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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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偶爾讓著我一些嗎?”
赫爾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直以為自家主人跟從前似的,故意不搭理他。
於是用手指戳了戳時淺渡的腰:“你怎麼不理我呀?”
還是沒有回應。
他眨眨眼,仔細看了又看, 這才突然發現……
主人竟是睡著了。
心中的委屈慢慢散去了點兒。
最近主人很累吧又是忙正事,又是偶爾趕回來陪他的。
他應該多多體量主人才是。
可是吧……
他又是洗澡又是刻意撩撥的, 主人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嗎??
被他推出洗浴間之後, 沒有幾分鐘就睡死了……
這合理嗎?
從前的他隻要不小心露出容顏和身段, 就一定可以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所以平時還得小心翼翼地遮掩;現在倒好,他全扒光了都吸引不了主人。
心裡難免會有一點挫敗感。
赫爾嘟嘟唇,倚過去,伸出漂亮的手指, 輕輕點在主人的薄唇上。
他自言自語道:“你說, 我就那麼沒有吸引力麼?”
“故意逗弄我,叫我在你面前難堪死了,自己倒是睡得死死的, 把我晾在一邊兒不管了。”
“我是不像你們人類那麼有廉恥心,但在你面前也是想要面子的呀。”
他自顧自地小聲說了幾句, 嘀嘀咕咕的,聲音不大,不會把人吵醒。
半晌,悄咪咪垂首,輕輕吻在主人唇畔。
親完了, 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紅唇彎彎,露出開心的笑容。
一下不夠,他又湊過去親了一下。
也說不好這樣的樂趣在哪, 總之,偷親一下就開心得不行。
傻樂一陣,又低低地歎了一聲。
他望著自家主人,眼裡滿是歡喜。
就是那麼喜歡主人啊。
被她低聲撩撥幾句,想起些從前的親密,身體就能有了反應。
一點兒也禁不起逗弄了。
也可能因為他是魅魔吧,本身就比常人更容易動情。
希望主人能像她說的一樣,是真的喜歡他,而不是一時興起。
如果以後,主人哪天不喜歡他了……
他都想象不出,他應該怎麼自處。
赫爾腦袋埋在主人的耳旁,說悄悄話一樣地嘟噥道:“你要永遠隻喜歡我啊,不能喜歡彆人,也不能拋棄我,好不好?”
時淺渡睡得很淺,半睡半醒間,隻覺得這小東西一直在身邊軟乎乎地撒嬌。
被嘀咕兩聲,又親了好幾下,她蹙蹙眉頭,微微睜開雙眼。
“好,你乖乖的,彆撒嬌了,嗯?”
她手臂一攬,將人圈在懷裡。
身上的重量全都懶洋洋地壓了過去,舒舒服服地靠在小魅魔身上。
她其實很不喜歡傳送,這跟每次換世界的時空間傳送一樣,很耗費體力,剛落地時還會覺得暈眩,對身體和精神力的消耗都不小。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困倦得厲害,一閒下來眼皮就開始打架。
此時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眯一會兒,休整休整。
赫爾的身體緊繃,眨眨巴眼睛,沒敢繼續亂動。
他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把自家主人摟在懷裡,讓她靠得更舒服一點兒。
耳根紅撲撲的,身後的小尾巴在空中搖啊搖,不停地來回擺動。
他剛才自言自語那麼多,主人都聽見了嗎?
聽見那麼多,但隻回答他這一句,是不是特彆喜歡他呀?
還是……隻是隨便敷衍啊。
“你……聽見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嗯?你不是說,隻能喜歡你,不能喜歡彆人,不能拋下你麼?”
