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朵玫瑰花 天啊Gin先生,是誰……(1 / 1)

琴酒, 本名黑澤陣,隸屬於與烏丸集團有千絲百縷關聯的跨國大型mafia組織。

組織的範圍囊括了醫學,科技, 乃至政界等等方面, 其陰影更是籠罩著無數的國家, 並且財力雄厚, 負面影響力相當深遠, 而組織的工作更是會涉及到“方方面面”,尋常的mafia都可以說是小兒科了。

而代號琴酒的青年, 則是在年輕之時就因為機緣巧合加入其中, 由於自身的雷厲風行,行事果決狠厲, 和組織的相性相符, “業績”良好,很快便身為公認的top killer得到了boss的賞識,獲得了“琴酒”的代號。

他殘忍,嗜血, 似乎沒有一絲情感, 像冰冷的機器一般隻為組織服務, 會毫不猶豫的將組織的叛徒處決。

但是,今天……

琴酒遇到了此生以來最大的死亡危機。

他的身側有著一隻活脫脫的凶獸,此時正擺出一副哥倆好的狀態, 笑嘻嘻的拍著他的肩膀, 順便將腦袋湊過來,仔細盯著他手上這個能讓整個建築物都變成碎片的炸//彈瞧。

然後她眨了眨眼睛,又甩出第二個死亡提問。

“——喲,小哥, 你手上這個是炸//彈嗎?”

琴酒:“……”

他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徘徊過了無數個答案。

如果不承認的話,跡部晴美可能真的會覺得他在將她當成傻子戲耍,轉而憤怒的摘掉他的腦袋。

如果他承認的話,也行跡部晴美會當場翻臉,然後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現在看來,似乎不管他運用什麼方式回複她,都會是一個大大的死局。

身邊的少女見他沉默,她自言自語的嘀嘀咕咕,替他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果然是炸//彈吧,你辛辛苦苦跑到體育館,組裝一個複雜的炮仗,這種事情誰信啊。”

琴酒:“……”

他緩緩閉上了銳利的眼眸,等死。

但是身邊的死亡審判官卻沒有用蒲扇一般的大巴掌掄飛他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致的開口問道:“那你會拆嗎?”

“……?”

銀發的男人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凶獸,而理智告訴他,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富家千金其實是一個可以一拳就打爆他的謎之生物。

於是他這輩子都沒那麼老實的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身邊的少女收回了壓製他的手臂,雙手合十,笑容甜甜:“那你拆給我看看呢?”

於是,原本是抱著用這枚炸//彈對付跡部晴美的心態的琴酒,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一位拆彈專家,他用身上隨身攜帶著的精密器械小心翼翼的將其拆解——而這需要精神百分百的集中,稍有差池都會引發嚴重的後果。

琴酒並不畏懼死亡,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想和一隻浩克同歸於儘,以身殉職,而且浩克大概率隻會破一層皮。

他其實並沒有仔細學過拆彈,畢竟組織在正常情況下隻負責組裝它們。

但是幸好,他擁有著超高的智商,可以一通百通。

他在這邊拆解炸//彈,旁邊的女孩看的津津有味的,她甚至不知道何時從口袋裡面取出了一些小零食,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一點都不著急的邊看他拆彈邊吃。

琴酒:“……”

忍耐,忍耐,他掏□□對準她扣動扳機的速度絕對趕不上她將自己的頭炫下來的速度,小不忍則亂大謀。

最後,他剪斷了一根電線,整個炸彈的屏幕都隨之灰暗了下來。

“完成了。”他淡淡的說道。

將一切都儘收眼底,女孩站起身,她用自己還粘著一點點心渣的手放在他的黑色大褂上擦了擦。

琴酒:“……”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

“辛苦你啦。”跡部晴美這樣說道,她又笑眯眯的問:“那什麼,那你能重新把它組裝回去嗎?”

琴酒:……???

等等,你在說什麼玩意兒?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想用這種方式侮辱他的靈魂麼?

