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歸遠坐在沙發上,讓人給他處理肩膀上的咬傷。
血肉模糊的傷口碰到藥水,刺痛感令楚歸遠皺了皺眉,聽到劇烈掙紮的聲音,他轉過頭,看到蘇白清被強壓在沙發上,三大避難所的掌權人都圍著他。
蘇白清衣擺掀開,露出老男人並不是很優美的身材,但蘇白清末世以後,反而比末世前過的還要好,被好吃好喝養著,皮膚變好了些,白皙腰腹上流淌的汗珠折射著燈光,晃得人眼花。
“沒在他身上發現外傷。”霍述觀察著說,“他會流汗,這點也和彆的喪屍不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孟子濯的目光,落在蘇白清的短褲上。
雲靜語不放心道:“還有的地方尚未檢查。”
“一般不會被喪屍傷到那個位置,目前也沒必要檢查。”霍述退開半步,冷靜道,“等把他帶回去,再做細致的檢查。”
孟子濯點了點頭,單膝跪坐到沙發上,把蘇白清的雙臂反剪在身後。
“哢。”
給喪屍戴上了手銬。
蘇白清還在不停掙紮,把手銬掙得哢哢作響,眼睛殘留著紅色,死死盯著楚歸遠帶血的傷口。
楚歸遠臉色凝重,顯得很不好看:“他咬了我,我會不會感染?”
“目前你沒有感染病毒的征兆,但還不能確定。”霍述回答,“要繼續觀察。”
雲靜語站在蘇白清面前,問:“你很想要楚歸遠?”
蘇白清不理他,隻是盯著楚歸遠看。
雲靜語:“剛打開房間,看見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楚歸遠給你生孩子。”
但他也知道,蘇白清做不出這種事。
不然他想摧毀男人的善良,也不會那麼困難。
蘇白清沒聽懂雲靜語的話,但本能受到了觸動,掙紮的力度小了些,眼神有些怔忪。
愣了片刻,蘇白清的大腦好像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流露出心動的神色。
孟子濯語氣寒冷:“你有這個本事?”
都變成喪屍了,還有讓人懷孕的能力?
蘇白清沒安靜多久,又開始拚命掙紮,手腕都被勒出紅印。
想到自己曾經被這個人丟下以後,獨自躺在病床上惶恐的心情,孟子濯用帶著冰冷恨意的黑眸看著他。
蘇白清還有可能讓楚歸遠感染了病毒。
病重在床的時候,他曾以為,蘇白清是自己迷戀的角色活著出現在了現實,後來事實證明,蘇白清不是。
那楚歸遠就是他見到心愛對象的唯一渠道。
蘇白清也許毀掉了這個渠道。
可看著蘇白清手腕的紅印越來越深,孟子濯最終還是伸出手,想握住蘇白清的手腕,免得他再掙紮,傷到骨頭。
他不是關心這個人,隻是他還要聽蘇白清親口說,當初為什麼要丟下他。
他給蘇白清一個解釋的機會。
在解釋之前,蘇白清不能有事。
孟子濯的手伸到一半,撞到了另一個人。
雲靜語也靠近蘇白清,想防止他掙紮得太激烈,傷到自己。
孟子濯與他對視,開口問:“你認識這個人?”
雲靜語平靜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這麼巧。”孟子濯慢慢的說,“他可能也是我要找的人。”
蘇白清當初會丟下他,原來是長成這樣,可以靠外貌直接進雲家避難所的三層,不一定非孟家不可。
聽到兩人的對話,楚歸遠目光驚疑,蘇白清竟然就是孟子濯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孟子濯意識不清那段時間,躺在床上說的夢話,都是關於蘇白清的,語氣依戀。
“不要丟下我。”
“求你。”
“隻要不丟下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到後面,孟子濯的語氣就變得痛苦,帶著憎恨。
“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會後悔的。”
“我等著你回來找我,跪在我面前,求我讓你進孟家的避難所生活。”
霍述沉靜的嗓音,把楚歸遠從回憶當中拉回來:“買下你的人,就是蘇白清?”
自己從孟家逃出來,結果淪落到被當成貨物買賣,楚歸遠無比難堪,面無表情回答:“是。”
“那個時候,蘇白清還很正常,是突然失去理智的?”