時淺渡在他身上揉了揉,柔軟的觸感和小魅魔身上自帶的淡淡香氣讓人通體舒暢。
她模模糊糊地感歎了一聲:“唔……你真軟。”
在空中搖晃的尾巴突然定住。
赫爾不滿地鼓起腮幫子:“我不軟,我……”硬著呢。
他聲音降低不少,最後的話沒說出口。
明明以前一些騷氣的話說得可流暢了,現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時淺渡低低地笑了一聲,躺在赫爾身上,手輕輕摟住他的脖頸,仰頭輕輕吻在他的唇畔。
“我眯一小會兒,你稍微晚一點叫我。”
“唔,好。”
赫爾笑得眯起雙眼,垂首,將唇輕輕貼了貼她。
他保持著同一個動作沒有動,直到自家主人睡著了,才輕輕把人放下。
糾結地蹙了蹙眉頭。
洗澡時就被撩撥得有點難耐,剛才又窩在一起半天,一點兒是沒有好轉。
他抿抿唇,故意嗔瞪了時淺渡一眼。
哼,主人真討厭呀。
沒辦法,隻能去衝衝涼水了。
彆人家的魅魔都是把主人誘惑得找不著北,他倒好,處處跟彆人反過來,身為魅魔反被人類撩撥得情難自禁。
……
德裡克等人比時淺渡晚回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率領大部隊返回吉爾城。
吉爾城主從幾天前,就已經開始策劃慶功宴了。
今早接到返程消息後,不少人都忙活起來,有條不紊地按照事先的安排進行宴會準備。
待到晚上燈火通明時,慶功宴便正式開始。
“女兒,你開開門,我們一起去慶功宴,好不好?”
時淺渡的母親之前被血腥的場景直接嚇暈了過去,這時才找上門來。
她心知自己這次犯了大錯,差點把女兒推入深淵,手指頭都打顫個沒完沒了。
懷揣著內疚,想上前同女兒道個歉。
赫爾剛喝完一口熱水,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蹙蹙眉頭,怕自家主人被吵醒,連忙走過去開了門。
他壓低聲音道:“主人這幾天很累,正在休息,你快離開吧,彆打擾到她。”
“你少騙人了,要是沒有你這魅魔,會有今天的事情麼?”
女人瞪他一眼,用最大的力氣狠狠推在他身上,險些把人推了個踉蹌。
她聲音不小:“女兒,今天晚上你是主角,快快準備一下吧?”
過來找女兒之前,她碰到了德裡克大人。
德裡克說,這次多虧有她的女兒,才能進展的如此順利。
話裡話外,她都能感受到德裡克對自家女兒的認可。
想來,有國王陛下的看重和撐腰,加上她女兒自己也有出息,之前她提起的那門婚事,應該還是能作數的。
埃爾維斯那小夥子多帥氣啊,溫和有禮又優雅大度,怎麼看都比這隻狐媚的魅魔強上百倍。
“德裡克他們已經回來了,還像你問候,他們都會參加慶功宴的。”
時淺渡皺起眉頭,在沙發上滾了一圈,終於停下來。
她蹙蹙眉頭,大大地打了個嗬欠。
真是會擾人清夢啊,那麼想攀高門,自己去攀唄。
她眼珠一轉,瞧著女人推開赫爾走進房間,眉頭斂了起來:“現在你看到我在休息了?”
“你這不是醒了麼?剛好,可以跟我一起去慶功宴。”
女人似乎對慶功宴情有獨鐘,十分執著。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參加過什麼大型宴會了,上一次被眾星捧月地圍在中間,還是她兒時父母健在的時候,算算已經四十餘年過去了。
如今她女兒是功臣,又是少有的年輕有為的女孩,多少貴族看著呢。
想來,除去德裡克他們家,還會有不少貴族都願意上前攀談,促成良好的關係。
見時淺渡的表情不算太好看,她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她乾笑一聲,溫聲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好,被那個叫巴迪的給騙了,我還以為你們關係很好呢。不過,要說起這個,沒有這隻魅魔,所有事都不會發生啊,你可不能再這樣被蒙蔽下去了。”
“……”
說真的,時淺渡都懶得搭理她。
她真的不明白,怎麼會碰上這麼個愚蠢又不講道理的母親。
可能是小時候嬌生慣養,長大遭到變故後也沒有長進,反而更想方設法地靠彆人了?
