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小魅魔7(1 / 1)

第二百一十三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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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被那濕濡的觸感弄得, 肩膀沒忍住輕顫了一下。

她低聲哼笑,側身摟住了小魅魔的腰。

赫爾立刻動作靈巧地鑽進她懷裡,毫不避諱旁人。

他很喜歡被自家主人抱在懷裡的感覺, 既溫暖,又安心。

而且, 主人好像……很寵他。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在被人善待。

他沒忍住,用臉頰輕輕蹭在時淺渡的脖頸上。

肌膚相互摩擦觸碰,溫熱的觸感讓他心生歡喜, 整個人都泡在愉悅裡。

“又撒嬌。”

時淺渡笑了一句, 倒不是真的笑話他, 畢竟……

她還挺享受被人這麼撒嬌的感覺的。

右手手指勾動,黑刀便如活物般聽話地回到她手中。

“唔!”

雷恩痛苦地悶哼, 他額頭上已然冒出冷汗。

過去數年,他幾乎戰無不勝, 已經很少會受重傷了。

冷不丁地來一個貫穿傷, 疼得要命。

“父親!!”

巴迪從樓下的平地躥到了快要化為廢墟的頂層, 一眼就看到了身上沾血的父親。

他大喝一聲,瞳孔猛縮, 難以置信地跑到父親身邊:“您怎麼傷成這樣!”

他剛才見到硝煙散去, 以為必定是父親已經狠狠地教訓了那個女人。

沒想到……竟是父親受傷,滿手是血?

父親可一直是他劍術上努力追尋的目標啊!

怎麼會是這樣?

“時淺渡!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惑人的手段, 簡直是卑鄙!”

他瞪向赫爾, 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樣子, 好像赫爾是影響他父親發揮的罪魁禍首。

時淺渡問若未聞地一甩刀鋒,血在地面上濺出幾米遠。

“哢嚓”一聲,長刃歸鞘。

她對赫爾說道:“走吧, 找個地方吃東西,餓死了。”

神態輕鬆,語調如常。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一番血戰在她眼裡就是開胃小菜,僅此而已。

赫爾乖巧地點點頭。

“等等!”巴迪縱身攔在時淺渡面前,擰著眉頭怒斥道,“傷了人,你就這麼走了?”

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傷了他的父親,還……

想到自己身下挨的那一刀,還有自己得到的反饋,他恨不得把對方生吃了。

他年紀輕輕,要是就落得那種情形,他可怎麼辦?!

現在就已經有男生在背後拿他開玩笑了!

“不然呢?”時淺渡歪頭,“又不是我挑起的事端,關我屁事。”

“……”

巴迪臉上閃過憤怒,手握身後的巨刃刀柄,蓄勢待發。

他嗓音壓抑:“時淺渡,我要你好看……!”

“住手!”身後傳來雷恩的聲音。

他心中明白,兒子絕不是那個女孩的對手。

自己已經這樣,又怎麼可能會眼看著兒子再去送死呢。

“讓她走。”

巴迪臉色不太好看:“父親!”

他本來就在心裡跟父親有芥蒂,剛才是瞧見雷恩受傷,才會不自覺地拉近兩人的距離。而此時見父親阻撓自己,心中的不滿飛速滋長。

“嗬,我可是為了你!你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不識好人心!”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時淺渡早就帶著赫爾消失在了房頂,隻留下一片殘磚敗瓦。

她穩穩落地,引起輕微的震顫,碎石“咯啦咯啦”地砸落。

四周圍觀的學生紛紛後退,氣氛微妙沉悶,眼帶驚懼——

他們雖然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實力絕對無法跟身經百戰的人相比。

可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就連數一數二的劍士雷恩都不是她的對手!

時淺渡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

怕了?

那就對了。

不服的打服了就行了,她不介意對方對她的尊敬是源於對家世的崇敬還是因為……恐懼。

“時淺渡。”

也不知是故意晚來,還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院長現在才匆匆來遲。

他身後跟著幾名導師,全都面容嚴肅,瞧著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校舍暗暗咋舌。

這哪兒是普通學生能有的程度啊!

