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小魅魔20(1 / 1)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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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失神片刻後, 窩在床上,細細地喘息。

他沉浸在懵怔中還沒有緩過神來,染著水光的眼紅撲撲地望著時淺渡。

是主人找到了他的蹤跡, 特意來找他?

所以, 他沒有被彆人染指, 沒有被彆人侮辱侵犯……

他還是乾乾淨淨的,是嗎?

“一直……都是你……唔。”

他沒能把話說完,便又被人用唇堵了回去。

時淺渡托住小魅魔的後腦,不由分說地撬開他的唇齒。

手心裡似乎還沾著這小東西的眼淚——

剛才捂住他的眼睛時, 她清晰地感覺到掌心一濕, 也感受到了那股絕望。

這回小魅魔沒再咬她,而是主動地回應, 比從前任何一次親吻都要熱切,身體也緊緊地糾纏過來, 幾乎要把自己揉入到對方的身體中。

時淺渡抵住赫爾的額頭,唇齒分開的同時, 小魅魔那雙腿纏了過來。

她輕喘著笑道:“平時把自己說得任人都行,沒想到……這麼堅貞不屈啊?”

赫爾面上一熱。

剛才沉浸在失而複得的狂喜中, 壓根沒心思想彆的。

經時淺渡這麼一說,他反應過來——

自己又被主人欺負了。

欺負到他剛才絕望得簡直想死掉算了。

這算是詐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還是, 僅僅是想逗他玩玩,看他傷心難過?

他心裡浮出一點點不滿,不是生氣, 更像是想要撒嬌求安慰。

“怎麼,故意演壞人,現在滿意了?”

“不是滿不滿意的問題。”

時淺渡垂眸望著陷在柔軟床鋪中的小魅魔。

想要在他嘴裡聽到一句實實在在的真話簡直太難了, 剛才卻說得那麼情真意切。

真切地她都不忍心繼續欺負人,隻想好好地安慰他一番。

她笑道:“我很開心。”

很開心能聽到自己在赫爾心中是那麼重要的存在。

“看過哭得傷心難過,你就開心了是吧?”

因為剛哭過,赫爾嗓音有點兒啞。

他懶洋洋地哼聲,一副不好哄生悶氣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偷偷跑掉想引起主人的注意,這不對勁。

也知道自己有些自私了,可就是忍不住感到委屈。

好像隻要看到這張臉,就完全把反思什麼的拋到腦後了,總是下意識地就想撒嬌,想撩撥主人,讓她多疼疼自己。

“你如果這麼說……也不能算是說錯。”

時淺渡親親他紅腫的眼皮。

她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確實很喜歡看你哭。”

“嗬……”赫爾順了順氣息,微腫的眼皮往下一搭,彆有深意地柔柔道,“我早就聞出你身上那股糖味了,剛才就是配合你出演,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時淺渡無聲地輕笑。

嗯,嘴硬的時候也很可愛。

她伸手,捂住了赫爾的雙眼,欺身而上。

“那我們繼續把這一出演完吧。”

赫爾感覺到光滑的皮膚貼了上來,微微一愣。

繼而忍著身上的不適和心中強烈的渴望,推了時淺渡兩下。

“彆……現在什麼措施都沒有,不能讓你……”

他想,之前是他逾距了,做了很多身為魅魔不應該做的事情。

什麼爭風吃醋、博取關注,都是不應該的。

但主人絲毫沒有怪他,反而一直寵著他。

他也應該多為主人考慮考慮才對啊。

“不會的。”

時淺渡手指探上他細軟的腰,垂首啄在他的喉結上。

立刻感受到他狠狠地一顫。

小魅魔嘴上說得好聽,但身體無比誠實,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上門來。

他面對時淺渡時,廉恥感不多,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撩撥人呢,所各種各樣的花樣多得很,從前聽過的見過的簡直要全拿出來試一番。

時淺渡見他主動成這樣,小聲嘟噥道:“欲迎還拒的小家夥。”

“嗯?”

赫爾沒聽清,不太滿意她停下裡,小腿蹭了蹭。

“你不會……想這樣晾著我吧?”

“唔,我現在在想……”時淺渡湊到他耳畔,啞聲道,“你之前不知道是我時,是不是突然就衝動了一下來著?”

“……”

赫爾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刷地紅了耳朵,臉頰連帶著燙起來。

他當時,是想把不認識的人當做主人來著,所以才……

他氣息不太穩,心說剛才主人故意嚇唬他,他總得報複回來吧?