難怪這個身份本來就跟母親關係很不好。
雖是不喜歡,不過她倒是能理解那女人的想法。
因為自己沒有魔力,隻能依靠男人才能跟著飛黃騰達,久而久之這種思想就根深蒂固了。
平時難免以己度人,覺得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樣,必須得依靠婚姻才行。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管不著,但把想法強加在她身上……
她就不高興了。
她抱著被子,窩在沙發上沒動。
“出去。”
“……”
女人被說得很沒面子,板起臉來,但又沒好意思下重口。
她的未來都得靠女兒,再加上理虧,抿抿唇把氣話咽了回去。
“唉,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願意見母親,但你聽母親一句勸,雖然現在你年輕不覺得,但以後你總會知道,嫁給埃爾維斯家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不僅有無上的榮耀和地位,他們還能成為你的保護傘。你想想,如果你們之前就已經定下婚約,今天上午的事情,那些人一開始還會不管不顧地對你怒目而視、站在你的對立面麼?”
時淺渡哪有心思聽她這長篇大論,注意力早就放到赫爾身上了。
她發現,小魅魔本來想給她端一杯水,但在聽見女人說到嫁人的話題時,鼓起腮幫子,把水杯氣呼呼地重新放回了桌上,還暗戳戳地瞪了她一眼。
一開始瞪得挺凶,不小心跟她對視後,凶巴巴的眼神一秒柔軟,還泛起水霧。
這小東西,裝可憐倒是熟練。
要不是被她抓個現行……
指不定背後要偷偷瞪她多久呢吧。
她忍不住輕笑,眼神一掃,瞥向這個血緣上的母親。
“可是,所有人現在都跟我統一戰線,隻有你……”時淺渡聲音慵懶,手指緩緩地撫上放在床邊的刀,“站在我的對立面了啊。”
“……!”
女人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回想起上午那鮮血淋漓、開腸破肚的場面。
她差點反胃地嘔出來,臉色變得慘白。
“你這孩子……”她不敢再多說什麼,“算了,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女人才轉身要離開,在門口被人一把懟了回來。
“時淺渡!你欺人太甚!我兒子做的是有不對,可是你……”
雷恩雙眼發紅,情緒激動地闖進房間。
大有打一架的架勢。
他身旁幾個人都在好聲相勸。
“這次的事,確實是巴迪先對時淺渡不利,也是他先揮刀相向的啊!”
“是啊,你冷靜冷靜,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在看著。”
“巴迪現在撿回了一條命,雖然說以後再也沒辦法戰鬥,但好歹是活過來了……”
有人已經給雷恩用魔法還原了當時的情景,他知道是自己兒子先起的歹心,想要用陰招一舉致時淺渡於死地,可是他看到兒子傷成那樣……又怎麼可能不心疼?
“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超越我,成為劍聖,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麼?反正有我在他永遠也成不了劍聖。”
時淺渡淡定地坐在沙發上,說話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
他媽的,這麼說更氣了啊!
雷恩心中窩火的厲害。
是一種明知如此但又無法宣泄的感覺。
“我說,你還是歇歇吧,如果不是院長早就知道我女兒的事情,現在她恐怕被你兒子害得不輕!你兒子這是做壞事的反噬,他若不想害人,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女人面對外人,立刻跟自家人共同對外,言語犀利,“瞧瞧,你兒子利用一個母親去害她自己的女兒,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麼?”
