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沒有愛?(1 / 1)

全服首殺 年終 12872 字 6個月前

忒斯特咽下口中的雞肉,津津有味地瞧著諾爾。

那隻巫妖叼住雞肉後,立刻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嚴肅而虔誠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拜什麼。

諾爾非常英俊,毫無疑問,而夜色讓這份俊美變得死氣沉沉。

忒斯特最喜歡諾爾的雙眼,它們充滿生命力。當諾爾像這樣閉上眼的時候,他看起來簡直像具真正的屍體,冰冷且疏離。

其他人當著忒斯特的面閉上眼,通常沒機會再睜開。可他知道諾爾能,這讓忒斯特有點混亂。

正當忒斯特努力克服這種不協調感時,諾爾猛地睜開眼。他長呼一口氣,臉上露出直白的激動。

真是毫無防備,忒斯特在心裡搖搖頭。

“抽到什麼了?”忒斯特問。

諾爾又叉了塊雞肉,愉快地咀嚼:“‘血脈壓製’,還不錯……醬汁挺清爽,就是稍微有點苦。”

諾爾是真的很滿意。醬汁再苦,也沒有加班時的清咖啡苦。

誠然,巨龍的技能表裡有許多更好的技能。【禁魔】【龍息】【物種變幻】之類的天賦技能堪比SSR,被現實毒打這麼久,諾爾不認為自己有一發出金的運氣。

能單抽【血脈壓製】這種不會被詛咒影響的SR,他已經很滿足了。

【血脈壓製:身為萬物之頂,您將引發其餘物種本能的畏懼,僅有心性堅定的生物才能抵抗。※該技能為被動技能,可自主開關】

如今他保存了【血脈壓製】【聆聽】【嗅聞】,全是優秀的保命技。屬性方面,他的物理防禦、魔法防禦各加了240,儘管還是很脆弱,但不至於一碰就死。

嗯,萬事和為貴,實在不行,他還有他的“打工騎士”忒斯特——【背叛序曲】的時效忠製,正好一個工作日。

“以後你每天早九點發動‘背叛序曲’吧,正好朝九晚五。”

諾爾試圖壓下嘴角的笑意,“保證白天有30%的屬性加成,情況特殊再延長,你覺得怎麼樣?”

忒斯特:“……行。”

他總覺得諾爾選的時間點有點怪。不過他倆要是每天三次吻手禮,那就更怪了,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我還是會壓低屬性。”忒斯特補充道,“離大城市越近,玩家越多。低調點更安全。”

協商一致,兩人風卷殘雲地吃完了那隻長角雞。

諾爾用叉子敲敲盤沿,雞骨頭自己湊整,小跑著離開木屋,天藍色淺盤瞬間乾乾淨淨。

……

四天後的天空也同樣乾淨。

騎士尤金站在常青教堂門口,臉上少見地沒有表情。

常青教堂門口有片廣場,廣場以潔白的石板鋪就。如今廣場中央多了些東西,像是白手帕上的汙漬那樣顯眼。

那是失蹤數日的斯溫城主。

他已經死了,全身遍布金線。陽光照射下,它們在青白的皮膚上閃閃發光,如同精美的圖騰紋身。

斯溫城主恢複了人類形態,他身穿布袍,被金線固定為腰部微彎、雙臂展開的姿勢,臉上則被縫出柔和的微笑。

他腳下是繁盛的灌木堆,身前有著兩個藤蔓與花朵纏繞而成的“孩童”

