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不喜歡!我討厭死了!……(1 / 1)

葉韶盯了曲泠半晌, 隨後泄憤一樣用額頭撞他的肩膀,“這話你都說得出口啊,不要臉。”

曲泠:?

他有些茫然地拿手護著葉韶的額頭,發出了靈魂的疑問, “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是比我小三百歲的小嬌妻...”

“啊啊啊!”葉韶叫起來, 衝著曲泠就是一頓無差彆攻擊, “不許你說!”

這種話她自己說完全不覺得有什麼羞恥, 但是從曲泠嘴巴裡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被自己的騷話攻擊了。葉韶很絕望地想。

曲泠相當困惑且聽話地閉了嘴, 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葉韶一小塊突起的腕骨,“那你是怎麼了嘛。”

葉韶眨眨眼睛,把眼底泛紅的濕意逼回去, “沒事。”

“就是...做到不好的夢了。”葉韶含糊道。

曲泠垂眸看了她一會, 然後衝著她粲然一笑, “沒事,夢都是反的。”

好像反過來也沒好多少。葉韶想。

院門口傳來腳步聲, 那是追過來的宿棠月他們。

葉韶還能隱約聽見謝映一頭霧水地問宿棠月,“她也到年紀了嗎?”

葉韶大窘,搓了搓臉試圖消去淚意, 突然腰被輕輕一攬, 曲泠足尖點地, 轉眼就躍到了庭樹上。

盛夏將至,樹葉也生得鬱鬱蔥蔥, 無比輕易地遮住了少年少女的身形。

“噓。”曲泠豎起食指抵在葉韶唇邊, 眯著眼睛衝她笑。

他倚靠在枝杆上, 很自然地舒展著身體,長腿隨意曲起一根,示意葉韶靠過來一些。

明明也是翻牆爬樹壞事做儘的極個彆同誌, 但此刻葉韶莫名有些緊張,心跳一下跳得比一下快。

她猶豫了片刻,身下的較細的樹枝遠端立馬發出了不詳的斷裂聲。

葉韶嚇得趕快靠過去,被曲泠箍著腰坐好。

“好熱。”葉韶小聲嫌棄著,推著曲泠的胸膛,讓自己離這個大火爐遠些。

曲泠用眼尾瞥她,眼下一顆淚痣勾得讓葉韶忍不住伸手去摸,“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葉韶敷衍他,她鼻尖還紅紅的,看上去有幾分可憐,偏偏語氣又回到了曲泠最熟悉的那種可惡的理直氣壯,“那時候穿好幾件,現在隻穿單衣,能一樣嗎?”

曲泠盯著她,無言扯了扯自己白衣。

葉韶默了兩秒,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小兄弟從暮春到現在基本上都是隻穿單衣的。

“我和你說,你這樣老了容易得老寒腿。”葉韶很誠懇地說。

曲泠衝著葉韶笑,很親昵地湊過來和她鼻尖相抵,“不會的。”

底下謝映和宿棠月已經來到院子裡,謝映的聲音在樹下響起,“我看著她跑進來的啊。”

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前面還見小曲在這裡練劍呢。”宿棠月說。

葉韶渾身一僵,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了。

這不是教導主任聯合班主任來抓早戀小情侶的標準劇情嗎!

偏偏曲泠沒這個自覺,甚至手窸窸窣窣繞到她的後腰,把她按在自己胸口,“彆動。”

“被發現就不好了。”曲泠嗬出的氣噴灑在葉韶耳邊,熱乎乎的,“謝映很煩。”

葉韶整個人都麻了,分明兩個人已經當眾知法犯法貼貼無數次了,但一旦藏匿起來,就莫名有種...刺激感。

“不是,小同誌。”葉韶說,“我們打個商量...曲泠!!”

她像炸毛的貓一樣往後縮,漆黑杏眼圓溜溜地瞪著曲泠。

曲泠很無辜地看她,手上動作沒停,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樹上臟。”

之前怎麼沒看你這麼講究!葉韶氣得瞪他,但是因為底下尋找的兩人而不敢出聲。

曲泠低聲笑,連帶著胸膛微微振動。

葉韶沒好氣地彆過頭不理他,又被曲泠捏著下巴轉過來,用一種奇異的癡迷神色觀察著她的臉。

少女剛剛哭過,整張臉紅撲撲的,又發著燙,像剛采摘下來的水蜜桃。

杏眼裡水光柔軟,不知是氣出來的,還是殘餘的淚意,眼尾有一小抹薄紅,此刻嗔怪地看著他。

她似乎很緊張,整個人僵硬極了,和他身體接觸的地方一動不敢動,除了不自覺攥著他胸前衣料的手。

“好喜歡你這樣。”曲泠歎息著說。

葉韶“哈?”了一聲。

儘管及時反應過來收了聲,但是動靜依舊混雜著樹葉沙沙聲傳了出去。

“什麼聲音?”謝映抬頭,朝著樹邊走來。

葉韶整個人從頭發絲到指甲蓋都是麻的,等待著被老父親抓包的那一刻——

曲泠騰出一隻手往腰側劍柄一拍,一隻小白鳥飛了出來,穿過樹葉清鳴著往外掠去。

“怎麼有這麼肥的鳥。”謝映疑惑,“難怪動靜這麼大。”

事實上看這隻鳥有些眼熟的宿棠月:“......?”

