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美找了個理由出門之後沒過半分鐘,鬆田陣平就沒忍住也說了一聲“我去趟廁所”跟著起身出門。
而萩原研二見狀,也打了個哈哈跟過去,而緊跟其後的是禮貌道了聲“失陪一下”便走出包間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毛利小五郎此刻,則是完全處在狀況外。
他和伊達航對視了一眼,經由聊天,他也多少了解到了面前這些是自己同校的後輩,雖然他已經畢業多年,因為諸多原因轉頭去開了私家偵探社,不過此刻身為前輩卻難得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眼下,包括女兒的救命恩人在內,五人都斷斷續續跑了出去,他有些糾結的問道:“啊,難道是飯菜不合口味?”
班長輕輕咳嗽了一聲,磕磕絆絆的為兄弟們解釋道:“這個,可能是因為他們最近的腸胃不太好,哈哈哈哈……”
坐在他身邊的女友娜塔莉默默扶額。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啊喂!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毛利小五郎伸手搭住了伊達航的肩膀。
“我就不用了毛利先生,明天還有學校的訓練……”
“彆客氣彆客氣,都說了今天是大叔我請客哈哈哈哈!”
工藤新一:……就知道他在後輩面前也正經超不過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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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由鬆田帶頭,警校的四人已經一個一個的扒在了居酒屋的門框後,但是他們沒有直接上前,而是探頭悄悄觀察跡部晴美的情況。
“小晴美,她的心情現在肯定很不好吧……”萩原研二歎了口氣:“果然是因為今天爆//炸案的事情?”
誰也沒有回應他,而是一齊盯著月下仰望天空,表現的一臉惆悵的少女瞧,像一群擔心的媽媽桑。
“會難過吧。”諸伏景光靜靜道。
“那我們誰去安慰她一下?”降穀零此言一出,四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小陣平,要不你去安慰一下?”
萩原研二此言一出,鬆田陣平“哈?”了一聲,他一臉蒙圈:“啊?為什麼是我!這裡的每一個人說不定都更比我會安慰人吧!”
眾人:……想不到他在某方面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萩原研二忽的一臉嚴肅:“話不能這麼說,有時候,適當的超直感和野性的直覺,外加不會怎麼多想的真誠也是十分必要的。”
“不要用那種好像在說野生動物的形容詞形容我啦……”鬆田陣平豆豆眼吐槽:“而且你後面那句話是在暗指我是八嘎嗎hagi?”
“嗨呀,我怎麼會這麼形容小陣平呢。”
“而且,說安慰不安慰她的,你們現在真的有什麼開口的頭緒嗎?”鬆田陣平掰著手指:“首先,白天的爆//炸案真相肯定不能多提起了,難道我們要逮著晴美她問被那枚她扔飛的不符合牛頓定律的炸//彈外加她的超自然力量是怎麼回事嗎?”
眾人又是沉默了一會兒。
“噓。”降穀零抬起食指豎在唇邊,一臉嚴肅:“晴美她有動作了。”
他們警惕的將腦袋一齊往門內回撤了一下,但是少女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而是徑直走向了自動販賣機,這讓他們一齊鬆了口氣,又重新排列組合和疊疊樂一樣悄咪咪探出頭去。
旁邊上菜的服務員恰巧路過,好奇的瞥了一眼這四位偷偷摸摸彎著腰撅著辟穀在門口聚眾偷看外面的四位男生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走了。
多帥氣的幾位小夥子啊,濃眉大眼的,可惜根本搞不明白他們到底在乾嘛。
隻見晴美僵在了自動販賣機面前,她猶豫了很久卻並沒有去選擇商品。
諸伏景光眉頭微微蹙起:“難道,這對於她而言,也是超出正常生活費預算的價格……”
畢竟他之前就有聽過研二他們提起過,晴美的經濟狀況似乎並不算好。
他成功的用一句話引起了大家的諸多遐思,他們一個個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東西,給跡部晴美樹立了多少全新人設,最後皆是切換成了一副三分心疼七分不忍的眼神望著自動販賣機面前正在苦惱有錢沒處花的“堅強少女”。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卻傳來了女孩子脆生生的聲音:“大哥哥們,你們在乾什麼呀?”
她的這句話嚇的他們皆是虎軀一震,險些一齊互相影響到栽倒,回過頭發現是正在眨巴眼睛的毛利蘭時,他們一齊鬆了口氣。
“沒乾什麼,咳咳咳。”鬆田陣平的眼神左顧右盼。
萩原研二乾笑著轉移話題:“小蘭妹妹怎麼會在這裡?”
“嗯……因為爸爸在拉著大哥哥們的班長喝酒,班長他看起來很為難卻又不好拒絕的樣子,班長旁邊的娜塔莉姐姐讓我出來看看你們怎麼啦,想讓我喊你們進去。”
降穀零聞言有點無奈:“啊,這樣啊。”
的確呢,班長看起來就是一點都不會招架毛利小五郎先生那種性格的。
“我也有些擔心大哥哥們和晴美姐姐,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女孩的眼神純真無暇。
諸伏景光:“也對,班長一個人留在那裡駐場確實也不好,那,要不我們先回……”
“欸?”毛利蘭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她越過四人,也將小腦袋伸了出去,眨了眨眼睛:“晴美姐姐旁邊的那個大哥哥,也是大哥哥你們的朋友嗎?”