“沒錯。”
簡單問了楚歸遠幾句,霍述就回到蘇白清面前。
蘇白清再度被壓在沙發上,為了防止他掙紮傷到自己,雲靜語和孟子濯都按著他。
看著蘇白清連自己都認不出來,雲靜語眸光微動,還是沒克製住內心泛起的疼痛,拿著紙巾去擦他唇瓣上的血。
蘇白清張口要咬他,雲靜語捏住他的下頜繼續擦拭。
孟子濯眼神異樣:“你不是說,你找的是個不重要的人?”
雲靜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扔掉沾血的紙巾,說:“我要把他帶回雲家的避難所。”
“他感染了喪屍病毒。”
“他出事,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拿他做交易。”雲靜語道,“我會把他帶回去照顧,觀察他的情況。”
“不行。”孟子濯動作隨意,一手按著不停反抗的喪屍,另一隻手把放在茶幾上的槍支拿起來,插回槍套,“我要把他帶回去。”
雲靜語問:“你找的,不也是個不重要的人,而且已經不找了?”
“你們的避難所人太多,把一頭喪屍帶回去,隱患太大,還有可能威脅到雲先生的安全。”孟子濯漫不經心看著這名晚輩,一直學習養父行事原則的雲靜語,在他眼裡就是隻綿羊,隻要他想帶人走,他不覺得雲靜語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不如把人交給我,大不了我向你保證,孟家不會虧待他。你想補償他,也可以過來找他,反正我們住的近。”
“我不會讓他威脅到養父的安全。”雲靜語的眉眼覆蓋一層寒霜,遮擋住眼底的陰暗,
“把人給我。”
“不給又能怎麼樣?”孟子濯反問,“靜語,你要和我動手?”
末世前,這些人都是楚歸遠得罪不起的權貴,孟子濯一個人隨手就能逼迫得他喘不上氣。
到了末世,這些人的地位非但沒有跌落,反而比以前更多了生殺予奪的權力,在自己的避難所內,他們和古時候的皇帝沒有區彆,可是此時,他們都圍著楚歸遠一直看不上的無能男人,爭奪男人的所屬權。
為什麼?
雲靜語輕聲對孟子濯說:“你的身體應該還沒有好全,我也不想動手,傷了兩家的和氣。”
孟子濯冷笑一聲,就要拔槍,霍述開口:“不用爭了。”
看上去,蘇白清對這兩個人都重要,霍述目前沒心思管為什麼,他隻知道,蘇白清對小庭也很重要。
曾經他放棄蘇白清,害小庭變成了如今這樣,這次他不能再輕易放棄這個男人。
“先把蘇白清帶到我的實驗室。”霍述說,“等我給他做完檢查,再讓他去雲家的避難所,借助那裡的醫療設備做體檢。”
蘇白清這副樣子,不能給小庭看見,也不能讓小庭知道他的消息。
霍述準備把蘇白清先藏在自己那裡。
雲靜語知道霍家有多寵愛霍庭,也能猜到霍述的想法,聞言沒有異議。
霍述提出的做法,確實是最合適的,孟子濯思慮過後,也答應下來。
隻是,離開這裡前,雲靜語要帶蘇白清單獨去另一個房間,待一段時間。
雲靜語沒有解釋原因,隻是說:“我有事。”
蘇白清戴著手銬,嘴巴用毛巾塞住,對雲靜語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孟子濯也想不到,雲靜語能對一頭喪屍做什麼。
他沒有拒絕雲靜語的要求,霍述更沒有意見。
霍述關心蘇白清,隻是為了自己疼愛的侄子。
雲靜語把蘇白清帶走後,孟子濯走到楚歸遠面前,眼神不含感情,垂眸俯視他:“經過這次,你也該明白了,沒有孟家的庇護,你什麼都不是。”
又是這樣居高臨下,不把他當人看的目光。
楚歸遠蒼白的臉上浮現怒火。
可是,這次逃出孟家的經曆,確實令他內心深處產生了恐懼。
末世以來,楚歸遠一直待在孟家,他在網上見過末世的慘狀,但都沒有親身經曆來得刻骨銘心。
“回去接受治療。”孟子濯說,“你不一定感染,不用太擔驚受怕,影響你的狀態。”