深呼吸,深呼吸,想想boss曾經對他的教導,想想他在加入組織之前怎樣的事情沒有經曆過,想想他現在即便是憤怒反抗都可能會被直接打爆……

於是他吸氣呼氣,俯身將那枚拆拆裝裝的炸//彈重新組裝了回去,可能是因為這一次有了先前幾次的經驗,外加卯足了一口氣,所以他組裝的速度格外的迅速。

晴美:“哇哦。”

待他重新裝好之後,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大魔王,如是問道:“再把它拆了,是嗎?”

後者搖了搖頭。

“這回,我想讓你指導我拆。”

琴酒:“……”

“害,畢竟在學校裡面很少能有這種實際操作的機會嘛。”

琴酒:……在學校裡面真的能有拆炸彈的機會才有鬼吧,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但是,在他看到這個摩拳擦掌的山地大猩猩手上拿著剪刀鑷子就要莽上去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大喝一聲:“慢著。”

晴美一臉迷茫的仰頭看著他。

“用這麼大的力氣去觸碰炸彈,你是很想讓我們倆個被直接炸飛麼?”

琴酒不愧是琴酒,就算面前站著一隻紅蓮哥斯拉,此刻也終於忍耐不住毒舌懟她。

晴美:“……喔。”

她還蠻乖巧的收回了準備直接莽上去的手。

“……想要保住性命,就好好聽我的話去操作。”

晴美:可是上次那個炸//彈她已經領教過威力了,說實話,還不如一級咒靈的正常一擊,對於渾身上下都有咒力護身的她,甚至碰不破她的皮。

但是這個時候,既然身邊有個蠻人才的拆彈老師,她就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乖乖巧巧的點頭如搗蒜。

她還想趁著今天多偷師一點,以後找機會教給大家哩。

本來她遠遠看他狗狗祟祟的組裝炸//彈,一看就不像個什麼好人,她想一坨子掄暈了交給警察叔叔算了,但是看他組裝炸//彈或者拆解炸//彈的嫻熟之後,卻又改變了想法。

更不用說現在,自己想學拆彈,他在這裡仔仔細細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隻要稍稍有一點的失誤,對方就會和嚴師一樣銳利的發現並且大聲提醒她。

他人還怪好的哩~

琴酒:……不,我隻是單純的怕你的失誤導致倆個人一起被炸飛。

在完成“拆彈指導”以後,琴酒覺得自己十分滄桑,他的白發似乎又多了幾根……哦,他本來就是銀發,那沒事了。

然而,隻聽他身邊的惡魔嘿嘿一笑,發出了索命的聲音,將內部構造已經亂成一團的炸//彈推上前。

“這位黑衣小哥,你好人做到底,再幫我裝回去唄,我想再拆一遍。”

“……”

“剛剛經過了您的指教,我真的覺得醍醐灌頂,我覺得我等會一定可以輕輕鬆鬆給它拆好。”

“……”

“哎呦,拜托了拜托了,不要那麼小氣呀。”

琴酒:……累了,要不還是直接爆炸吧。

最後,在這個恐怖的女人反複三四次之後,她終於停止了對他的精神折磨,而且非常親切的對他表達了感謝。

這似乎就是他撿回了一條命的意思。

琴酒深深的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揮手對他告彆的少女——當然,他的炸彈最後變成亂七八糟的模樣,也沒辦法在她的眼皮底下組裝了。

她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脆生生的,就好像對他是個亡命之徒的事情一無所知,心無芥蒂的問道。

“小哥,我是跡部晴美,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微微側過臉,也不知是剛剛緊繃的心情忽然放鬆了下來,還是什麼其他的緣故,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Gin。”

下一秒,他覺得後腦勺傳來了一陣巨疼,兩眼一黑,乾脆利落的就暈厥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而這廂的晴美扛著不知道哪裡來的半截棍——剛剛打他的時候打折的,又看了看後腦勺上鼓起一個冒著熱氣的包的琴酒,有點心虛的想,自己剛剛是不是太大力了?

