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璽洲來到付月年的車外,抬手敲了敲車窗。
司機滿頭是汗。
花璽洲與付月年的事,在燕京豪門世家的圈子已經人儘皆知,作為付月年的常用司機,他知道的更多,兩位豪門公子完全為了這個男騙子神魂顛倒,一旦花璽洲看見後車座的蘇白清,他都不敢想象花璽洲會做出什麼事。
可他們被花家的車圍住,寸步難行,司機隻能回過頭,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家老板。
然而,老板看都沒看他一眼。
付月年的目光一直在蘇白清身上,未曾移開半分,眼裡湧動著粘稠的墨色,手掌順著蘇白清的發絲撫摸到臉上,然後去碰觸蘇白清的嘴唇。
“篤篤。”
窗外花璽洲的敲擊加重,帶上了失控的力道。
花璽洲的近視程度輕微,平常不戴眼鏡也不影響開車與工作,隻有在事情緊急重要的時候,他怕看不清東西導致出事,才會戴眼鏡。
現在他好像覺得鼻梁上的細框眼鏡很重,一把摘了下來,然後扯了扯領帶,他連慣常彬彬有禮的微笑都露不出來,平靜的表象下湧動著戾氣,轉頭示意一個人拿破窗器過來,要強行把車窗弄開。
玻璃碎片有可能傷到蘇白清。
付月年這才收回撫摸蘇白清的手,托著蘇白清的頭輕輕把他放下,讓他平躺在座椅上,然後也不顧自己西褲上的褶皺,直接開門下車。
剛彎腰出來,就有人拽住付月年的衣領,將他重重摜在車上。
“砰!”
付月年從小受到爺爺不少教導,而且學過搏擊,肌肉線條流暢,昨晚用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製住常年宅在屋裡的蘇白清,他會打架,但花璽洲帶來的人實在太多。
相較於花璽洲,付月年準備不足。
他完全沉溺在蘇白清身上,誤事了。
花璽洲讓人製住付月年,自己彎腰進車,查看蘇白清的情況,同時對車裡的司機說:“下車。”
花璽洲的語氣,嚇得司機一哆嗦,他也擔心自家老板,連忙下車。
蘇白清緊閉雙目躺在柔軟的座椅上,外面這麼大動靜都沒有吵醒他,微微張開的唇瓣帶著被咬出來的傷口,他在睡夢中都皺著眉,似乎是不舒服。
看見蘇白清臉上的燒傷不複存在,花璽洲眸光凝固。
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花璽洲掀開蘇白清身上的薄毯。
蘇白清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付月年給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型號大蘇白清不少,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領口大開,能看見燒傷以外的皮膚上,布滿青紅色的痕跡,兩者交織,簡直慘不忍睹。
花璽洲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每處皮膚都是這樣。
他輕喚蘇白清的名字,搖晃蘇白清的身體,蘇白清連眼睫都沒動一下,這個狀態與其說是沉睡,更相當於昏迷。
人都成這樣了。
花璽洲用力咬住腮肉,口腔裡的血
腥味越來越濃都沒有鬆開,快要把自己的肉給咬下來。
昨晚接到蘇白清的電話,花璽洲就有了心理準備,可實際面對這個境況,花璽洲的臉頰肌肉還是牽動脖頸痙攣了一下,眼裡透出狠意。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產生殺人的衝動。
想要付月年死。
花璽洲將薄毯重新給蘇白清,連毯子帶人從車裡抱出來。
付月年被人鉗製著按在車上,森冷駭人的黑眸看著這幅畫面。
“蘇白清已經是我的妻子,我們會結婚。”
花璽洲露出諷刺的微笑:“對蘇白清做出這樣的事情時,不見你記得以往遵循的原則和規矩,現在倒是重新記起來了。”
付月年內心清楚,今天花璽洲帶走蘇白清勢在必行,但還是忍不住用力甩開鉗製自己的人,走向花璽洲試圖搶人。
花璽洲腳步微頓,給周圍的人一個眼神,所有人就重新圍上來製住付月年,其中一個人拿出甩棍,砸在付月年身上,骨裂的聲音響起。
這樣教訓付月年,花璽洲後續會有很大麻煩。
但是無所謂。
*
小世界係統來到蘇白清身上時,蘇白清尚未恢複意識,人坐在浴缸裡,花灑不停往下噴著熱水,蒸騰起霧氣。
有人站在浴缸旁邊。
看清那個人,小世界係統頓時感到不快。
是花璽洲。