她輸出一大通,推搡著雷恩就往外走。
“你過來,我得跟你好好說說。”
“對對對,雷恩,孩子的事,就父母之間商量解決也可以的。”
“先出來吧,今天國王陛下他們都在,也彆鬨得太厲害。”
幾個勸架的,全都怕雷恩再跟時淺渡打起來,一個勁兒地把人往外勸。
一分鐘之後,房間裡消停了。
“……”
時淺渡頭疼地揉了揉眉間。
吵得跟菜市場似的……
終於清淨了。
赫爾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音。
真難得,竟然還能在主人面前看到這種表情。
他笑道:“伯母看起來倒是跟巴迪的父親勢均力敵,讓他們吵去好了。”
“……?”
時淺渡眼皮跳了跳:“你叫她什麼?”
之前不是還“那女人”“那女人”地叫來著麼。
赫爾嗓音柔軟,說得異常無辜:“我這麼稱呼她,她應該會更生氣吧?”
“你這人不大,報複心倒是不小。”時淺渡笑了,衝他招招手,“過來。”
赫爾以為自家主人要小小地教育他一聲。
再怎麼說,那也是主人的母親。
不想,他才走過去,便被人伸手輕輕按在了額頭上。
時淺渡皺起眉頭:“你是著涼了麼?我聽你聲音有點兒啞,好像還額頭也比平時燙。”
“還不是都怪你。”
赫爾雙臂纏上她的脖頸,習慣性地想親吻過去,又在觸碰到對方的薄唇之前停住。
不想惹得主人也生病,他便把腦袋埋在了時淺渡的頸窩,輕蹭了蹭。
“都是你故意撩撥又撒手不管……”他說得委屈巴巴的,“才害得我隻能去衝涼水了。”
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在撒嬌。
他嗓子已經疼一陣了,身上也漸漸開始發燙,不然也不會自己狂喝熱水。
時淺渡挑眉看他:“明明是你不懷好意,心裡藏著小九九……”
隻見小魅魔繾綣的眼神漸漸變得哀怨,她終是停下了說到一半的話。
她低聲笑道:“好好好,你是病號,我不說了。”
這還差不多。
赫爾把微燙的臉頰貼上時淺渡,繼而避開嘴唇,輕吻她的脖頸。
呼出的氣息比平時熱了不少。
“你偶爾……也讓著我點兒嘛。”
他嗓音微啞,尾音上揚,帶著卷,略過人心頭。
生病是生病了,不過小動作壓根就沒停過。
手指跳舞一般輕輕遊走在時淺渡身上,似是要燃起燎原之火。
時淺渡捉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騰空抱起,放到了床上。
她坐在床邊,按著小魅魔的肩膀,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家夥死死地按了回去。
“生病了還鬨,你對自己可真是舍得。”
赫爾掙了幾下,絲毫掙不過她。
於是拿出他的拿手好戲,望著時淺渡,眼眶一點點地紅了。
他嗓音染上水汽:“快放開,你抓疼我了。”
“哼,小騙子,總是拿這手騙我。”時淺渡按著他的手腕,彎腰,垂首在赫爾的耳畔,帶著淡淡笑意說道,“你不會真覺得,每次我都被你騙過去了吧?”
赫爾眨巴眨巴發燙的眼眶,耳根莫名有些紅。
難道主人之前,一直故意順著他?
時淺渡瞧著他糾結的小眼神,沒忍住,低頭吻了吻他的紅唇。
下一秒,被赫爾晃動身子移開了。
他道:“彆,我生病了。”
“嘁,虧你還知道你自己生病了。”
時淺渡白他一眼。
赫爾身體確實不太舒服,最終避開時淺渡咳嗽兩聲,放棄了動手動腳。
主人雖說總是欺負他,但更多的是寵他。
他生病了,就算把主人撩撥得難受,主人也一定不會對他下手的。
這不就小小的報複回來了麼。
“我知道你不會在我生病時碰我的……”他有點兒倦,瞌了瞌雙眼,小聲綿綿地嘟噥道,“每次你都不讓著我,我隻有被你欺負的份……”
時淺渡被他逗笑,從時管局的隨身空間中翻出了降溫貼,貼在赫爾的額頭上。
她想了想,說道:“下次讓著你點兒?”
