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時管局與結局番外1 吸血鬼x儲備糧……(1 / 1)

第三百四十三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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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沒有失去記憶。

她像每個時管局員工一樣, 在主世界待到了特定時間,就重新進入輪回。

本應沒有記憶地重生,但她卻還記得過去的一切。

不用想, 就知道是談若故意沒有抹去她的記憶。

真是個不聽話的家夥。

不過也是, 他若是乖乖地聽話才怪吧。

好在, 擁有記憶的生活也不會太無聊。

至少時代背景和周身的環境,是她沒有接觸過的。

人也都是新的。

作為在眾星捧月中長大的純種血族, 她從小到大都受人尊敬,一切都很順利, 偶爾在族中內鬥裡遭到暗算,在她眼裡也不是什麼問題。

自從她年齡見長,越來越多的族人對她趨之若鶩, 紛紛想得到她的青垂。

但一直沒有見到談若的臉。

重生到小世界,長相應是不會變化的。

她坐在一間裝潢華麗古樸的房間中。

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正散發出騰騰熱氣。

都是人類食物中頂頂好的。

她雖是血族,需要飲血維持生命, 但畢竟有著深遠的人類記憶,對於美味食物的愛始終不會改變,所以她每天都要求手底下的人為她準備人類的食物。

因為這個習慣,她沒少被族中敵對的派彆詬病。

他們說她不配為純種血族,日後必會汙染血統的純正。

但她從來不以為意。

食物啊!

那可是人類智慧的結晶。

有誰能拒絕從古至今的各種美食呢?

至少她不能。

她執起白金所製的刀叉,切開肉嫩多汁的牛排。

放入口中一塊兒,幸福地眯起了雙眼。

唉,那些不喜歡人類食物的笨蛋啊……

暴殄天物。

白金刀叉一塊塊地讓牛排消失了個乾淨。

她本來想用銀子,銀製刀具才是最常用的嘛,但才想叫人為她定製一套,就被無數族人投以微妙奇怪的眼神, 就連一向親她的族人都面露難色。

想必是她實力強盛,又買了銀製品,讓他們感到威脅了。

畢竟這麼舒服的生活是靠手底下的人撐起來的,她還得叫人幫她乾活呢,就換了白金的。

他們想不到,她若想殺族人,哪裡需要什麼銀製刀具啊。

一桌子美味,不出半個小時,就吃得七七八八了。

這時,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時淺渡抽出手帕,擦了擦唇角的油光。

她說:“進來。”

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巴特莉快步走了進來:“姐,有個前天被抓的人類剛剛從牢裡跑了出來,傷了好些人,還……殺了阿爾諾,現在被抓起來了,大家在等著你做裁決。”

阿爾諾,是在所有人中與時淺渡走的最“近”的人。

他外表優雅克製,禮數有加,進退有度,實際上狡詐、陰險、高傲,還很大男子主義,更是時淺渡見過最不要臉的偽君子——

兩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被他的表演與謠言弄得人人都以為他們是恩恩愛愛的一對。

轟轟烈烈的謠言,在半年之中就傳遍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最優質的好男人,隻有時淺渡知道他是什麼貨色。

阿爾諾的存在能幫她抵擋掉大部分桃花,她早就動手把人給做了。

這回有人替她下手,算是幫了她的忙了。

正好她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帶我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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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與血族的鬥爭從未停止過。

前幾天剛剛受到了一次人類的“清剿”,他們損失不少,人類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有些人類被俘,捉到了他們的地盤裡,成了“血袋”預備役。

時淺渡跟在巴特莉身後,穿過一條燈火通明的走廊。

走廊地上鋪著地毯,牆上掛著不是哪朝哪代的古老油畫,在火光下顯得質感極佳。

還沒走到監牢的門口,就聽見裡面響起水流的聲音。

滴滴答答。

時淺渡知道,這是放血的聲音。

她蹙了蹙眉頭。

她一向不太喜歡放血。

在她看來,吸食人血並不致死,沒必要次次都殺人。

況且人活著血液還能再生,總比一次性放乾淨了血要劃算得多吧。

不過算是能理解,畢竟人類面對吸血鬼時也從未心軟過半分。

巴特莉幫她打開牢房的柵欄鐵門。

目光掃過被綁住放血那個男人的臉,忽而一頓。

她抬腳就踹飛了正在放血的同族。

痛呼聲在眾人耳畔炸開。

在場的人紛紛垂首:“您來了。”

“不是說等我做裁決嗎?”

