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時管局與結局番外2-1 人類時姐x吸……(1 / 1)

第三百四十四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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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若看上了一個女孩。

準確地說, 是那個女孩的血。

本想強硬地把人擄走,正巧,女孩家出了意外, 經濟狀況急轉直下, 負債累累。

每日都有債主上門討債,虧得女孩的武藝在人類中頗為了得,才保住了父母差點被討債人斬斷在桌上的手指。

對於有些功夫的人,若是硬來,恐怕會弄出動靜。

如今這樣剛好,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人帶走。

於是, 談若換上一身上好的黑色小禮服, 頭帶禮帽,執著手杖, 繁複精致的金屬花紋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

他在討債人被打出房門時, 裝作路過,動作優雅地駐足。

溫柔如水的目光, 剛好與門口擰著眉頭的女孩對視了。

不出兩米的距離,就算沒有流血, 他都能隱隱聞到那股淡淡的清香。

紅潤飽滿的唇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他柔聲問:“需要幫忙嗎?”

女孩睨他一眼:“不勞你費心, 先生。”

談若想, 真是個桀驁的女孩, 看起來很不服管教的樣子。

製服這樣的獵物,就變得更有趣了。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還錢!要是再不還錢,咱們就法庭上見了!”

“讓法官大人裁決,小心你家的房子都得抵給我們!”

討債人見多識廣,一眼就瞧出談若那身絕對是大富大貴之人才能有的行頭, 碰上有錢人多管閒事,他們連忙大聲吼了幾嗓子,手裡拿著武器張牙舞爪。

談若眼珠一轉,低聲笑道:“債務問題,我可以為姑娘解決,往後必然不會有人打攪你的父母,相對的,我也需要姑娘幫我做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做個交換?”

女孩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他兩秒。

她笑道:“你知道我家欠了多少錢麼?”

“錢對我來說不過是數字。”

“……嗬,那好啊,債務就由你幫我們還清了。”

談若唇角的弧度擴大。

他看向討債之人:“十日後,自會有人把錢送到,如果沒有,就拿著此物去公館找人即可。”

他拿出一枚徽章,放在了男人的掌心。

接著,衝女孩伸出手掌,動作優雅。

“請與我來吧。”

女孩把手放在了他的掌中,看著他緩緩合攏手掌。

男人帶著手套,隔著上好的布料,感受不到他皮膚異於常人的冰冷。

女孩與男人一同坐上一架裝潢華貴的馬車。

他們面對面坐著。

男人始終保持著紳士,就是到了密閉空間中,也不曾露出半分惡意。

那張線條流暢的面容上,總是保持著溫和柔美的笑容。

他無言地看著身處下層的女孩在馬車中露出好奇的神采。

讓她滿足了好奇心後,他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時。”

“時小姐,我是談若。”

談若低低地喚了一聲,做了自我介紹。

他被近在咫尺的甜美氣息誘得舔了舔嘴唇,尖尖的牙齒露出一瞬,又很快遮掩了起來。

女孩太瘦弱了些,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家族中的人和事比較紛雜,出於某些原因,我需要你在我的住處歇上半月以上,等到事情結束了,我自會將你完好無缺地送回去,可好?”

時淺渡點點頭:“好啊。”

談若的唇角沒忍住,牽動了一下。

待這個女孩養得健康之後,血液的味道想必更加美妙吧?

若是她足夠配合,長期把她養在身邊也未嘗不可。

“你生得真好看。”

女孩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他抬起頭,眼裡冒出兩分意外。

他瞧見女孩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似乎被他的外表吸引了。

他笑了笑,桃花眼在笑起來時,彎成一道溫柔的弧線。

很溫柔,隻是纖長的眉毛在垂眼時,遮住了眼眸中隱隱約約的暗紅色光芒。

“謝謝。”

人類果然還是人類,那麼容易就會相信貌美富貴的男人。

擁有香甜血液的女孩也沒什麼不同,真是可惜。

馬車在這時減緩了速度。

車外漸漸響起了喧嘩聲,吵吵鬨鬨。

談若在車中閉目養神,沒有露出任何興趣。

而在時淺渡撩開車簾開口時,他睜開了漆黑的雙眼。

“廣場上在處決前天抓住的吸血鬼。”

他往外瞥了一眼。

隻見廣場上,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無數看熱鬨的人類。

而中央,有兩個最底層的弱小血族被人類捆綁住,身上蒙著一層厚厚的黑布。

在到了時間後,人類解開黑布,在陽光下暴露的吸血鬼立刻淒厲地叫了起來,好是淒慘。血統不純的血族是這樣的,會因為陽光而輕易喪了命。

而人類們,則看得解氣,一聲聲地叫好。

他笑盈盈地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直到女孩鬆開車簾。

上好的布料遮住了車窗。

他收回視線:“時小姐喜歡這樣的活動?”

