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小夫郎他旺夫呀 長亭渡 12890 字 6個月前

學子們寫的策論卷頭都有名字和班級,雖然這隻是一次學堂大考,不是正式的科舉,但依舊把卷頭的名字等信息用紙糊住了,這也是為了模擬科舉考試的氛圍。

陳夫子沒有立刻翻開卷頭的名字,而是順著這篇策論往下看。

這篇策論其實文筆算不上好,但勝在切題角度新穎,行文論述邏輯有條理,有理有據,讓人眼前一亮。

策論的主題是鹽鐵,不論是從國家的利益出發還是從百姓的利益出發,哪方面切題論述都可。

但因為文章是寫給考官們看的,為官者大都是心中有家國大義的,所以從家國方面的利益出發切題論述的學子很多。

但陳夫子看到的這一篇這不太一樣,因為這篇策論開頭便寫道:日月不並名,冰碳不容器。

後面接著說的卻是前朝與現在兩個朝代的不同。

所以這句話意在隱喻不同的時期,要用不同的策略治國。互相矛盾的理論,不能同時用。

景朝和前朝不同,前朝百姓賦稅苛重,若鹽鐵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私營販賣,百姓的買鹽鐵的開銷是要低一些。若是由國家來進行專營,那麼這價格便會高上許多,百姓更苦不堪言。因此從側面來講,這時候的鹽鐵私營從表面上看確實對百姓有裨益。

而景朝開國後便休養生息,百姓們賦稅減半,壓力要比前朝的時候少許多,情況自然是不一樣的。

陳夫子覺得這個切題的方式很新穎,一開始並沒有擇其一方而入,而是將兩方進行比較。

他又往下接著看,中間又寫道:小者坐列販賣,操其奇贏,日遊都市,乘上之急,所賣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蠶織,衣必文彩,食必梁肉。亡農工之苦,有阡陌之得,而不佐國家之急。

前朝鹽鐵私營的時候,許多老百姓都去販鹽販鐵,從中獲得不少私利。

獲利一多,男人就不再想著種地了,女人也不再專心養蠶織布,一門心思去販鹽販鐵,仍舊吃得好,穿得好。

然而日子一長,種地的人屈指可數。那些還餘下的種地的農夫們,心裡隻想著田地的收成,根本不會關心國家財政如何,國庫是否充裕。

如此一來,大多數因販賣鹽鐵一道的百姓們會加入小商小販做生意,能很快富裕起來,但國家財政來源稀少,長此以往難以支撐,而後很快瓦解,進而百姓流離失所,結果與想象中的好日子背道而馳。

國家要想財政富裕,萬不可能向百姓加重賦稅,所以隻能從一些商賈富人以及世家大族身上入手。

從他們手中奪回一部分工商業的經營權,可以充作國家財政來源的一部分,而這裡面,首當其衝的就是鹽鐵。

將鹽礦鐵礦把控到國家的手裡,把豐厚的鹽鐵利潤從商人士族轉移到國家,然後給百姓減免賦稅,減輕負擔,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購買官營的鹽鐵。

"是以用度不足,故興鹽鐵,以佐邊費。"這就是鹽鐵官營的動機。

而後幾十

年,

鹽鐵官營的好處慢慢顯現出來,

國家逐漸富足,恰恰佐證了這一措施的好處。

結尾處又引用了儒家賢良文學論述了對富國與富民的認識,點名鹽鐵官營實屬必然。

陳夫子看完這篇策論,忍不住誇道:“好!好!好!這論述的角度實過於刁鑽,但卻讓人眼前一亮,中間還列舉了前朝不少事例,來佐證官營的利大於弊。許兄,這位學子實是個可造之材呀!”

許夫子心裡有數,知道這篇策論是誰寫的,他當時看到的時候也覺得很驚豔,但在老友面前,他是一向保持低調謙虛的。

許夫子歎了口氣,說道:“好什麼好,你不如看看他的詩賦和文章,能把我氣個半死。”

陳夫子依言朝著後面的詩賦和文章看去。

這文章寫的太過於口語化,之乎者也的地方用的都很少。對比著剛才的策論來看,確實差強人意。

但整體來看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通篇看過之後,他覺得此人十分擅長用論語來寫文章。

比如中間那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用的就恰到好處。

這文章一看就感覺寫的生疏,但卻給人一種雖然在練字初級,但已經出現筆鋒和筆骨,隻要假以時日,精雕細琢,勤學苦練,日後必能進步斐然。

陳夫子寬慰道:“你就知足吧,這文章我看著已經很不錯了,比我們班的幾個小崽子強多了。”

