感受到談若的所有感情。

那種熾熱的情緒不止讓她心軟,還有些心動。

會本能地想與他親近,克製不住衝動。

想發狠地要他,又舍不得對他粗魯。

她還是第一次對人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情緒。

絕不僅僅是什麼憐惜,或是單純地身體吸引、尋歡作樂。

時淺渡看著談若手指上的戒指,忽而回想起第二天,這男人一邊做早餐一邊揉腰、嘴裡還疑惑地念叨難道是昨天晚上睡覺姿勢不對的樣子,沒忍住低笑。

那時她就知道,談若斷片了,根本不記得晚上發生的事。

現在想起來,莫名的好笑。

“開心了?”

談若點頭,一洗剛才淚眼朦朧的可憐模樣,桃花眼彎成了新月。

他起身,紅唇輕輕柔柔地一勾,彆有意味。

“小李總的妹妹在外面,我去幫他們指點指點工作。”

時淺渡拉住他的手腕:“這就走了?”

她剛才可有些是蠢蠢欲動。

“確實不應該這就離開。”

談若眼中閃過狡黠,俯身在時淺渡面前。

他歪頭,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時淺渡笑著白他一眼。

她親上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吻痕。

“你永遠是我的人,公布了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了哦。”

談若微怔,繼而笑意擴大:“正合我意,您可不能反悔,時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