於是低喘著媚笑了一聲:“怎麼了?我們魅魔長時間空窗的話,就是會忍不住啊,總得找人找法子解決一下麻煩才是啊。”

“噢,這樣啊。”

時淺渡點頭,輕飄飄地擦過他。

但就是沒什麼動作。

她拍拍手,一副拍屁股走人的樣子:“那你自己想法子吧。”

“……!”

赫爾難受得要命,細長的小尾巴連忙圈住時淺渡的手腕。

尾巴尖上的小桃心在她手心裡蹭了蹭。

“彆……我說實話還不行麼?”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又軟又媚,“我當時……唔……當時想象對方是你,所以才……啊!”

……

“你……”

“你真不是個東西。”

赫爾抱著綿軟的枕頭趴在床上,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

他身上軟綿綿的,不知道喊了多久,嗓子是啞的。

隻要稍微垂眸,往自己身上一瞥,就能看到讓人臉紅心跳的痕跡。

他可算是知道了,為什麼主人之前一直不碰他了。

這要是他身體還沒好的時候,恐怕要被她欺負得……

小魅魔身上的媚態是渾然天成的,這麼懶洋洋地窩在床上,身子舒展開來,隻露出一段印著紅痕的白皙肩膀,已經是讓人看了就喉嚨發哽。

時淺渡坐在他身邊,手指輕輕把他濕漉漉的發撥到一旁。

儘量讓自己忽略這個巨大的誘惑。

“我怎麼會知道你這麼的——”她拉長尾音,語調一轉,故意笑話赫爾道,“不中用啊,我以為像你這樣身經百戰、恩主無數的魅魔,怎麼說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吧?”

“……”

赫爾身子一僵,露在外面的耳尖不由得一點點轉紅。

可惡,倒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他扭頭,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道:“我第一次。”

這話被堵在枕頭裡他又是故意不說清楚,所以模模糊糊地聽不真切。

時淺渡確實沒聽清,挑了下眉頭:“什麼?”

赫爾演浪蕩裝成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按他自己說的,早就習慣了這些,自然不至於被弄得這麼可憐。

所以……主人才會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的吧。

他覺得委屈,想吐槽主人過分,可又不想把自己某種隱蔽的純情暴露出來。

以主人的性子,要是讓她知道他其實什麼都沒經曆過,肯定要笑話他。

赫爾撇撇唇,身後的小尾巴在低空輕輕地甩動。

他決定什麼都不說,反正下次他就是真·有經驗了,不會跟這次一樣了。

還說他不中用,哼,下次看他大展身手!

還沒等他在腦海中“大展宏圖”,尾巴尖的小桃心就被人輕輕捏在了手裡。

他腳趾一蜷,尖尖的耳朵浮出淡粉色。

“唔,你怎麼又……”

他眼眶微微發紅,一副嬌嗔模樣,又像是在討饒。

時淺渡道:“它總是晃來晃去的,看得我心裡很亂。”

“……是,你剛才玩弄我尾巴的時候不嫌棄,現在就開始嫌棄了,真行。”赫爾嘟起唇,表達他的不滿,還伸手推了推時淺渡的腰,“你起來,那麼嫌棄我,就彆碰我嘛。”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時淺渡抬起他的臉,拇指蹭了蹭他發紅的眼眶,“是怎麼個亂法?”

“……”

赫爾伏在她身邊,揚頭與她對視。

喉結滾動,一陣發乾。

房間內曖昧的氣氛還未散去,空氣越發的沉了。

他的小心臟“咚咚”地跳,下意識地舔了舔破了口子的紅唇。

唔,還有點兒……想。

“你……少撩撥我。”

他扭頭,避開落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

撐起身子,主動湊了過去。

他跪在自家主人身邊,一手撐在她腿上,一手撫著身後的靠背,側頭輕輕吻上她的耳垂,接著緩緩往下,啄在下顎的輪廓上,最後回到唇畔,似有似無地觸碰,異常抓人。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總要節製啊……真拿你沒辦法。”

小魅魔的嗓音輕柔微啞,染著某種快要抑製不住的衝動與誘惑。

他用鼻息輕哼一聲:“最後一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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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苦了赫爾自己。

導致埃爾維斯他們三人到達了吉爾城時,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動彈了。

可是還有晚宴啊!

要知道,這種晚宴,說是給人接風,但最後全都會變成那種混亂的場面!

吉爾城那個男人一開始不就是打算在晚宴時把他送給主人玩弄的嗎?

