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大哥。”
酒足飯飽,陸軒付完錢從龍蝦店走出來,身後王友慶已經不要臉皮了。
“大叔,你比小陸都快大兩輪的人了,喊人家大哥,你也真是……”跟著身後的周麗婷聽到這話,翻了翻白眼。
袁娜和程高雯兩人也是忍不住捂嘴直笑。
王友慶撇撇嘴,絲毫不在意三個女人的嘲笑。
求人嘛,不寒磣。
他是能喝沒錯,可想要把九院那幾個老家夥放的服服帖帖的,那是一次都沒有,基本上每次九院那幾個家夥喝的差不多了,他酒勁也就上來了,大家半斤八兩,誰都彆想把誰喝服氣。
如今發現陸軒這裡有如此神奇的藥方,他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不得求一手?
至於認大哥,多大點事。
男人嘛,不以年齡論大小。
陸軒被王友慶糾纏的實在沒有辦法,回頭道:“大叔,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偶爾喝喝就算了,你要是為了備著解酒的,藥方我給了也就給了,可你這……”
王友慶酒量本來就不小,再給他解酒的方子,他真怕哪一天對方把自己給喝沒了。
陸軒不想看到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事情發生,果斷就拒絕了王友慶要藥方的請求。
“大叔,你這事我真不能答應。”
王友慶愣了一下,沒再提藥方的事:“就一次,咱就把那群家夥喝服一次就行,到時候伱給我開一副藥,藥方我也不要了,就一副藥。”
“一副藥?”
“就一副藥。”
王友慶一臉認真:“你放心,我保證不去外面找中醫看你給我開了些什麼藥,這種行了吧?”
陸軒想了想,答應下來:“行,那明天我給你抓一帖藥。”
“哥……”
王友慶大喜。
陸軒頓時無語,大叔平時挺正經一人,怎麼提到喝酒就這麼不著調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友慶嗎?
“得,你可彆喊我哥,不然傳出去還以為我多老似的。”陸軒擺擺手。
王友慶笑了一聲:“彆說喊你哥了,叫義父都行。”
“大叔,你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這些話,我可是錄下來了,回頭發給嫂子讓她聽聽。”周麗婷搖晃著手機。
王友慶一下子臉都白了,趕緊求饒:“小周,我的姑奶奶,你可放過我吧,這視頻要是放給你嫂子,我就完蛋了。”
“那可不行。”周麗婷嚴詞拒絕。
下一刻,話鋒一轉:“不過,那得看大叔的表現了,要是沒背著小陸去配藥,這個視頻絕對不會傳到嫂子那裡去的。”
王友慶舉手發誓:“放心,我保證不會跑去私自配藥,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轟!
月明星稀的夏夜,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雷聲。
王友慶:“這可跟我沒關係啊!”
“哈哈……”
眾人大笑。
……
翌日。
清晨。
江姚花園。
電梯門打開,江勝玉下意識的走進電梯,迎面突然傳來‘咦’的一聲:“咦,勝玉,這一大早上的去哪?”
江勝玉抬起頭,發現站在電梯裡的正是住在11樓的林阿姨。
“去定製一面錦旗。”
“定製錦旗乾嘛?”林阿姨一臉不解地問道。
“說起錦旗,我還忘了要謝謝林阿姨您呢,要不是昨天您讓帶我媽去衛生院找陸醫生看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阿姨愣了一下,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個陸醫生能治?”
王勝玉連連點頭:“能治,不僅能治,而且我媽已經好了,昨天陸醫生告訴我,晚上九點左右我媽就會有小便,我還不信,您猜怎麼著,九點剛過沒多久,我媽真尿了,昨晚到現在都上了好幾次洗手間了,她人現在臉色都好了很多。
您說的那個陸醫生可太厲害了,就是吃了幾副藥,然後用那個什麼溫灸的辦法給我媽灸了半個小時,就治好了那些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
這不,我媽昨天晚上就讓我去定製一面錦旗,說什麼今天也要親自給陸醫生送去呢。”
昨晚我給店裡打了個電話,人家都已經關門了,說今天一大早就過來,我媽聽了後,唉,一大早就被我從床上拉起來了。
說什麼去晚了,是對陸醫生的不尊敬,說陸醫生救了她一條命,要不是我這年紀比陸醫生大了些,我媽都恨不得賣女還恩了。
我多說了一句,差點就喊我不孝女了。”
王勝玉吐槽著老媽清晨就把她喊起來的“惡行”,不過聽的出來,話語中沒有一絲的抱怨,反而滿是欣喜。
年輕地陸醫生,真的給了她太多的驚喜。
原本,她都已經打算帶老媽去京城的。
關鍵是,京城的醫院也不一定就能行。
而且長途周轉,她媽身體狀態已經很差了,誰也無法保證是不是能夠順利的抵達京城,又是不是能夠熬到就醫的那天。
甚至於,當時林阿姨給她推薦衛生院中醫科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是不信。
就連西醫導尿都失敗了,中醫能有什麼辦法?
