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小夫郎他旺夫呀 長亭渡 12766 字 6個月前

宋聲沒有特地去找李鴻雲讓他願賭服輸去退學,他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去踩一腳。

今天的事情鬨得這麼大,還引來了另外兩個班的學子圍觀。

經過今天之後,應該整個學堂的人都會知道李鴻雲今天像跳梁小醜一樣的行徑。

即便他不去說讓他退學的事,恐怕他自己也很難再在學堂裡待下去了。

李鴻雲如果繼續待在學堂裡,恐怕會有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日子不會好過到哪去。以他現在的心態,讀書成績下滑是早晚的事,明年下場考試考中的希望也不大。

不過一直到下午下學回去,宋聲也沒聽到李鴻雲退學的消息。雖然沒有主動去攆他走,但宋聲也不可能以怨報德的替他去求情。

事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鴻雲的事在宋聲這裡隻是一件小事,就好像一個石頭砸進了水裡,掀起那麼一點浪花,然後又很快恢複平靜。

在他心裡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沒必要費那麼多心神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他加緊腳步回家,卻沒想到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雪。

這次的雪不像是上次輕飄飄的雪花下的稀少,不多時就開始漫天飛雪,讓他想起了那句白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

他從縣學下學回來要走上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小時。

然而才剛走了半個時辰,地上已經覆了一層薄薄的雪了。他得加快腳步了,不然等雪下的越來越多,積雪越來越厚,路會更難走。

景朝的衣服樣式很少,農家的人衣服樣式就更少了。冬天的冬衣外面依舊是長袍,鞋子也沒有防水的靴子,宋聲走了一會兒,腳面上落的雪開始洇濕了他的腳面,從鞋縫處開始一小片一小片的濕冷。

他這雙鞋子走到家,恐怕全都是水漬了。

鞋子一進水,裡面又濕又冷。雪已經覆蓋了地面,中間有一截路很不好走,路上的石子被淹沒在雪裡,看不見的情況下,一不小心容易踩到石子打滑。

有那棱角尖尖的石頭還容易把鞋子劃破,宋聲走到這裡時格外小心,這雙鞋子是陸清才給他做的新的,冬天裡做繡花凍手還傷眼睛,弄壞了他心疼。

外面下了雪,陸清在家裡等的也著急。乾脆拿了個披風撐著一把油傘到村口去接人。

天空早已是一片漆黑,但因為下雪的緣故,視野還不算黑暗。

在雪色的映襯下,宋聲老遠就看見有個人影撐著一把傘站在村口。

他步子已經快的不能再快,甚至開始小跑過去。

走到村口一看,真是陸清。

陸清還沒等他走過來,就快步走了上去,趕緊用傘幫他撐著頭頂上的雪,一臉擔心道:“相公,你先拿著傘,我把披風給你穿上。”

宋聲接過他手裡的傘,傘把處被握的熱乎乎的,他碰到了陸清的手,卻冰涼冰涼的。

陸清踮著腳把披風給他披上,正在給他係下巴底下的帶子,宋聲道:“不是說不要站在村口接我嗎?這多冷啊!你要是凍著了,得了風寒怎麼辦?”

“相公彆擔心,我身體好著呢。我是看這雪下的急,怕你路上不好走再摔著了,就想到村口等一會兒,想早點看到你。”

披風穿好之後,宋聲換了個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把陸清整個人罩在了披風裡。

“身體再好也經不住這麼凍,趕緊回去到爐子邊烤烤火,暖和暖和。”

鄉下的風寒宋聲是見識過的,曾經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感冒而已,卻因為醫療設施和藥材都太過落後,所以一場普通的風寒都可以隨隨便便要了一個人的命。

村裡就有一個挺年輕的小夥,得了風寒之後一病不起,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最後去世了。

也是因為這件事兒讓宋聲十分重視這裡的小小風寒,陸清這麼不聽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他不大高興,卻又心疼他,就又把人往懷裡摟了摟,兩具身體挨著相互取熱,到底是比一個人暖和了許多。

從村口走到宋家也花了一會兒功夫,到了家後陸清跺了跺腳,把身上腳上落的雪抖掉,又給宋聲解下披風,把披風上的雪也抖了抖。

“相公,你先坐到灶膛旁邊暖和會兒,我去給你把飯盛出來。”

陸清去灶台旁邊盛飯,宋聲也沒閒著。

他從旁邊把木盆拿了過來,用瓢在後灶的鍋裡舀了兩瓢熱水,試了試水溫,稍微有一點點熱。

陸清盛好飯端了過來,宋聲道:“手凍壞了吧?趕緊把手放在盆裡泡一泡熱水,不然明天該生凍瘡了。生了凍瘡日日夜夜都是癢的,一撓就破,破了這雙白白嫩嫩的手就不好看了。”

