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四十朵玫瑰花(1 / 1)

“哦,就是這裡了麼?”

東京都,警視廳警察學校,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學校門口,因為它的整體相當低調和不惹眼,以及——現在整個警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變成富家大小姐的山地大猩猩”上,所以這輛豪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一秒,車門開啟,一位發型運用了金色挑染,面容俊朗的青年從車上跨了下來,他蹙起眉頭,狹長的眼眸透露著滿滿的挑剔,不耐的評判著面前的學校。

“喔?原來這座看起來窮酸又可笑的學校,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玫瑰女皇,拋棄了身為特級咒術師的身份之後,苟且藏身的地方?”

青年的唇角不耐的勾起,扯出了一個嘲諷到了極致的笑容。

“原來如此,那麼看起來,咒術界中近期所流傳的傳聞——她已經在某次的戰爭中逐漸流失了咒力和能力,逐步朝著普通人的方向去退化的傳言,是屬實的,隻不過那些老東西生怕咒術師那邊的陣容少了一個特級的事情流傳出去引來災厄,才對外宣稱她隻是隱退。”

否則怎麼會放著有著卓越身份的特級不當,跑到這所平平無奇的庶民學校來就讀,他分明記得,那個女人的腦袋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也從來不是什麼面對困難任務時的貪生怕死之輩。

想來也是,她身上那強大的宛如怪物的,簡直違背了天理的力量,果然隻是曇花一現,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徹底消失,曾經的強大不過是對未來的透支,想到她曾經年紀輕輕就在咒術界享有盛名,如今卻隻能淪為蜷縮在表世界的一角被逐漸遺忘的結局……

“曾經身為那樣的強者的她,居然會選擇這條路?保護非術師的警察?那她可真是……”

“——可真是,可笑到了極致啊。”

青年明明有著一張帥氣到無可挑剔的臉,此刻卻微微挑起眉,並且不留情面的說出了相當刻薄的話語,他一臉高高在上的,想當然的評價道。

“直哉少爺。”坐在前座的司機禮貌的詢問道:“您現在已經看過了這所非術師的學院了,那麼請問你要直接離開,還是……”

“我嗎?我當然是很想去看一眼那個女人此刻的表情啊。”被他稱作直哉少爺的青年咧齒回答道。

“我啊,這麼多年以來,可是非常的想念她呢。”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個接一個音節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吧,跡部晴美。”

在咒術界之中,有這樣三個身為領頭者,實力強大的咒術師世家,被並稱為“禦三家”。

以“赤血操術”聞名的加茂家,在當今擁有著“六眼的神子”,“無下限術士”的五條家,祖傳著“十種影法術”的禪院家。

禪院直哉便是這樣一位出生在禪院家的天之驕子,他是家主的兒子,繼承了家主的投射咒法,理所應當是禪院家默認的繼承人,並且生來便在這種強者為尊,男性為尊的家族氛圍中長大。

沒錯,強

者為尊,男性為尊——而非咒術者,在禪院一族中,待遇非人。

禪院一族有著悠久的曆史,從平安時代至今的教育理念都幾乎沒有變革,更精確一點說,是個十足的封建世家。

而身為家主之子的禪院直哉,在這樣一個家族成長起來,他被教養長大的方式和養成的性格三觀,可想而知。

對於他而言,沒有咒力的弱者是不配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女人是隻配身為依附於男性的存在而活的,女人就算擁有些許咒力和咒術那也成不了什麼大器,還不如留在家裡乖乖做花瓶,相夫教子,孕育強大的男性後代。

禪院直哉平等的看不起一切零咒力的非術師,但是唯獨隻有一個人,於他而言是例外。

——他名義上的堂兄,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生在禪院家,是一位天與束縛——他的身上的咒力完全等於零,就連日常街頭走著的普通人體內的咒力含量都不及,卻仿佛等價交換一般,換來了一副堅韌的強大身體。

禪院甚爾,很強。

在年少時的禪院直哉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想看一眼他的零咒力廢物堂兄之時,卻僅僅是因為他與自己對視的一眼,就激動到渾身戰栗,一句嘲諷的言辭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面前的那個男人很強,就算沒有擺出任何戰鬥的姿勢,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意,卻足矣讓他望而卻步。

也不知是誰曾經說過一句,“禪院家現在還好好的存在著,大概全部得益於甚爾的心情。”