害,算了。

她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沒響兩下就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青年溫和的聲音。

“喂?”

“喂,是傑嗎?”她撓了撓頭:“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盤星教那邊還缺人嗎,我這裡有一個刺兒頭人才,可能需要你幫忙勞動改造一下。”

理智告訴她,對於這種人的話,報警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電視劇裡面都是這麼演的啦,對於某個組織有頭有腦的人,就算抓進去也問不出來什麼情報,而且因為他身後的背景,多半會被保釋出來。

那麼,表世界不能解決的裡世界的事情,她想交給裡世界來。

“欸?是不是猴子?好像是個猴子吧,我感覺沒什麼咒力呢。”

“誒誒誒,彆著急,就算是個猴子,也似乎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很厲害的猴子。”

然後晴美又苦口婆心道:“傑,所以你最近還在天天傳教嗎?夏油阿姨最近打電話來關心你的現況,都被我糊弄過去了,我說你說不定很快就會對自己心理疏導成功,去考東大,但是阿姨說不想讓你考東大,隻希望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就好,還有,傑,我寄給你的那堆有關國內外法律法規的碟片你有空記得多看看……喂,喂?”

晴美看著電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唉,她還沒說完呢,這怎麼就掛了。

另一頭,身在盤星教教會總部的夏油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突然回想起了一些國中時期的時光,他覺得頭有些疼。

然後他側過臉,去研究晴美寄給他的包裝精美的“國內外法律法規”碟片。

隻見最上面的就是大寫的《今日說法》。

夏油傑:“……”

情感告訴他,這是晴美的一番心意,理智告訴他,他一點都不想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菜菜子和美美子倆個小女孩噠噠噠跑進了他的房間,一左一右的開始對他彙報。

“夏油傑大人,教會的門外有一個黑色的不停扭動的人形袋子。”

“夏油傑大人,需要把它扔到垃圾桶裡面嗎,它應該是不可回收垃圾,還是有害垃圾呢?”

夏油傑:“……”

送的挺快啊,晴美。

.

另一邊,體育館外,在外放風順便關注風吹草動的伏特加,盯著天台的方向望眼欲穿:……大哥這次好慢啊,他還沒有回來嗎。

晴美帶著剛剛從琴酒身上搜刮到的一堆東西,滿載而歸。

嗯,怎麼說呢,給他身上留有殺傷性的東西那肯定是不好的,得確保已經無害了再塞給傑好好勞動改造。

她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方才的黑吃黑行徑,哼著歌一蹦一跳的回了體育館,然後不出意外的被訓了。

“我們很擔心啊笨蛋!你剛剛去哪了。”

晴美:……我剛剛讓一個mafia教我拆彈,然後把他打劫了,順便還塞去盤星教勞動改造了,但是說出來怕你們會瘋掉,我還是不說了。

“小晴美,一個女孩子不要到處跑喔,說不定就會遇到什麼危險呢。”

“對啊,我還聽到東京都有mafia出沒交易的傳聞……”

晴美:不好意思萩原桑,零零,其實我更擅長給mafia造成危險,誒嘿。

“不過,晴美沒事,這樣就好。”幸村精市上前微笑著打圓場:“既然今天大家都這樣的有緣分,就一齊去聚餐吧。”

仁王雅治點頭附和道:“哦哦,不錯啊,一起去喝一杯吧哈哈哈。”

晴美渾水摸魚道:“好耶!喝一杯,喝一杯!”

下一秒,她的腦袋被不輕不重的敲了敲。

鬆田陣平斜眼看著她:“沒記錯的話,你小子還沒到二十歲能喝酒的法定年齡吧,小孩子喝什麼酒,給我乖乖去喝養樂多。”

晴美:“天啊!”