。那些花朵的花瓣還帶著露水,顏色搭配也恰到好處。它們在晨曦中寶石般閃閃發光。

一個充滿慈愛與悲憫的場景。

尤金當然認得這個場景。流浪兒的守護者,慈悲的吉爾摩——生命聖典中的知名信徒之一。

真正的瘋修士來了。

斯溫城主被救走,尤金甚至加強了白鳥城的警戒。但瘋修士依舊離奇地完成了這一切——將屍體堂而皇之地展示在常青教堂門口,除了陷入恐慌的人群,他沒留下任何東西。

看到這副景象,民眾隻會覺得褻瀆與殘忍。可尤金深知其中的譏諷之意——就在前兩天,調查騎士團剛剛發現城主辦公間的密道,見識到了堆積如山的孩童骨骸。

……願神寬恕這些不敬的狂徒。

調查騎士們紛紛出動,快速封鎖現場。尤金逆著人流轉過身,深綠的披風劈開空氣。

不遠處的暗巷,一高一矮兩個鬥篷人盯著這一切。

看著城主的屍體被魔法隱藏,稍矮的那個笑了幾l聲:“真是精彩,我們明明在附近,居然也沒能發覺。”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輕浮,赫然是前幾l日的襲擊者。

“瘋修士好歹是十多年沒被抓到的老手。”大個子悶聲說。

“算了,反正我們本來也不是為他而來的。”襲擊者不甚在意,“珍稀道具沒了,回去還要解釋,真麻煩啊。”

大個子沉默。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在斯溫城主的協助下,獻祭巨龍屍骸和大批人命喚醒蠟燭,製造一個永恒教會專有的傳送門。這樣一來,教會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白鳥城變成狂信徒據點。

大城市間的傳送陣都是古遺跡,由各個國家牢牢把控,神殿也盯得很緊,出入要嚴格登記。遠距離傳送魔法更是僅存在於傳說中,隻有少許古遺物附有相關功能。

畢竟根據教會的說法,“跨越空間”涉及神的領域。

那根蠟燭無異於一個可活動的傳送門,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但他的同伴僅僅覺得“丟了之後解釋很麻煩”。

……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個子想。反正他們並不是真的忠於永恒教會。

“你準備怎麼辦,克裡姆森?”大個子問。

“還能怎麼辦,先把蠟燭追回來唄。”襲擊者——克裡姆森說,“主要是那兩個人太有意思了,我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說罷,他摘下兜帽,衝路過巷口的一個青年勾勾手。

“夥計,幫我跑個腿。”克裡姆森笑得熱情親切,“我們在這兒等人,走不開,你能幫我們買兩瓶酒嗎?五個銀鉤的跑腿費。”

眼見日光明媚,那青年欣然走入深巷。下個瞬間,寒光閃過他的咽喉。

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濺

了滿牆,青年沒幾l秒就咽了氣,布袋似的倒在血泊裡。克裡姆森劃破手心,掌心向下,任由血液流入那攤血泊。

“一條性命做交換,我要知道使我流血的敵人所在。”

他用點單似的口吻說道。

滿地鮮血湧動,浮出一個深紅色的,佝僂乾瘦的人形。它還沒有成人的小腿高,面目模糊不清。這血侏儒伸出一隻手,遙遙指向南方。

青年的屍體則緩緩沉入血泊,鮮血下的石板仿佛變成了沼澤。那血侏儒散落回液體時,屍體徹底沉沒無蹤。

“葡萄領的方向,阿爾瓦商隊和裡齊商隊都往那邊走。”

大個子沉聲說,“要抓鬮嗎?”

“我跟著阿爾瓦,你跟著裡齊。阿爾瓦雇的傭兵更警覺,你沒準會暴露。”克裡姆森聳聳肩,“等發現那兩人的蹤跡,我們再彙合。”

大個子哼了聲,聽起來有些不滿,但他終究沒說什麼。

克裡姆森拍拍手,地上騰起赤焰。血泊被燒得無影無蹤,僅留下滿地焦痕。

方才那短短幾l分鐘,火光照亮了克裡姆森的深紅發絲,以及與發絲顏色相近的深紅眼眸。此人長相還算湊合,就是有股子神經質的亢奮氣質,讓人生不出好感。

他右耳空空,左耳掛著一隻黃金耳環。

耳環墜上印有《塔赫世界》的徽記,黃金材質呈現出黯淡的紅,像是均勻地塗了層鮮血。

那血色看起來根深蒂固,猶如藍胡子鑰匙上的血漬。

處理完屍體,克裡姆森戴好兜帽,兩人走入暗巷更深處。

“你得承認,你不如瘋修士。”