她揚頭給一人示意,那人便立刻上前,給男人包紮了手腕。

“時淺渡!”

被踹飛的男人撞得頭破血流,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直跟時淺渡不對付,從來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尊敬她,就連裝裝樣子都不會。

“怎麼,過來給你的情人報仇了?”他揚起眉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話鋒語調突然一轉,“報仇就不允許彆人動他麼,這是什麼規矩!”

“什麼規矩?當然是我的規矩。”

時淺渡又要動手,就有族中長老後她一步到地方,叫了那人一聲。

“有時找你,還不快過來?”

她頓住手,掀起眼皮,面對長老也毫不客氣。

“給我管好你的人。”

“時淺渡你……!嗚,我知道了,我這就來,啐!”

那人還要再罵,被長老及時揪走了。

在場的其他人把他目送走了之後,又回頭去看時淺渡。

有人偷偷地私語:“你們說,這個人類會怎麼死?”

“不管怎麼死,肯定很慘……”

時淺渡扯扯唇角,收回視線。

她看向剛被放了血的虛弱人類,緩緩走到他面前。

“談若。”

男人低著頭,沒動,就跟沒見叫聲似的。

時淺渡歪頭,湊到他的面前。

“談若。”

男人黑色的眼珠微微轉動,落到她的臉上。

他好像不認識她,也不知道這個名字。

“你在叫我?”

“不然呢?”時淺渡捉住他的下巴,“你看我像是在叫彆人嗎?”

“嗬……”男人垂眼,“你認錯人了,我不叫談若。”

他的嗓音很柔,許是因為放血,顯得虛弱。

“……”

時淺渡眯起雙眼。

玩什麼花樣?

所有人都知道,時淺渡眯眼可不是個好的信號。

巴特莉上前:“姐,你想怎麼處置他?”

她扭頭看向男人時,眼眸逐漸變得猩紅,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隻需一下,她就能殺死脆弱的人類。

可是,一個傷了他們那麼多同伴的人,怎麼能死的那麼輕鬆。

時淺渡在男人身邊嗅了嗅:“這人的血真香……帶到我的房間去吧,當儲備糧。”

“這……”

巴特莉還以為她會當眾虐殺了這個人類,不想卻是這樣。

她猶豫兩秒,還是說道:“不立刻殺了他嗎?”

其他人也出乎意料。

“他的血雖說挺香的,但也不至於當什麼儲備糧吧?”

“他可是殺了您的情人阿爾諾啊!”

時淺渡瞧見,說到“情人”兩個字時,男人的臉頰抽動了一下。

她心中輕笑,已經了然了。

“難道你們還要我重複第二遍嗎?”

當那雙鳳眸掃過去時,眾人都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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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把巴特莉送來的男士衣物丟給渾身血跡的男人。

她指了指自己房間中連帶著的浴室:“去洗乾淨。”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衣裳。

沒有多說話,乖乖地走進浴室。

不多時,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時淺渡勾了勾唇角。

好啊談若,故意沒有抹去她的記憶,到她面前時自己還裝作失憶……

顯然是想試探試探她,發現他失憶了還會不會在乎他。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坐在沙發上淺飲了兩口。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停下了。

浴室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時淺渡眼眸一轉,正在思考應該怎麼逗弄逗弄談若這家夥,便聽見房門被人敲響了。

外面的是個低沉磁性的男人聲音:“利法求見。”

時淺渡餘光瞥見,剛剛轉動的浴室門把手,又轉了回去。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揚聲說:“進來吧。”

身量高大修長的男人穿著得體地走進房間。

他動作優雅,彬彬有禮。

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沒見到其他人口中的人類,輕輕地勾了下唇角。

“我剛剛回來就聽說阿爾諾死了,想來夜晚傷神,就過來陪陪您。”他在沙發前駐足,彎腰,執起了時淺渡的手,“也好找些樂子,以撫慰您的心。”

時淺渡手指用力,把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仰頭,在他耳畔笑說:“你說……找些什麼樂子呢?”

不等這人開口,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一股帶著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

談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抓住利法的頭發,把他狠狠地砸在了華貴的茶幾上!

頭骨與茶幾相撞,“咚”的一聲巨響!

時淺渡聽聲兒都能感覺到劇痛。

她坐在原地沒動,看著利法擰著眉頭瞪向談若。

“你是什麼人?!”

難道這個就是殺死了阿爾諾的人類?

竟然在房間裡洗澡!

“我是什麼人?”