她將求助的小鹿斑比水汪汪目光望向自己的前同期們,指責道:“嗚嗚幸村同學,不二同學,你們看他啊。”

幸村精市笑吟吟的:“我覺得你的同學說的沒錯呢,晴美,身為警校生更應該注意這一點。”

晴美:QAQ

不二周助也笑眯眯的:“我可以幫晴美做一杯不含酒精的特調……”

晴美豆豆眼:“那個聽起來可能會喝死人,算了。”

最後她不得不屈服於眯眯眼大魔王們的威壓,老老實實在飯局裡面一臉怨念的喝飲料。

她的嘴裡嘟嘟囔囔:“我馬上就滿二十歲啦,到時候我要把自己喝成醉鬼,誰也彆攔著我。”

眾人腦補了一下喝醉以後的晴美徒手拆房子的舉措,然後紛紛在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能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喝酒。

日薄西山。

晴美送曾經的同期們上電車,她揮著手目送了大家很遠很遠。

大家已經不再是曾經在運動場上奔跑和揮灑青春的青少年了,大家已經成長變成優秀的大人了。

有些事情變了,有些事情沒有變。

成長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曾經大大咧咧,性格還有點小暴躁的切原赤也這次反而格外的成熟,也記得給她帶了伴手禮。

仁王君沒再扮成彆的人給大家惡作劇,忍足同學聽說馬上要繼承家族的醫院了,他越來越可靠了,身為醫學全科的人才還幫鬆田陣平看了看他前段時間新補的牙牢不牢靠。

她臨走的時候想給大家一個充滿熱血少年青春感的擁抱,就像曾經集訓時那樣。

然而他們卻被自己的提議驚的紅著臉連連後退和使勁搖頭,讓她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曾經她的身邊站著的是一群會打網球的運動係少年們,後來她的身邊站著的是倆個大大咧咧的咒術師。

而現在……

“喂,回去了,晴美——”

晴美回過頭,望向了正在朝著她招手的青年們。

鬆田陣平正雙手環胸的看著她,而萩原研二笑著拍了拍鬆田的肩膀,側眸投來視線,諸伏景光會笑的更加柔和一些,他將情緒全部融入眼中,眼神格外溫和,降穀零的手上拎著臨走時打包的幾道新菜正在朝著她揮手,準備回去之後喊上班長一起大家再組一個夜場,唔,如果班長今天沒去約會的話。

“哦!來啦!”

她的視線終於從已經遠去的電車上移開,然後三步並兩作衝上前,笑的很明媚。

鬆田陣平:“為什麼你看著我們笑的這麼傻啊。”

笑的咯咯噠的,和初見她那會兒溫婉可愛的第一印象完全就不一樣。

晴美笑吟吟的回答:“唔,因為突然想感慨一下,能夠遇到大家,真的是太好了。”

“什麼嘛,突然說很肉麻的話。”他嘖了一聲,撇過頭,似乎這樣就能通過暮色去遮掩微微泛起紅色的臉龐。

“哈哈哈哈哈,我們也覺得遇到你很好哦,小晴美。”

少年和少女的笑聲傳的很遠。

另一頭,體育館外,伏特加在牆角蹲的滿臉惆悵。

肚子餓了,但是不敢走。

他有思考過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老大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遇到意外了,但是此刻他又忽然回想起來,上次的自己好像隻是發了個簡訊,都被大哥以影響他的工作為由臭著臉劈頭蓋腦的罵了一頓。

因為有過前車之鑒,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此刻的伏特加根本不敢給琴酒打電話。

“唉,大哥他好慢啊……”

大家今天晚上又一起去了她的寢室,就像什麼約定成俗的神秘規定一樣,一齊幫她的房間打掃乾淨,摁著腦袋批評了她一頓,然後將打包的菜,點心,零食飲料一字排開,準備一起開銀亂的美食party。

晴美在大家來之前,剛剛準備檢查今天從教她拆彈的黑衣男身上打劫的戰利品,打開他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怎麼看神秘組織的交流,就收到了一條備注是伏特加的人發的簡訊。

