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父親說話的同時, 蘇白清與南沅拉開距離,以免智腦繼續收入南沅的聲音。
結果,南沅捂住了嘴巴。
他並沒有繼續發出聲音。
南沅明白, 腺體被咬會讓蘇白清多麼惱怒。
蘇白清的生氣程度,和他想象中差不多。
就算是在與父親通話, 蘇白清一看見他,都忍不住直接下手。
回來的路上,南沅都沒想過蘇白清會怎麼報複自己, 滿腦子都是怎樣讓蘇白清消氣,與蘇白清修複關係,可惜他至今都沒想出辦法。
因為之前輸給過他一次, 還有信息素香水砸碎的事, 蘇白清本來就在生他的氣, 南沅一直都還沒能解決。
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就是不發出聲音, 以免電話對面的元帥聽見, 給蘇白清帶來麻煩。
還算有點眼色。
蘇白清正要從南沅身上收回目光, 卻發現南沅的表現有點不對。
他的後頸布滿緋紅,單手捂著嘴巴, 腳步虛浮走到自己的桌子前, 拉開椅子坐下,然後無力倚住椅背,仰頭看著天花板, 藍眸浮現朦朧的水色, 後頸的緋紅逐漸繞到前面,攀上臉頰。
與發情期的瘋狂不同,受歡迎的大明星現在看上去格外性感, 還帶著絲讓人想要淩虐的氣質,如果被人拍下來放到星網上,恐怕要引發無數尖叫。
南沅被擊中腺體,不像純粹感到痛苦的樣子。
蘇白清露出惡心的神情,走到宿舍的窗前,繼續聽著電話裡蘇元帥的聲音。
“我擔心你背叛婚約,當然是有依據的。”蘇元帥說,“我在星網上那張照片裡,注意到你的後頸貼著紗布,你的腺體怎麼了?”
蘇白清編造謊言:“我在西科瑙與五皇子殿下發生了衝突,在與他的親衛打鬥過程中,後頸受傷。”
牽扯到自己的弟弟與好友,還是皇室的醜聞,辰星禮必定會按下昨晚西科瑙裡發生的事。
以蘇元帥的身份,雖然能夠獲悉部分真相,但既然是辰星禮出手,他就不可能得知詳細情況,所以蘇白清心安理得撒謊。
即使是面對父親,他也不會吐露自己腺體被咬的恥辱。
*
聽著蘇白清的話,南沅看向他後頸的紗布。
南沅內心有愧疚。
但更多的是不停從心底冒出來的,陰暗的滿足。
理智根本控製不住。
傲慢自負的Alpha被他咬了腺體,不得不找東西蓋住痕跡,在電話裡對著父親撒謊。
他非常想撕掉紗布,看一看蘇白清的腺體,確認自己留下的牙印。
昨晚咬蘇白清的時候,不止五皇子搗亂,徐雲還直接將他拉了起來,南沅給蘇白清留下的痕跡,他自己都沒看過一眼。
可惜現在還是不能看。
否則蘇白清真的不可能再消氣。
蘇元帥問:“嚴重嗎。”
“不嚴重。”
“腺體如果出問題,不止會影響你的實力,也會影響你的婚姻。”蘇元帥說,“儘早治好。”
“我明白。”
蘇白清看了看智腦顯示的時間,該去上課了。
他轉過身走出宿舍,經過南沅的時候,順便再踢了他一腳。
隻是用手刀劈了南沅的腺體一下,作為報複還是太輕了。
但蘇白清總不可能咬回去。
蘇白清滿臉不爽,順著走廊走向電梯,背後響起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南沅追了上來,因為腺體的異樣尚未恢複,南沅的步伐有些不穩。
蘇白清徑直往前走,沒有回過一次頭,看不見南沅是什麼樣子,但與蘇白清擦肩而過的學生,看見走在他後面的南沅,都紛紛露出驚詫的眼神。
“由於你未婚妻的原因,你們一直沒有舉辦過正式的訂婚宴。”蘇元帥說,“如今你的未婚妻已經成年,身體也好了許多,你們的訂婚宴是時候開始籌備了,讓你們的關係真正來到台前,否則一些宵小總會議論。”