現在沒了他,肯定也會有其他舞者之類的。

他可不想看到有其他人纏上他的主人——

可以接受主人以後會結婚、會喜歡其他男人,但他要坐穩“唯一寵物”的位置。

“你也要去晚宴嗎?”

時淺渡見赫爾開始起床收拾打扮自己,問了一句。

“不然呢?”赫爾趁時淺渡不注意,偷偷揉了揉腰,“難道……讓你去宴會上背著我偷吃麼?”

時淺渡笑了笑,不正經地說:“噢,那不至於,今天是吃不動了。”

“……”

赫爾暗戳戳地磨牙,在她腰上輕輕掐了一下。

時淺渡學他,也逗弄地掐了回去。

這一掐,差點讓他坐下。

面對突然摔到自己懷裡的小魅魔,她扶住了對方的腰,無奈又好笑地彎彎唇角。

張開手掌,緩緩地打著圈地幫他揉了揉。

“看來你以前的恩主都不怎麼樣嘛,沒把你□□好。”

她故意加重了“恩主”兩個字。

赫爾軟軟地窩在她懷裡,舒服得懶得動彈。

他緩聲地輕哼:“反正啊……都比你溫柔多了。”

“是嗎?”時淺渡側頭,在他唇角親了親,“嗯?”

赫爾沒忍住往後一縮。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剛才那種氣氛卻依然讓他忍不住害羞。

他垂頭,轉移了話題:“彆停,再幫我揉揉嘛,我第一……”

差點說漏,他連忙閉了嘴。

不再說話了。

“什麼第一?”時淺渡眼底笑意越發明顯,“第一會撒嬌嗎?還是倒打一耙第一名?”

赫爾一開始沒有回話。

貓在自家主人懷裡,感受到身上柔和的力道和溫軟,整個人陷入幸福裡。

他停頓半晌,終於緩聲說了實話:“其實……我以前沒什麼恩主。”

“嗯?”

時淺渡沒說自己知道。

她輕應一聲繼續表示自己在聽,引導他把想說的繼續說下去。

“我把自己乾乾淨淨地獻給你,以後也都是你的,你能不能……”赫爾跟平時比起來,少了兩分嫵媚,多了兩分認真,“一直把我留在身邊啊?不要趕我走,就算以後你膩了我,不想再碰我,對我的身體不再感興趣……”

說到這裡,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他垂頭,不想讓對方看到:“給我個住處,讓我可以遠遠看著你就行,好不好啊?”

說話間,眼淚溢出來一點兒,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人類,不可能守著我這樣的魅魔一輩子,也不會永遠喜歡我的。”

以前他不想直視這個問題,也不敢直視。

這回,他也隻能面對現實了。

能一直陪在主人身邊,能被遠遠地看上一眼,偶爾主人不順心了,跑來跟他發發牢騷,或者生氣了,欺負欺負他,也是好的啊。

“怎麼哭成這樣?”時淺渡幫他擦掉眼淚,笑話道,“不會是故意用苦肉計來博同情,讓我好順著你的心意來?”

赫爾頓住了動作。

他沉默半晌,離開了時淺渡的懷抱,獨自坐到床邊。

“是啊,這都讓你看破了,我就是這種人。”

他話裡有些自嘲。

一隻魅魔,憑什麼跟主人講條件啊。

他真是異想天開。

鼓起勇氣把自己小心翼翼的期待和脆弱暴露出來,也無非就是讓人懷疑他的用心罷了。

挺失落的,小尾巴耷拉下來,垂在一旁自然晃動。

他雙手撐在床邊,垂著小腦袋。

有眼淚“吧嗒”一下砸在他的腳上。

時淺渡搔搔頭,心中直呼自己又有點兒過頭,把人弄傷心了。

赫爾總是這樣,真傷心時話很少,假傷心時才會變著法地演戲撩人。

她順著那兩滴眼淚,把目光落在他的腳上。

小魅魔的皮膚太嫩了,又在校舍裡好好養了很久,走路一直不多,今天突然走了數公裡的路,腳上被磨破了好幾處。

她歎了一聲,從自己的係統空間中拿出酒精棉球和傷藥。

牽住他的腳腕,放到自己腿上。

她拿起棉球,說:“可能會有點兒疼哦。”

赫爾蹭蹭眼角,把腳往回縮,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不用管這些,我們魅魔最是耐打了,沒一天自己就愈合了,你還是去多關心關心彆人去吧。”

“彆動。”

時淺渡稍微用力。

她勁兒大,赫爾身上又嫩,一下就掐出了紅痕。

赫爾眼眶紅了一圈:“你掐我。”