許夫子道:“你還是看看中間的詩賦再發表意見。”

陳夫子聞言翻到詩賦那塊,看了一下,讀了一遍之後,他笑得胡子亂顫。

“哈哈哈哈……許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精妙的詩詞!哈哈哈哈……”

實在是這篇詩詞寫得太過簡單直白,在這個動不動就知乎者也的朝代,也算是標新立異了。

主題為雪,有人會寫,遙夜此何其,霜空殘杳靄;也有人會寫,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偏偏這人卻寫道:

時至深冬十一月,大雪紛紛飄滿天。

吾家小台池中硯,已是風吹冰塞乾。

而今茅屋三兩間,百姓三兩有時閒。

盼雪厚遮莊稼地,來年豐收笑開顏。

雖然字裡行間也在寫雪,但看著卻十分散,沒有個中心主旨在,一看就像是拚湊而成的。

陳夫子安慰道:“你也彆要求這麼高,我看人家最後一句寫的也不錯了,那可是老百姓們的心聲。”

“說起來這學子也挺有意思的,反正你也要謄抄名次,不如我來幫你,剛好讓我也看看這個學子到底姓甚名誰,答的題都竟然都如此獨特。”

許夫子瞥了他一眼道:“那我謝謝你幫忙?”

“誒不用不用。”

陳夫子把糊住的那一側拆開來看,翻到剛才看的那篇文章裡,對照著文章找名字,低聲念了出來。

“宋聲?”

“這是你們班那個幾年前很有名的神童?”

許夫子

點點頭,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就是他。”

“不是聽說他後來資質平平嗎?我印象中前幾年的學堂大考,他好像名字都在百名以外。可我觀今日之答卷,這至少能在前五十啊。”

許夫子把一旁的試卷合上,喝口茶潤了潤嗓,“這次收假後來學堂,好像開竅了,大有進步。”

“這除了策論,你也管這叫大有進步?”

“你不覺得他如今很有天分嗎?現如今,每次我教他做學問的時候,他都能舉一反三,學得非常快。就是這篇策論,你也覺得寫的不錯吧?事實上這個月我總共給他布置過兩篇策論練習,每一篇都相比於上一篇有進步。”

“可這隻是一篇策論而已,進士科考試還要考詩賦和文章的。你看他今日的詩能寫成這個樣子,等考中了秀才後,他就該學習如何寫賦了,那可是更有難度的。”

許夫子何嘗不知道,但宋聲每次進步的都讓他嘖舌。也許這詩賦好好教一教也能進步很快呢?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咱們又不吃虧,左不過是考的中考不中的問題,那是他們該操心的事兒。咱們隻需要把該教的東西全交了,其他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領悟了。”

陳夫子發現許夫子很看重這個宋聲,說道:“怎麼,你準備悉心培養了?”

許夫子沒吭聲,這番無言沉默,在陳夫子的眼裡就是默認了。

陳夫子遂感歎道:“這都多少年沒你看上的人了,難得出現一個,竟然得你這麼重視,可見確有過人之處啊!”

這會兒屋子裡隻有他們兩人,說話也不必顧忌。

許夫子頓了頓道:“這個宋聲,今年收假之後,我觀他與從前變化很大,如今性情倒是堅韌許多,且比之從前更聰敏好學。如果把我們這些老家夥所掌握的知識比作一池子的水,那他就像那布匹,吸水性極強,而且乾的也極快。”

他這般比喻,大概就是在說宋聲像一塊海綿,不斷的汲取著宛如長河一般龐大的知識。

“難得聽到你對一個學生評價這麼高。”

“我打算好好培養培養,看看明年下場時,能不能爭一爭這案首之名。”

“案首?!你就對他這麼有信心?”

許夫子笑了笑,說道:“你剛才看的都是進士科的東西吧?你再去看看他的其他三科。”

陳夫子滿臉的疑惑與好奇,去翻了翻經義那一摞的試卷。

經義主要就是考的背誦與理解,需要記憶力超群,還要把知識的意思融會貫通。

要寫的字也是不少的,宋聲的字體剛勁有力,看著十分整齊。

他把糊名的地方揭掉,挨個往下翻,終於從裡面翻出了宋聲的答卷。

看完之後驚訝道:“我勒個乖乖的,幾乎滿分?!老許,你是不是老眼昏花批錯了?這上面的默寫填空處都答對了?”