大個子突然開了口,口氣有些衝。

“神殿對瘋修士毫無頭緒。而你像狗一樣逃來我們國家,差點被警察抓個正著。”

“可是我獵殺強壯的男人,你隻敢勒死姑娘。”

克裡姆森輕飄飄地說,“其實我一直想說,‘傑克’真是個糟糕的ID。梁先生,你當初取名應該更用心點……還是說,你在致敬那個和你一樣專殺女人的開膛手?”

“我喜歡女人,這很正常,你和瘋修士隻不過是癡迷宗教的精神病。”大個子傑克的語氣越發不快。

“好吧,我們來聊聊瘋修士。他可不是我的同類,儘管他的作品也是以神為主題,成品卻完全沒有愛。”

“愛?我看是恨。”傑克嗤之以鼻。

“不不,你不明白。當對象是神的時候,恨也是愛的一種。”

克裡姆森的語氣有些狂熱,就像跟人聊到了熟悉的學術問題,“瘋修士不一樣,他是瘋子不假,但他是個傲慢又冷靜的瘋子,我想他並不在乎神……唔,他的作品比起瀆神,誤導的成分更多。”

沉默持續了十來秒,克裡姆森突然停下腳步。

“我得糾正一個細節。”他突然說,“瘋修士的作品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愛的。屍體的微笑——那個微笑不一樣。”

大個子傑克懶得理他:“換話題吧,受夠了你們這些矯情貨。”

“不要小看神的意誌,我的朋友。想想我們怎麼到這來的——我這個外國遊客也就算了,你明明是逃犯,還能被邀請參與遊戲測試。就結果而言,你補足了我唯一的短板。”

“我可不是你的工具。”傑克沉聲說。

“誰知道呢?”

……

諾爾快樂地哼著小曲。

他和忒斯特正坐在裡齊商隊的馬車上。這輛馬車裡除了滿滿當當的地薯、胡蘿卜和洋蔥,隻有他們兩個人。食材麻袋壘得老高,剩餘空間窄得可怕。可這依舊影響不了諾爾的好心情——