時淺渡想笑,對他倒打一耙的功夫佩服得很。

她輕輕打在他小腿上:“我不僅掐你,還咬你呢。”

話音未落,她就湊過去,一口咬在小魅魔柔軟的紅唇上。

小魅魔一開始有點兒想躲,後來一點點軟了下來,跟她糾纏在一塊兒。

“嗯……”

赫爾輕哼一聲,低喘著彆過頭去。

“就知道占我便宜。”

心裡明明清楚,主人玩弄占有他也是走腎不走心……

可他還是抗拒不了那些觸碰,因為他喜歡。

“你心裡在笑話我吧,是不是覺得,一隻魅魔喜歡上他的主人,挺可笑的,挺自不量力的?”

“沒有啊。”

時淺渡垂眸幫他處理好腳上的傷口,便輕輕給他放在地上。

她揉揉赫爾的發,直視他道:“你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怎麼也沒辦法把你當成寵物來看啊。”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裡的人類,會把魅魔歸到寵物一類,還成功地把他們整個種族都洗腦成功了,讓他們覺得自己就是跟阿貓阿狗沒有區彆。

但至少在她的認知裡,魅魔跟貓貓狗狗完全不一樣。

反倒是……有些類似被洗腦了“無才便是德”“生得好不如嫁的好”的女子。

赫爾怔了怔,心中五味雜陳。

“你是在說反話嗎?”

時淺渡撇唇,“嘁”了一聲:“怎麼會,我這人從來都是有話直說,要真是想逗你玩,會比現在惡劣一百倍。”

“可我就是寵物啊。”

赫爾突然出聲,他緩緩地趴到床上,姿態慵懶,看起來沒有把她的話當認真的。

他嗓音微啞,略顯苦澀。

一開始隻是想演一演裝一裝,換來幾句輕哄。

可後來,忍不住流露真情。

“就算你說得再怎麼漂亮……你會一輩子不結婚,隻要我陪著你麼?會把對人類男性的那種喜歡,分給我一點兒麼?談到正事,我跟你聊不上幾句,也對你沒什麼用處,也就是能給你逗趣玩玩罷了,那些貴族才配得上你,才能幫得上你的忙。”

他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說話的時候,背影顯得十分落寞。

甚至有點兒可憐巴巴的。

“我這麼強,需要誰幫忙啊。”

赫爾:……

他沉悶的心情好了一點兒,忍不住吐槽——

主人真自戀。

“這麼想來,倒是我的問題咯。”時淺渡坐在小魅魔身邊,抓了抓他柔軟的黑發,“在極其不對等的關係裡,平等地對待對方,本來就是錯的。”

她以為自己表達出喜歡,就能讓赫爾覺得安心。

可是,在這個小世界的環境中,這樣是遠遠遠遠不夠的。

赫爾喜歡被她摸頭,所以舒服的眯起雙眼。

他爬起來一點兒,趴在她腿上,問:“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不需要有人能幫我,也不需要用婚姻來穩固自己的位置。”時淺渡掐掐他軟嫩的臉蛋,溫聲笑道,“我隻是需要一個能讓我開心的人罷了。”

赫爾心臟快速跳動了兩下。

他好像明白了主人想告訴他的意思。

“噢……”他視線掃向一旁,歪曲說,“你隻是需要一個逗趣的小玩物罷了。”

時淺渡白他一眼,故意附和道:“你說得對,還順便得是身嬌體軟易推倒,風情萬種讓人滿意。不過嘛……”她頓了頓,“你第二點似乎不太合適。”

“我哪兒讓你不滿意了?”

赫爾瞬間不滿起來,勾住她的脖頸。

尖尖的牙齒咬在她的肩膀上。

“你啊……”

時淺渡環住小魅魔的腰,將人圈在懷裡。

在他耳畔輕聲歎道:“總是勾得人無心正事,這可怎麼辦?”

一聲歎息灑在耳畔,赫爾腳趾微蜷,竟是又有些蠢蠢欲動。

他連忙推推時淺渡的肩膀,轉移話題道:“晚宴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得監督你,免得你辦不成正事,最後全賴在我身上。”

“好吧好吧,準備正事。”

時淺渡從上往下一掃,看破了他那點兒小心思。

她笑著起身,對著鏡子整理整理衣裳。

從鏡子裡瞄到赫爾也在收拾自己,問道:“你不留下休息麼?”

“休息什麼?”赫爾手指緩緩掃過自己身上的紅痕,尾音微揚,染著顯而易見的曖昧,“我得讓他們瞧瞧,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