可萬萬沒想到,還真治好了。
最關鍵的是,所有的情況都好像在陸醫生的掌控之中,說晚上九點左右能見效,晚上九點就真的見效了。
那份震撼,不是她本人的話,幾乎無法體會到。
林阿姨臉上的神色也是凝固下來:“真好了?”
當時她也是挺其他人說衛生院中醫科的陸醫生有多厲害,沒想到,真把李芹雪的病治好了。
這段時間,王勝玉幾乎每天都往醫院跑,甚至有時候一天要跑好幾趟。
即便如此,也沒見好轉,李芹雪整個人的身體狀況,也是每況愈下,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近幾天看到李芹雪,她都以為自己這位老友快要走了。
沒想到,她隻是隨口那麼一說,李芹雪真的去衛生院看好了病,而且僅僅隻用了一天時間。
“那個陸醫生,真的那麼厲害?”
好片刻時間,林阿姨才從訝異中回過神來,忍不住追問起來。
王勝玉豎起大拇指:“很年輕,可能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不過卻是我見過所有醫生中的這個。”
她說完,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王勝玉因為有事,沒跟林阿姨多聊:“林阿姨,我先去定製錦旗,回來聊。”
“好好好!”
“你去吧!”
“回頭我去找你媽聊聊。”
看著王勝玉離開的背影,林阿姨喃喃道:“神了!”
……
定製錦旗的店面距離江姚小區不遠,走了不到十分鐘,王勝玉就看到了大開的店門。
因為還比較早,周圍除了早餐店開了門之外,其他店基本上都大門緊閉。
王勝玉直接走了進去,愣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還不是。
“是定製錦旗還是什麼?”
一大早就來了兩位客人,老板也是喜上眉梢,熱情地打著招呼。
王勝玉點頭:“老板,我昨天給您打過電話的。”
“您貴姓?”
“我姓王。”
老板恍然大悟:“是王女士啊,我記起來了,您好像是要定製一面錦旗送給醫生的吧?內容有想好嗎?沒有的話,我這裡有本專門定製醫生錦旗的書,您看一下,喜歡哪句話就記在一邊的便簽上就行。”
王勝玉接過老板遞過來的書籍,翻看看了起來。
見王勝玉在挑選感謝用語,老板則是回頭服務起了第一位客人:“吳女士,您這邊是要送給哪位醫生?名字您寫一下,現在人不多,大概十幾分鐘錦旗就能做好。”
“裘市街道衛生院中醫科陸軒醫生,患者張鬆敬送,時間什麼的就填今天好了,我拿到錦旗就送過去。”
正在挑選感謝語的王勝玉,聽到陸軒的名字,猛地抬起頭來,詫異道:“您……也是定製錦旗送給陸軒醫生?”
吳女士回過頭:“嗯,怎麼了?”
王勝玉微微一笑:“我也是來定製錦旗送給陸軒醫生的。”
兩個女人一台戲,再加上又都是來給陸軒定製錦旗的,兩人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距離,在一起聊了起來。
老板見王勝玉也是來定製錦旗送給衛生院中醫科陸軒醫生的,也是忍不住嘀咕道:“這個陸軒醫生很厲害嗎?前幾天就有人來定製錦旗送給他。”
“比老板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兩女幾乎同時回頭。
見兩人對陸軒如此推崇備至,老板也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隻是心裡卻是有些質疑,一個衛生院的醫生而已,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嗎?
他開這個店也不是一兩年了,來這裡定製錦旗感謝醫生的大有人在,不過基本上所感謝的對象基本上都是一些大醫院的,像衛生院,前幾天接的還是第一單。
“這年頭,連衛生院的醫生都那麼厲害了?”
“不是說,衛生院即便是有厲害的醫生,也會被大醫院給挖走嗎?”