【大哥,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哎呦,這個一看就是黑衣男手底下的馬仔小弟,她得想個辦法模仿好他老大的語氣,讓對面不會起疑心才行。

於是她翻了翻上面的簡訊。

黑衣男回複伏特加的語錄,翻來翻去就那幾句話。

【滾。】

【吵死了。】

【你再打擾我試試。】

嗚哇,好凶。

不過這樣也好,她更方便去cosplay那個叫Gin的黑衣男去回複伏特加的消息了。

晴美嘿嘿一笑,乾脆利落的也打出了一個【滾】。

然後大家在外面敲她的寢室門,她趕緊胡亂的將那些東西重新揣回了口袋,噠噠噠跑到了外面做出乖巧的樣子迎接。

.

晴美面對面前的食指大動,她的腮幫子像個倉鼠一樣鼓鼓囊囊的嚼嚼嚼,另一邊的諸伏景光看她吃的很香,還在一臉慈祥的用公筷庫庫往她碗裡夾菜,他周身仿佛蔓延著母性的光輝。

鬆田陣平:……吃的好傻。

但是,看起來吃的很香。

晴美的胃口好的時候可以吃很多東西,這是他們有意無意時發現的秘密,她可以飯量和正常人一樣,也可以吃下十個正常人能吃下的份量但是肚子都不帶鼓起來一下。

但是想想她超出常理的力量,似乎任何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都變得合理化了起來,比較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嘛,吃得多力氣大。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都喜歡上了隨身攜帶一些小零食去投喂這孩子。

她在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的時候,會展露十分幸福的表情。

就像是,曾經鮮少吃到這些很普遍的小零食一般,讓人細想就心疼。

晴美不知道大家看著她又腦補了什麼東西,但是她吃太快噎到了,她拚命的拍著自己的胸口想要站起來倒水喝,下一秒,她就險些被自己忽然變得寬大的衣服絆倒,裡面收繳了琴酒沒來得及存放的各種東西稀裡嘩啦撒了一地,其中最顯眼的是那把伯萊//塔M92F手//槍。

眾人:“……”

晴美:“噫!稍微等等,你們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打劫mafia的事情如果暴露了出來,大家絕對又會狠狠的訓她一頓,嗚嗚嗚。

但是很快,她就從四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反應過來了不對勁。

為,為什麼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大家的個頭變得那麼高了呢?

為什麼她的衣服會突然變寬大,而且還險些將她絆倒了呢?

自己的聲音又是什麼時候重新變得這樣軟這樣小了,還帶著點娃娃音?

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一看,這是一雙屬於小孩子的手,白白嫩嫩小小的,看起來就沒有任何的力量。

而此時此刻,呈現在警校的各位的眼中的,卻是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

她看起來最多七八歲的模樣,一雙蔚藍的大眼睛清澈的和藍寶石一般,皮膚白的像雪,精致的仿佛櫥窗裡面最昂貴易碎的漂亮瓷娃娃,她輕輕歪了歪頭,煙紫色的長發也垂落在地板上,寬大的襯衫都險些變成了半露肩的構造,下一秒就被一擁而上的男媽媽們眼疾手快的整理好。

此時此刻,發生了一件脫離了科學常識與他們認知的事情。

——晴美她,變成小孩子了。

另一邊,深夜的夜風很冷,伏特加抱著雙腿,冷漠淒清又惆悵的坐在體育館門口,一會兒仰頭看看有沒有人下來,一會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丫子。

他在組織的權限不夠,遇事也不能輕易請示上級,隻能通過大哥去得知組織那邊的訊息。

現在問題來了,他給大哥發了個短訊,對面隻是回了一個簡短的【滾】。

大哥這麼做,定是有什麼他的深意吧。

大哥這麼做,一定是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吧。

大哥他,一定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這裡晾著他的吧。

一陣寒風刮過,他順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此時,警察學校的寢室,可謂兵荒馬亂。

小小的晴美歪著頭,看著急得像螞蚱一樣上躥下跳的大家。

“這,這不科學!”鬆田陣平指著她喊道:“她是怎麼當著我們的面嗖的一下變小的,難道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萩原研二:“那個,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吃壞了肚子就能輕易做到的事情。”

