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域
/文:青梅醬
池停思考了一下,依舊覺得並不認同這話裡的內容:“或許他確實有針對你的意思,不過整體來看,我更偏向於七號的挑釁是針對我們兩個……唔。”
後面的話隨著突然壓上來的結實身軀戛然而止,斷裂在了再次覆蓋上的唇齒之間。
其實單從身高上來說,樓越刃確實比池停還要挺拔上一些,隻要在池停沒有出手反抗的情況下,十分自然地就這樣將人深深地攬入了懷裡。
“隨便他挑釁誰,這些都不是重點。”再次深吻過後的呼吸顯得異常灼熱,殘存在剛剛叩開的唇齒之間,順著下頜一點一點地吻過側頸,而始作俑者的語調聽起來似乎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又因為分明的低啞而帶上了濃烈的貪戀。
淺嘗輒止,又像是借此在無聲地宣泄著什麼。
池停任由男人壓在他的身上,微微垂眸,落入視線的是那頭柔軟的黑色發絲。
貼在一起的兩個身軀隔著單薄的衣衫,那一瞬間,交融了彼此的體溫。
池停的指尖動了動,然後伸出手來,修長的食指嵌入發絲當中輕輕地揉了一把,和聲問:“那麼重點是什麼?”
這樣的動作讓樓越刃停止了下來,半晌後輕笑一聲:“池停,非要在這個時候聊這些讓人掃興的內容嗎?”
池停的聲音在幾秒鐘的停頓之後再次傳來:“但你現在看起來非常混亂。”
樓越刃:“……”
半晌後他歎了一口氣:“所以先讓我好好理理。”
猝然地再次覆上的深吻下,他的呼吸如腦海中的思緒一樣淩亂且急促:“……幫我,理理,嗯。”
落在背後的手順勢的一推之下,池停感到這個人似乎是想要將自己徹底地揉入體內。
他其實並不知道到底怎麼樣可以幫到跟前的人,隻是沒有反抗下地配合著這種索取,不知不覺間,逐漸地在心頭突兀的心跳之下也仿佛被這片灼熱吞噬其中。
他伸出手去,也緊緊地拽住了樓越刃的衣衫。
整個房間裡隻留下了深沉的呼吸聲。
隱隱地纏綿在一起,斷斷續續,充滿了溫存廝磨的曖昧。
池停第一次感受到了因為深吻而帶來的窒息感,恍惚間終於捕捉到了一絲間隙,拽在男人衣衫上的手突然間一個發力,轉過身來就這樣坐在了樓越刃的身上。
呼吸依舊有些不穩,指腹從對方性感的耳廓上輕輕撫過,讓胸膛上的起伏也終於平息了很多,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對方的眼睛:“現在,有冷靜一點了嗎?”
這樣的聲音比平時要低啞很多。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在還沒做出剛才那樣的舉動之前估計早就已經被池停擲出了百裡之外,但是此時此刻,他腦海中滿滿的都是剛才昏睡期間的樣子——極度的不安穩、缺失安全感、掙紮且絕望,都不是他以前見過的那個人該有的樣子。
如果說平日裡表現出
的溫柔很多都是浮於表面的,恐怕連池停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現在所使用的是怎麼樣的語調。
這樣的姿勢下,他垂落的長發輕輕地擦過了樓越刃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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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癢意像是無形的手,將剛剛所有的激情一點一點地安撫了下去。
樓越刃直勾勾地看著池停,絲毫沒有掩飾這樣露骨的注視。
如果說再次醒來的時候,讓他感到在愛心公寓的那個“月刃”隻是夢境裡的一個虛影。
那麼剛剛那種無比真切的擁吻感,足以讓他終於從這樣的夢裡找到了一絲真實感。
這大概就是七號想要的效果。
他確實記起了一些過去,但同樣也忘記了很多的東西,這是在通過這個方式告訴他,那個身兼設計者身份的男人絲毫不怕他再去找他。
“嗯,應該差不多了。”本該十分糟糕的狀態下,樓越刃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感覺心情不錯,側眸微微一笑,視線在這張咫尺的臉龐上面轉了幾圈,意有所指地清了下嗓子,“但是池停,如果你還要這樣繼續坐在我身上的話。我可能,很快又要保持不住冷靜了。”
“……”池停垂了垂眸,掃過現在兩人這樣確實不太文雅的姿勢,咳了一聲,翻身下了床,一點一點地將領口的扣子端正地扣好,蓋住了下面過分觸目驚心的痕跡。過了一會兒,仿佛沒有覺察到房間裡的尷尬般,陳述道:“隻要確定不會再有第三次就好。”
樓越刃眨了眨眼,幾秒鐘之後才明白過來所謂的“第三次”是什麼意思,沒忍住地笑出了聲,不答反問:“這意思是,你不喜歡嗎?”
池停整理完畢後瞥了他一眼:“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把你扛回來的時候其他人都看著,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為了彆讓他們太過擔心,還是儘早告訴他們一聲比較好。”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這意思就是喜歡了。”樓越刃也慢條斯理地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衫,忽然間覺察到了什麼,動作微微一頓,緩緩地抬頭看了過去。
池停留意到了這樣的神態變化:“怎麼了?”
樓越刃神態間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讓你抱我回來嗎,居然是用扛的?”
池停:“……”這是重點嗎?
他無聲地扶了下額,隨手撈過一件外套丟了過去:“先穿上彆著涼,我給其他人發消息說一聲。”
樓越刃聽話地將衣服往身上一套,嘴巴乾得難受下準備去倒杯水,就看到了池停伸過來的那隻手。
嘴角微微揚起幾分,伸手借力站了起來。
眩暈的感覺早就已經消散了不少,但是因為這種神誌被反複撕扯的感覺確實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有些疲憊地走到桌邊倒水潤了潤嗓子,就這樣靠在牆上歪頭看著池停認真發消息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樓越刃忽然低低地“啊”了一聲:“池停。”
“嗯?”池停側眸看來。
“以後彆叫我以前的那個名字了,叫我‘樓越刃’。”
池停看著樓越刃,頓了一下,神態間也露出了一絲恍然:“你……記起以前的事了?”
