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慶一驚。
小陸,你飄了啊!
他還記得上次跟陸軒出去吃飯,那是一杯白酒下肚,臉都紅了,今天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是擺出了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豪邁。
這能忍?
王友慶決定今天不再像上次那樣慣著小陸醫生了,得讓他知道薑還是老的辣,比喝酒,他能甩對方最起碼五條街。
說句毫不誇張的,對於陸軒的酒量,他覺得上次已經搞得很清楚了。
白的二兩左右,換算成啤酒的話,可能也就兩三瓶這樣子,就這酒量,王友慶忍不住盯著陸軒看了眼,你哪來的勇氣要舍命陪君子啊!
他想不通。
不過,不影響他的決定:“袁娜,你可聽到了啊!這可不是我欺負他,是他自己說的。”
袁娜在一旁笑了笑,兩個大男人在鬥酒,她也不想搭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好了。
同時,在心裡想著,要不要讓自己那侄女主動加小陸醫生好友?
男追女,隔層山。
女追男,隔層紗。
而且她侄女長得那麼水靈水靈的,主動出擊的話,拿下小陸醫生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袁娜心裡想著,決定回頭問問她侄女的想法。
這件事,她隻能說是一個中間人。
這兩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她的想法不重要。
“就是小陸醫生看樣子不太想談戀愛,有點難搞。”
袁娜秀眉輕蹙。
正想著,包間的門被推開了,傳來一聲嬉笑:“大叔,我和麗婷在樓下都能聽到你的獅子吼,你可彆欺負我們小陸醫生啊!”
“是啊!”
一旁的周麗婷也笑看著他道:“比喝酒,咱衛生院哪有人是你的對手啊!就九院那幾個主任在伱面前,那也得豎起大拇指,隻有投降的命,讓咱們小陸跟你拚酒,這不是欺負人嗎?”
“咱跟程姐現在可是小陸醫生手上的患者,肯定堅定不移的站在小陸這邊的。”
王友慶急了,“小程,小周,我可沒欺負小陸,是他自己說了要舍命陪君子的,不信的話你們問袁娜好了。”
說完,他看向袁娜。
程高雯和周麗婷兩人笑著坐下,問道:“袁娜姐,大叔沒騙我們吧?”
“沒。”袁娜搖搖頭。
程高雯和周麗婷兩人都被驚到了,小陸還真這麼說過啊?
這……
程高雯忍不住看向陸軒,一臉詫異:“小陸,你不會不知道大叔的酒量吧?白酒起碼一斤半,發揮好的時候兩斤都能炫下肚的人。”
“知道。”
陸軒點點頭道:“上次大叔請我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他的酒量了,不過今天不也是高興嗎?不過說歸說,我心裡有數,真喝不下了我就停下來,程姐放心好了。”
程高雯這才鬆了口氣:“你心裡有數就好。”
說完,轉頭看向王友慶:“大叔,一會你可不興勸酒哈!跟九院那些老皮條們勸酒就算了,小陸現在可是咱們衛生院的寶貝疙瘩,彆把他喝的不省人事,明天還得上班,現在每天掛中醫科的人可不少。”
她也是怕兩人一會喝上了,就沒顧忌了。
這要是明天休息,放肆一些倒沒問題,可明天還得上班,王友慶還好一點,檢驗科人不少,少他一個人沒關係。
可中醫科不行,現在中醫科就陸軒一個人頂著,沒他中醫科都轉不起來。
而且,從陸軒開始展現他驚人地醫術後,這段時間掛中醫科號的人越來越多,真喝多了,哪怕過了一晚上,明天頭痛是肯定的,但時候還怎麼給人看病?
狀態不好,那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任。
所以,她有些事情得提前給兩人打個預防針。
王友慶雖然喜歡喝酒,但好在心裡有數,他點點頭:“行,一會我跟小陸點到為止。”
話落,又對著陸軒說道:“小陸,一會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彆喝多,大叔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
“好的。”
陸軒點頭應了一句。
程高雯和周麗婷兩人到了,王友慶也開始招呼服務員上菜。
人不多,可菜卻不少。
光是龍蝦都有四種。
清蒸的,椒鹽的、蒜蓉的,還有就是五香的。
然後就算炒螺螄、泡椒牛蛙、話梅花生、拍黃瓜、皮蛋豆腐。
剩下的就是一些烤串。
從中醫的角度來看,說實話,這些東西吃了大多對身體都沒什麼好處,不過生活就是這樣,沒辦法事事順心。
有些事情,哪怕知道不好,可想要一點都不接觸,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陸軒,身為中醫,他難道不知道出來吃夜宵的壞處?