下一刻,小世界係統的注意力又回到蘇白清身上,蘇白清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對勁,身上除了燒傷以外,更多了數不清的紅色傷痕,觸目驚心,小世界係統憂心打量著蘇白清,不理解發生了什麼,蘇白清怎麼會變成這樣。
它不由對花璽洲更加不滿。
蘇白清受傷,怎麼還能洗澡。
“寶貝。”花璽洲溫柔親吻著蘇白清身上的傷痕,黑發與昂貴的定製西裝都被水淋濕,貼在身上,但他毫不在意,“我幫你洗乾淨。”
小世界係統一聽花璽洲的語氣,就意識到現在的花璽洲很不正常。
花璽洲將手深深沒入水中,幫蘇白清清洗的所作所為,也令它感覺到極端的負面情緒……比當初顧景若看到蘇白清與人接吻,還要更加強烈。
但小世界係統總不可能放著這樣的蘇白清,自己離開。
它必須待在這裡。
然而看了一會,小世界係統迅速升溫。
有身體真好。
它也想這樣給蘇白清洗澡。
過高的溫度導致小世界係統誘發故障死機,消失在蘇白清腦內。
*
蘇白清做了噩夢。
他夢見有人強行把自己按在水裡,要把全身裡外都洗乾淨才能出來,但蘇白清的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連手都抬不起來,隻能在水裡不斷下沉。
不知下沉了多久,蘇白清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喘氣。
望著天花板上極具設計美感的吊燈,蘇白清還有些茫然,但被
子底下的手已經本能抬起,
按住腹部,
那誤以為自己快要腸穿肚爛的可怕感覺令蘇白清心有餘悸。
蘇白清慢慢找回了失去意識前的記憶。
維持了片刻的不可置信,蘇白清的神色很快轉變為憤怒與惱恨,他氣得眼眶發紅,身體都在發顫,五指緊緊抓住被褥,恨不得把被褥抓破,張口就要喊付月年過來算賬,都忘了觀察房間內的陳設,與付月年的住宅截然不同。
不過,蘇白清的喉嚨本就不好。
因為之前哭了太久,喉嚨現在更是啞到極致,和蘇白清當初重感冒的時候差不多,聲音就和蚊子嗡嗡一樣小,外面的人肯定聽不見。
蘇白清掀開被褥,想直接下床去打人,結果身體剛挪動一下,難以啟齒的感覺就支配了蘇白清,蘇白清因為憤恨,動作還很大,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響。
床下鋪著柔軟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但以蘇白清現在的身體情況,摔一下也不好受,他緩了半晌,才手腳並用慢吞吞爬起來,扶著衣櫃往外走。
蘇白清逐漸注意到,屋子裡布局與陳設的問題。
他來過這裡。
是花璽洲的家,蘇白清住過的複式大平層。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蘇白清扶著衣櫃才挪動沒兩步,衣櫃的門開著一道縫隙,露出裡面漂亮的白紗。
好像是女裝?
蘇白清疑惑不解,順手打開衣櫃,映入眼簾的景象令蘇白清呼吸一停。
滿衣櫃的婚紗。
每一件都精致華美,樣式各不相同,看上去就價格不菲。
“怎麼下來了。”花璽洲的聲音響起。
他打開門進來,扶住蘇白清。
花璽洲的樣子風塵仆仆,像是剛從外面忙完回來。
蘇白清剛醒沒多久,大腦還有些遲鈍:“你要結婚了?”
但是結婚也不需要買這麼多婚紗。
花璽洲扶著蘇白清,讓他坐在床上:“現在外面很多人都知道,我要訂婚了。”
蘇白清驚奇之餘,還有些期待:“和顧景若?”
花璽洲是刻意給蘇白清發現這一櫃的婚紗。
但蘇白清的反應,令他始料未及。
“你怎麼會這樣想。”花璽洲的心情一直非常糟糕,但不管他的情緒如何,都能因為蘇白清而變成古怪。
蘇白清當初是因為顧景若接近並追求他,花璽洲記憶猶新,他是記仇的。
顧景若估計也恨不得他出事而死。
“那是和誰?”
看著蘇白清懵懂的神色,花璽洲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盒,在蘇白清面前打開。
在蘇白清漸漸由茫然轉變為震驚的目光中,花璽洲說:“和你。”
事態發展過於突然,蘇白清的腦子有些處理不過來:“為什麼?”
“付月年的事。”花璽洲的話剛開了個頭,就看見蘇白清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陰沉得能滴水。
但是
他停頓過後,繼續說了下去:“你打算怎麼辦?”
蘇白清語氣不善,先問:“付月年在哪?”
“醫院。”花璽洲回答。
蘇白清詫異抬眸:“什麼?”