“沒什麼感覺。”

時淺渡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雙臂抱胸,聳了聳肩膀。

她淡淡說:“不是被真的吸血鬼飲血而死,就是被剝削我們的領主、官員、高利貸主吸血而死,底層的人不就是這樣麼?”

談若笑了笑。

嗬,倒是比想象中聰明許多,跟許多人類都不一樣。

還真是有趣的人類。

若是養在身邊做長期的儲備糧也是不錯的。

他沒再言語,閉上雙眼,重新開始閉目養神。

時淺渡在他的臉上掃了幾眼。

男人身量瘦削,皮膚冷白,閉眼時,薄薄的眼皮上透出青色的血管,淩亂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上投出淡淡的陰影,彆有一種美感。

他的嘴唇好像剛飲了血一樣的紅潤,看起來軟軟的,總是帶著漂亮的弧度。

她還是覺得男人很好看。

那種難以形容的美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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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族裡的人,都很奇怪,希望你不要見怪。”

男人曾這樣跟時淺渡說過。

後來她發現,確實是這樣,都很奇怪。

那些男男女女會在她走出房間時直勾勾地盯著她,臉上露出貪婪的表情。

有人想上前,便會有其他人一把攔住。

“你瘋啦!這可是那位的獵物!”

“他今天又不在,你慫了?”

“讓那位吃吃癟,你們難道不想看到他那時的表情嗎?”

他們這樣竊竊私語。

但一直沒有行動。

直到有一天,帶她來到莊園的男人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

她被幾個神色各異的男女圍在走廊的角落裡。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把你好生養著,還花了大價錢填你家的窟窿,可見對你的重視……要是他發現你被人捷足先登,恐怕會被氣死吧?他的反應一定會很精彩很精彩,你說是不是?”

開口的男人向她伸出了手。

就在手指快要觸碰到她的臉頰時,一陣清風拂來。

下一刻,伴隨著男人痛苦的悶哼聲,他被人一擊狠狠地按在了牆上。

腦袋與牆壁碰撞,頓時磕出了血。

談若站在時淺渡的身後,一手攔住她肩膀的同事捂住雙眼,一手猛地刺入了男人的脖頸。

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血腥氣在空氣中炸開,熏得人頭昏。

氣管被穿透,動脈被截斷,男人就連話都說不出,隻能從嘴裡不斷溢出血泡。

他的表情卻與平日無異,甚至笑得更是溫柔明媚了。

仿佛他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看來,你們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對嗎?”

一句溫溫柔柔的話語,讓幾人抖如糠篩。

有人大著膽子說道:“我、我們都是來勸他不要衝動的……”

“這樣啊。”

談若掀動唇角,穿透了脖頸的手指一用力,就笑眯眯地攥斷了男人的脖頸。

他將細心飼養的女孩攬在冰冷的懷裡,笑道:“以後沒人需要你們費心了。”

“……是。”

幾人垂首,不敢再多言語。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誰都不敢吱聲。

他們全都沒想到,那個人類女孩竟然會讓談若動手殺人。

他已經很久沒有親手殺人了。

久到……

快讓他們忘了,他殺死他們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談若捂著女孩的眼睛,把她帶回了裝潢溫馨華貴的房間裡。

這段時間,女孩很信任他,在他面前乖順極了。

他喜歡聽話的人,所以,不介意發發善心,多對她好一點兒。

就像養了一株漂亮又嬌嫩的花,得悉心教養,才能讓花兒在盛開之時開得更豔更美。

帶到花兒綻放,他就可以愉悅地采頡,享受美味的鮮血。

如果到時候她還能這樣聽話……

他可以一直好好地養著她,給她最好的生活。

“時小姐,讓你受到驚嚇了,以後這種情況一定會杜絕,請你放心。”

談若語氣溫柔地安慰,桃花眼一彎,像是空中的新月。

隻是對血液的期待,讓他眼中少有的溢出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他將沾了血的手藏在身後,優雅地在時淺渡面前彎下了腰。

“你坐一會兒,我去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他拍拍女孩的肩膀,讓她坐在沙發上。

轉身,很快就踏進了房間連帶的浴室中。

他是故意說得曖昧,在關上浴室門的時候,發現女孩臉上並無驚慌或抗拒,反而盯著他被無數人稱道過的面容,一直地看。

嗬,真不知道是應該誇她識時務,還是應該感謝自己的面容很容易吸引年輕的女孩。

難道是優渥的生活漸漸地掩埋了女孩身上那股不羈的氣息?