陸清抬頭看了他一眼,嗔怪道:“相公就會嚇我,哪有這麼嚴重。”

冬日裡做活的人,手上哪能不生凍瘡?不過倒也沒有凍瘡撓爛那麼嚴重。

就是會紅起一大片,腫的厲害,手一熱就會發癢。

不過今年冬天有了爐子,他的手倒是好很多,還沒有生凍瘡呢。

不過陸清還是乖乖的把手放在熱水裡泡了泡取暖,今天撐著傘到村口等了有小半個時辰,他的手凍得跟冰塊似的,一隻手受不了了,就換另一隻手來,等到宋聲的時候,手已經沒多大知覺了。

“我明天去跟夫子說一聲,年假之前晚上下學之後都不去補課了,等到開春天氣好了之後再補。”

陸清仰著小臉兒道:“真的?!”

“恩,明天我就去跟夫子說,夫子應當會同意的。”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突然竄進來一陣冷風。

是張杏花來了,她一進來就趕緊把門關上了。

宋聲看到她過來,吃飯的動作沒停,問道:“奶奶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張杏花在旁邊的小馬紮上坐下,說道:“我剛才聽見動靜,像是你回來了,就過來瞅瞅,今兒個雪下的大,走

路容易打滑,

”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奶奶,我好著呢。”宋聲道。

“沒摔著就好。”張杏花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摔到了,放心許多。

頓了頓她又說起今天白天發生的事,上午家裡來了多少多少人特地來看燒出來的銀骨炭,村裡人還有多少人誇他聰慧等等,末了說道:

“下午的時候還有個外村的人,應該是哪裡的貨郎,也不知道是哪個村的,專門上咱家收購銀骨炭來了。不過我沒同意賣給他。”

宋聲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有人上門來收購銀骨炭。也很意外奶奶張杏花竟然沒有同意把炭賣出去。

“是給的價格太低了嗎?”

“不是,人家給一兩五錢一斤呢。”

“那您怎麼沒同意賣掉?”

張杏花瞪了他一眼,說道:“奶奶是那種貪財的人嗎?你上次不是說,要給縣老爺送些銀骨炭嗎?我尋思著如果都賣掉了不是耽誤你的事兒嘛,想了想咱家現在暫時也不缺這幾兩銀子,就做主拒絕了。”

“奶奶做的對。這十幾斤炭,我們自家可以給每個屋都留上一斤,聽說一嫂懷孕了,她屋裡用這些沒煙的炭正好合適。至於縣令大人那邊,可以等下一窖燒出來銀骨炭了我再送些過去也不遲。”

張杏花聞言覺得這個孫子是個好的,即使是燒出來銀骨炭也沒有洋洋得意,反而還想著自家的人,這份品質是屬實難得。

“行,那就按你說的,給每個屋裡都分上一斤,今年咱們家也都燒一燒宮裡頭的娘娘們才燒得的炭。”

“恩,分完之後剩下的,奶奶可以自己處理。想要送人或者賣出去都可。等這場雪下過之後,咱們再接著燒便是。”

“好,都聽你的。”張杏花道。

張杏花走了之後,宋聲差不多也把飯吃完了。

陸清起身剛要收拾碗筷,就被宋聲按住了。

“你坐下吧,就這幾個碗筷,我很快就洗完了。”

陸清不同意,哪有家裡的男人下到廚房裡洗碗筷的?

“相公,還是我來洗吧。你快把鞋子換了,泡個腳暖和暖和。”

宋聲沒給他,把他推到一邊,說道:“可是我想洗,好不好?今天就讓我洗吧。”

陸清聽不得自家相公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他,還用這麼溫柔的嗓音跟他說話。

他最後點點頭,說道:“那相公先洗著,我到屋裡去鋪床。”

屋裡的爐子一直燒著,宋聲洗完了碗筷之後進來,一股暖烘烘的熱氣撲面而來。

陸清已經鋪好了床,給他找了一雙乾燥的鞋子拿了過來。

宋聲把鞋子換了,陸清又把鞋子撐開,放到爐子上烤。

“相公,熱水在旁邊的水壺裡,你先泡著,我把鞋子烤一烤。”

宋聲卻拿起了在旁邊換下的另一隻鞋,也坐在爐子旁邊,“沒事兒,咱們一起烤。”

陸清嘴上不說,卻很喜歡跟相公在一起做一樣的事情,

相公就是跟彆的男人不一樣,對他又寬容又體貼。

這邊的李鴻雲今日也回了家。

他平日裡都是住在縣裡租的小房子裡的,放農假的時候會回來。

今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在縣裡面住的地方,而是渾渾噩噩的回了高家村。

大晚上回來的時候家裡的院門已經關上了,他費勁的把門打開,屋裡面的人聽到了動靜,披上了衣服,從裡面小心的走出來看情況。

這麼晚了有人推他家的門,還是個下雪天,多少有些害怕。

結果李鴻雲他娘張紅梅出來一看,是她兒子回來了,心裡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但畢竟是下雪天,外頭冷得仿佛待個一刻鐘人就能凍僵,她趕緊把兒子拉到了屋裡。

這時候李鴻雲他爹李大器也起來了,一看是兒子回來了,驚訝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沒錢用了?”