許夫子白了他一眼,“我眼神好著呢。”

陳夫子又仔細看了看,“這背誦默寫的全答對了啊,還有這句子理解寫的也大差

不差,

隻有兩處的理解不大準確。”

他又仔細看了看畫圈的地方,

想知道到底是哪兩處讓他丟了分。

結果一看,他忍不住大聲道:“這麼簡單都理解錯了?這句擊殺者無慮百十人,明明是說殺的人大約有幾十上百人,他竟然給答成了‘既然殺了人,就無須擔心是殺了幾十人還是殺了上百人’。這也太離譜了,我說你是怎麼教的?”

一個對於學生有著殷殷期盼的老師,在看到學子把難題做對了,卻把簡單易懂的答錯了,那種惋惜又憋火的心情,跟陳夫子現在的心情差不多。

許夫子搖搖頭歎了一聲,然後道:“要不怎麼跟你說把我氣得半死呢?”

陳夫子長出了一口氣,這經義得分確實是高,這一科考得很不錯。

可以想他還能拿更高的分,那麼簡單的句子理解都寫錯了,他就高興不起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看完了經義之後他又去翻算學。

算學是另外的夫子教的,這會兒還沒過來,試卷都在對面的那張桌案上放著。

不過學堂的幾個夫子關係都不錯,陳夫子索性就給拆了,糊名的地方揭開,開始翻找著宋聲的答卷。

若是剛才的經義讓他覺得驚訝的話,此時他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兩遍,最後驚道:“全對?!算學竟然能做全對?咱們整個學堂的學子加起來全答對的也找不出來三個吧?”

景朝的算學發展十分落後,像是什麼雞兔同籠、兩鼠穿牆、及時梨果等算是十分難的了。對於前世經曆過高考和大學的宋聲來說,什麼高數、微積分在這裡通通都不存在。

誰能想到,這裡的算學試卷來說對他來說最大的難度就是,題目全都文縐縐的,即便是簡單的運算題,話都說的古香古味。他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了看懂題目及理解題意上。

陳夫子頓時覺得這次大考有點魔幻,他不信邪的又翻了一下宋聲的律學,翻開之前說道:“我就不信這律學他也能做全對。”

然而當翻開之後一看,“???幾乎全對?!”

看了看被圈出來的扣分地方,批注寫的竟然是因為推理過程寫的太過簡略。

陳夫子忍不住道:“這發揮的也太好了吧?是不是提前漏題了?”

教律學的馮夫子這會兒剛好進來,就聽見陳夫子質疑律學漏題了。

他眉毛一豎,不服道:“什麼律學漏題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那道案子推理判刑的題目還是當場出的,這叫漏題?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律學有優秀的學子!”

自從收假之後來學堂上課,宋聲逐漸在律學和算學兩科之間展露頭角,很得兩個夫子的喜歡。

這會兒一聽陳夫子說是不是漏題了,馮夫子小胡子一翹,立馬就不願意了。他惜才,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在律學方面這麼有天分的學子了。

他護犢子護得厲害,連珠炮似的懟了回去。

陳夫子知道他素日裡的脾氣,

也不與他計較,

轉頭朝著許夫子道:“許兄啊,

你這個學子若是好好教,以後可是大有作為呀。”

仔細想想,最起碼他所知道的律學、算學和經義三科都相當精通且出色的同齡學子,全都無一例外的出自世家大族。

人家那都是身後的家族底蘊堆積出來的,自小就在那種書香的環境中長大,像詩賦這一項,壓根就不用培養,幾乎是生來就會作詩寫賦。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寒門子弟能在這三樣上都做到如此拔尖的。

陳夫子頓時也生了愛才之心,說道:“得空了讓我也去考校考校他,咱們鳳坪縣可是好久沒有出過案首了啊。”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疑慮的,這會兒走近許夫子身旁低聲道:“許兄,這今年隻是過了個農假的時間,回來之後宋聲就變化這麼大,你完全沒有一點兒懷疑?即便是出色也需要一個過程,循序漸進的吧?哪有人立刻就開竅了從平平無奇做到如此之好?”

許夫子之前也懷疑過,所以每次讓宋聲下學之後再跟著他學半個時辰也有這其中的原因。

但宋聲也隻是在算學,律學和經義三科上表現的拔尖一些,對於進士科來說,依舊跟從前差不多,可如果你悉心教他,他會進步的很快。

這次的大考監考很嚴,又沒有泄題,所以是不存在作弊的。

許夫子從不信鬼神,壓根就沒想過宋聲身體裡換了個異世的靈魂。

但原主宋聲十歲時神童的名聲可是傳遍了整個鳳坪縣的,卻一朝之間文采儘失,當時隻讓人覺得可惜。

如今許夫子隻覺得這人或許像當初一樣,腦袋突然閉塞之後,又突然茅塞頓開。

他道:“世間之事一切皆有緣法,你如果能理解八年之前他一朝之間突然泯然眾人的事,今日便也能理解了。”

陳夫子恍然悟了,說道:“你說的對,是我狹隘了。”

許夫子也是個愛才惜才之人,素日裡宋聲的勤奮刻苦他都看在眼裡,不然也不會給他私下開小灶講學了。

但這次各科的試題成績出來之後,許夫子有些煩,宋聲這個崽子,平日裡他都還把他叫來多補了半個時辰的課,怎麼其他三科都考那麼好,獨獨這進士科差了一大截呢?