談若的嘴唇勾勒起漂亮的弧度。

他眉眼溫柔無比,眼神卻是驚人的陰翳。

如同淬了毒的匕首,刀刀致命。

他直勾勾地盯著利法。

這個男人……

在他的面前勾引時淺渡。

真是不要命了。

而時淺渡……竟然也配合這個野男人的動作!

他的胸膛浮動,力量在手掌中聚集。

他想殺了這個混賬。

要把那隻碰到過時淺渡的手切下來丟了喂狗。

“他是我的儲備糧。”

時淺渡適時地勾住談若的衣領。

稍一用力,就把人拽得跌落到她的懷裡。

她扒開談若的衣領,露出尖尖的牙齒,輕輕咬在他的脖頸上。

上一秒動作還那麼狠厲的男人,此時竟是乖順得不行,兔子一樣乖乖巧巧地背靠在時淺渡的身上,任憑她抱住腰身,撩開衣領。

她笑了一聲,問:“到我的進食時間了,利法,你還要在這兒看嗎?”

利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總不能說,我跟您一起享用美食吧?

他咬了咬牙,終是沒說什麼。

“那我改日再來找您。”

利法很快退出了房間。

隻剩下談若了。

時淺渡從談若身後抱著他,嘴唇貼上了耳廓。

她壓低嗓音:“談若?”

“為什麼回應他的話,跟他調情?”談若的語調有些壓抑,恨恨又透出委屈,“還有你的那個情人已經被我殺掉了,你若是不滿……就衝我來吧。”

時淺渡笑:“哪個情人?”

這人終於肯承認自己是誰了。

“就是被我殺死那個啊。”談若扭頭,線條柔和的臉上揚起病懨懨的笑意,“我捅了他很多刀,他死的特彆特彆痛苦,你不想看看他最後一眼嗎?”

“我看他乾什麼?”

時淺渡瞧他嫉妒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她終於解釋說:“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談若突然抬高些音量:“但我在牢裡兩天,所有人都說他是你的人!”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不能利用主世界的主體找尋時淺渡的位置。

本來按照設定,他“投胎”的地方跟時淺渡距離很近,可來到小世界裡之後,才發現世界中的事情隨時都在改變,出生後就已經改變位置了。

世界太大了,尋了很久,才找到機會接近她。

他是故意被抓進來的,就是想從側面了解時淺渡的情況。

他跟思春的少年一般滿心期待,可他聽見的卻是那些刺耳的消息。

一開始他不肯相信,覺得肯定是謠傳。

可所有人都那麼說,他們都說阿爾諾是時淺渡的情人。

他們很恩愛,容不下彆人。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被撕裂了。

他給時淺渡留下了記憶啊。

所以,她就是會每到一個世界就愛一個人,是這樣嗎?

眼眶不知不覺地紅了一圈。

他喉嚨滾了滾,又突然低低柔柔地笑了一聲。

“你若是沒有記憶……”他沉默兩秒,終是做出了一定的妥協,“也就算了,可是你有記憶,你知道我是誰,你沒忘掉我,可你還是找了其他人,我接受不了。”

男人的手指漸漸攥緊,但臉上的笑容依然好看。

他垂首,湊到時淺渡耳邊,又溫柔地重複了一遍。

“我接受不了。”

越說就越是委屈,越是妒忌。

若是以前的老情人找上門來還可以理解,可以努力去克製他自己,努力去適應。

可是,新人,他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時淺渡在記得他的情況下,在明知他也會來這個小世界的情況下……

還看上彆人。

天知道他在牢房裡了解情報的那兩天,他是怎麼過來了。

撕心裂肺地疼。

偷偷地掉光了眼淚。

可即便如此,他也做不到恨時淺渡。

也不舍得傷她一絲一毫。

就隻能把恨意潑在那個混賬男人身上。

都怪那人勾引了他的愛人。

他的手指修長,指肚反反複複地撫過時淺渡的脖頸。

“你要是非得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哎呀……

眼眶紅撲撲的,真好看。

時淺渡在心中感歎。

她瞥見談若手腕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滲透了,他卻跟毫無知覺一樣,還在用力握著手指,這樣會加速血液的流失……真說不好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淡淡的血腥味傳了過來,很香。

對這個身份的她來說,特彆誘人。

她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照著談若的性子,故意成分占比更多。

直到她的身份,便故意放血……

按理說,故意的,她沒什麼好心疼的。

但就是覺得,那紅色太刺眼了些。

她無聲地吸了口氣,遏製住身體的本能,翻出止血的藥。

剛握住男人的手腕,就被他掙開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想說,彆鬨了。”