張紅梅倒是沒急著問什麼事兒,而是趕緊拿著布巾幫兒子把身上的雪拍了拍,又拿了件厚衣服過來給他披上。

李鴻雲家裡沒有燒爐子,因為供李鴻雲讀書,家裡攢錢給他在縣裡租了個小房子,雖然隻有一間,地兒也不大,但一個月下來也要不少錢。

所以家裡便舍不得花錢買五十文一斤的灰花炭了。

看李鴻雲身體還在冷得發抖,張紅梅去裡屋穿上了衣服,出來的時候道:“他爹,你們先說著,我去灶房給燒點熱水過來。”

沒有燒爐子就沒有即時用的熱水,農家又沒有保溫壺可以用,夜裡起來喝水隻有涼水,張紅梅看兒子凍得厲害,準備去燒點熱水給兒子暖暖身子。

張紅梅去了灶房之後,李鴻雲囉囉嗦嗦的道:“爹、爹。”

李大器看他這跟失了魂似的樣子,眉頭緊皺,“栓子,咋回事兒?你跟爹說實話,是不是在外面把錢花光,沒錢交房子的租金了。”

李鴻雲趕緊搖頭,“不、不是。”

“那你說是什麼?你彆告訴我是因為你想家了。”

這個理由李大器是萬萬不信的。他這個兒子是什麼德性他清楚的很,除了放農假和年假,平日裡是不會回來的。

這會兒回來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

李鴻雲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慢吞吞道:“爹…….我、我不想去學堂了。”

李大器一聽,怒得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個兔崽子說什麼?!不上學堂?你是要退學?!”

李鴻雲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今天想了很久,本來宋聲沒來找他讓他退學,他心裡還有幾分慶幸。

可一直到下午下學,他總能聽到彆人在他旁邊指指點點,說他不守信,還說他得勢的時候就得理不饒人,輸了之後卻夾起尾巴,做起了喪家犬,反正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他一下午的課都沒聽進去,整個人也不在狀態。

這學堂他根本沒臉再去上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先回家跟爹娘

透個氣,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

結果今天晚上回來剛把話一說,他爹就震怒了。

李大器道:“好好的為什麼不想上?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因為啥事兒不想去學堂了?”

李鴻雲不敢說,要是讓他爹知道,他拿前途跟彆人做賭注,而且還賭輸了,他爹估計會把他打掉半條命。

更彆提今天白天在學堂發生的事兒了,他現在就是後悔也晚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時就是豬油蒙了心似的,一心要跟宋聲過不去。

現在即便是宋聲沒有來找他讓他退學,他自己都沒臉再呆下去了。

“爹,其實我、我就是覺得,雖然我之前考上了童生,可讀書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學堂每一次大考,我的成績都在八十名開外,就算是去考秀才,那也是沒可能的。這束脩和縣裡小房子的租金剛好可以省下來,給弟弟讀書用。”

李大器一聽更生氣了,他吼道:“我那麼辛苦的供你讀書是為了啥?好不容易供你到縣學讀書,你現在跟我說就算讀了也考不上秀才,要退學,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有臉跟我說退學?!!”

李鴻雲被李大器吼的打了個顫,可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

“爹,我、我實在是在待不下去了。”他忽然一副要哭了的樣子,李大器氣的直歎氣。

張紅梅從灶房提著壺水過來的時候,就聽見李大器正在對著兒子大吼大叫,甚至都要上手了。

她趕緊把壺裡的熱水放下,攔住了李大器,說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動這麼大肝火乾嘛?”

李大器兩眼冒火道:“你問問你的好兒子,他剛剛說了啥?!”