直接來當導師得了!

雷恩向來橫衝直撞,這回算是踢到了鐵板。

“真是亂來,把學院當什麼了?”老者適當嗬斥一聲。

埃爾莎看到結果,正想回去找哥哥,感歎一聲哥哥猜的真準。

聽見院長的話,又頓住了腳步。

她低聲吐槽:“還不是巴迪跟他爸都想動私行。”

貴族動用私行,這在外已經是隨處可見的事情了。

埃爾莎家中作為數百年傳承下來的古老貴族,家教極其嚴格,行得正坐得端,是貴族中的典範,並不怎麼看得上那些飛揚跋扈的行為。

在她看來,在外私行那是壞,而把私行帶到學院裡來……

就是蠢。

在外大都是平民,沒幾個人惹得起貴族,可能到高等學院學習的,就算是平民、沒落貴族,想想也知道不會是省油的燈吧?

“院長!”

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隻見巴迪撐著自己父親的身體,從坍塌了一半的高樓上躍下,落到地面上。

隨著他們的動作,雷恩手上的血如注般灑落在地上。

站在他們兩人側前方的男生,一抬眼,就明晃晃地看見了那隻鮮紅的手和……

明顯被串了個洞的手掌心。

那洞不大不小,剛好錯開了指骨,是貼著骨頭刺進去的。

所以……他能看到有白骨露在外面。

還有雷恩的腹部,因為肋骨斷了幾根,被時淺渡狠狠踹在身上時,一根斷掉的肋骨刺破了腹部,鮮血淋漓,異常可怖。

明顯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讓人很快聯想到那種粘稠的觸感。

“嘔……”

男生沒忍住,差點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好在他中午還沒吃東西,隻是乾嘔了一下,沒真吐一地。

他捂著嘴,轉身跑到了牆根。

身為貴族家培養出的孩子,來高等學院就是鍍金,方便以後的高升,大多數學生從來都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真正面對過敵人,最多隻是在導師的帶領指導下實戰。

很少有人親眼看過這種血型的場景。

不少學生都掩住閉口,或者避開了視線。

“太殘忍了……”

“雷恩都不是她的對手……”

“沒想到她下手這麼狠。”

埃爾莎也感到有些不適,那股血腥氣讓她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嘟噥:“一開始不是用刀背的嗎?那就一直用刀背啊,還弄得這麼血腥。”

“什麼……?”

“她最初用的是刀背嗎?!”

學生們聞言驚歎。

“你竟然能看清楚我用的是刀背?好眼力。”時淺渡毫不吝嗇誇獎,她在雷恩身上掃了一眼,“如果用刀背把人的頭骨敲碎的話,我怕就算有治愈術也緩不過來,到時候豈不是更血腥。”

“……”

埃爾莎本來想自戀地聳聳肩,說本小姐眼力自然是好。

然而聽見時淺渡的後半句,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了骨渣腦.漿都混在一起的樣子。

她捂了捂肚子,發誓自己以後如果要吐,非得死拉著時淺渡吐她一身不可。

巴迪又氣又惱:“院長,你看她的態度!”

“快去帶你父親療傷吧,不然失血過多,對身體的修複很不利。”院長關懷了一句,抬手招呼其他導師,“伊迪斯,帶雷恩去療傷。”

伊迪斯立刻應聲,帶人行動。

當然為了平衡各家,身為院長,還是得給雷恩兩人面子的。

老者又扭頭看向時淺渡,眉頭一擰:“你看看你,剛來學院幾天,就惹了這麼多事,校舍被你破壞成這樣,你知道要術士進行修複,要耗費多大力氣麼?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胡亂,學院還不亂套了!”