他和琳恩通力合作,龍屍筆記完美升級。《菜譜大全》的封皮被精心重製,和筆記徹底合為一體,做舊感恰到好處。

如今它的封面由黑色吸魔布製作,“菜譜大全”和裝飾圖案則用導魔性極好的古銀線繡製,女巫的充能法陣暗藏其中。

筆記紙頁變得平整潔白,書脊上多了個不起眼的徽標——原型徽標用了變色繡線,此刻顯示形狀扭曲的“68%”,有點像手機的電量顯示。

諾爾不用的時候,筆記可以自行充能。使用時的魔力變化也很直觀,不用擔心過度汲取損壞道具。

如今這東西的物品說明都變了——

【《菜譜大全》:材質可疑的書本。請小心,裡面記錄的絕對不是菜譜。隻要不去過度使用,它永遠等待著為您效勞。】

“你很開心?”忒斯特抱住雙臂,打了個哈欠,身體隨著商隊馬車的顛簸微微搖晃。

“當然開心,這可是我的外置技能槽。”諾爾寶貝地抱著《菜譜大全》,恨不得親它兩口。

昨晚,他倆都熬了個通宵。忒斯特出門布置屍體,諾爾則在新筆記上迫不及待地塗塗改改——

他改寫了【死靈召喚】,如今它可以召喚中級死靈怪物。

高級死靈怪物大多擁有較高智能,召喚規則無比繁瑣,諾爾還在研究。畢竟要手動重現程序的複雜判斷與龐大計算,他需要大量時間。

另外,諾爾添加了配合【血脈壓製】的【死亡威懾】,如果巨龍的【血脈壓製】成功使目標產生恐懼,【死亡威懾】將自主發動,給目標附加5s的僵直狀態。

【死靈召喚】【隱於陰影】【死亡威懾】……這本筆記越來越像死靈法師的東西了。

令人驚喜的是,他直接改寫自創魔法,係統對此毫無反應。顯然,它隻在乎有沒有人更改係統原裝的魔法。

諾爾決定隻往書上寫獨創法術,防備係統可能的窺探。

當然,他沒有告訴忒斯特這些技能是自創的,忒斯特也沒有主動詢問。就“不問彼此能力來路”這件事,他們保持著絕佳的默契。

忒斯特的目光在《菜譜大全》上停了會兒,看向諾爾腿邊的布包。

臨行前,諾爾聲稱要還之前的“龍屍筆記貸”,把幾l乎所有報酬都給了忒斯特。他用剩餘零錢買了個粗布挎包,裡面備了血墨水、廉價羽毛筆和羊皮紙,外加兩本曆史書籍

那挎包裡唯一不對勁的東西,是一顆雞蛋大小的玩偶頭顱。

它的臉和頭發都由木頭雕成,塗著鮮亮的油彩。這東西隻有口部可動,表情一本正經,像是用於旅行紀念的廉價紀念品。

女巫琳恩說這是特殊道具,他們可以靠這東西和她交流。

實際上,主要是諾爾靠這個和她交流,忒斯特連它的物品介紹都懶得看。忒斯特看得出來,女巫十分戒備自己,甚至有點厭惡——由此可見,他的法師先生就算放在異界人裡,也不是那麼尋常。

眼下諾爾還在欣慰地打量那本筆記,活像它開出了什麼僅巫妖可見的花。

他正穿著忒斯特買的樸素法袍,挎包半摟在懷裡,坐姿很是規矩……簡直就像個出身普通的魔法學徒。

馬車前面響著嗒嗒馬蹄聲,白布罩住的車廂時不時被風鼓起。車廂開口不大,這個角度,忒斯特隻能看見不斷後撤的世界。

實在太無聊了,他決定找回他的樂趣。

“你之前說要我送你回故鄉,那都是謊話吧。”

忒斯特打破沉默。

“啊?是啊。”

諾爾承認得很痛快,目光仍黏在《菜譜大全》上,“你不用擔心,我們的目的地沒變。我說過,我知道解開婚約的辦法——隻要我確定你是個不錯的人,你就可以順利擺脫我了。”

不錯的人,忒斯特咀嚼著這兩個詞。這輩子瘋修士居然能沾上這個評價,諾爾沒準比他還瘋。

不過話說回來,隻有他自己是“神的棄子”。他們要是真的分開了,諾爾還能和人組隊。這隻巫妖今後要怎麼辦,找其他玩家瘋狂結婚離婚嗎?

不,諾爾一個人也未必有問題。這家夥很聰明,明明身上的詛咒堪稱絕望,諾爾卻已經找到了初步解法……

他們分開後,這隻巫妖究竟會怎麼樣呢?這真是個好問題,忒斯特發現自己想不出答案。

“你不怕我故意裝乖?”忒斯特漫不經心地問,“你無法確定人的本性。”

“那就當我眼瞎吧。”諾爾果斷說道,“我又不是什麼超級英雄,我努力過,這就夠了——我還有很多同胞要找,一堆謎題要解,沒法兼顧世界和平。”

“那如果我想把你留久一點,故意傷及無辜呢?”忒斯特順手扶住一個搖搖欲墜的洋蔥袋子,再次發問,“你是個好玩的同伴,也許我不想分開太早。”