降穀零蹙眉陷入沉思:“但是,改造人體的細胞,逆轉線粒體讓人類返老還童這種事情,從科技的角度來說雖然有些不切實際,理論上卻是可能……”

鬆田陣平:“啊啊啊你小子這個時候彆想著科技不科技了,我們怎麼辦?打救護車的電話帶她去醫院嗎?”

降穀零:“那晴美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罕見的研究對象,被一些有關的組織拉去做實驗吧。”

那可是傳說中的返老還童啊,重獲青春啊,一旦傳播出去肯定會有很多為之瘋狂的人。

鬆田陣平抓緊了頭發一籌莫展,而另一邊的諸伏景光已經開始熟練的給她喂飯。

“來,啊——”他笑的很溫柔:“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吃飽。”

晴美張嘴接住,一邊嚼嚼嚼一邊說道:“景光麻麻,我可以自己吃飯的,我隻是身體突然變小了,但是心智沒有變小。”

現在大家都在急慌忙她變小的事情,都沒有把重點放在她剛剛兜裡面掉出來的那堆東西上了,她趕緊悄悄咪咪的又收了回去。

“但是,到底會是什麼原因呢……”此刻的鬆田陣平發揮了他的想象力,一臉嚴肅:“難道說,就像半妖在朔月的時候會恢複脆弱的人類形態一樣,今天的月亮也這麼圓,晴美她……”

降穀零:“我想這應該是少年jump裡面某個漫畫的設定吧,這個過於玄學了。”

跡部晴美的額頭蹦上井字符號:“你小子的意思是我是妖怪吧,是吧是吧是吧!”

鬆田陣平見晴美現在不過是個小屁孩的樣子,頓時風停了,雨停了,覺得自己又行了,嘖了一聲就去拿食指戳著她的腦門,並且得意洋洋的嘚瑟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又怎麼了~晴美你現在已經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了,現在要好好聽鬆田哥哥的話,不聽話的小孩要被家長揍辟穀。”

下一秒,隻聽“咚”的一聲,天旋地轉,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晴美給他來了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晴美板著一張小臉:“你是不是對這個年紀的我的力氣有什麼誤會。”

鬆田陣平:“……”

眾人:“……”

晴美心想,她一定是被可惡的咒靈詛咒了,可惡。

能夠讓她中招,那少說也得是個特級咒靈,她揍咒靈在行,但是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去破除咒靈的詛咒——這個該死的咒靈居然沒在她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詛咒痕跡,她沒辦法順著痕跡去揍死它,可惡。

那看來,她隻能去找針對咒靈的行家了。

兜兜轉轉,還得去盤星教做客,去找傑去幫忙。

其實晴美想多了,她是因為今天亂喝的那一大通加在咖啡裡面的藥物中,有半成品的APTX4869,才會因此變成小孩子的模樣。

她強悍的身體和胃對毒的消化降解能力很強,最多能讓她鬨個肚子,隻不過這能讓人變小的藥物,在她的身上卻延遲的起了作用。

其實她根本什麼也不用做,等兩天,她強大的身體再將APTX4869的藥效給徹底降解就好了。

但是此時,她屋子裡面的男媽媽們則是焦慮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去醫院,那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小晴美的……”萩原研二很憂愁。

“是啊,而且她這樣子的話,明天根本就不能訓練了吧。”

晴美聞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什麼?太好啦!我明天不用早起晨練啦!”

可以睡懶覺哩。

眾人:“……”

鬆田陣平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鐵頭把他的手敲的生疼:“啊喂!重點是這裡嗎!重點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應該怎麼辦才對吧!”

晴美:“喔喔喔。”

“不要敷衍我啊喂!你小汁給我更在乎自己的身體一點啊喂!”