浴室的門合上了。

時淺渡收回視線。

她翹了翹唇角。

他真好看。

待人也很溫柔。

不知道那份溫柔與優雅被撕毀時,會是個什麼樣子。

浴室中傳出水聲。

不久,水停了。

身量修長的男人穿戴整齊從浴室中走出來,一如既往的優雅克製,宛如貴族。

唯有一頭漂亮的黑發還濕潤著,散發出水汽,與平日不太相同。

時淺渡說:“我給你擦頭發吧。”

談若微微一頓,繼而笑道:“那就勞煩你了,時小姐。”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女孩起身去拿毛巾。

然後來到他的身後,把毛巾輕輕裹在他濕潤的黑發上。

動作很輕柔。

力道剛剛好,還隔著毛巾,有規律地按壓。

倒是怪舒服的。

他瞌上雙眼,有點兒享受。

按到舒服時,喉嚨滾了兩下,差點哼了一聲。

他想,把儲備糧養在身邊還真是不錯。

人類在某些時候,比他們血族會享受多了。

殊不知,乖順的儲備糧注視著他滾動的喉結與冷白的皮膚,眯起了雙眼。

男人問:“你剛才不害怕麼?”

時淺渡收回視線。

她輕笑說:“我知道你會來的。”

年輕的人類女孩嗓音清澈,還帶著些小孩子似的稚氣。

可那話語中的篤定,卻叫談若微微一頓。

女孩信任他,或許可以更進一步,稱之為信賴、依賴。

這莫名讓他感覺很好。

早知道拐騙人類女孩會這麼有趣,他就應該早些動作,早點領回來一個養著,說不定能讓過去那段漫長的歲月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不過,彆的女孩都不如眼前這一個,因為她的血是香甜的。

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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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若留在莊園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他經常溫柔體貼地帶著領回來的人類女孩在莊園裡玩耍。

有時候,還會親自幫她推秋千。

然後,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香氣,期待正式開始進食的那天,舔舔唇,露出尖利的牙齒。

“咦,那個女孩是人類嗎?”

出門在外很久的金發青年才回到莊園,看到在陽光下讀書的女孩,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他鼻子動了動,笑道:“聞起來血液很香啊,我可以試試嗎?”

與青年一同走在小路上的男人“噓”了一聲,提醒道:“是那位把她帶來的,照顧得可精細了,你彆自己往槍口上撞。”

青年一愣:“那這姑娘……日後豈不是慘了?白白長得這麼好看了,暴殄天物呀。”

誰不知道談若的殘忍?

尤其是他沾上血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近女色,也不懂憐香惜玉,捕食隻為了用血液填飽肚子。

一點兒彆樣的情趣都沒有。

“你說,要是我用壓箱底的寶貝跟那姑娘換,你說他會同意不?”

青年的話音未落,就察覺到一股森冷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抬頭,隻見溫柔的男人站在三樓的陽台上,笑容明媚如此時此刻的陽光。

背脊頓時一涼。

他舉起雙手:“開個玩笑嘛,彆當真呀。”

夜幕很快降臨。

時淺渡與談若一起,坐在鋪了紅絲絨桌布的桌前用餐。

長長的蠟燭無聲地燃著火苗,照亮了整個房間。

談若身為血族,並不以人類的食物為主食,更重要的是血液。

隻是人類小姑娘每天都要吃東西,他與之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習慣性陪她用一點兒。

他淺吃了點東西,目光在時淺渡的臉上盯了一陣。

瞥見她正在微微蠕動的紅潤嘴唇,停頓兩秒。

他破天荒地想,她看起來確實好看。

吃東西的樣子也怪可愛的。

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時小姐似乎很受歡迎。”

時淺渡笑了笑:“可能是吧,我家沒欠債的時候,喜歡我的年輕男孩能從北街排隊到南街。”

她說的很自然,好像早就習以為常。

男人握著刀叉的手指攥緊了些。

他笑容不變:“等時小姐從這裡離開後,有什麼打算呢?”