偏科也太嚴重了,就不能雨露均沾一下嗎?

難道是他授課的方法不對?

他想了想,打算明天叫上陳夫子兩人一塊給宋聲補課。

早課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幾個班的夫子已經把學堂裡所有的學子名次全都排出來了。

班不與班排名,所有學子不論班級,全都是放到一起評的。

早課結束之後就是第一堂課了,許夫子拿著個榜案貼到了外頭屋簷下面的牆上。

許夫子是主教進士科的,因為放了一個農假,好多人都掉以輕心,這次的成績整體下滑的厲害。

他站在前面的桌案前先把班裡所有學子都批了一通,然後開始講解這次大考的進士科試題。

首當其衝

的就是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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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出色,屬於很平庸的那種,中規中矩。

不過在開講之前,許夫子拿著宋聲的策論誇了一遍,說他切題的角度新穎,論述有理有據,邏輯清晰,建議大家傳閱學習一下。

聽到宋聲策論被誇,班裡有些刺頭心裡不大服氣,心裡直冒酸味兒,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教訓他一頓時,又聽到夫子開始批評詩賦了。

於是,剛被誇過的宋聲,又被拎出來了。這次是被許夫子狠批了一頓。

宋聲的詩又被當堂念了一遍,惹得大家悶聲大笑。

剛才因為夫子的誇讚嫉妒宋聲的人這會兒那點兒陰暗心思也沒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你看,雖然他寫策論寫的好,可他的詞賦差呀,大家的心裡多少有了些安慰。

等到講文章的時候,夫子也很生氣,這次的文章主題出的並不難,可寫得出色的拔尖的並沒幾個。不過這次宋聲好在沒有被點名批評。

被點名批評的變成了梁又明。

小梁同學的文章寫的是一塌糊塗,夫子看了都要淚目的那種。以往聽到他的文章被點名批評,梁又明是不大在乎的,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臉上看上去不大高興,還有點蔫蔫的。

第一堂課上完之後,中間會休息兩刻鐘,大家心裡都惦記著外面張貼的榜案,所以這課上沒幾個人是認真聽的,全都在惦記著外面的榜案名次。

大家心裡都清楚,雖然知道自己可能考得並不怎麼好,但自己心裡比較在意的某一個人可能考得比自己還不好,每次這麼一想,心裡多少會高興一些。

同樣對這個榜案十分關注的還有乙班的李鴻雲。

李鴻雲從早課開始就心不在焉了,這次的題目出的好難,尤其是策論,他感覺自己答得一塌糊塗。

還有算學的那道應用類題目,他一知半解的答了個大概,可直覺告訴他沒答對。

律學的還有一道推理類的案子題目,他完全沒搞明白那個案子該怎麼判。

唯一讓他覺得心裡有底的就是經義了,這個他背了很多都考到了,算是優勢。

可是整體加起來,就沒那麼好了。

他心裡擔憂的厲害,一整個早課上都在想著跟宋聲的賭約。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一堂下課,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甚至因為著急還撞到了前面的同窗。

“這是趕著乾什麼去呢?連路都不好好看。”

李鴻雲急急的說了兩聲抱歉,就衝出去了。

此時的榜案前已經圍了不少學子,榜案名次是豎著排列的。李鴻雲努力擠到了前面,開始著急的一列列找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平時在什麼水平,所以前兩列的名字他都沒有看,直接從第三列開始找起。

一直到第五列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數了數,是第八十九名,跟放假之前那次大考差不多,還往前進了三名。

他心裡一喜,還好還好,名次保住了,而且還進步了三名。

剛才從第三列看過來他一直沒找到自己的名字,不過他也注意到,沒看到宋聲的名字。

直到找到自己的名字,他才高興的咧嘴笑了笑,想到都第五列了還沒有看到宋聲的名字,說明宋聲的名字肯定是在第五列之後了,那他這次不就贏定了!

一想到到時候離開學堂的人是宋聲而不是他,他心裡就長出一口氣,緊繃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現在心裡終於能放鬆一下了。

他要去找宋聲好好說道說道,他最好識相點,乖乖收拾東西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