“嗯,一部分。”這樣的反應讓樓越刃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愧是池大隊長,果然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佩服。”
池停:“是我的反應不對嗎?”
“不,挺對的。”樓越刃想著這段時間的接觸,笑了一下,“畢竟,這就是你。”
池停看了樓越刃兩眼,剛想說什麼,虛擬面板中彈出了新的好友消息,掃過一眼之後眼裡也露出了一些驚訝:“他們居然都沒有睡,就準備過來了。”
兩人世界被破壞,樓越刃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被人關心的感動表情:“哦。”
曙光以前隨時臨危受命,第一時間會對收到的消息給出反應也十分正常。
更何況,也確實都很想知道池停這邊的情況。
不多會,原本還算空曠的酒店房間裡就多了四個身影。
“老宋,什麼情況啊,是真的沒事了吧?”紀星雀在旁邊探頭探腦,隻覺樓越刃的臉色莫名有些難看,問得倒是相當關切。
“沒事,回頭多吃點東西就好。”宋雪風檢查完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沒事就好。”紀星雀點了點頭,轉頭看了過去,“不過你居然叫樓越刃嗎?”
樓越刃姿勢舒適地靠在床頭上:“嗯,剛想起來。”
紀星雀:“居然是失憶,還挺狗血的。”
樓越刃對於這樣的評價不置可否。
紀星雀已經又繼續說道:“如果按照一些狗血故事裡面的橋段,接下去你是不是應該重新撿起過去的信仰,離開我們這些途中的過客,去繼續尋找當初沒能握住的光了?”
“……”花淺玫琢磨了一下,在那粉毛上面拍了一下,“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看我私藏的電視劇了?”
紀星雀:“咳,就看過那麼一兩次。”
“重新撿起信仰是應該的,不過你們……”樓越刃的視線從池停的身上瞥過,無聲地笑了一下,“可不是什麼過客。”
“都一個隊了,還什麼過客不過客的。”池停忽然開口,“如果是想要重新去到最後經曆過的那個副本裡,到時候大家一起去就好了。”
隨著池停看過來,樓越刃的視線與之觸上,嘴角的弧度微微地收斂了幾分,最後慢悠悠地垂下了眼簾:“也不問問是什麼副本,就說一起去了?”
“應該就是終極副本吧。”陸南棱一開口就是一貫冷靜清冷的語調,留意到樓越刃看了過來,陳述道,“很巧,我聽過你的名字。”
紀星雀:“啊?他很出名嗎?”
陸南棱:“可能並不隻是出不出名就可以概括的。”
紀星雀:“那……”
樓越刃沒有開口,就這樣看似淡然地坐在那裡,注意力無聲間完全落在池停的身上,神態間是一絲不易覺察的自哂。
以前也確實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有等待彆人給他一個選擇結果的時候
。
終於,池停的聲音在十分漫長的幾秒鐘之後響起:“小陸,如果要進終極副本的話,大概需要多久?”
陸南棱像是早就已經意料到會收到這樣的問題,幾乎毫無縫隙地就給出了回複:“在這個無限世界中,進入終極副本的前提條件,是收集到全套同花色的卡牌及兩張特殊的Joker牌。普通花色牌還算好說,但是因為大小王牌的稀有性,截止目前為止,進入終極副本的就隻有這麼一位。這樣的掉率對比每天通關副本的玩家人數,低到什麼程度,應該不需要我進行陳述了吧。”
花淺玫笑了一下:“你就直接說試圖靠刷本拚掉率就彆想了唄。”
陸南棱:“準確來說,自己刷本湊齊一套卡牌的可能性,確實不如從已知擁有卡牌的玩家身上做文章要來得直接很多。”
紀星雀皺眉:“開天價收購?人家會給嗎?”
陸南棱:“當然不會。”
“……”
紀星雀磨牙,“那你還說!總不能硬搶吧!”
花淺玫悠悠一笑:“怎麼不能?要不是隊長肯定不讓,我倒是覺得武力解決還挺好的。”
池停無言以對地歎了口氣,看向陸南棱:“行了,直接說最後方案吧。”
陸南棱對上視線:“嗯,第三個方案確實是目前最適合我們的,也是暫時來看最便捷的。前提是,如果前段時間透露出來的小道消息都是真的話。”
“什麼消息?”隨著紀星雀的一問,連在旁邊閉目小寐的宋雪風也抬頭看了過來。
在注視之下,陸南棱調出了一個虛擬界面,推到了眾人的跟前,說出了四個字:“世紀盛典。”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一下:“具體情況估計要到時候才能知道,目前的傳聞隻說會以戰隊的形式,最終脫穎而出的隊伍除了能有豐厚的積分獎勵之外還將會獲得——兩張Joker。”
短暫的寂靜之後,紀星雀不由地“臥槽”了一聲。
池停轉過身的時候,正好跟樓越刃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的神色。
在剛剛結束的遊戲廳副本當中,先是讓他們看到了跟末世有千絲萬縷關係的異能者,又是給樓越刃送上了記憶片段的一大贈禮。在這樣接連進行挑釁之後忽然對外爆出這樣的消息,實在很難讓人不認為這兩張Joker牌,正是某個副本設計者在隔空對他們所下的那道戰書。
是問他們敢不敢帶著這兩張Joker牌去到他的跟前嗎,七號。
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