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陰陽怪氣大太監18(1 / 1)

第一百四十七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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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放心, 我不會隨便對大人動手動腳的,就是在一個房間中休息而已。”

“時小將軍……!”

沈青又氣又羞,用力推著時淺渡的肩膀,把她掀開到一旁去。

他動作有些慌張, 把衣裳攏了攏, 語氣聽起來像訓斥又像勸誡:“古有雲男女七歲不同席, 本官既然知曉你是個姑娘家,又怎麼能跟你共處同一個房間?”

時淺渡賴在床上不肯離開, 撇唇道:“可大人不是常把自己不是個男人掛在嘴邊麼?現在怎麼又說起什麼男女大防之類的話了, 豈不是矛盾。”

“……”

沈青張了張口,羞紅的耳尖上,溫度緩緩地落了下去。

他裝作不在意,神情淡淡, 故意唬人:“正因為本官不是個男人, 這事要是傳出去,對時小將軍的聲譽影響才更大!你不會以為,本官是閹人就沒法子叫人失了清白吧?若時小將軍日後還想要恢複女兒身,就……”

“我對恢複女兒身沒什麼興趣。”

時淺渡打斷了他的話, 抓住沈青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扯。

她湊到沈青面前,在極近的距離之下,輕輕地笑:“大人,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大人是用什麼辦法叫人失了清白?”

“你……”沈青腦子裡頓時閃過不少東西。

在宮裡二十多年, 他確實“見多識廣”,再加上不少從前代前朝留下來的汙穢秘事,見過的聽過的數不勝數,可這些, 哪兒能跟個大姑娘說呢!

他又不是那等淫詞穢語的下流之人。

“怎麼,大人不願意說啊。”時淺渡成心逗弄他,“我瞧著大人看起來很懂,莫不是在宮裡學了不少,很有經驗?”

說到最後,她雙眼輕輕眯起,像是在審視人,有一種威脅之意。

沈青臉色通紅,被氣得不輕:“滿口胡言,你這是什麼混賬話。”

也不知臉紅成那樣,是氣的多一些,還是害羞多一些。

剛才那麼說,也就是打臉充胖子的事,時淺渡不會真以為,他在宮裡做過那些個荒淫無恥的勾當吧?

他斂斂眉頭,心裡打鼓,用眼角睨著時淺渡,觀察她的表情。

時淺渡臉上沒有半分不悅,反而笑得更加愉悅了。

沈青這人呐,或許瞧見了再淫靡的場景,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然而一旦自己成了主角,被她輕吻一下耳畔,身子都要顫上三顫。

實在是太叫她喜歡了。

“這麼說,大人是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咯。”

她雙臂圈住沈青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薄唇親在微凸的喉結上。

喉結急速滾動了好幾下,呼吸不穩。

“沒關係。”她壓低嗓音,聲音聽起來沙沙的,“我們可以一起創造經驗呀。”

“……”

沈青一腳把時淺渡踹到了床底下。

他腳趾蜷縮著,順勢就掀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還不忘涼涼地瞪了地上的人一眼。

“汙言穢語,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你給本官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他翻身背對著時淺渡,用手撫住快速起伏的胸膛。

不知事時就被一刀割了命根子,他不知那等事的滋味,也很少有欲念,而在剛剛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腰腹一帶不太對勁兒,似是有暗流湧動。

他想碰她。

想衝破那層衣衫,更近一步地觸碰。

不過,他不能那麼做。

他哪兒能呢。

時淺渡猝不及防就被踹下了床,坐在地上有點懵。

被人一腳從床上踹下來,還真是頭一回。

她起身撣了撣衣裳,側身坐在床邊,翹起了二郎腿。

胳膊落在沈青的肩膀上,手指蹭了蹭他的下顎,又順著下顎滑到喉結上。

隨著她的動作,空氣緩緩地沉了下來,變得曖昧。

“大人,你真狠心,竟然踹我。”

“誰叫你嘴裡淨知道說那些個汙言穢語。”沈青一掀手,把時淺渡的手指扒拉到一邊,“本官真是看錯你了,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學好。”

把葷話說得那麼順口,指不定……

指不定有沒有這麼跟彆人說過呢。

他想到這,心裡突然就有點酸澀,悶呼呼的,還有些小委屈似的。

“這怎麼能怪我?”時淺渡跟著鑽上了床,掀開被角,手一點點地探進被子裡,“要怪也隻能怪大人啊——我一看大人就心生歡喜,被大人勾著就把那樣的話說出來了。”

手掌攬住沈青的腰時,他身子僵了一下,又緩緩地放鬆。

沈青沒避開時淺渡的動作,默認叫她從身後抱住。

他輕嗤:“嗬,花言巧語,本官不吃這套,還是給彆人講去吧。”

“我給誰講?”