“所以,我想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降穀零陷入沉思:“總之明天幫晴美告病請假吧。”

用重感冒當理由去請假三四天還好,時間久了教官人再好也會覺得不對勁。

“嗯,還需要買一些合身她這個年紀的衣服。”

諸伏景光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抬起頭望著他。

他愕然:“嗯?怎麼了嗎?”

“不……隻是忽然覺得……”鬆田陣平撓了撓頭:“你果然比我們更加心細一點啊,在照顧小孩子這方面……”

於是,警察學校,幾個學員借著夜色悄悄翻了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服裝店,買了適合晴美現在這個尺碼的童裝。

第二天,少年們頂著堪比熊貓的黑眼圈,因為鬼塚教官投來的目光,都是一陣下意識的心虛。

他們其實從昨天晚上不知所措到現在了,畢竟他們第一次面對這種超自然情況。

(也沒怎麼帶過孩子。

“什麼?跡部晴美她生病了?”鬼塚教官雙目一睜,隨後大家聽到了教官的自言自語和小聲碎碎念:“想不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病毒可以打倒山地大猩猩……”

眾人:……教官,我們聽到了,你怎麼可以稱呼一個女孩子為山地大猩猩。

“她的身體還好嗎?我等會下早課以後去讓醫務室的女醫生去看看吧。”鬼塚八藏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早就發現了這個孩子並不是狹義上的富家千金,而是一位性格很好相處,從來沒什麼架子,甚至能和班裡那群讓他頭大的刺頭們打成一片的…力氣比較大的乖乖女孩子。

她生病了是定然不會去告訴家裡那邊的,如果告訴了那就不符合她這段時間的性格了,但是他還是本著關心學生的原則,外加對方是個女生需要照顧一些的心態,提了一句。

沒想到這幾個臭小子居然連連搖頭。

“哎呀教官,不用了不用了,這樣多麻煩醫生。”

“就是就是,她那種能一拳打爆地球的大猩猩體質,說不定自己睡一覺就好了。”鬆田陣平說道。

鬼塚八藏:……突然之間覺得無力反駁。

於是他的眼神銳利的掃過鬆田陣平有些青紫的胳膊:“這是怎麼搞的?”

伊達航這個時候上前一步:“報告教官!昨天我們一起去晴美同學的寢室,按照她拜托的一起幫忙打蟑螂,鬆田同學也是因為幫助同學的心急切,所以打蟑螂的時候磕到了!”

鬆田陣平齜牙咧嘴的:“對啊教官,那個蟑螂老大的。”

小小晴美不像之前的晴美,下手沒輕沒重的,害他老疼的。

降穀零又補充了一句:“晴美同學她肯定就是因為看到蟑螂太害怕,所以嚇到生病了。”

鬼塚教官:……你們說的這些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

另一邊,被男媽媽們千叮嚀萬囑咐讓留在寢室千萬彆亂跑彆被壞人捉去切片研究的小晴美,悠哉悠哉醒過來,打了個大哈欠。

好久都沒有睡到這麼飽啦。

乖乖留在寢室?

那是必不可能噠~

她還得想辦法去解除身上奇怪的返老還童詛咒,然後把暗算自己的可惡咒靈揍扁呢。

晴美活動了一番現在的身體,怎麼活動怎麼不滿意。

原因無她,一天之前的她還能完美控製體內的力氣還有咒力,現在卻一朝回到解放前,變回了小時候不擅長克製力道的自己。

弱倒是沒變弱,隻不過……

她擰開衛生間的門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整扇門都卸了下來。

哎呀,前兩天哥哥才讓人過來修好的,還修成了頂級防盜門的說,就這麼被她弄壞了。

她歎了口氣,去找大家昨天晚上連夜給她買回來的衣服。

她可感動了,聽萩原說,他們差點就被店員誤會成了組團來的單親爸爸,來幫女兒挑禮物什麼的,遇到了十分社死的情況。

但是最後還是一人給她帶了一件衣服回來。

晴美笑容僵硬的從袋子裡面抽出了一條層層疊疊布滿蝴蝶結和蕾絲的蛋糕裙。

不能說不好看,穿上去也肯定像洋娃娃,可是——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場合應該穿的衣服!