“打算?”時淺渡頓了頓,“把我看中的男人帶回家,這算嗎?”

“……”

談若的臉頰緊繃。

他很生氣。

生氣於他的儲備糧竟然還不滿足於他安排的完美生活。

她想跑,想離開他。

離開了他的莊園,她還能找到更好的生活嗎?

離開了他,她還能找到更好的人嗎?

沒有人會比他對待儲備糧更上心、更在意、更溫柔了。

他看到女孩拿起酒杯,愉悅地揚頭,把她過去壓根買不起的昂貴葡萄酒飲入口中,白皙的脖頸隨著酒水的滑落而滾動。

他瞧見紫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滑動,像血一樣暗紅。

手背上青筋爆出。

他抿住豐潤的嘴唇,以防尖利的牙齒露出,過早地嚇到女孩。

他的喉嚨跟著滾了滾,線條柔和的面容上,少有的有忍耐的神色一閃而過。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

他告訴自己,再有兩天,就可以愉快地進食了。

如果到時候女孩願意服從他,一直乖乖巧巧地留在他的身邊,把那些找男人的話收回去,取悅他、讓他滿意……

那他可以考慮不殺她。

如果不聽話的話,他會讓她明白什麼是悔不當初。

那麼多男人都喜歡她?

嗬,他可以讓那些男人一個一個地消失。

她非說喜歡的話,可以做成人乾或者木乃伊,丟到她的面前。

他輕輕靠在椅背上,溫柔無害的面容上揚起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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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可以享用美食的時候了。

壓抑許久的欲念終於眉梢眼角溢了出來,溫柔與殘忍擠於同一張臉龐上。

漆黑的眼底浮出暗紅,漂亮的桃花眼彎成月牙。

談若一身體面的禮服,襯出他完美無缺的身材。

脖頸欣長,肩寬腰窄,一雙筆直的長腿優雅地疊在一起。

他衝女孩招招手:“時小姐,請過來一下。”

時淺渡坐在他身邊:“怎麼了?”

“這段時間,我對時小姐如何?”

“挺好的呀。”

時淺渡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談若勾起唇角:“既然如此,若我說想要獲取些利息……時小姐是不會拒絕的吧?”

他靠近時淺渡,身上帶著一股暗沉沉的壓迫感。

但更多的,是一種性感優雅的男性氣息。

他捉住時淺渡的下巴,作勢要親吻她的嘴唇。

氣氛愈發曖昧,能聽清彼此的呼吸。

然而偏頭時,他的眼眸一點點地透出血色。

在時淺渡看不見的地方,無聲地露出了獠牙。

眼看著就要咬傷她的脖頸。

可就在牙齒落在脆弱的皮膚上那一刹那,時淺渡猛地掐住了男人的喉嚨,以極快的速度,直接把男人死死按倒在了沙發上。

談若一向從容的面容第一次露出訝異的情緒,不可置信地望著俯視自己的女孩。

突如其來的變動與驚訝使他的心臟突突跳動起來。

男人的獠牙與血色的雙眸還未收好。

他本能地反抗攻擊女孩,卻被她用力,更緊地鉗製在沙發上。

他抬腿,也被女孩輕而易舉地按壓到一旁。

時淺渡!

他竟然從未發現,他的儲備糧有這樣的實力。

或者說,人類之中能與他匹敵的本就是極少數,讓他放鬆了警惕。

而且她隱藏的太好了,把他都欺騙了過去。

憤怒與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

是個什麼感覺,他說不明白。

就像精心養育了許久的花兒被人采走了似的,充滿了不甘。

那麼香甜的血液就在面前,可他喝不到。

那麼美好的生活他可以隨意交付給女孩,但她不喜歡。

她要跑。

她要掙脫牢籠,離他而去了。

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

在情緒的催動下,他的眼周染上紅暈。

他萬分想要抓住時淺渡的肩膀,把她丟到那張專門為她添置、他從未觸足的大床上去,然後咬住她的脖頸,糾纏著吸食她甜美的血液。

直到她再也不能反抗他,直到她隻能乖乖地留在莊園裡,被他鎖在身邊。

可惜,被挾製住的人,竟然是他,他反抗不過一個人類。

時淺渡挑起唇角:“不是作勢要親我嗎?怎麼不繼續了?”

談若被扼住脖頸,躺在沙發上微揚著頭。

他在瞬間的震驚與憤怒之後,忽而優雅地緩聲輕笑起來。

他柔聲說:“怎麼,時小姐難不成在期待我的吻?”