時淺渡強硬了些,圈住男人的腰,把他按在了自己的懷裡,硬是抓住他的手腕。

談若倔強地不肯治傷,她便親親他的耳朵:“乖,聽話。”

男人的身子一下子軟下去不少。

這哄人的話……

還跟從前一樣溫柔。

“真乖。”

時淺渡誇了一句,儘快幫他上藥。

香甜的血液染上手指,她幾次想要把那處傷口重新撕裂,讓血肆意地流。

好在她的定力極好,除了兩次微不可察的停頓,幾乎不曾表現出來。

可談若了解她呀。

他柔和的眉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

他是猶豫過,讓時淺渡成為血族還是讓他成為血族。

區彆就在於誰咬誰的問題。

腦袋裡不同想法交戰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他成為人類。

因為這樣——

就能看到時淺渡為他的血而著迷的模樣了。

縮略一下就是,為他而著迷。

他想看到因本能而離不開他的時淺渡。

所以,見到時淺渡動作停頓,他渾身戰栗。

他興奮得快要藏不住目的。

“怎麼,想喝我的血?”他故意把手腕往前貼過去,讓血腥味離她更近,“你跟我把阿爾諾的事說清楚,我就給你喝,怎麼樣?”

時淺渡的眉頭聳動一下。

舔了舔發乾的唇。

她停頓幾秒,快速把繃帶纏上他的手腕,係好。

緊跟著,在輕笑中把男人抱上了自己的腿。

她坐在沙發上,而談若跨坐在她身上。

她揚頭,舌尖掠過他的脖頸。

“我如果說,我真的很想喝你的血……你會不讓嗎?嗯?”

男人的肩膀不自覺抖動一下。

他真希望時淺渡就這麼一口咬下去。

然後沉迷地抱著他……

濕濡的觸感與溫熱的氣息同時落在許久未經人撫慰過的地方,腰間也被那雙溫熱的手臂圈著,是他再熟悉不過、再喜歡不過的感覺。

他一直如此渴望她的懷抱。

可她抱了彆人。

談若笑了笑,有些苦澀,但面容更加明媚了。

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彎成好看的月牙。

“這麼明目張膽地白嫖嗎?”

他柔聲問,叫人看不清心中所想。

隻覺得森冷。

“那我應該付什麼酬勞?”

時淺渡雙臂抱著男人的腰,抱得舒服極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掃過他的腰窩。

“我跟阿爾諾什麼都沒有,沒辦法告訴你什麼呀。”

香甜的氣味太誘人了。

許是因為她剛剛吃完飯,口有些渴,此時喉嚨乾得厲害。

模模糊糊地說話時,反複吻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談若微怔:“真的?”

他有些狐疑。

可神奇的是,在聽見時淺渡親口澄清的那一瞬間,積壓了許久的怨憎與委屈,竟是消散了大半,他差點高興得露出真切的笑容。

太好哄了可怎麼行?

他在心中直笑話自己,一點兒原則都沒有。

時淺渡閉上雙眼,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連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他,就算我想換了枕邊人,那理直氣壯地換掉就好了呀,又有什麼可騙你的呢?”

“……”

時淺渡解釋起來都這麼氣人。

“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你的男人,且就算沒有他……剛才那個呢?”

“你讓他進你的房間,接近你……”

吸血鬼從來不是什麼忠貞的種族。

有幾個伴侶,或者總是更換伴侶那是常有的事。

“阿爾諾散播謠言,他身份高貴,我可以借著他擺脫桃花;至於利法麼……”

時淺渡揚頭,啄在男人的唇畔。

她笑說:“你裝不記得我,我嚇唬嚇唬你罷了。”

“……”

談若嘴唇動了動:“我如果忍住了呢?你就跟他一直做下去?”

他眼底浮著水光噥噥埋怨時,讓人心疼的要命。

誰能想到,就是這張臉下面埋著刻在骨子裡的瘋狂,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面帶笑容地生生虐殺了一隻頗有身份的血族呢。

時淺渡跟他對視片刻。

心道,真會裝乖裝可憐啊。

偏偏她上頭了。

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順眼可怎麼辦?

她說:“我當然會在你難過之前把他丟出去。”

“可我已經難過了。”男人的鼻尖蹭上她的,“你怎麼補償我?”

“儲備糧還開始跟我談條件了?”