蘇白清與紀雪塵有婚約,這件事上流社會都知情,但這對未婚夫妻在彼此那裡的存在感太低。
就算紀雪塵不能出門,蘇白清也能上門拜訪,或者差人時不時贈送禮物,這樣他們恩愛的傳聞也能流出來。
但是沒有。
蘇白清與紀雪塵的關係過分冷淡疏遠,完全不像是匹配度百分之百的兩個人。
許多人揣測,他們兩個不一定能夠成婚。
因為紀雪塵露面太少,其他人對於紀雪塵的惡意揣測有很多。
也有很多關於蘇白清的惡意揣測。
蘇白清那個性格,不少人覺得紀雪塵在他那裡會受委屈,蘇白清壓根不是會噓寒問暖的人,紀雪塵在他那裡彆說養身體,身體不弄得更差就不錯了。
還有人覺得,紀雪塵病弱的身體滿足不了蘇白清,他有可能會出軌。
Omega被伴侶標記後,再被其他Alpha碰就會痛苦萬分,不可能出軌。
而Alpha就沒有這樣的問題,甚至可以標記不止一個Omega。
“剛好,你的未婚妻也缺乏一次在公開場合正式亮相的機會。”蘇元帥說,“訂婚宴就是很好的時機。”
“是。”蘇白清對婚約依舊處於無所謂的狀態,反正他終歸要有一個妻子,婚禮與訂婚宴這樣的東西也要舉辦,那什麼時候舉辦都可以,“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嗯。”蘇元帥語氣滿意,“在學校裡好好提升,你也快到該上戰場的時候,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會丟元帥府的臉面。”蘇白清說,“我接下來有課,就先掛斷了,請父親代我向母親問好。”
電梯門剛好在蘇白清面前打開,蘇白清掛斷電話走進去,後面的南沅匆匆追上來。
蘇白清看見了他的樣子。
南沅皮膚上的潮紅仍未消退,尤其後頸處格外明顯。
怪不得其他學生看見,都一臉驚異的表情。
再聯想這樣的南沅步履不穩,追在蘇白清後面的樣子。
更奇怪了。
蘇白清臉色難看,冷聲道:“給我出去。”
“昨晚謝謝你來西科瑙找我。”南沅連忙道,“具體情況,你聽我解釋。”
電梯門合上,開始往下。
蘇白清說:“我不想聽。”
他回到電梯按鍵前,不停按著開門鍵。
電梯在下一層重新打開,蘇白清拽住南沅的衣服,把他扔到外面。
然後,蘇白清回到電梯裡面。
南沅立刻要再追上來,但是晚了一步。
載著蘇白清的電梯在他面前合上。
南沅焦急按著電梯按鈕,但液晶屏上電梯所在的樓層數字已經開始往下,意識到這樣來不及,南沅在其他學生的目光中快速穿過走廊,走樓梯下去。
下午第一節是文化課程,內容是人類與蟲族主要戰場的地理分布。
正如蘇元帥所言,聖星軍校大三的學生,都到了即將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
他們這些日子的課程,大多與戰爭相關,機甲對練與實戰也多了許多,這節課結束,下一節就是實戰格鬥。
南沅進入教室的時候,蘇白清剛找了個位置,正要坐下。
蘇白清旁邊的位置,基本都不會有人。
很少有人喜歡與蘇白清坐在一起,蘇白清也不會坐到弱者旁邊。
於是,南沅輕而易舉坐到他身邊。
蘇白清冷冷瞥向他:“下一節課就是格鬥,彆逼我現在揍你。”
說罷,蘇白清拿著自己的書起身換位置。
南沅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再追過去。
蘇白清看起來不會老實聽他的道歉。
隻能等格鬥的時候,想些辦法。
*
課間休息時,南沅收到了皇太子的聯絡。
他要南沅到校門口一趟。