時淺渡唇角一彎,懶洋洋地笑道:“這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跟我一樣胡鬨,也不會在五分鐘內有這麼大破壞力。”

“……”

院長語噎。

其他人也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恢複校舍什麼的,就讓始作俑者費心費力吧,這怎麼都賴不到我身上吧?”時淺渡牽著赫爾的手腕,輕輕扯了一下,“走吧,我真的真的好餓啊。”

說話間,她的左手搭在刀鞘上,還用指甲輕輕敲了敲。

就差把“威脅”兩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眾人就這麼看著她拉著那隻魅魔大搖大擺地離開。

魅魔黑色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特彆神氣,還偶爾戳戳時淺渡的腰。

“院長,這……”

老者擺擺手:“隨她去吧,還是說……你能攔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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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萬分愉悅地好好美餐了一頓。

耳畔再也沒有那些竊竊私語和躲閃的、異樣的目光。

同學看見她,都自然而然地移開位置,讓出道路。

比埃爾維斯每次出現還要風光。

赫爾連續好多天,都遵循著約定,沒有從校舍裡出來,在學院中亂晃。

這回出來一次,背影看起來比平時要活潑一點兒。

他左右看看,親昵地挽上時淺渡的手臂:“他們現在看起來,都很怕你誒。”

“怕我不好嗎?”

時淺渡掃視一圈,被她眯眼看過去的男男女女,全都立刻收回視線。

剛才的戰況,很多人都在圍觀。

就算沒圍觀的,也早就把具體情況聽了個齊全。

時淺渡這個剛入學沒多久的學生,把雷恩打得渾身是傷,傷口深可見骨……

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又強又狠。

據說,時淺渡砍人時,臉上還是帶著笑的。

……這不就是變態嗎!

誰會想主動招惹這種人啊!

“所有人都怕你,那你就會沒有朋友了啊。”

赫爾跟她一起走回校舍,隨她進去,又關好了門。

到了宿舍裡面,他立刻把兩隻悶悶的鞋子踢到一旁,光腳邁了進去。

死活不喜歡穿拖鞋。

唔,時淺渡自己做的室內用鞋。

“不過沒關係。”

他話風一轉,不等對方回答,就勾起紅唇,笑得風情萬種,異常糜豔。

撩起一點兒時淺渡的頭發,手指一勾,在唇畔吻了吻。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哦。”

時淺渡直直地望著他散發出細碎光芒的雙眸。

那雙眼底的紅色妖冶,似是帶著魔力。

她往前走了兩步,雙手穿過赫爾的腰間,扶在他身後的櫃子上。

上身微微前傾,緩緩地接近了那張精致到人神共憤的臉。

“是這樣嗎?”

盯著他的眼睛,一點一點地靠近。

小魅魔太漂亮了,太完美了。

這麼近的距離,臉上都看不見一點兒毛孔,肌膚細膩地宛如白玉。

他的嘴唇飽滿,紅豔豔的,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水光。

讓人看了很想咬上去吃一口。

赫爾扶在櫃子上的手指一點點地攥緊。

他的心跳變得好快。

衣領下,白皙的脖頸緩緩染上緋紅。

要親吻他了嗎?

時淺渡眼睛一掃,發現才這麼兩步,赫爾的耳根竟然……紅了。

她不禁低聲地笑了起來。

什麼嘛,還什麼都沒做,都這麼不禁逗弄啊。

她伸手揉了揉小魅魔柔軟的發:“真的不會跟一開始似的,偷偷跑掉嗎?”

“……”

赫爾瞳孔微縮,發燙的臉頰頓時變得白了幾個度。

他從說不清道不明的羞赧中脫離,牙齒咬了咬嘴唇。

原來她看出來了啊。

“你這話真叫人傷心。”他嘟了嘟紅唇,雙臂圈住時淺渡的腰,沒了骨頭似的撲到她身上,“我那時明明是分開很久,太想見你了,這才出去找你。”

說罷,他頓了頓,又突然從時淺渡身上離開。

精致漂亮的小臉板了起來,似是有點生氣。

“你不會真覺得我是要跑吧?”

他端著一副嬌氣而媚人的樣子,氣鼓鼓地上了床,抖開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用他的行動表示——我生氣了!