諾爾終於抬起頭,看向忒斯特的雙眼。

忒斯特發現,哪怕是白天,就算諾爾刻意掩飾過雙眼,他的虹膜依然帶著點兒朦朧的光,顏色猶如藍閃蝶的翅膀。很漂亮,就是不太像人。

諾爾沒在意他的走神,表情逐漸認真:“如果你不想分開,那你就直說不想分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就這麼簡單。”

“但無論如何,我們的目的地不會變——保持隊友關係隻能是‘我們的選擇’,不能是‘被迫如此’。”

“你看,你就這種地方最天真。”忒斯特嘀嘀咕咕,“‘選擇’可是

了不得的奢侈品,親愛的。”

“‘’?[]?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諾爾若有所思。

忒斯特笑了笑:“誰讓我好奇心這麼旺盛呢?”

諾爾放下書本,憂鬱地歎了口氣:“那你可中大獎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這倒是實話,忒斯特心想。

就拿前天晚上來說——諾爾去女巫那邊拿改好的筆記,他們又在女巫的木屋借住了一宿。半夜,忒斯特突然感覺到身邊一輕,他幾l乎立刻就醒了。

緊接著他聽到了屋門打開的聲音。

忒斯特翻過身,微微睜開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諾爾。死靈怪物不怎麼需要睡眠,也許諾爾醒了,決定出門透口氣。

十分鐘過去,諾爾還站在原地。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那黑色的身影嵌在門框中,像幅不祥的畫。

然後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那巫妖佇立在門口,垂著頭,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尊雕像,或者一個格外詭異的稻草人。

真奇怪,忒斯特想。諾爾不是討厭月亮嗎?

直到朝陽逼近地平線,諾爾才躺回床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們在白鳥城住的這些天,忒斯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你昨晚怎麼回事?”天亮後,忒斯特直接發問。

“昨晚我怎麼了嗎?”諾爾茫然地丟回問題,“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連夢都沒做。”

於是忒斯特沒有再問,他隻是在離開木屋時,多看了幾l眼門口。

石板、青苔、木門框,普通至極。硬要說特彆之處,隻有那片血痕——漢娜抱著瑪格麗特求救時,在門口流了不少血。女巫清掃過,但它仍留下了淡紅的痕跡。

……想不通。

在那之後,諾爾並沒有再表現出異常,忒斯特也沒有好心到幫他尋根究底。

他隻是越發好奇了。

留在諾爾身邊也挺好,反正諾爾拿了永恒教會的蠟燭,忒斯特不愁沒有獵物送上門。

……

夕陽下沉,馬車停住,晚飯時間到。

剝皮切肉剔骨,這都是瘋修士的長項。反正羊肉很新鮮,隨便加點鹽就不難吃。忒斯特的烹飪速度比其餘廚子快了四五倍,諾爾做飯方面幫不上忙,主要負責分肉盛湯。

“不錯,手腳挺利落。”一個笑吟吟的聲音說道。

諾爾抬起頭,看見了一個身穿高檔綢袍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壯,一張長臉。那頭紅發明亮似火,鷹鉤鼻邊散落著不少雀斑。

“我是這支商隊的主人,利維斯·裡齊。”來人和氣地自我介紹,“很高興能招到兩位這樣勤勞的年輕人。好好表現,勤勞總會有所回報。”

諾爾一句都沒聽進去,他緊盯著來人的臉,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連忒斯特都止住動作,定定地看著裡齊先生。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他簡直就像男版的佩蒂太太。

……我不叫佩蒂!我是麗貝卡!白鳥城的麗貝卡!

……我爸爸是商隊的,他很有錢,他會找人打你!

那還是他們剛逃離新手村的時候。女人恐懼的尖叫從記憶深處浮出,刺耳依舊。

“抱歉。”諾爾喃喃道,“先生,我有個比較突兀的問題。”

裡齊先生笑起來:“不用這麼緊張,隨便問。”

“您……認不認識‘麗貝卡’?”諾爾小心發問。

裡齊先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