無數人崇拜這位皇太子,連蘇白清都崇拜,南沅雖然對他不感冒,但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南沅按照他的話來到校門口。
然後就見到了臉色蒼白,泫然欲泣的五皇子。
辰星禮帶五皇子過來,當面向南沅致歉。
五皇子眼圈都是腫的,看上去像哭了許多次,應該受到了嚴厲的訓斥與懲戒。
面對出身尊貴,楚楚可憐的魅力Omega,向來對粉絲很好的南沅如今無動於衷。
聽完五皇子的道歉,他笑了起來。
五皇子原先很喜歡看南沅笑,現在竟有些心頭發涼。
“我不願意原諒殿下。”南沅笑著說。
五皇子如墜冰窖。
他本來還想問,南沅願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五皇子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樣喜歡南沅了,但喜歡了南沅那麼久,就這樣放棄,賠得血本無歸,他實在不甘心。
結果,南沅根本都不原諒他。
更彆提再給他機會。
五皇子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你和蘇白清是不可能的。”
聽見這句話,南沅的臉色猛然陰沉下去,笑容消失。
五皇子嚇得倒退一步,急促喘息。
“我的私事,不需要殿下來管。”
留下這句話,南沅轉身離開。
他進入格鬥場地時,上課鈴剛好敲響。
而蘇白清已經在裡面。
蘇白清第一個選擇的實戰對象,就是南沅。
南沅答應了。
換做以前,蘇白清第一個挑的應該是徐雲。
但昨天,蘇白清剛被南沅咬過腺體,現在南沅在他的仇恨列表排行第一,徐雲都要往後排。
蘇白清知道,徐雲就是昨晚同樣咬了自己的未婚妻。
但他本不該知道這件事。
與蘇白清實戰的時候,南沅沒有留情,否則蘇白清會更不高興。
而且,壓製住蘇白清,蘇白清才會願意聽他說話。
占據上風的時候,南沅拚儘全力把蘇白清按在沙地上,衣服上的砂礫落到蘇白清身上,他彎腰在蘇白清耳邊說:“昨晚我被五皇子喂下藥物,進入發情期,不是故意咬你的腺體,真的對不起。”
聽見他說這件事,蘇白清的反抗頓時更加激烈,充滿著憤怒,南沅非常艱難才能繼續壓製住他,發絲被汗水黏在臉上,南沅喘了口氣:“隻要你接受我的道歉,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注意到蘇白清後頸的紗布在掙紮中有些脫落,南沅立刻幫他按住,重新幫蘇白清把紗布貼好,以免彆人看見。
南沅自己都沒有來得及窺探一眼。
從蘇白清的呼吸頻率,他感覺到蘇白清已經怒極。
“我要你消失在我眼前。”蘇白清聲音冰寒,“我不想看見你。”
下一刻,他猛然把身上的南沅掀翻,然後一拳揮下。
最終的結果,是蘇白清勝。
不過,蘇白清要戰勝現在的南沅也已經比較吃力。
他的頭發與衣服都沾滿沙土,身上帶著些許淤青與傷痕,模樣狼狽,也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
其他學生也在兩兩對戰,但蘇白清與南沅打得過於激烈,兩個還都是名人,其他學生都忍不住看他們。
最明顯的,莫過於紀雪塵。
他就待在蘇白清不遠處,一直看著蘇白清。
所有人都知道,蘇白清戰勝南沅以後,下一個絕對就輪到紀雪塵。
他的舉動,簡直像迫不及待把自己朝蘇白清那裡送。
而且,紀雪塵看著蘇白清的眼神,居然滿是關心。
要不是不能插手彆人的對戰,紀雪塵早已經上前。
對戰剛結束,紀雪塵就走向蘇白清。