知道。
但他還是來了。
而且,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以後怕是不會少。
現在為什麼怪病多?
十有八九都是吃出來的。
病從口入,不是沒有道理的。
“來,小陸,走一個。”
王友慶端起酒杯,在玻璃桌上敲了敲。
陸軒來甬城也有半年時間了,自然知道這是甬城這邊的習俗,也是學著王友慶用酒杯輕輕敲著桌面,隨後一飲而儘。
“爽快!”
見陸軒這麼豪爽,一杯酒直接入肚,王友慶也是高興地大笑不止:“小陸,喝慢點,你那酒量我上次就看出來了,一兩瓶啤酒問題不大,不過彆喝的太急了,太急容易醉。”
“聽大叔的。”程高雯在一邊笑著道。
“小陸,來,姐敬你一杯。”
周麗婷也跑上來湊熱鬨:“我也來一杯。”
說著就要倒酒,陸軒壓了壓手,阻止道:“程姐,你跟周姐就彆喝酒了,特彆是程姐,這幾個月都不要碰酒精了。”
“不能喝酒?”
“不能。”
“這樣啊,那就算了。”
程高雯臉上露出無奈。
周麗婷在一旁碰了碰程高雯的手臂:“程姐,你就聽小陸的,這家夥本事大著呢,我現在對他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酒咱是不敢砰了,喝了小陸開的藥,前天……”
周麗婷差點說漏嘴,好在及時止住,朝著陸軒眨了眨眼:“算了,那事就不說了,不過你絕對得聽小陸的,他說你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我當然曉得。”
“不過,麗婷,你剛剛說前天怎麼了?”
程高雯一臉好奇。
周麗婷嘴巴閉的很嚴,完全不為所動:“沒什麼,這是我跟小陸之間的秘密。”
說完,看向陸軒:“小陸,你可是答應過姐的,不能跟其他人說。”
陸軒苦笑不得:“周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說的。”
程高雯發出怪笑:“麗婷,小陸,你們兩個……”
“程姐,你可彆亂想,就算周姐身體上的一些事情。”陸軒連忙解釋道。
說到身體,程高雯倒是沒再說什麼,而是突然間將手臂朝陸軒伸了過去:“小陸,正好,給姐把把脈。”
陸軒順手將手指搭了上去,過了一會,笑著道:“程姐,保持好,再過一兩個月也許能收獲一份驚喜。”
“驚喜?”
程高雯追問道:“什麼驚喜?”
陸軒卻是沒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小陸,你把姐都給撩撥起來了,現在卻不說了?”程高雯一副要追問到底的模樣。
一旁,王友慶插嘴道:“都說了,說出來就不靈了,小程,你就彆追問了,來來來,小陸,我們喝酒。”
陸軒連忙抬起酒杯,跟王友慶開始了又一輪的推杯換盞。
由於程高雯和周麗婷不能喝,袁娜也隨大流,三個女人開始聊起了家常。
兩瓶啤酒很快見底,陸軒起身去了躺洗手間,回來後,對王友慶的邀酒,那是來者不拒,兩人沒一會就各自喝了五六瓶下肚。
王友慶雖然臉有些微微紅,但精神依舊亢奮,沒有一點喝多的樣子,酒量不是一般的高。
換作常人,五六瓶大梁山下肚,早就倒扣酒杯終止戰鬥了。
三個女人本來還沒注意,可看到桌子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細數之下,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看向二人:“大叔,小陸你們彆喝了,這都十幾瓶沒了,再喝下去,明天還怎麼工作啊!”
“特彆是大叔,都跟你說了,小陸不比你,你還一直邀酒,你看看,小陸這都喝了多少了?”
經過程高雯這一提醒,王友慶看了眼空酒瓶,也是一下子清醒過來,轉頭就看向陸軒,見陸軒沒有喝醉,反倒是比他狀態還要好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小陸,你喝了多少?”