再後來,他那位強大的堂兄一人脫離了禪院家,禪院甚爾這個姓名,也成為了家族不可再度提起的禁忌。

……嗯,本該如此。

那是一個風平浪靜的白日,結束了一次無聊任務的禪院直哉,在路邊看到了一位美麗到極致的少女。

她的面容明豔,她的姿態優雅,她的身材纖弱但不單薄,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地方,不論是那紫灰色的長發,亦或者眼眸下的淚痣,無一例外不是在閃閃發光,她在非術師的眼裡,從來都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眼比天高的少年屏住了呼吸,他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少女,就連心臟都仿佛停止跳動了一瞬間,但是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如果讓這個女人,成為被圍困在家族高高圍牆後的菟絲花,又會如何?

是的,身為資質強大的咒術師家族的大少爺,年輕的禪院直哉對面前這個女人的體質已經有了一定的辨認能力,她看起來就擁有著充盈的咒力,但是在其他的倆個家族卻從未聽過此人的名號。

像這種又漂亮,資質又不錯的孩子,是不可能不被家族當作底牌保護和炫耀的。

——那麼這至少可以證明,她的父母大概率是倆個麻瓜。

——那麼,他的運氣不錯,他至少可以坐實禪院家少爺的身份,屈尊降貴的主動朝她投出橄欖枝,邀請她去禪院家的家族學堂學習咒術,之後的一切便也會變得的順理成章。

那是他與名為跡部晴美的少女的第一

次見面。

年輕的禪院直哉走到了跡部晴美的面前,他還特意微微垂下了他高傲的頭顱,清了清嗓子,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問道:“女人,你是哪個咒術家族的?”

“……?”

少女的睫羽微顫,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面向禪院直哉搖了搖頭:“我不是咒術家族的。”

哦?中大獎了,那麼看來她就是麻瓜父母生出來的天姿綽越的孩子,卻在遇到他之前已經對咒術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你的運氣不錯。”少年挑起他狹長的眼眸:“今天遇到了我,我是禪院家的正統繼承人。”

禪院家,禪院家?

隻見禪院直哉面前的少女,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像是正在竭力思索著什麼。

嗬,本該如此,像這種麻瓜家庭出生的女人,生來便沒有什麼見識,對他強大的家族知之甚少,他倒是可以寬宏大量的予以原諒。

禪院直哉並不知道的是,面前少女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面龐此刻變得更加嚴肅了,她的顱內此刻所想的確是:哦,是甚爾叔叔之前提過的,那個他很討厭的,已經脫離出去的家族啊。

本來,在之前聽了甚爾叔叔說的一言半語,她並沒有沒什麼實感,但在今天陡然看到了這個自稱是禪院家的正統繼承人的少年以後,她對從未見過的禪院家的好感,此刻已經奔著負值去跌破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宛如在施舍的姿態,以及仿佛在用什麼看著一件漂亮器物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神,全都無一例外的彰顯著,這個家夥,並沒有將她當成一位平等的“人”去看待。

並不是畏懼她強大的力量,把她當成怪物,卻是在將她當作一件物品,在那裡權衡著她的價值。

這倒是挺新奇的,晴美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見她不言語,禪院直哉又是微微一笑,他面對這個美麗的少女時,難得用上了從未有過的耐心,和對待女性時該有的禮貌:“我的意思是,我想邀請你加入禪院家,我們家族可以幫你更好更全面的了解和控製自己身上的力量。”

“而在這之後,倘若你想要尋找更加強大的咒術師聯姻,擁有一位更加優秀的丈夫,都會變得非常的簡單。”他雙手插兜,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仿佛自己剛剛說出了很不得了的利益。

“……嗯?”面前少女漂亮的面龐上浮現出了迷惑的神色,她歪了歪頭,重複了一遍少年的話:“強大的咒術師聯姻?優秀的丈夫?”

見他點頭確認,晴美又疑惑的反問道:“那為什麼不是我自身變得足夠強大,成為強大的特級咒術師呢?”

而且,為什麼非得是和強者結婚?