昨天晚上蘇白清剛被壓著欺負,今天就打架這麼凶,紀雪塵顧不上維持自己往日與蘇白清冷淡的表面關係,擔憂問:“沒事吧。”
“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白清渾身是刺。
紀雪塵下意識抬手,想要幫他拂掉臉上的塵土,蘇白清皺眉躲避:“你乾什麼。”
紀雪塵手一僵,立刻放下,垂下眼睫掩飾自己的情緒:“你的臉有點臟。”
“我的臉臟不臟,都不耽誤打架。”蘇白清說,“你過來,當我的對手。”
*
每次輸給蘇白清後,紀雪塵都萬分疲憊。
今天同樣。
蘇白清今天心情不好,格外難纏。
但打敗紀雪塵後,他的心情好像好了點。
紀雪塵無奈彎了彎眼角,看到蘇白清去休息,他稍微放下心,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外走,對上了南沅的目光。
南沅轉過身,示意他跟上來。
紀雪塵走在南沅後面,隨他來到無人的角落。
南沅開門見山:“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出我們寢室。”
之前在西科瑙的雜物間裡,聽見南沅要他搬出去的時候,紀雪塵第一反應是抗拒。
但經過昨晚對蘇白清的所作所為,紀雪塵改變了想法。
他知道,自己不該那樣做。
繼續與蘇白清朝夕相處,他可能會越來越失控。
紀雪塵現在其實心很亂,不知道自己與蘇白清的婚約該怎麼辦。
他隱隱意識到,自己對蘇白清的感情,不全是信息素的影響。
但他同時也明白,蘇白清不可能接受自己異樣的身體反應。
搬出去冷靜一下也好。
他與蘇白清,還有南沅的匹配度都太高,繼續生活在同一寢室,也是對彼此不負責任。
“我可以搬出去。”紀雪塵有了決定,與南沅的藍眸對視,“但你同樣要搬。”
他已經看出,南沅對自己未婚夫的心思。
南沅不能放任他與蘇白清生活在同一寢室。
他也一樣。
*
另一邊,紀澤野找到了蘇白清。
“想打架嗎。”正坐著休息的蘇白清勾了勾唇,“可以,等我休息好。”
紀澤野點了下頭。
然後,他看向蘇白清後頸的紗布。
“你的後頸怎麼回事。”
蘇白清笑意微斂,帶上些不快的神色:“受了點傷。”
“不要緊吧?”
“你怎麼突然開始關心我了?”蘇白清意外挑眉,“還是彆這樣,感覺很惡心。”
每次剛和蘇白清說兩句話,紀澤野就會被挑起怒火。
“因為你是我弟弟的未婚夫。”紀澤野沉聲道,“要是你的腺體出問題,我擔心影響他的終身幸福。”
聞言,蘇白清冷笑一聲。
“放心。”蘇白清說,“不會影響。”
紀澤野與蘇白清話不投機半句多,問完這句話,他就準備離開。
然而,蘇白清後頸的紗布忽然掉落下來。
剛才打了兩場架,蘇白清出了不少汗,在地上翻滾的時候,紗布裡還摻了不少沙子,醫用膠帶的黏性已經很低。
察覺紗布脫落,蘇白清面色一變,立刻用手捂住後頸。
但紀澤野已經看到,他後頸點點的紅色痕跡。
不像正常的受傷。
蘇白清還這麼緊張,要蓋住自己的腺體,紀澤野愈發覺得有異,回到蘇白清面前,彎腰撿起沾滿沙土的紗布。
上面沒有半點血跡。
“你的腺體怎麼回事。”紀澤野眼神懷疑,“給我看一看。”
“我憑什麼要給你看。”蘇白清面若寒霜,起身就要離開。
匆匆行走的時候,蘇白清還捂著後頸,明顯不對勁。
如果蘇白清的腺體不是受傷,那腺體上留下痕跡,很容易令人想到曖昧的方面。
“你不會做了對不起我弟弟的事吧。”
紀澤野追過去,握住蘇白清的手臂。
與南沅談完話回來的紀雪塵看見這一幕,臉色一變。
“你乾什麼?”