沈青沒好氣:“愛給誰講給誰講。”

“那當然是……”時淺渡滿口騷話,“愛給大人講啊。”

她從背後貼了上去,雙臂圈住沈青的腰。

“……”

沈青其實挺吃這一套的,唇角的弧度就沒落下來過。

他尋思,還好自己背對著時淺渡,不然不全都露餡了麼。

他沒回這茬,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本官說出你是女兒身的事……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

“大人聰慧,能推斷出來也正常。”

時淺渡奉承他一句,沈青剛要說“彆拍他馬屁”,卻又聽時淺渡繼續開了口。

她笑道:“大人躲著我不想見我,不就是因為發現了我的身份麼?”

沈青垂下眼眸輕哼:“誰躲你?本官還需躲著誰麼,笑話。”

“好吧,大人不想躲我。”時淺渡聳聳肩膀,“那大人,你敢回頭看我麼?”

回頭看有什麼不敢的?

沈青眉頭一揚,心說他三十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還能怕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他躺平身子回頭看向時淺渡。

還沒等他開口,時淺渡便往前一探頭,剛好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親完,她眉梢眼角全都染上了笑意,笑得有些輕佻:“大人真好騙,這要是走在外面讓人拐跑輕薄了可怎麼辦啊?”

沈青喉頭一滾,被她冷不丁地親著嘴唇,不自主地害臊。

說什麼被人拐跑輕薄了……

就他這等人,甫一開口出了聲音,就指定不要遭多少白眼呢。

除了眼前這人,誰會稀罕他?

也不知這一點兒興致,能保持個多長時間。

“淨閒扯那些有的沒的。”他白了時淺渡一眼,把她夾在腋下的軟被扯了出來,“本官要休息了,還不自己去櫃子裡取了被子去榻上。”

時淺渡身上的被子被抽走,涼颼颼的。

“我去榻上睡?沈大人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什麼事憐香惜玉。”

“不然呢?本官可沒說,準許你跟本官同床共枕。”

沈青說得理所應當。

還憐香惜玉……

一個敢直接強吻他的人,還需要他來憐香惜玉麼?

“可我想跟大人一起睡。”時淺渡再一次扒進被子裡,手臂摟住沈青的腰,言語上調戲道,“大人的腰抱起來特彆舒服……”

“時小將軍,這床本來就小,睡兩個人實在太擠,本官不習慣……”

拜托,不要再跟他說那種曖昧不明的話了。

若是在睡覺時也習慣了身邊有個人……

那等到他被厭倦了的時候,漫漫長夜又該怎麼面對啊。

“大人。”

時淺渡從他身後把沈青圈在懷裡。

下巴在他的頸窩蹭了好幾下。

沈青莫名覺得,這有點像是在……撒嬌。

他心裡突然就軟了不少,那一刻,某種虛榮心被狠狠地滿足了一下。

在他覺得時淺渡要說什麼軟話的時候,耳畔傳來了壓低的聲音:“看來大人是不喜歡吃軟的,如果大人在繼續這樣,我就隻能來硬的了。”

“……”

是他想太多了,時淺渡這混賬不損他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真服軟的那天。

毫無疑問,以時淺渡的腿腳功夫,能直接一巴掌給他拍死在床上。

他沒來由的生氣,陰陽怪氣道:“時小將軍的癖好可真真是特殊,本官活了三十多年,也是頭一回見著有人喜歡鑽個閹人的被窩,今兒個真是漲了見識了。”

他已經很克製了,不讓自己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可這人偏偏主動湊上來。

這是真不怕他獸性大發,真趕在夜深了之後,暗戳戳地做出什麼混蛋事來啊——他可還記著呢,時淺渡睡覺睡得可死了,就是他半夜臭不要臉地放輕力道把人摸了個遍,她恐怕都醒不過來。

時淺渡對他這種故意冷嘲熱諷早就習慣了,對她構不成任何傷害。

她不正經地笑:“那以後每晚都讓大人長見識怎麼樣?”

“……恬不知恥,不知自愛。”

沈青乾巴巴地說著。

要是真能每天晚上都這樣……他一想,心裡就覺得熨帖。

這樣的生活,又能持續多長時間見呢。

他很想轉過身去面對面地抱住時淺渡,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動彈,被人從身後抱著,緩緩瞌上了雙眼。

罷了,這樣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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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沈青在一陣微脹中蹙了蹙眉頭,緩緩睜開雙眼。

時淺渡睡得沉,倒是老實,跟睡著之前的動作沒太大差彆,摟著他的腰,呼吸輕輕的,非常平穩,應是沒有被他的小動作吵醒。

這麼多年了,頭一次夜裡醒來身邊有人。

不過他的臉色並不算太好看,反而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他那一刀切的不好,出恭時不太方便,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怪叫人膈應的。

若這屋裡隻他一個人也就算了……有時淺渡在,他不好意思起夜。

他輕輕地抓著時淺渡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挪到一旁,不再壓著自己的小腹。

接著,在床上翻了幾次身,想找個舒服些的姿勢躺著,卻不小心吵醒了身邊的人。

時淺渡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側身到沈青身邊:“怎麼了?”