這個少年的思路,好奇怪啊。

特級咒術師這一詞彙還是她前段時間從甚爾叔叔那裡聽來的,而且聽上去就很強很厲害的樣子,於是她在那個時候就淺淺發了個誓,想要成為強大的咒術師,就像少年jump裡面的“我一定要成為火O”,“我是要成為海O王的男人”一般,暫時將特級

咒術師當成了自己未來的人生目標。

“哈?你到底在開什麼玩笑?”聞聽此言,禪院直哉剛剛刻意營造的紳士又溫柔的表象是徹底裝不下去了,他冷哼一聲,用他刻薄的語調熟練打壓面前的少女:“你當真知道特級咒術師這個詞彙,代表什麼麼?”

?想看火照的《跡部妹妹的警校組日常》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就連他的老爹,這麼多年來也隻是埋步了個半門檻,是個準特級咒術師而已,她居然敢口出狂言,自稱未來能當什麼特級咒術師?

“不要以為你有一張稍微可愛些的臉蛋,你就可以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了,生來為女人就要認清自己身為女人的事實,女人的體質生來就比男性弱小,女性就算是擁有什麼術式,唯一的價值也不過是生下更強大的繼承人罷了。”

“你稍微等等。”

禪院直哉面前的少女忽然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話語,她面無表情,似乎也沒有表現的多氣惱:“你能把剛剛的那句話再說一遍麼?”

既然她沒有氣惱,就說明這個女人骨子裡還是馴服的,還是認可他的話語的。

於是禪院直哉暫且沒有計較她不算禮貌的語氣,高傲回答道:“女人就算擁有什麼術式……”

“不是這句,是再前一句。”她又糾正道。

“……女人的體質生來就比男性弱小?”禪院直哉這個時候有點耐心耗儘了,他覺得自己屈尊降貴的向面前這個女人發出邀請,就已經是她天大的福氣,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扯什麼不著邊際的話。

看來,在她同意加入禪院家以後,還需要多多施加教育才是。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我現在站在路邊,然後你突然之間就冒到我的面前對我發出加入你們家族的邀請,是想讓我變得更優秀,好在未來和強大的男人結婚,誕下強大的後代。”她歪了歪頭:“是這樣麼?”

“是這樣。”他似乎對這個女人識相的自我總結很滿意:“對了,除了你的資質之外,你的容貌倒是很契合我的審美,如果你日後表現的突出,身為準繼承人的我,倒是不介意多一個麻瓜家庭出身的外室。”

“哦?是嘛?”

禪院直哉面前的少女忽然笑了,她的笑容柔軟甜美,璀璨的如同天上的陽光,讓他都不經意的為之恍惚了一瞬。

“那可實在是太好了呢。”

“是吧,你也覺得本少爺的許諾已經足夠慷慨大方——”他像一隻花枝招展的雄孔雀,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不,我的意思是,現在你已經是明面上的騷擾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有理由暴揍你這個登徒子了,真的太好了呢。”晴美眉眼彎彎的一笑。

禪院直哉:“……?”

下一秒,迎面而來的拳頭讓他下意識的動用了自己的咒術——投射術法,將一秒鐘切成二十四份,用他最快的速度閃開了這一拳。

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他予以了那樣條件豐厚的許諾之後,不僅不為所動,居然還這樣張狂的對他揮出了拳頭,那他接下來可就不再憐香惜玉,要好好教

訓教訓她……

少女的拳風險險的擦過他的臉頰,在他的側臉處留下來一道似是風刃形成的傷口。

這也證明,如果他真的要用正臉去接那個拳頭的話,大概會被揍的很慘。

嗬,不過是雕蟲小技。

禪院直哉的額角滲出冷汗,他強裝鎮定的心想。

從現在開始便是他的時間,常人的一秒於他而言有著二十四份的時間,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變成了慢動作慢鏡頭,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比得過他的速度,包括面前那個女人……

嗯?面前那個女人呢?

禪院直哉的眼眸驀然放大,他駭然發現,面前那個女人已經當著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就連使用了投射術法的他,居然都沒有半點察覺……

“喲,禪院大少爺。”

他的肩側被拍了拍,然後在他回首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女孩帶著笑意的聲音。

“接下來是我的善意提醒,閉眼,咬牙。”

迎面而來的一拳讓他一秒鐘之內在半空中翻了240圈,順帶砰砰撞倒了兩面牆壁。

身為天之驕子的禪院直哉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但是這個時候他甚至已經來不及憤怒了,他被揍的七葷八素,天旋地轉,再度被揪起衣領的時候,連話都說不清。

“我說,不要小瞧女孩子啊。”她將手上的禪院大少爺使勁晃了晃:“你一口一個誕下後代,和強者結婚,你這家夥,到底把女性當成什麼了啊?物品?你真的有將女性當成和自己對等的人去看待麼?”