紀雪塵連忙過去,用力把紀澤野拉開。
紀澤野本不該這麼輕易被拉開。
但他看著舍友,莫名想到自己弟弟生氣的樣子,晃了下神。
紀雪塵沒有留情,紀澤野被他拉得倒退半步,眼神怪異。
從舍友眼裡,他竟然看見了對蘇白清的憐愛。
太奇怪了,簡直荒謬。
蘇白清和憐愛這個詞就不能聯係到一起。
南沅也連忙過來,藍眸專注看著蘇白清:“我幫你去拿新紗布。”
蘇白清被三個舍友圍著,吸引來更多目光。
蘇白清煩得不行:“都給我滾開。”
紀澤野眉心微擰,還是在意蘇白清腺體上的痕跡。
見不給紀澤野一個答案,這件事就無法結束,蘇白清冷笑道:“你可以去問你的弟弟。”
南沅一怔。
*
南沅拿回新的紗布與醫用膠帶後,就被蘇白清趕走。
臨走前,他對蘇白清說:“我打算搬出寢室。”
他答應了紀雪塵的條件。
而蘇白清露出笑容,都沒問他為什麼搬寢室:“那太好了。”
南沅早猜到,蘇白清會是這個反應。
但他還是產生了不快。
與蘇白清分開,他刻意來到紀澤野那裡。
紀澤野正在給弟弟打電話,詢問蘇白清腺體的事。
“是我咬的。”徐雲按照紀雪塵教的說。
“……原來你們這麼親密了,我都不知道。”紀澤野驚訝過後,就開始有些接觸到弟弟隱私的不自在,以及對蘇白清的愧疚,“我誤會他了。”
弟弟與未婚夫越來越親密,紀澤野心裡是失落的,但他還是說:“你與未婚夫關係親密是好事,畢竟你以後要嫁進元帥府,和他共度一生。”
南沅待在不被紀澤野發現的位置,這個距離,他聽不見紀澤野在說什麼。
但看紀澤野的神情,他就知道,蘇白清的未婚妻應下了,蘇白清後頸的痕跡與自己有關。
蘇白清的未婚妻一直待在風與月季學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為未婚夫著想,承認了不是自己做的事。
真賢惠。
不愧是紀家培養出來的,肯定是許多Alpha夢想中的完美妻子。
雖然蘇白清與未婚妻沒有感情,但恐怕也不介意,擁有一個這樣的妻子。
南沅的指甲刺入掌心。
*
結束下午的課程,回寢室的路上,走到一個無人的路段,蘇白清打開智腦,給紀雪塵打電話。
具體的說,應該是給徐雲打電話。
紀雪塵的智腦與社交賬號,都和徐雲做了交換。
電話接通後,徐雲一時沒有說話。
昨晚在西科瑙發生的事,紀雪塵已經大致告訴了徐雲。
雖然非常不想告訴,但紀雪塵心裡清楚,蘇白清很可能為那件事聯係自己。
他必須告訴徐雲,並且教徐雲如何應對。
徐雲現在的反應,都是紀雪塵教給他的。
沉默了片刻,徐雲開口道:“對不起。”
這句道歉,似乎刺激到了蘇白清的情緒:“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連抑製環都能忘。”
“我想著隻是找你問點事情,很快就回房間,不需要做足準備。”徐雲低聲說,“是我不好。”
“下次不要再咬我的腺體,我很不喜歡。”蘇白清說,“算了,根本沒有下次,我不會再在你發情期的時候靠近你。”
徐雲的語氣有些奇怪:“你會想解除婚約嗎?”
這句話,是紀雪塵叮囑他必須要問的。
徐雲很想知道,軍校裡都發生了什麼。
紀雪塵與蘇白清的關係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在西科瑙發生的事情,雖然紀雪塵儘量簡略告訴他,但剛聽到的時候,徐雲還是不敢相信,那是清冷的紀大師做出來的事。
Omega咬Alpha的腺體,這樣荒誕的事情,徐雲也是第一次聽說。
搞得他對蘇白清的觀感都奇怪了起來。
本來紀雪塵對蘇白清沒有感情,徐雲按照他的吩咐應付蘇白清,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但現在他覺察到,紀雪塵似乎對蘇白清產生了感情,他再以未婚妻的身份與蘇白清相處,感覺就很彆扭,帶著對紀雪塵的微妙負罪感。
雖然這都是經過紀雪塵允許的。
但徐雲能感覺到,紀雪塵允許時的不情願。
“我們的婚約,不止關係到我們兩個人,還關係到我們背後的家族。”蘇白清說,“我雖然不高興,但這樣的事情,終歸是件小事,還不至於到直接解除婚約的地步,反正如果以後真的結婚,我也會咬你的腺體。”
“你記住。”本來曖昧的事情,被蘇白清說得像約架,“我會還回去的。”
“……嗯。”
這樣未婚夫妻間的特殊話題,徐雲作答時,也會覺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