時淺渡滿眼笑意,心說,演,繼續演。

演得還挺真。

要不是她看過時管局係統的錄像,知道這小東西在宿舍裡走來走去,賊眉鼠眼地琢磨半天,最後才偷偷溜走的,她都快信了他嘴裡的話了。

她故意不搭理赫爾,自己坐在桌旁,拿起了一本厚厚的書冊。

每天混日子也挺無聊的,她喜歡在沒事時看一些這個小世界裡奇奇怪怪的社科書。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時淺渡輕輕的翻書聲。

床上安靜了很長時間。

過了五分鐘,被子下面動了動,被角旁露出了一隻小犄角。

又兩分鐘之後,被子被他往下拽了一點,露出半個腦袋。

漂亮的紅眼睛轉了一圈,落在時淺渡的身上。

主人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啊?

都怪他自由自在慣了,竟然又給主人臉色看。

哪兒有小寵物等著主人去哄的道理啊。

他趴在床上,用力揉了揉眼睛,眼角立刻就被他揉得通紅,楚楚可憐。

接著,淺淺地打了嗬欠。

晶紅的眼眸裡浮出了倦意和微微的水光。

他撩起一半被子,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身子側躺著,曲線在薄被下暴露無遺。

他悶悶地開口,尾音微卷:“好困,你過來跟我睡覺吧?”

“……”

時淺渡不由得笑,這隻小魅魔啊,真的很喜歡一語雙關。

總之,隻要是能勾.引撩撥她的地方,都不會放過。

她沒動,連頭都沒抬。

赫爾臉上慵懶的媚態漸漸消失,變得凝重起來。

完了,主人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因為他當時想逃跑,還是因為他剛才說了謊話,又或者……

是因為他剛剛假意生氣、甩臉色?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發現自己做的錯事太多了,一時之間,竟然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應該根據哪件事而道歉。

哎呀,可是,他們魅魔不都是謊話連篇、逢場作戲麼?

主人那麼聰明,應該知道他們的習性才對啊。

他試探著開口,聲音柔柔的:“你要是生氣了,就發泄出來嘛,一直憋著不好哦。”

“……”

淦,無論什麼話從這小魅魔嘴裡吐出來,也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了。

時淺渡眼皮動了動,不過還是沒回話。

小魅魔鍥而不舍:“你如果因為我憋壞了身子,我會很內疚的。”

“……”

時淺渡嘴角抽動了一下。

“真被我氣到了的話……就把氣發泄在我身上嘛。”赫爾掀開被子,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身後的尾巴跟著伸了出來,落在手裡,“尾巴給你隨便怎麼捏都可以,好不好?”

他自己動手輕輕捏動尾巴幾下,心形的尾巴尖難耐地動了動。

不出幾秒,眼尾就染上了緋紅。

他窩成一團,身體微微躬起,張開唇輕輕地細聲喘氣。

“你……嗯,原諒我吧?我以後肯定……乖乖的。”

時淺渡這回輕輕地應了一聲:“彆弄臟被褥。”

赫爾喉嚨一哽,揉捏自己小尾巴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有那麼一瞬間,特彆的難過。

難過到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難過到心裡酸酸澀澀的,好像用手抓一把,就能攥出水來。

眼眶發軟,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層薄霧。

他又不喜歡捏自己的尾巴。

魅魔的尾巴都很敏感,容易酸軟,也很容易疼。

雖然是有些舒服,但痛感也很明顯。

要不是主人喜歡,他又怎麼可能……

但她竟然那麼跟他說話!

一點兒情緒都沒有,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明明沒多久之前,主人還保護了他,摟著他的腰,把他抱在懷裡啊。

那麼的……溫暖安心。

他好喜歡被那樣抱住,身上的重量都可以壓在對方身上。

就這麼賴著,依偎著,親昵地蹭在一起。

他希望她能一直對他好。

他喜歡那種感覺。

人類呀,可真是喜怒無常。

不,主人真是喜怒無常。

他在心裡偷偷地吐槽,帶著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委屈和惶惶。

“你……真的不喜歡玩我的尾巴了嗎?”