見張紅梅過來,李鴻雲到底還是沒忍住,眼角泛出了淚水。

“娘……”

對著他娘,他實在說不出要退學的話。

其實仔細想想,就算沒有和宋聲的賭注,按照以往學堂大考的成績,他這點分量,也很難考上秀才。

大多數學子跟他一樣,都沒什麼把握能考上秀才。但每個人也都抱著一點希望,想著萬一到時候超常發揮了呢,剛好吊車尾考上了呢。

李大器在旁邊三言兩語的把他要退學的事情給張紅梅說了,沒一會兒張紅梅就開始坐在旁邊抹眼淚。

兒子態度堅決,他們倆就算發再大的火,也沒什麼用。

夫妻倆一夜沒睡,快天亮的時候張紅梅還是因為心疼兒子,勸自個的丈夫道:“他爹,要不就算了吧。栓子可能真的不是那塊讀書的料,既然他不願意去讀,那便不去了。省下來的錢就供三娃讀書,總有一個能盼得上的。”

張紅梅到底心軟,看著兒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心裡心疼。從前兒子為了考上童生吃了多少苦她都看在眼裡,既然他不想讀了,那就隨了他的願好了,但願以後他不會怪他們。

雖然李大器最後同意了,但李鴻雲還是沒能逃過一頓打。

但他心裡卻舒了口氣,最起碼爹娘不知道學

堂裡裡他做的那些蠢事,村裡人免不了議論一陣他退學的事兒。議論就議論吧,總比在學堂裡同窗們議論他要好得多,那種鄙夷的眼神,他一刻也不想看到。

經此一事後,李鴻雲好像突然長大了許多,再也沒有從前那種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了。

有些人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等到真的深刻的嘗到了苦果,方才意識到一開始就是錯的,也終於明白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的道理。

第一天宋聲然後就起來去上學堂,剛打開了一看,外面的積雪已經到膝蓋這麼厚了。

昨夜的雪下的太大了,遠處乃至山林都是白茫茫一片,全都被這大雪銀裝素裹。

今天的學堂怕是去不了了。

這路上的積雪壓根走不動,每到積雪太厚的時候,學堂幾乎就沒人再去上課了,這是大家都默認的。道路堵塞,非人力而為之,隻能等路通了之後才能去。

積雪厚重,得趕緊掃雪。

農家的房子不經壓,屋頂上除了幾根橫梁,剩下的都是茅草鋪蓋的,承重力不行,積雪太厚的話,房子容易壓壞。

好在一大早雪停了,陸清是跟宋聲一塊起的,看這樣子相公今天不用去學堂上課,就沒有單獨給他做早飯。等會直接做全家人的飯就好了。

宋聲拿起一旁的木鍁開始鏟雪,陸清則是先去看了後院兒的小雞崽和小豬崽。

豬圈是臨時搭的,昨夜雪下的這麼厚,豬圈要是被壓塌了,砸到了小豬崽就不好了。

小雞崽的窩要結實一些,之前怕它們凍著,陸清特地找來了幾根木頭,將一圈圍了起來,上周的茅草也重新整過,積雪雖然厚,但至少沒有壓塌。

倒是這簡陋的豬圈,已經有一側傾斜塌了下來。幾個小豬崽抱成了一窩在另外一個角角裡躺著,凍得哼哼唧唧的瑟瑟發抖。

陸清趕緊把上面的雪收拾了一下,又重新把豬圈搭了一遍,這才放心的回了前院。

回去之後他便去了灶房開始準備做飯了。

這會兒宋英也起來了,看他準備做飯,也挽起袖子洗洗手來灶房幫忙。

農家的房子雖然簡陋,但院子卻不小,宋聲在一旁鏟雪鏟的出了一身汗,才勉強鏟出了條小路出來。

過了一會兒,宋家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起來了,這個時候大家都開始加入了鏟雪大隊伍。

宋聲越看越覺得房子的屋頂很危險,乾脆找了個梯子,準備上房頂掃雪。

他剛上去,就被宋老大瞅見了。

“三郎、三郎、你快下來!這屋頂上的雪我們掃就行了,你趕緊下來,這不是你該乾的活,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宋聲聞言呆了呆,總覺得在大伯眼裡,他比那些個小女娘們都還要柔弱。

他無奈道:“大伯,沒事的。我注意著呢,就是掃個雪而已,不當緊的。”

沒想到這時候剛從屋裡出來的一伯也說道:“三郎,你怎麼爬那麼高?趕緊下來!當心摔著了。”

宋聲扶額,他真的隻是上來掃個雪而已,這梯子是竹子打的,穩著呢。

眼瞅著他爹又出來了,在他爹的話出口之前,他趕緊道:“好好好,我馬上下來。”

院子裡的聲音在灶房裡都能聽到,宋英這會兒一邊切菜一邊道:“清哥兒,我看三郎還主動上房掃雪了,可比其他人家的讀書人強多了。”

陸清點點頭,特彆認同道:“英姐說的對,相公就是這麼好,昨天還非要幫我洗碗筷,我都說我洗了他還不肯。”

宋英笑了,“清哥兒你學壞了,怎的還在我面前秀起恩愛了。”

陸清臉一紅,他沒有想要秀恩愛啊QAQ,就是想到相公的好,他忍不住想讓其他人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