楚歸遠是他見到愛人的唯一工具。
要是彆人害楚歸遠有感染喪屍病毒的風險,孟子濯將對方挫骨揚灰都是輕的,可是現在,他的態度竟然輕描淡寫。
當年,楚歸遠飾演令孟子濯迷戀的那個角色時,參考了蘇白清的性格,但那名角色和蘇白清並不一樣。
而且蘇白清已經變了,不再是末世前的老實人。
楚歸遠無法相信,以孟子濯
的目中無人,會迷戀上蘇白清。
而霍述正靠著牆壁,打開手機。
注意到手機有了信號,霍述的心臟重重一跳,他推了推眼鏡,讓手機屏幕的畫面,停留在自己與那個人的私聊界面上。
“我對你有好感,想要追求你。”
私聊界面的最後一句話,依然是霍述的表白。
他遲遲等不到回複。
隨著時間流逝,霍述心臟的跳動越來越慢,他切出去看了看,發現其他人也得不到回複,霍述放心了些,又有些牽掛。
想知道那個人正在忙什麼,為什麼沒有回複。
他不願意再這樣苦等,迫不及待想要打破僵局。
霍述衝動打字。
回過神時,他看見自己發出的是:“我愛你。”
鏡片反射著手機屏幕的光,霍述怔怔看著這三個字,半晌以後,他垂落手臂,繼續等待雲靜語,沒有撤回這行字。
孟子濯與楚歸遠說完話,也走回來,還站在了房間門口,等雲靜語帶蘇白清出來。
然而,雲靜語花的時間,比他們想象的要久的多。
*
把蘇白清帶進另一間房後,雲靜語直接抱起他,把蘇白清放在床上,壓著他親吻。
過了這麼長時間,蘇白清的喪屍本能稍微減弱,但他還是毫無神智,不明白彆人在對自己做什麼,隻是覺得厭惡,掙紮著想要反抗,卻被雲靜語牢牢按著。
雲靜語手上發狠,毫無瑕疵的手背突起青筋,蘇白清神色凶殘,抬頭想咬他,也沒辦法咬,口腔分泌的唾液打濕了毛巾,反而是雲靜語不停親吻他的臉,咬傷了他的唇角。
雲靜語想脫掉他的衣服,但喪屍掙紮得實在厲害,雲靜語牙齒用力,咬破自己的下唇,鮮血的味道彌漫出來,蘇白清頓時不動了,直勾勾盯著他的唇。
雲靜語俊秀的臉上,露出一個清雅的笑,墨色的眼睛透著瘋狂。
看見蘇白清坐在彆人身上,雲靜語心裡就有戾氣,與害怕蘇白清再也恢複不了的恐懼混合在一起,令他失控,雲靜語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隻想占有蘇白清,確認男人就算變成了喪屍,也是自己的。
他緩慢抬手,拿掉塞著喪屍嘴巴的毛巾,把臉湊近。
“蘇叔,聽話。”雲靜語聲音微啞,“不要咬我,我的血就給你吃。”
蘇白清根本沒聽他的話,立刻仰頭,含住雲靜語的唇。
雲靜語原本做好了準備,隻要蘇白清有咬他的意思,就把蘇白清重新控製住。
可是,蘇白清真的沒有咬他。
蘇白清的喪屍本能減弱後,不能咬人的潛意識重新浮上,隻是舔舐雲靜語的傷口,沒有用牙齒的意思。
雲靜語呼吸急促,他以為,蘇白清是不想傷害他。
他並非完全沒有征服蘇白清,男人心裡是有他的。
以前,蘇白清不是沒有對他主動過,但那都是雲靜語脅迫的結果,男人的眼睛裡都是不情願。
這是雲靜語第一次面對,臉上毫無排斥的蘇白清,他手指顫抖,神經都在戰栗,捧住男人帶著歲月痕跡的臉,深入親吻。
雲靜語的吻,甚至都帶上了卑微的意味,像是信教的人親吻自己的信仰。
蘇白清和他從小尊敬的養父,一樣的善良。
雲靜語其實內心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蘇白清。
他改變了強行占有蘇白清的打算,轉而跪坐在床上,握住蘇白清的腳踝。
這是懇求的姿態。
他在求老男人,在床上施舍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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