“他正在住院。”花璽洲說得輕描淡寫,事不關己,就好像付月年不是他讓人打的。
“活該。”蘇白清憤憤道。
“等付月年出院,還是會來找你。”花璽洲話音落下,就看見蘇白清的眼裡浮現驚慌,臉色變來變去像是萬花筒。
經過這件事,蘇白清隻希望付月年從他的生活中消失,連帶著讓他儘快忘記自己被男人睡了的恥辱。
“我不想再看見他。”蘇白清咬牙。
“和我訂婚,就是最好的辦法。“花璽洲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解釋道,“之前你是單身,我們追求你,我們的家庭都不會乾涉,但如果我們有了實質性的婚約關係,再有人插足,就是道德方面的極大汙點,也是與花家真正結仇,像付月年的家庭,就絕不能容忍付月年插足彆人婚姻,會出手乾涉。”
花璽洲的話很有道理。
現在再讓花璽洲與付月年互相牽製,已經行不通,蘇白清猶猶豫豫道:“可我不想和男人結婚。”
“隻是訂婚,不是結婚。”花璽洲說,“隻要你不同意,我們就不會結婚。”
有過付月年的前車之鑒,蘇白清對花璽洲也產生了些警惕:“那你買那麼多婚紗乾什麼?“
“喜歡而已,覺得你穿上可能會好看,沒有讓你一定穿上結婚的意思。”花璽洲笑著說,“我已經和付家商議好,如果你心甘情願與我訂婚,他們就會阻止付月年再與你產生交集。”
“這意味著,你們以後再沒有任何關係。”
蘇白清不由意動,猶猶豫豫問:“訂婚是不是需要宴請一些人?”
“對。”花璽洲笑意更深,“如果你不喜歡人多,我們請的人可以少些,隻是我們雙方的家人必須出席。”
“不用擔心,我的家人已經接受你。”
花璽洲從去年就開始解決這個問題。
他對蘇白清著迷成這樣,家裡人不接受也不行。
“如果你實在緊張,也可以不和他們說話,都由我來。”
“不邀請我媽行不行?”蘇白清小心翼翼問,“太突然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花璽洲眸色微深,蘇白清感覺他的神情有了形容不上來的微妙變化,令人脊背發涼。
但是再一看,花璽洲一如往常,剛才似乎是蘇白清的錯覺。
“如果你的家人不到場,就不夠正式。”花璽洲耐心道,“付家不會相信。”
蘇白清問:“那能不能還邀請簡家人?”
本質上,蘇白清想邀請的是顧景若與簡言。
宴會上免不了吃吃喝喝,蘇白清可以從係統商城購買迷藥下給顧景若,讓顧景若失去意識。
但隻邀請那兩個人,不好向花璽洲解釋,蘇白清明
面上給出的理由是:“簡家一直看不上我,
”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周末舉辦訂婚宴,你覺得怎麼樣?”
反正越快越好。
“你除了休息,還要籌辦訂婚宴,不方便回容城,我就幫你向學校請假了。”
蘇白清也想儘快完成任務,點頭接過花璽洲手裡的戒指。
結果戴上戒指的下一刻,蘇白清就被壓到床上。
花璽洲含笑垂眸,在自己的手指上戴上對戒,輕聲說:“你不會想象到,現在我有多開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寶貝身上還帶著彆人的痕跡。”
“我再幫你清洗一下。”
*
蘇白清上當了。
他得到戒指那天,花璽洲發現他的身體狀況還是不好,無法承受親吻以外的更多,所以沒有對他做什麼。
但蘇白清恢複大半過後,花璽洲就迫切占有了自己的未婚妻。
還是訂婚宴的前一天。
皎潔月光在象征純潔的白紗上流淌,蘇白清布滿燒傷的醜陋身體躺在層層疊疊的華貴白紗中,面部也被頭紗半掩著,眼尾洇著紅,像是提前來到了新婚之夜。
衣櫃裡的婚紗,花璽洲還是給他穿上了。
就算這一年來生活優渥,養出了點肉,蘇白清還是偏瘦,因為常年不健康的生活習慣,身體的線條也並不美麗,本該與漂亮的臉產生割裂感,但蘇白清渙散的眼瞳,隻是從花璽洲那裡捕捉到癡迷。
“告訴你一個秘密。”花璽洲輕柔撥開蘇白清濡濕的額發,氣息沒有絲毫紊亂,“從你給我發照片的時候起,我其實就想對你這樣做了。”
“你曾經問過我,想怎麼報複你。”
“我當時以為自己沒有想到,其實我想到了,隻是不敢承認。”
花璽洲微微一笑,汗水自線條優美的下頜劃過,滴落在蘇白清的婚紗上:“就是現在這樣。”
這還不是最令蘇白清無法接受的。
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花璽洲衣冠整齊,還戴著眼鏡。
“我想看清楚你的所有細節。”花璽洲說。
有前兩個世界的經驗,蘇白清雖然不喜歡男人,但也以為自己鍛煉出了適應性,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是超出他的承受範圍。
“後悔騙我了嗎。”花璽洲隔著頭紗,在蘇白清額頭落下一個吻,“後悔也晚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必須儘快離開這個世界。
花璽洲忽然想到了什麼,問:“現在是不是很多人向你表白?”