“喂,輕視女性的話,未來會因此吃大苦頭也說不定哦。”

“禪院家的正統繼承人,是吧。”她鬆開了少年的衣領,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那你給我記住了,被你看不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會在未來成為你覺得在天方夜譚的特級咒術師。”

“你……你……”

可能是因為她剛剛揍的有點狠,已經變成豬頭的帥哥可能本該準備放狠話,卻在現在顫顫巍巍的你了半天,一個字都沒你出來。

禪院直哉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日他經曆過的屈辱,還有被他由衷瞧不起的那個女人,踩著他引以為傲的咒術暴揍的那份仇恨。

而且,她在像丟垃圾一樣的將他丟在路邊時,她還不忘記用他的手機撥通了家族的電話,讓他的老爹派家人來接他,說的還是“你的兒子被打成了豬頭,不像讓他死掉的話就儘快來接他哦”,居然膽敢讓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呈現在族人的面前,殺人誅心,簡直不可饒恕——

然而,最讓他破防的事情還遠遠不止如此。

隻見那個女人打完電話,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睱眥欲裂的看著她回到了剛剛等待的位置,迎面上前走到她身邊的那個男性,卻是足矣讓他憧憬一生的身影。

“甚爾叔叔。”

他聽到那個女人,居然這樣親昵的喊著他的那位強大的堂兄。

“哦,丫頭。”甚爾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她的招呼,語氣無謂的問道:“怎麼,剛剛發生什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原來那個家族,有一個普信下頭男突然冒出來,被我揍了一頓。”她憤憤不平道:“真的很莫名其妙欸,一會兒說要讓我生孩子,一會兒說要讓我當外室,也虧他能寫的出來,什麼年代了,和幾千年前穿越過來的似的。”

“嗤。”甚爾聞言笑出聲來:“那也難怪會被你揍。”

他面前的這個丫頭,從來都是一陣自由自在的,不羈的風,似是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事物停留和駐足,禪院家那邊男尊女卑的老腐朽一套,倘若膽敢運用在她的身上,那真是嫌棄自己活的不夠長久了。

甚爾甚至曾經思考過,倘若跡部晴美她生來就姓禪院,誕生在禪院家,那麼禪院家和晴美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這種性格,大概會想辦法將禪院家變成她一個人的一言堂吧?膽敢想要操控她,將她變成傀儡和花瓶的人,大概會被她統統揍到服氣吧?會變革成功,變成思想最先進的咒術師世家吧?

“行了,走吧,今天請你吃飯吃到飽。”甚爾一臉愉悅道:“去你經常會去的高級餐廳。”

“欸?真的假的?甚爾叔叔你終於在沒有我的時候,靠著自己的力量賭錢賭贏了?”

“……小丫頭,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禪院直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暴揍他的女人,和他敬仰的堂兄離自己越來越遠,他被他們遺忘在了原地,直到家族的人趕來,匆匆的接走了狼狽不堪的他——要知道,哪怕是一級咒靈的相關任務都沒有這樣重創他過。

起初,禪院直哉是萌生過報複心的。

但是整個咒術界都被翻的倒了過來,也沒有見到那個丫頭的人影,她似乎並不屬於裡世界的範疇。

直到恥辱的往事過去了幾年,在後來的某天,他在一次同齡咒術師的交流會上,看到了坐在五條家六眼神子,以及現役唯一一個咒靈操術者身側的少女。

她強大,恣意,張揚,她的眼神從來沒有駐足在他的身上哪怕一分一秒,在他借著機會衝到她面前怒氣衝衝的質問時,她疑惑的歪了歪頭,甩出來了一句:“你誰啊?”