萩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萩原。

她等會打扮成這樣出現在傑的面前,肯定會被他笑裂的,她才不要。

於是她又掏了掏,掏出了一條死亡芭比粉的花裙子。

穿上她,晴美就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大花花蝴蝶公主。

晴美:可以用腳趾頭想到這是鬆田送給她的東西。

另外兩件裙子倒是還好,一件是比較簡約的上衣和小兔子背帶褲,挺可愛,一套則是設計簡單但是很漂亮的白色連衣裙。

不愧是零零麻麻和景光麻麻。

為了出行方便,她換上了背帶褲,然後在桌上留了一封信就推開窗戶,嗖嗖幾下消失在了林立的建築物中。

身體變小了,就更輕盈了,速度也更快了。

那廂的鬆田等人被教官罰跑,一圈又一圈。

諸伏景光有些擔心:“……小孩子睡醒之後,如果看不到大人的話,會很害怕吧。”

降穀零:“……hiro,實際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他們果然還是放不下心,準備等會借著早飯時間再去看一眼她的身體情況。

琴酒在這個奇怪的教會,經曆了堪比地獄的一晚。

他的身上除了繩子以外,還有無形之物在束縛著他,某種他根本看不見的生物。

而在他滿懷戾氣的的問睜眼看到的第一個穿著袈裟的男性,這裡是什麼地方時,後者卻用居高臨下的看待動物的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沒興趣和猴子說話。”

琴酒:“……”

房間的氣氛瞬間低至冰點,男人轉身離開,而琴酒則努力的尋找著這詭異的地方有什麼破局之法。

門開了。

倆個小女孩,一個銀發,一個黑發,看起來像雙胞胎,她們噠噠噠的無視琴酒跑了進來,然後順手將碟片放在了這個房間的電視機裡。

“這是夏油傑大人房間的東西。”

“是不是看了傑大人的碟片,我們就能更好的領會傑大人的大義了?”

無視了琴酒的倆個孩子播放了來自國外的今日說法,然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究竟是人形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①”

於是琴酒被迫看了一晚上的今日說法。

按照常理而言,伏特加這個時候應該發現了不對勁,然後想辦法找到他的位置,上報組織發起營救才對。

但是一夜過去,毫無動靜。

此時此刻,琴酒的眼神死了,心也已經死了。

他想,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個詭異的女人,跡部晴美。

一定是她在最後動了什麼手腳,他一定要,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他爆發出的強烈的情緒似乎影響到了身上束縛著他的看不見的詭異生物,他察覺到自己脫離了束縛,頓時陷入了狂喜。

眼下那倆個雙胞胎已經離開,他用房間的桌腳解開了繩索,然後沉著臉在房間裡尋找趁手的武器——他的武器已經不知何時被全部收走了,包括他的愛槍。

算了,還是需要趁早離開這詭異的教會。

琴酒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前,還沒等他的手扶上把手,下一秒,門被咣的一聲往裡一推,他被一股巨力往後一彈。

而更加糟糕的是,那扇門邦的一下就重重壓了下來,就算他的反應再快也因為這猝不及防的一下被擊中面門,重新暈厥過去。

“傑,你在嗎——欸?傑不是在這個房間裡面嗎?”罪魁禍首小晴美探頭環顧四周,她有點尷尬,自己隻是推了下門,結果沒把握好力道,它就整個倒了。

傑會不會誤會成自己是來他的教會找茬的呀,一來就拆家。

晴美將沉重的門板挪開,看到了下面躺著的已經不省人事的銀發青年。

“哦我的天啊Gin先生!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此刻,警校中,四位青年推門看到空無一人的女生寢室,發出了尖銳的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