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孟子濯敲了敲房門:“靜語,你在裡面乾什麼,還沒有結束?
房間裡面沒有動靜,孟子濯頓了頓,繼續敲門。
“有什麼事回去再做。”他看著禁閉的門扉說,“這裡太熱了。”
話音落下,門從裡面打開,雲靜語站在門口,濕透的黑發貼在臉上,損傷了出塵的氣質,丹鳳眼充滿被打擾的不快。
孟子濯已經忘了,雲靜語小時候最開始是什麼樣子,雲靜語給他的印象,早已變得和雲黎一樣清心寡欲,就算參加商業酒會這樣的場合,這對養父子看上去也和彆的俗人不同,有人對雲靜語產生好感,也會因為他腕上的佛珠而退卻,自慚形穢,不敢靠近。
第一次看到雲靜語變成這副樣子,孟子濯不由怔了怔。
屋內穿出喪屍低低的嘶吼,孟子濯望過去,瞳孔微縮。
四肢被束縛的蘇白清躺在床上,衣服淩亂,外露的皮膚上布滿吻痕,塞住他嘴巴的毛巾被人拿掉,使得唇角被咬出來的痕跡清晰可見,蘇白清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看來是什麼樣子,隻是用充滿非人感的殘忍目光看著他們。
這頭喪屍,被人享用了。
孟子濯的目光猛然回到雲靜語身上。
做出這種事的,是在他印象裡,一直清心寡欲的後輩。
孟子濯愛的人隻有一個,他對蘇白清沒有想法,隻是驚訝於雲靜語對喪屍產生了情欲。
可看著床上滿身痕跡,不斷掙紮,把被單弄亂的喪屍,孟子濯目光微直,無法移開。
一頭喪屍,竟然令人想到活色生香這個詞。
孟子濯下意識上前一步,想要進房間,雲靜語伸手擋住了他。
“蘇白清是我的人。”雲靜語道,“在雲家避難所的時候,就已經是了。”
霍述走過來,鏡片後面的雙眸不再冷靜,流露吃驚。
雲靜語對喪屍做這樣的事,也超出了他能夠接受的範圍。
孟子濯冷笑一聲,嘲諷道:“住在你們家避難所三層的美人,應該都是你為你養父準備的,你搶了養父的人?”
“我永遠不會搶養父的人。”雲靜語的神色沒有波瀾,語氣篤定,“隻是,養父已經有喜愛的人,剩下的人,他都不需要了。”
孟子濯問:“蘇白清勾引你了?”
否則他實在無法想象,雲靜語怎麼會破戒。
蘇白清曾經救他,是為了進孟家的避難所。
為了過上好的生活,蘇白清能那麼悉心照顧他,付出那麼多,勾引雲靜語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靜語搖頭:“他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孟子濯沉默半晌,發出嗤笑:“我隻是關心你,覺得他不適合你,你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年輕的,也沒有感染病毒的情人,你不識抬舉,那就算了。”
他轉身離開。
轉過身的一瞬間,孟子濯的表情陡然冷了下去。
靜語。霍述提醒道,蘇白清大了你十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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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不會在意彆人感情上的事,也不想管,但蘇白清是他們這一輩的人,和他的哥嫂有感情糾葛,還想過當小庭的後爸。
而雲靜語比小庭沒大幾歲,也算是霍述看著長大的。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和蘇白清糾纏在一起,霍述不太能夠接受。
雲靜語隻是說:“我知道。”
他轉身回房間,把床上的蘇白清扶著坐起來,手腕佛珠垂落,碰撞出輕微的脆響。
霍述不再勸他,推了推眼鏡說:“我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多注意蘇白清。”霍述還記得,蘇白清剛感染喪屍病毒的時候,他把蘇白清交給趙家,結果蘇白清在趙家的車上突然消失,那件事,霍述至今都不明白原因,“以免他跑了。”
“還有。”雲靜語握著蘇白清的肩頭,說,“再讓人在酒店裡,找一找我說的那兩個男生。”
*
三家的人把酒店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兩個男生。
不過,兩個人被這樣尋找,也沒空把蘇白清搶回來。
蘇白清被帶到霍家的避難所。
時間太晚,霍家其他人已經休息,他們不用太費心思藏起蘇白清,隻是該把蘇白清安置在哪裡,成了一個問題。
雲靜語不同意把他關在霍述的實驗室,讓蘇白清單獨待一個房間,也沒人能放心。
最後,霍述把他帶回了自己的臥室。
對於蘇白清和普通喪屍的差異,霍述很感興趣,和蘇白清住在一個房間,他並不介意,還覺得這樣方便觀察。
蘇白清也不像彆的喪屍那樣,力氣源源不斷,來到霍述臥室的時候,他已經有些乏力,坐在床沿不怎麼動彈,眼皮半垂著。
霍述觀察了片刻,確認現在的蘇白清沒有威脅,於是打開了他的手銬和腳銬,給他脫掉浸滿汗水的臟衣服。
男人常年工作乾活,身軀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雖然肌肉不多,身材還是單薄了些,但照顧妻子和孩子,當一家之主也沒有問題。
就是這樣本該屬於一家之主的男性身軀上,布滿了侵略性的紅色吻痕,痕跡深到像是要給他留下烙印。
霍述面色不變,在衣櫃裡找出一套自己的家居服,和在實驗室裡,對待實驗動物一樣,給蘇白清穿上。
他正給蘇白清扣著家居服的紐扣,頭頂響起不清不楚的聲音:“星瀾。”
霍述動作一頓,抬眸意外地看向他。
“你說話了?”霍述的語速快了些,追問,“星瀾是誰?”