——她甚至從來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過。

他氣的渾身發抖,旁邊的五條悟聞言發出了一陣開水壺似的爆笑。

“禪院直哉,你給我記好了,本大爺叫禪院直哉。”

“哦。”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擺了擺手,用兩位人渣同期的同款語氣,無所謂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啦,我不擅長記住很弱的人。”

旁邊的夏油傑憋的肩膀一抖一抖。

他們當然看出來了晴美是故意的,故意將這位禪院家的少爺氣到心肌梗塞。

禪院直哉與跡部晴美的第二次會面,以他滿腔憤怒卻無從發泄而落幕。

再後來,代號“玫瑰女皇”的年輕特級咒術師的名號,與六眼神子以及咒靈操術者齊名響徹咒術界,那一年也成為了咒術界的新鮮血

液最繁盛的一年,有腦子的詛咒師也不敢對咒術師的地界輕舉妄動。

那個女人確實做到了。

隻不過,再後來……

咒術界傳出了咒靈操術者叛逃的訊息。

“玫瑰女皇”也在畢業之後就從國內銷聲匿跡,轉頭去了國外,祓除了一係列不可能的詛咒。

禪院直哉拚命的提升著自己的實力,他隻盼著有朝一日自己能讓她為輕視過自己而後悔。

但是他沒有等到她光榮回國的那天,隻等到了她退隱的消息。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已經變成特一級咒術師了!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著不能記住弱者,他還沒來得及讓她收回那句狂妄的話,她憑什麼就此退隱?

在一番打聽之後,禪院直哉聽到了私底下流傳的,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合理的解釋。

——跡部晴美她已經逐步失去了曾經的力量,已經不足以作為特級咒術師而在咒術界留下,所以她才會在力量延續的最後的那些時間發了瘋似的祓除詛咒,之後再功成身退。

喔?這樣啊。

那個曾經驕傲無比的女人,居然已經變成了咒力流失的可憐蟲啊。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禪院直哉他的步伐就沒有像今日這般輕快過,他走進了這座寒酸的警校,不過內部環境倒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入流,反而是透露著一股豪氣的裝修(跡部家捐的)。

“……嗬,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禪院直哉眉頭一挑,如是尖銳的評價道。

他繼續邁步,恥高氣昂的朝著學校內部走——他已經事先通過人脈網打聽出了跡部晴美那個女人現在龜縮在哪個庶民班級了。

結果那個班級外面圍著一群悄摸摸的年輕男人,這群非術師,他看著就厭煩。

“喂,你們——”禪院直哉提高音調,剛準備說幾句尖銳的話語,他旁邊一個男生就道。

“謔,你也是來蹲跡部晴美大小姐的啊。”

禪院直哉:“……?”

什麼玩意?什麼蹲守晴美大小姐?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來找跡部晴美的?而且他們為什麼要說也?

“嗬,可不是嘛,這家夥的頭發染的金光閃閃的,打扮的和花孔雀一樣,都是吸引大小姐注意的小伎倆罷了。”

禪院直哉怒了:“說的什麼鬼話!男人打扮自己怎麼可能是為了女人!”

更不要說還是那個可惡的,不華麗的,如今和喪家之犬一般的女人。

“哦哦哦。”

“是是是。”

他們仿佛根本就沒把禪院直哉的辯白往心裡去,一個個敷衍的移開了目光,轉頭就將更加狂熱的眼神投向了鬼塚班的方向。

禪院直哉:“……”

可,可惡,這些麻瓜完全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剛準備給他們吃點教訓,下一秒,便聽到了最前排的男生小聲道:“是晴美大小姐!”

“大小姐她出門了!”

蹲守大小姐的人潮頓時激動了起來,他們紛紛往前擠去,禪院直哉也因為猝不及防被這群青春期的大塊頭們夾在中間透不過氣來,一時間左右為男,被迫向前邁動了幾步。

……開什麼玩笑!

他瞬間切換出了咒術,瞬身幾步向前,停在了萬眾矚目的跡部晴美面前。

幾年未見,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朵盛放的花,嬌豔而美麗的不像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一襲警校製服穿的氣場十足。

但是,他當然不會看的慣這個女人明明沒了力量而還在這裡惺惺作態的模樣。

“喂,跡部晴美。”

他上前幾步,停在了她的面前,咬牙切齒道:“好久不見呢。”

少女緩緩眨了眨眼,又歪了歪頭。

他繼續說道:“你沒有想過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吧?想不到吧,我已經變得那樣強大了,而你早已不如曾經,你的這副表情,我從很早之前就想看一看……”

晴美打斷了禪院直哉的話。

“所以,你是誰啊?”她問道。

禪院直哉:“……”

時間仿佛停滯了。

晴美又問:“你在哭嗎?”

“——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