小魅魔窩在床上,身後的尾巴晃了晃,看起來有些興奮。
他張開口,露出尖尖的牙齒,怎麼看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真的嗎?”
時淺渡坐在床頭:“不然呢?”
赫爾舔舔唇,好似在頭腦中早已大戰八百回合,把自家主人勾得失去理智。
他盯著近在眼前的人,瞧著她那雙淡淡笑著的眼睛,有那麼幾個瞬間,真想不管不顧地親吻上去,看她……沉淪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晶紅眼眸裡,深重的欲念愈發顯眼,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時淺渡能感覺到赫爾眼中的渴望。
那種純粹的愛慕和依戀,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肉.體上。
在她開口之前,赫爾便垂下眼眸,避開了相交的視線。
他環住時淺渡的腰,腦袋輕輕靠在她的腿旁,看起來極為乖順。
“你不去慶功宴麼?”
說著,還輕輕地推了推她,好像在說——
你趕緊過去吧。
彆在這兒勾引我動手動腳了。
時淺渡瞧出他那點兒小心思,偏偏坐在原地不動。
“不去,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手指緩緩地撫弄撫弄赫爾的發,指肚不經意地碰碰他額頭上的小犄角。
果不其然,小魅魔連忙往後縮了縮身子。
他嗔瞪過去一眼:“你彆總是撩撥我了……好過分。”
他稍微停頓片刻,把腦袋埋在時淺渡身上。
不說話了。
他想,主人大概不懂他的感覺吧。
那種僅僅是肌膚相貼便覺得愉悅的心情,那種想要時時刻刻地膩在一起的期待,那種……抑製不住的親近,總想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喜愛的衝動。
因為主人總是那麼理智,從來沒有什麼昏了頭腦的時候。
她好像沒了誰都能活得自在,活得瀟灑,眾星捧月,萬人矚目。
但他就不同了,他隻有她一個人。
每每想到兩人之間的差距,赫爾總是會感到沮喪。
並且害怕未來。
儘管他的主人已經足夠寵他。
“你平時不也總是這樣,沒完沒了地撩撥我麼?”
時淺渡的手指從小魅魔的頭頂往下,蹭過後脖頸,緩緩地探進衣領一點兒。
她不正經地笑,看起來異常愉悅,像個幼稚的小孩兒。
“現在也該讓你自己體會體會這種總被人撩撥還得克製一些,不能過分的滋味了。”
赫爾:……?
難道不是應該他報複過去麼,怎麼反倒是他被報複了?
他抬起頭,剛想軟著嗓音嗔怪一聲,卻突然一頓。
等等,他以往撩撥主人的時候……
主人其實都有被他勾到嗎??
而且還要努力克製,才能保持淡定嗎?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晶紅的眼睛亮晶晶的。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肯定和認同。
片刻,赫爾抿抿唇,收斂了神色。
頂著一張微燙的、紅撲撲的小臉,他故意用明顯生病了的沙啞聲音柔聲道:“可你從來都是無動於衷啊,我看你就是故意找借口欺負我。”
說話間,眼眶一紅,我見猶憐。
無動於衷?
又有誰能面對這小魅魔而無動於衷呢。
時淺渡笑:“我哪兒有啊。”
“那我從前那麼賣力,你直到到了吉爾城才碰我,弄得我還以為……”赫爾回想起從前的患得患失,還有那些自我懷疑,蹙蹙眉頭,“你對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呢。”
“笨蛋,我那是不想弄傷你啊,如果你一撩撥我就忍不住,那得把你壓榨成什麼樣,身體吃不消會壞掉的。”
“我不介意啊。”
赫爾接茬飛快。
時淺渡頓了頓:“……嗯?”
小魅魔撐起有些疲倦的身體,窩在時淺渡身邊仰頭看她。
他面頰紅潤,帶著一絲病態的美感。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你把我弄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