“我不用期待。”時淺渡垂首,“我可以自己去取。”

薄唇碰上了那對微涼的嘴唇。

她先是在表面緩緩地舔吮,接著,撬開了男人的唇齒。

談若本可以張口咬下去的。

隻需輕輕一動,甜美的血液就可以從她的口中流出來。

但濕濡溫軟的舌纏上來的時候,他心中一顫。

莫名其妙的,身子竟是軟了幾分。

女孩不似他想象中那麼仇視血族,反而動作很溫柔,溫柔地與他索取。

與血液的香甜不同,另一種微妙的愉悅感從心口溢出,很快就湧遍了全身。

女孩已經沒再用力氣鉗製他了。

可他依然沒能逃脫。

似醉非醉的眼底漸漸湧出貪婪與某種狂熱。

他想要些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唔……”

直到他有些呼吸不暢,胸膛起起伏伏之時,時淺渡才從他的嘴唇上離開。

原本微涼的唇已經被弄得發熱發燙,反著水光。

“我從來到這兒的時候起,就知道你們是吸血鬼。”時淺渡輕輕地啄在那對紅潤的嘴唇上,心情愉悅地逗弄,“本來打算摸清了莊園裡的各處情況後,用你們的腦袋去換賞金,可後來麼……我改變了想法。”

她垂首,牙齒咬上男人的耳垂,喉嚨裡發出低啞的笑聲。

“你的財富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談若從來不知道,女孩清透的嗓音還能變得這麼低沉沙啞。

就跟……要把他吃了似的,讓他心尖顫了顫。

好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看來時小姐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人類可真是善於欺瞞啊。”

男人並不慌張,反而勾了勾唇角,笑得明豔撩人。

他舔了舔唇,眼神迷離泛紅,水汪汪的,直叫人心神蕩漾。

“優秀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不是麼?”

時淺渡喜歡男人的笑容,喜歡他紅撲撲的眼,更喜歡他斯文優雅背後的嬌態與瘋狂。

她觀察他很久了。

每次她故意晃動酒杯,都能看到男人克製地滾動喉嚨,漆黑的眼底泛起猩紅。

那股很難克製的衝動被慢慢地壓抑下去之後的禁.欲感,撩人的很。

如果瘋起來,一定會更好看。

她想占有他的一切情緒。

她想把這樣好看的男人圈在懷裡親吻逗弄,管他是人是鬼。

天知道每次睡前,男人摸摸她的頭跟她說晚安時,她多想立刻把他圈住按在床上,不讓他回自己的房間去。

於是,她又俯身過去,與男人的唇齒糾纏。

她能聽見男人性感的悶哼聲。

談若被吻了幾次。

沉浸其中的同時,心情竟是愉悅得很。

他喜歡這種無意義的動作。

時淺渡不是想從他身邊逃跑,反而是喜歡他麼?

嗬,還真是與眾不同的人類。

“時小姐,你喜歡我什麼呢?”

他語調沉穩,不緊不慢,儘管有些細喘,但依然十分溫柔克製。

紅唇分分合合,總是勾勒著好看的弧度。

他暗紅色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人,視線總是不自覺地往她的嘴唇與鎖骨上瞥。

再開口時,優雅的語調中摻雜了些許的譏誚。

他溫聲說出露骨的話:“現在這是想與我做什麼呢?我恐怕會讓時小姐失望了,我們是無法與人類孕育出生命的。”

男人被她遏製著脖頸,語氣從容,笑靨如花。

他嗓音低柔,能把人哄得身子發軟。

唯有那雙漂亮的眼睛,與溫柔的表面不同,壓抑著某種哄誘的光芒,壓抑著某種貪婪與狂熱,能拉著所有人一同沉淪。

“怎麼會失望?”時淺渡不斷摸索,親吻他的嘴唇,“我隻要你。”

“咚咚咚。”

房間門被人敲響。

外面傳來金發青年的聲音。

“大人。”

沒料到有人回來,男人瞳孔微縮。

他想起身,卻被時淺渡用力按了回去,身子陷入了柔軟的沙發中,眼尾緋紅。

【為啥總是改一下作話就被鎖啊…】

時淺渡把談若按在沙發一角,動作毫不客氣,隻在他耳畔長長地“噓——”了一聲。

她看著男人眼尾緋紅、不住低喘的樣子,壓低嗓音,笑道:“如果想被人瞧見你現在的樣子,就弄出點兒聲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