時淺渡咬破了他的嘴唇。

血珠瞬間浮出,舌尖舔上去。

香香甜甜的氣味在口中蔓延,這次不是聞見,而是飲進了口中。

她有些沒忍住,反複舔吮了上去,拭去血液。

“你的嘴唇真軟。”

談若的耳根有點兒紅。

他瞧見,時淺渡眯起雙眼,漆黑的眼珠裡竟是漸漸泛出暗紅的光,悠悠地注視著他。

那雙鳳眸享受而充滿貪念,仿佛就隻有一個目的:占有他。

這目光看得他心裡發緊,呼吸不由得變了變。

就是這樣的神情。

他想看到的就是這個。

這給予了他極大的滿足感。

他忽然想起時淺渡曾經說過,大腦才是人類最敏感的杏器官。

大概真的是這樣。

他主動讓一側的衣領滑落,露出脖頸處的細膩皮膚。

一手勾住時淺渡的脖頸。

他柔聲開口,故意說的模棱兩可:“你輕點兒。”

時淺渡環住他的腰,輕聲笑了笑。

薄唇貼上男人的頸子,鼻息輕輕地拂過。

尖尖的牙齒露出,觸碰在皮膚上。

她感覺到男人在戰栗。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你就這麼想讓我喝你的血?”

“我……唔。”

談若剛開口,猝不及防地被咬上了脖頸,低哼一聲。

唇齒的舔舐讓他的頭皮發麻。

時淺渡喝他的血了。

他的血液會與之相融,滋養她的身體。

她會著迷於他的血液。

就算全身的血液都被放乾了又怎麼樣呢。

他擁有了她的迷戀。

空氣漸漸變得厚重,整個空間好似升了溫。

四周靜悄悄的,隻剩下水聲和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男人就這麼跨在她的腿上,手臂纏著她的脖頸,面容上浮出病態的享受。

血液從身體中流逝,可他隻能感受到溫軟濕濡的啜吸。

他愛死那個感覺了。

被時淺渡深深需要、深深著迷的感覺。

雖然,這隻是因為他的血。

就在這時,脖頸處的觸感消失了。

尖牙離開,傷口愈合了一些。

他悵然若失,茫然地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

時淺渡喜歡這甜香的血液,更喜歡她咬得用力時,男人皮膚輕顫的模樣。

他動作乖順,眼神卻瘋狂,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興奮愉悅起來了。

真是……可愛啊。

可惜他先前受過傷,以健康為重,已經不能再繼續享用他的血了。

所以,隻得忍住念想,停了下來。

她舔舔男人留有血漬的脖頸,手上撫上他的背脊,把人擁得更緊了。

談若垂下眼眸,細細地喘了幾聲。

他眼中浮著水霧,略顯迷蒙。

“不繼續喝了嗎?”

“繼續?”

時淺渡拖住他的背脊,突然保持著兩人原來的姿勢,把人按倒在了沙發上。

她鼻尖蹭上還留著咬痕的脖頸,嗅到上面的淡淡血腥味。

還是那麼誘人。

談若摸了摸她的頭。

神色中的得意與享受更加明顯。

就在那對溫軟的薄唇重新貼上他的脖頸,讓他以為對方又要沉迷地咬上來的時候,時淺渡輕輕地吻在了那處痕跡上,小心翼翼,輕輕柔柔。

“再這樣下去你要失血過多了,笨蛋。”

這讓他的心跳缺了一拍。

被親吻的地方好像被點著了,好燙。

他被燙得縮了下肩膀。

在吸食血液的過程中,被勾起的念頭愈發濃重了。

他神色暗了暗。

手臂環住了她的脖頸。

時淺渡一路啄到男人豐潤的唇上,又反複地親吻上去。

撬開唇齒,與之糾纏在一起,越發熱烈了。

直到男人因缺氧而不適,她才鬆開了那對柔軟的紅唇,輕輕地啄上幾下。

男人被她親得眼角緋紅,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滿是水光。

他喘息著輕柔笑道:“這是……想進食點兒彆的?”

沒等時淺渡答話,他懶洋洋地調侃,話裡彆有深意。

“他們肯定會說你汙染血脈的。”

“我管他們做什麼?”

時淺渡心說,吃個人類的飯食都已經是汙染血脈了,管那些她還要不要快樂了。

她拇指緩緩撫在男人的唇上,撫過被她咬破的小口子。

“乖乖當我的儲備糧……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談若以唇舌卷上她的手指,眼神嬌態儘顯。

“那你是每天都要進食嗎?”

“至少……今天要進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