“奇了怪了。”
老板眉頭皺的深如溝壑,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半個小時後,王勝玉和吳女士兩人拿著錦旗離開,並約定好了一會一起去給陸醫生送錦旗,這才各自往家的方向奔去。
早上。
七點半。
衛生院。
王友慶總是來的很早,每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個抵達檢驗科,見陸軒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眼睛一亮,狠狠地搓了搓雙手就從檢驗科走了出來,露出比以往更熱情地笑容:“小陸,早啊。”
“早。大叔。”
不等王友慶說話,陸軒就笑著道:“等會,我先打個水,把電腦打開,一會就把藥抓好給你。”
“打水的活我來乾就行,你忙你的。”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著熱水瓶就往開水間的方向走去,熱情的讓陸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陸軒哭笑不得,搖搖頭,把電腦打開之後,直接往中藥房走去。
不到三分鐘,陸軒就拿著黃紙包好的一帖藥走了出來。
這時候,王友慶也打好了開水,看到陸軒放在桌子上的一包中藥,連忙將熱水瓶放好,笑著道:“小陸,弄好了吧?”
“弄好了。”
“行,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下次我請你吃飯,我現在去付錢。”
王友慶也是個講究人,在衛生院這麼多年,幾乎沒拿過衛生院的一針一線,這次也不例外,付了錢後,他拿著藥就來到了檢驗科,掏出手機,找到一個取名為“喝酒的那些中老年人”的群聊,直接@全部人:
“周末有沒有空?出來咱們喝兩杯。”
@王友慶:“怎麼,酒癮又犯了?”
王友慶:“來不來?我感覺最近狀態很好,這次一定把你們這群老家夥喝的服服帖帖的。”
@王友慶:“謔,大話誰不會說啊!你王友慶這種話都說過多少次了,有哪一次做到過?”
說話的是九院一個科室的主任,對方也是一個老酒鬼,酒量比起王友慶不差多少,每次喝酒兩人基本上都在暗地裡較勁,誰也不服誰的那種。
王友慶看了眼陸軒給他拿的藥,再想到昨晚陸軒大發神威的那一幕,也是囂張了起來:“就一句話,來不來?當然,怕輸的話就算了,我是無所謂,大不了下次再約。”
@王友慶:“來就來唄,我怕你啊!”
“我也去!”
“老王,這次得讓你看看九院沒有一個孬種。”
其他人也紛紛應聲。
王友慶一看,頓時笑容滿臉。
檢驗科的小李,忍不住在一邊道:“大叔,你笑的好賤啊!”
“滾,小屁孩,什麼都不懂,一邊玩去。”
小李鬱悶的不行,我……小屁孩?
我哪裡小了?
他真想掏出來讓對方長長眼界,你可以說我年輕,但絕對不能說我小,這是赤裸裸的汙蔑。
……
衛生院門口。
胡美蕎今天來的比較晚,剛走進衛生院的大門,就看到吳女士和她丈夫張鬆站在門口,愣了一下後,快步就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吳女士,你這是……”
“胡院長,您好。”
見是胡美蕎,吳女士忙應道:“我在門口等個人。”
等人?
等誰?
這一刻,胡美蕎想了很多,如果不是看張鬆的臉色比之前看起來要好了很多,再加上王友慶昨天下午給她打過電話,說明了情況,她都要懷疑一會是不是有一場醫鬨將會在衛生院出現。
不過,出於職業敏感,胡美蕎還是不動聲色的隨口問了一句:“吳女士這是等……”
吳女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直接說道:“就是陸醫生手下的一名患者,我們商量好了一會去找陸醫生。”
“找小陸醫生,看病?”
“沒有,給陸醫生送錦旗。”
說完,吳女士揚了揚手中的錦旗:“今天早上去附近定製錦旗的時候,遇到了昨天在陸醫生患者的女兒,她說她也是定製錦旗送給陸醫生的,我們就想著一起好了,好事成雙嘛!”
吳女士一臉隨意的說著,卻是不知道,胡美蕎的臉不經意間狠狠地抽動了幾下。
這麼說來,小陸又要收到兩面錦旗了?
好家夥,來了不到兩周,三面錦旗?
彆說衛生院沒發生過,就是甬城那些大醫院也沒見過啊!
不過,胡美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懷疑,這位吳女士是不是在忽悠她。
當然,吳女士本人是來送錦旗的,這一點她不懷疑,可要說跟其他人結伴,多少有點誇張了。
一天兩錦旗,她長這麼大還沒聽過。
關鍵還是衛生院的醫生,這就有些離譜了。
她正想著,就看到吳女士朝著不遠處招手:“勝玉姐,這邊。”
胡美蕎眼睛猛的收縮了一下,真等人一起送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