什麼?!
聞聽此言,他們當然是齊刷刷的收回了視線轉頭,果然看到了晴美的身側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半披著袈裟的可疑陌生男性。
那個身材高大的長發男性越過了晴美,選購了自動販賣機的商品之後,笑吟吟的將飲料遞給了身邊的少女。
對於這個好像突然憑空出現的陌生男人,他們皆是十分訝異。
“難道說,那個大哥哥在和晴美姐姐約會嗎?”
毛利蘭此言一出,收獲了四人幾乎同時大聲的“怎麼可能?!”
鬆田陣平更是表現的相當激動:“小晴美她才不會和看起來那麼可疑還穿著奇怪袈裟看起來像是什麼奇怪教團成員的男人約會吧——”
但,但是,話雖然這麼說,就算是遠遠看去,那個可疑的男人卻有著一張非常年輕,會受女生歡迎的俊美的臉,並且在此刻面向少女眯起狐狸一般的眼眸,展現出了完美無瑕的笑容。
而晴美在猶豫半晌之後,居然抬手接下了他遞過來的飲料。
她,她接下來了!
眾人:!
這至少說明她對於對方的態度不排斥也不討厭。
鬆田陣平握拳:“可惡,臭小子!彆想用一瓶飲料就騙走晴美啊!”
降穀零戰術後仰:“……我覺得重點應該完全不隻是飲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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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當這張面龐重新映入眼簾時,她反而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神情才更好了。
原地與他開打嗎?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她可能當年就這樣做了,哪會留到今天。
如果真的像在咒高時那樣,隻需要靠著打架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就好了,互相不服氣的時候就打一架,看不慣打架的行為就將他們揍到服氣,但是自從那天之後,就不單單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就算她在此刻打斷他的手腳強行把他捆回去,他大概都不會背棄自己的“大義”,傑就是這樣的性格呢。
又或者,來和他講講大道理呢?
唔,講大道理這件事情,沒有誰會比傑更厲害。
她懷著百般複雜的神情,望著面前似乎與曾經彆無二致的青年,最後隻是歎了口氣,來了一句:“傑,你又長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戳中了對方的什麼笑點,他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青年清朗的笑聲回蕩在夜空。
……什麼嘛。
這反應讓晴美有些生氣,她微微漲紅了臉,一手就掰開了需要起子才能開的汽水瓶,發泄一般仰頭灌了幾口。
“抱歉抱歉,隻是突然有些感慨。”嘴上這樣說著,卻沒有絲毫的真實抱歉之意,他眯起眼眸:“這麼多年過去了,晴美依舊是晴美啊。”
“……你好像說了一句人被殺了就會死的同源廢話。”她有點生氣的鼓起臉頰瞪著他。
她也並沒有揪著他的衣領憤怒的質問一些你小汁這麼多年在為了你的大義叛逃個什麼勁的話,在這個瞬間他們似乎又回歸到了曾經的相處模式。
“為什麼要穿袈裟,傑現在去做和尚了?”
“啊呀,不要說這種話呀,就好像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在意和調查過我的行蹤一樣,小晴美。”男人聳了聳肩:“我現在可是教主了。”
“是嗎,那你最近要稍微小心一點傳播教義比較好喔,因為我馬上就會去當警察了。”
聞聽此言,他又沒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
隨即他抬起手,似乎想揉一揉面前少女的腦袋,但是卻被驀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倆個男性攔住了。
一個小麥膚色,金色頭發的青年,還有一個黑色天然卷,面色不悅的青年——看起來非常的富有正義感,而且不止是他們,一行四人幾乎在同時將女孩密不透風的護在了身後,並且,他們都用著十分警惕的目光看著他。
“這位先生,晴美是我們的同學,請問您找她有什麼事情嗎?”
降穀零出聲問道。
而夏油傑在他們出現的那一刻便下了評判和定義,全都是沒有多少咒力的普通人呢。
所以,他才從他們在那邊注視的初始,就居高臨下的沒將任何人放在心上,也沒有去注意,直到他們攔在晴美的面前,警惕的與他面對面時,才勉強給了兩個眼神。
隻不過,他們此刻針對自己的目光讓他愈發不快。
長發黑眸的青年逐漸斂去了笑容,然後定格了一個稍顯譏諷的笑意,他緩緩仰起頭,昏暗的月光映照他的臉上,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愈發晦暗不明。
“這是我和晴美之間的事情,與你們這群猴子……”
“咳咳!!”
但是在他對待非術士的蔑稱還沒有出口之前,被警校的大家護在身後的跡部晴美就發出了兩聲重重的咳嗽,與此同時,她將自己的指節捏的哢哢作響,作為提醒和威嚇。
曾經在體術對練課有幸感受過人形高達全方面碾壓的夏油傑沉默了一會兒,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身體關節被揍後的的疼痛印象卻依舊清晰。
刻在骨子裡面的黑色記憶讓他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他僵硬的將那個稱呼拐了個彎:“與你們這群猴子……這群和猴子一樣活潑開朗的家夥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