蘇白清沒有回答。
沉默了一段時間,他再度開口:“手機。”
蘇白清隱約記得,網絡上還有很多人需要自己。
上次他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網上,害得一些人精神崩潰,蘇白清不願再發生類似的事
。
“你想要手機?”
霍述還要等一個人的回複,他的手機不能給蘇白清,於是他離開房間,另找了台手機回來,交給蘇白清。
他很想知道,蘇白清要手機是打算做什麼,但拿到手機以後,蘇白清就沒有了動作,坐在床上發呆。
蘇白清的神智恢複不多,時不時說出兩個字就是極限,做不了彆的。
霍述觀察了半天,確認蘇白清沒有更進一步的反應,就給他重新戴上手銬,然後去沙發那裡休息。
躺到沙發上後,霍述總是控製不住拿起手機,打開自己與那個人的私聊界面。
“我愛你。”
注視著得不到回複的這三個字,霍述無法入眠。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睡著,睡了三四個小時就起床。
早晨,霍述坐在餐廳裡,打開的手機放在桌上,他注視著手機屏幕,一手拿著攪拌棒,攪拌杯子裡的熱咖啡。
“小叔。”
聽見少年微微沙啞的聲音,霍述抬頭。
霍庭臉色蒼白,眼裡帶著紅血絲,霍述放下攪拌棒,冰冷的面容浮現一絲關心:“夜裡沒睡好?”
“我夢見蘇叔叔了。”霍庭低聲說,“蘇叔叔的前任,找到了嗎?”
“楚歸遠昨晚找到了,不過他受了傷,你暫時還是不要去見他。”
霍庭聲音很輕:“蘇叔叔會不會和楚歸遠接過吻,做過能生孩子的事?”
霍述皺眉:“小庭,你想這些乾什麼?”
少年不說話了。
看少年憔悴的樣子,霍述有些後悔對他的嚴厲。
小庭想見的人,就在他的房間裡。
但霍述不能給他見到,隻能拿彆人轉移侄子的注意力:“今天還去見朱叔叔嗎?”
說到這裡,霍述頓住,意識到一件事。
那個姓朱的幸存者,在他大哥一家眼裡,就是蘇白清的替代品,哥嫂想用這個替代品幫小庭走出來。
這件事他知道,雲靜語也知道。
可蘇白清之前分明就在雲家,雲靜語為什麼不說,而是拿一個替代品出來?
*
結束早飯過後,沈尤就帶小庭去雲家的避難所,見替代品。
霍述這次也一起去了。
到了地方,他們得知朱忻不在避難所裡面,而是在外面,出去一看,就看見衣服被汗水打濕的朱忻,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正在做善事,給避難所外面的幸存者分物資。
拿到物資的幸存者感激涕零,對著朱忻不停鞠躬,千恩萬謝。
霍述並不熟悉蘇白清,但他能夠看出,替代品這時候的樣子一定很像蘇白清。
否則,沈尤不會對著他臉上的笑意出神。
“小庭。”一旁的雲靜語出聲,“需要朱先生幫助的幸存者太多,他有些吃力,你要不要去幫忙?”
看著朱忻溫柔的笑意,少年面無表情,心裡隻覺得更加厭惡。
但沉默過後,霍庭還是走了過去。
不是為了幫朱忻,而是為了幫其他的幸存者。
知道他做善事,蘇叔叔一定會高興的。
沈尤不知道內情,以為兒子開始從蘇白清的事情中走出來,既心情複雜,又感到如釋重負,對雲靜語道謝:“靜語,太謝謝你了。”
霍述感到了可笑。
雲靜語一直以來,都把沈尤真正想見的人藏了起來,他沒有智商的嫂子還要感激雲靜語。
“靜語。”他感覺自己這兩天,重新認識了雲家這名優秀的養子,“你過來。”
他和雲靜語走到一邊,問:“你之前為什麼不說,蘇白清就在雲家避難所,反而把另一個人推出來?”
雲靜語沒有解釋,平靜反問:“如果另一個人能幫小庭走出來,不好麼?”
蘇白清感染喪屍病毒,和他接觸不安全,如果彆人能幫小庭走出來,當然是最好的。
雲靜語問:“蘇白清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霍述道,“他還會說話了,向我要手機。”
雲靜語立刻說:“我要去見他。”
*
霍述回到自己的臥室,把門打開。
蘇白清和他離開前一樣,坐在床上,戴著手銬的雙手捧著手機,眼瞳還不太有神,但凶殘的非人感淡化了不少,眉眼溫柔如水,對著亮起的手機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
霍述手握門把,停在原地。
回憶起先前替代品的笑意,他發現,贗品終究是贗品。
不像這樣,他明知蘇白清是喪屍,也會被男人眉眼間的溫柔觸動。
雲靜語唇瓣上昨晚咬出的傷口結了痂,他咬掉結痂,走到蘇白清面前,把男人按在床上接吻。
雲靜語面色清冷,但親吻的動作透著急切,渴望占有這個溫柔的靈魂,確認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
霍述微微蜷縮了下指尖,沒有阻攔。
雲靜語什麼都知道,還要和蘇白清親密,他也沒有了阻攔的理由。
蘇白清和雲靜語在一起,應該也是自願的。
雲家這個孩子,是沒有霍述以為的那樣光風霽月,但他也不覺得,雲靜語能做出強迫的事。
霍述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他側過身,想要出去。
快要關上門的同時,霍述習慣性拿起手機,看那個人有沒有回複自己。
看到手機上的新消息提示,霍述定住,冰冷的眸光晃動,泛起驚喜的漣漪。
他的表白,得到了回複。
霍述連忙要打開消息查看,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叫自己:“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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