蘇白清知道自己不能承認。
但出於男人的某種自尊心,他現在又特彆想炫耀自己的異性緣,糾結得咬牙,唇齒間還止不住溢出泣音。
看他的樣子,花璽洲就猜到了。
“恭喜你得償所願。”花璽洲說著這樣的話,眼裡的笑意卻緩緩轉冷,“不用總是嫉妒我被人搭訕了。”
“不過,就算是現在,你還是喜歡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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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輕聲說,“當初你給蘇白清化妝,讓那麼多人看見,我其實就很不舒服,我一直在想,你心裡沒有和我類似的陰暗想法麼?”
“就算我那麼高調追求蘇白清,還是有很多不知好歹的人一直看著他,向他表白。”
簡言像是難以忍受一樣,用手按住胸口的位置:“連蘇白清的舍友,看他的眼神也有點不對。”
“我對蘇白清的同學很客氣,他和舍友關係好,我就對他的舍友更好,但心裡有另一個我不停在說,那些客氣友好都是我裝出來的,現在花璽洲要與蘇白清訂婚,我受夠了。”
蘇白清最有好感的,分明是他。
蘇白清第一個聯係的也是他。
簡言陡然抬頭,目光灼灼看著顧景若:“我不會讓他們訂婚。”
顧景若也是這個意思,冷靜問:“那你有什麼想法?”
自從簡言搬出家裡,與簡家關係疏離,簡家的對頭就來接觸他,誘導他透露簡家的商業機密,想利用他對付簡家。
簡言沒有答應那些人,但那些人提供的一些陰損手段,給了簡言少許靈感。
“我曾經想過,讓蘇白清失蹤,把蘇白清藏起來。”簡言說,“彆人都找不到他。”
顧景若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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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想起了係統給自己看的未來畫面裡,簡言策劃的綁架。
不過現實的發展,已經與係統給出的未來大相徑庭。
所謂的綁架,估計也不會發生了。
“繼續。”顧景若說。
“我知道藏起蘇白清千難萬難,其他人不會放棄找他,還有蘇白清家人與學業方面的問題。”簡言說,“但我依然忍不住,做了些準備。”
“現在我打算用那些準備,把蘇白清從訂婚宴上帶走,希望和你合作。”
簡言雖然討厭顧景若,但願意承認他的能力。
先前花璽洲與付月年一個月沒找蘇白清,簡言與白鏡一起的是輔助作用,顧景若才是主力。
他都想不通,顧景若是怎麼做到的。
*
“這位是閔總。”
簡母正在向蘇母介紹宴會上的賓客。
蘇母本身性格就很好,而且當初離開簡家,也有自己兒子的過錯,面對簡母,她絲毫沒有得意或者奚落。
就算花璽洲為蘇母編造了完美的解釋,說他與蘇白清其實已經秘密交往一年,但自己兒子突然冒出來一個未婚夫,來頭還這麼大,依舊令蘇母頭暈目眩,要是蘇白清的外公外婆知道,非要心臟病都嚇出來不可能。
簡母這樣的熟人,能帶給她些許安穩感。
閔昀帶著女伴,是他公司裡的女明星。
這本該是彆人見怪不怪的場面,但看見蘇白清的母親,閔昀竟然稍微遠離了女伴,禮貌朝蘇母笑了笑,打招呼時還垂下頭:“阿姨好。”
不止簡母,連閔昀的女伴都驚異看向他。
閔昀從善如流解釋道:“阿姨以後就是花璽洲的長輩了,我當然要客氣點。”
看著閔昀微白的臉色,簡母問:“閔總身體不舒服?”
“是有一點。”閔昀說,“不過不要緊,還是我朋友訂婚更重要。”
離開閔昀那裡,簡母正準備帶蘇母去認識彆的賓客,忽然注意到了付月年。
身材高大的付月年站在燈光不太能觸及到的角落裡,俊美的臉上貼著紗布,右臂被繃帶纏繞,掛在脖頸上,披著的黑色外衣罩住身體,本就冷白的皮膚愈發沒有血色,快要與陰影融為一體。
不遠處的付筱墨擔憂看著自己哥哥。
付月年這幾天的狀態很不對。
她直覺,哥哥不會讓蘇白清與花璽洲順利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