說話間,手臂又重新圈回了他的腰間。

沈青小腹一緊,眉毛斂了斂:“唔,沒事,你睡吧。”

他生怕自己身上溢出什麼味道,一宿下來弄得被窩裡都不對勁,翻了個身避開了時淺渡,故作不經意地把她的胳膊挪了個地方。

“你是不是……想出恭?”時淺渡眨眨迷蒙的雙眼,見沈青臉色不好,一副不願提及的樣子,自然而然地一手扶住他的臉,在他唇畔親了一下,安撫道,“你去吧,我又不是你主子,彆憋著,憋壞了不好。”

帶著未睡醒時的沙啞聲音傳入耳中,溫熱的,濕濡的。

沈青的身子一顫。

她明明沒睡醒,動作卻那麼親昵自然,毫無做作和抗拒。

這說明,在她本能中,並沒太介意他的身體是如何的殘破不堪。

沈青說不清心裡的滋味。

就覺得酥酥麻麻的,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

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什麼都依她。

他喉嚨裡吞咽了一下,抿了抿唇,終是在起身之前,學著時淺渡的樣子,在她唇畔輕輕地一碰。而後生怕時淺渡醒來似的,觀察了好幾眼。

見對方沒發現他的小動作,他這才放輕了力道起身,去出了恭,又拿乾淨的手巾浸了水把身上仔仔細細地擦乾淨了,還灑了些上好的香粉,確保身上跟衣服上是乾乾淨淨的,這才回到了床鋪旁邊。

他重新進了被窩,這回沒再背對著時淺渡躺,而是面對面地躺下。

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偷偷摸摸地摟上了她的腰,讓自己陷入溫暖之中。

說不好是個什麼心理,總之他不敢當著她的面這麼做。

隻敢在背後偷偷地動作。

想到明日一早,在熹微的光線中,能看到自己心愛之人的臉,他心尖尖都變得柔軟而歡愉。

然而,當沈青真的在晨光中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他愣了兩秒,伸手摸在了床鋪上。

涼的,沒有體溫。

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錯覺。

難以言說的惆悵恍然之感從心底蔓延。

不辭……而彆麼?

他不懂,他是哪裡做得不好不對,才讓時淺渡大清早地不等他起身,就離開了這兒?

“大人是醒了嗎?”門外傳來小福子的聲音,“世子、劉大人他們已經在樓下用早膳了。”

竟然已經這個時候了麼?

沈青斂起眉頭,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床鋪。

“算了,進來吧。”

小福子服侍了沈青很長時間,知道他一切習慣。

不出一會兒,就洗漱完畢也梳好了頭。

小福子邊幫他穿衣邊說道:“今日大人似乎睡得比往日沉了不少,我喚了幾次大人都沒醒,想來是昨日趕路太累了吧。”

沈青眼皮子動了動:“嗬,美夢太沉了而已。”

他垂著頭,神色難辨。

小福子眨眨眼睛,沒聽懂,也很識趣地沒多問。

他幫著沈青披上外袍,見自家大人悶悶不樂的,決定說點高興的事逗大人開心。

於是他說道:“對了大人,時小將軍正在樓下跟世子他們一塊兒用早膳呢,大人這回還在房間裡單獨吃嗎?不然,小的陪大人一起下去吃吧。”

沈青:……?

他手背上蹦出一道青筋。

昨天還說不想讓彆人發現呢,今兒一大清早的就背著他跟那幫人一起吃早飯去了??

這混賬,知道他一醒來沒看見人影心裡多不舒坦麼?

小福子的話還在繼續:“剛剛小的從下面路過時,還聽見世子說時小將軍身上乾爽沒有露水,不像是趕路追來的樣子,又因為附近除了咱們腳下的驛館之外沒有彆的住處,跟劉大人打賭,猜測小將軍昨晚就住在驛館裡,還責怪小將軍沒有直接找他安排住處呢,結果小將軍說,他自己尋了地方住,也不知道到底是住哪兒了……”

沈青:……

還能住哪,直接住到他被窩裡來了。

他已經洗漱好,又打理打理衣裳,出門走下了樓。

從樓梯上往下看去,正好能瞧見韓亦弛坐在時淺渡身旁,一邊吃東西一邊笑著聊天。他大大咧咧道:“哎,時兄,說真的,你要是提前跟我說,我肯定給你安排個最好的房間住!”

時淺渡笑了,意有所指般開口:“最好的房間……不是給沈大人了麼?你還能給我安排最好的住?”

韓亦弛磕巴一下:“那你這,為難我啊,我總不可能安排你去跟沈大人一塊兒住吧?”

誰不知道那些宮裡邊出來的人,全都不喜歡有人近身?

平時走近些都不樂意,更彆提叫人跟自己宿在同一個房間裡了。

“所以說,還得是我自己找地方。”

時淺渡美滋滋地咧開唇角,瞧見沈青的身影,大大方方地招了招手。

“沈大人早啊,昨晚睡得怎麼樣?”

昨晚……

回想起昨晚,沈青耳尖泛紅。

然而他心裡憋著火,正不爽呢,便眯著鳳眸輕哼一聲,沒說話。

跟在一旁的小福子傻了眼。

這對話,叫他突然就想起了昨天給大人送晚膳時的異樣。

更可怕的是,那時候……大人在沐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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