陸軒掃了眼自己這邊的空酒瓶:“這是第八瓶了。”
“大叔,等等,我先去個洗手間,一會回來繼續喝。”
陸軒臉色一變,直接起身,朝著洗手間快速走去。
這家店來的顧客不少,洗手間基本上就沒空過,陸軒進來的時候,還能聞到極其刺鼻的酸臭味,看這樣子,喝吐的人不少。
走到小便池,陸軒開始掏出東西放水。
陸軒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來洗手間了,同時又不得不感歎中醫的強大。
他也沒想到,小柴胡湯加上蒼術和澤瀉,解酒的效果竟然這麼好。
喝了就跟沒喝一樣,幾乎全部通過小便排的乾乾淨淨。
小柴胡湯中,柴胡本身就是進入三焦淋巴係統,柴胡也能夠清熱去寒,所以柴胡屬於半表半裡的藥。
半夏能去水止嘔,因為是有水隔在中間,濾過性病毒跑到中膈的水裹面,靠半夏把它趕出去,所以用半夏的時候,小便會增加。
這樣酒不會入肝,因為小柴胡湯是少陽的主證,少陽和厥陰是表裡,這一下去把肝固得很好,而且還不會出現喝多了嘔吐的情況。
人參、甘草,大棗專門固脾胃固中焦,不讓少陽病再傳陽明,同時增強免疫係統,同時加強胃的五穀的能力,讓中焦強起來,中焦強了,就加強了這劑藥的瀝水效果。
而且陸軒還聽的勸,又在小柴胡湯的基礎上增加了解酒的蒼術、澤瀉,酒精不會上頭,自然就不會出現頭痛的症狀。
“兄弟,厲害啊!”
“你這是牛尿啊!”
旁邊的兄弟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臨走的時候,突然間朝陸軒豎起了大拇指,他進來的時候,前面還有人,等了一會,沒想到他都尿完了,陸軒還在那放水呢。
陸軒也是被這位社牛大哥雷的不行,略顯尷尬道:“喝的多喝得多。”
“牛!”
“這喝了不少啊!
陸軒一時間哭笑不得,等他提褲子的時候,王友慶突然間走了進來,見陸軒隻是來小便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小陸,你沒事吧?”
王友慶的神態有些詭異,不過陸軒倒也沒去在意,隻是搖搖頭道:“沒事,我好的很。”
“大叔,我先回去了,咱們一會繼續喝?”
“還……還喝?”
王友慶也有些慌了,八瓶啤酒下肚,他其實也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一會真要躺著回去了。
當然,對他來說,倒不算特彆多,隻是頭痛的得回去睡覺才行。
“啊?”
“沒事沒事,你先過去吧!”
陸軒沒有多問,直接朝著包廂走去。
剛坐下沒多久,王友慶也進來了。
陸軒將酒瓶裡剩下的一點倒入酒杯,輕輕敲桌:“大叔,咱也不喝多,最後一杯喝完就算了。”
王友慶頭皮有些麻煩,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可一時間又想不明白,下意識的跟陸軒碰杯,結束了這場推杯換盞。
“小陸,你真的沒事吧?”
程高雯在一旁關心的問道。
“沒事。”
周麗婷看了眼八個空酒瓶,也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你都喝了八瓶了,怎麼可能沒事,大叔臉都紅了。”
“我真沒事。”
陸軒略顯無奈。
“真沒事?”
“真沒事。”
“小陸,你這是扮豬吃虎啊!”
王友慶實在有些忍不住了,看著陸軒驚人地戰績,還一副沒有喝任何酒的模樣,也不得不佩服的豎起大拇指:“甘拜下風!”
周麗婷豎起大拇指:“牛逼,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把大叔都喝服了的人。”
陸軒有些尷尬,笑著回應道:“姐,你就彆笑話我了,我這酒量跟大叔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小陸,你就彆謙虛了。”
王友慶歎息道:“我自己的酒量我自己清楚,喝還能喝,但再喝就要多了,可你不一樣,這樣子八瓶酒下肚,跟沒喝一樣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在喝酒上,我王友慶這輩子沒佩服過任何人,你陸軒是第一個。”
“牛!”
“你剛去那麼多次洗手間,我還以為你喝多了在吐,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王友慶眼中的佩服之色溢於言表。
眼看著四人都快把自己當成酒仙了,陸軒苦笑一聲,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其實,我在喝酒前已經吃過解酒的藥了,不然彆說八瓶了,三瓶我恐怕就得頭痛的受不了。”
四人瞬間愣住了。
程高雯眨了眨眼睛。
周麗婷滿臉問號。
袁娜則是張大了嘴巴。
王友慶愣了很長一會,呆滯的同時卻又是一陣狂喜:“小陸,你……”
“藥給我點,下次老子把九院那群家夥喝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