“哎喲。”謝映很詫異,“這隻鳥怎麼還知道回來咬人呢。”

宿棠月:“......”

她好像確實知道這是誰的鳥了。

宿棠月拉過謝映的胳膊,把他往院子外帶,“被啄傷了?我給你看看。”

“哎不用,哪裡這麼嬌氣...”謝映下意識拒絕,然後突然反映過來,“好痛,我好嬌弱啊。”

躲在樹上的看老父親直男撒嬌的葉韶:...

她都能想象宿棠月欲言又止的表情。

“阿音。”曲泠喊她的名字,將她的注意力抓回自己身上,“不要看彆人。”

“很難不看吧。”葉韶說,隨後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可以了,我想下去了,其實我恐高...臥槽。”

曲泠不是很隱忍地悶哼一聲。

葉韶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僵住了。

如果有選擇,她今天寧願困死也不去睡那個破午覺。

相比葉韶在那裡一臉絕望,曲泠目光坦蕩,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你再往前坐坐。”

“我坐你個大頭鬼啊!”葉韶崩潰,“你們青丘都不教生理衛生課的嗎!!!”

“...你不喜歡?”曲泠有些遲疑了,暗金色眸子裡眼波瑰麗流轉,盈盈生光。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葉韶又羞又惱,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有保溫杯恐懼症!”

“阿音在說謊。”曲泠笑起來,一雙狹長眼睛眯起,眼尾帶著勾人的花,“我聞到了你的味道。”

葉韶大腦一片空白。

“好好聞。”曲泠接著說,“我好喜歡。”

葉韶腦子裡一根弦斷掉了,氣得咬住曲泠的肩膀,“不許說了!”

等到那股奇異的血香在嘴裡蔓延開來的時候,葉韶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變得和曲泠一樣,情緒一激動就牙癢癢,很自然地咬人。

曲泠仰起頭,喉結滾動著微微地喘。

少年體溫變得更高了,幾乎要到了可以稱為發燙的程度,灼熱的手掌心貼在葉韶後腰,像是催促一樣輕一下重一下地按著。

葉韶充分明白什麼叫做騎虎難下了。

她乾脆閉上眼睛裝鴕鳥,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阿音,阿音。”曲泠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像是在祈求什麼,“看我。”

葉韶閉著眼睛不動如山。

濕熱的觸感落在耳畔,叼著那一小塊皮肉反複地輕咬,“阿音...”

葉韶不得不睜眼看他,於是就落入一雙滿是瀲灩的妖瞳裡。

“就這樣看著我。”曲泠喃喃道,眼底是濃厚的欲念與癡氣,帶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渴望,“好喜歡你。”

葉韶覺得自己都要掉眼淚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一眨眼,淚珠就掛在了眼睫上。

沒想到那示弱般的淚水並沒有喚起少年的同情心,而是讓狩獵者更加興奮起來,脊骨深處迸發出一陣陣滾燙而原始的戰栗。

“好喜歡你哭。”曲泠牙根發癢,伸手去摸葉韶泛紅的眼角,又怕真的弄疼她,指節因為克製而泛白。

“你神經病啊!”葉韶氣得對他又打又罵,然後想起他就吃這套,硬生生止住了手,抿著嘴瞪他。

好生氣,但是不想獎勵他。

“阿音...”可惡的少年又把腦袋擱在她的頸窩,黏黏糊糊地撒嬌,“好難受啊阿音。”

一生嘴硬要強的葉韶開始犯慫,弱弱地彆開臉,“我也不會...”

曲泠側眸盯著她,盯得葉韶一陣陣心虛,“你彆這樣,我有點兒怕...”

“騙子。”曲泠突然笑了,隨後很放鬆地往後一靠,將葉韶按在自己胸前,“阿音老是騙我。”

他的心跳激烈而響亮,像是快要摩擦出火星子的疾馳著的馬蹄,偏偏動作又格外舒緩地用指尖繞著葉韶的發梢玩,“阿音不是不會。”

曲泠說,“是不想。”

葉韶不作聲了。

曲泠偏過頭親親葉韶的側臉,上挑眼尾帶著克製出的紅,“又不會欺負你。”

葉韶一聽這個就委屈了,她猛然撐著曲泠的肩膀直起身子,控訴道,“你說話要講良心!”

“你老是把我按著又親又咬,有的時候還亂摸,”她瞥了一眼曲泠還沒冒出的狐狸尾巴,“而是還有尾巴!一根根都不往正經地方去!”

曲泠微怔,“你不喜歡?”

“不喜歡!”葉韶很大聲地說。

曲泠盯著她一會,突然湊過來吻她,吻到葉韶軟了下來,整個人倚在他身上。

“喜不喜歡?”他啞聲問。

葉韶嘴硬,“不喜歡!我討厭死了!”

曲泠又吻過去,片刻後再次彎著眼睛詢問。

如此動作重複好幾次後,終於得到了葉韶小聲到幾乎聽不見的一句喜歡。

“我就說嘛。”曲泠笑得像得逞偷到葡萄的狐狸,細細地吮著她的唇瓣,“我是不會聞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