他聲音軟軟的,還有點兒顫。

委委屈屈的,夾雜著一絲濕濡。

時淺渡被他最後的顫音弄得心裡“刷”地軟了下去。

臉上是裝不出生氣的樣子了。

隻想把軟乎乎的小東西抱在懷裡rua上幾下。

她起身,把書倒扣在一旁。

抬眼就瞧見,小魅魔紅著眼眶,眼裡都攢了一波水兒。

鼻子弄得紅紅的,更顯得精致無比。

“哎呀,怎麼跟要哭了似的啊?”

她剛走到床邊,纖細的黑色小尾巴就主動送到了她的手裡。

桃心形的尾巴尖在她手心討好般輕蹭。

赫爾半靠半倚在床上,露出一截白淨的肩頭。

他撐起身子,往時淺渡的方向前傾,衣服隨著動作蕩了蕩。

從時淺渡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隱約瞧見白皙之間的紅嫩。

他心裡又委屈又難過,卻還是主動湊了過去,柔聲哄道:“彆不高興了,是我不應該騙你,也不應該假意生氣甩臉色給你,以後我一直聽話,乖乖的,好不好?”

雙臂勾時淺渡的肩膀上,他的衣裳早已經鬆鬆垮垮,半遮半掩。

見自家主人打理他,眉梢眼角染上歡喜。

他的唇曖昧的蹭在時淺渡的下顎上,故意低低的輕喘一聲,彆提有多誘人了。

他模糊不清地說道:“彆生氣了。”

時淺渡特彆喜歡聽他聲音柔柔地哄人。

半撩半哄,再加上他恰到好處的喘息,唔……

好聽死了。

她揉了揉赫爾的腦袋,終於不再逗他:“嗯,我沒生氣啊,剛才不是逗你玩呢麼。”

赫爾的眉斂起來一點兒。

他一開始以為,這依然是氣話,於是狐疑地盯著時淺渡看了好幾眼。

尾巴上傳來輕柔的觸覺,眼前的人臉上儘是美滋滋的笑意。

越看越覺得吧……那不是氣話,是真的。

所以,他剛才那麼那麼難過,還換著法子道歉,其實都是被主人給騙了??

赫爾心頭突然冒出不滿和濃烈的委屈。

他逆反地一下子翻過身,直接跨坐在時淺渡身上。

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差點把她按倒在床上。

“我剛才那麼難過,你竟然是在騙我?”

時淺渡順著他的力道倒下一點兒,雙肘撐在床上。

仰身看著跨在自己腰間的小魅魔。

她笑得有些惡劣,不正經道:“不是你先假裝生氣的麼?我最多就是向你學習一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你怎麼還生氣了呀?”

“……”

赫爾微怔了一秒。

好像,還真是?

但……她明明知道他隻是假裝生氣,隻要跟他說句好話,他立刻就好了,卻偏偏選了個最讓他難過的方法,故意惹他那麼傷心!

真是個壞人啊。

“不管怎麼樣,你騙我難過,總要好好地……”

赫爾拉長尾音,雙手抵在對方的肩膀上,忽而眸光流轉,泛起細碎而曖昧的光。

他紅唇一勾,緩緩地垂下腦袋,鼻尖相互觸碰在一起。

再開口時,聲音低柔婉轉,像隻小鉤子,勾在人心間。

“安慰我一下吧?”

兩人唇齒的距離不過半厘米了。

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本想著,主人最初怎麼都不願跟他接吻,必定是討厭,所以他非要黏黏糊糊地張開唇齒咬過去,也故意膈應膈應她。

然而此時此刻,看她懶洋洋地笑望著自己,發現她的手臂不鬆不緊地輕輕圈住他的腰,感覺到兩人肌膚相貼的溫度……

突然回想起了兩人在宿舍裡的第一天,那隻手圈住他時的觸感。

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

薄薄的呼吸打在他的唇畔。

溫熱的。

他漂亮的喉結滾了又滾,喉嚨裡抑製不住地發出細軟的輕噎聲。

那一刻,瘋狂地想要得到她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