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變者在伊甸有內應。
人魚迷戀蘇白清, 這樣眾所周知的事情,畸變者當然收到了消息。
除了人魚,薑緒也迷戀蘇白清。
就在不久以前, 薑緒還不顧畸變者的計劃逃離伊甸隔離區,去人魚鄉尋找蘇白清。
齊舟應該也是蘇白清的愛慕者之一。
“本來以為人魚的身份暴露後, 蘇白清會下場淒慘,薑緒知道蘇白清一直在騙他, 也不會再將蘇白清放在心上。”一名嗓音優雅的畸變者高層說,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蘇白清在這裡, 就會認出來, 他就是一年前與淩誠堯進行人質交換的畸變者。
最後人質交換沒能成功, 這名畸變者落荒而逃。
“不過如今, 薑緒即將成為廢土上的神明。”另一名畸變者說, “以薑緒現在的狀態, 徹底不會再記得蘇白清,他不再會受一個人類影響。”
至於齊舟, 他身上的汙染很有價值。
齊舟主動來到畸變者這裡, 更方便他們利用。
他們會把齊舟放在眼皮底下。
一旦齊舟有對他們不利的行為,死亡就是他的下場。
*
“無法回歸主神空間。”
聽到這句話,蘇白清心頭不可抑製地浮現驚慌。
他冰涼的手指蜷縮起來,想要克製內心情緒, 但驚慌還是浮現到臉上。
森鬱藍紫色的眼眸布滿擔憂, 握住蘇白清的手問:“怎麼了。”
“是不是害怕以後的生活?有我在, 你什麼都不用怕。”
蘇白清沒顧得上回應,著急在心裡問係統:“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有。”係統連忙說,“宿主相信我,主係統絕對能收到我的彙報, 糾正錯誤。”
“真的嗎。”蘇白清將信將疑,這麼大的問題都能出,主係統在他心裡不再可靠,“你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沒有。”係統誠實道,“這樣的事故,我也是第一次見。”
蘇白清微微吸了口氣。
“倒黴的事都讓我碰上了。”蘇白清有些鬱悶。
“主係統是主神的一部分,絕對可靠,我彙報上的問題,一個月內肯定能得到處理。”
“還要一個月這麼久。”主係統的效率,令蘇白清微微睜大眼睛,“哪裡可靠了。”
“小世界太多了,主係統要處理的東西也很多。”係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會為宿主爭取補償。”
雖然心裡還有些不安穩,但得到具體的日期保證,蘇白清的心情有所平複。
就在這時,蘇白清的身體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一枝新的玫瑰從他的血肉鑽出來,花苞綻放。
“你的汙染增殖很快。”森鬱把新生的玫瑰淨化掉,輕聲道,“你離不開我,需要我經常給你淨化。”
蘇白清意識到一件事:“汙染增殖這麼快,侵蝕到你身上的,肯定也不容易解決。”
他仔細觀察森鬱的臉,想尋找痛苦的端倪。
“你現在是不是很不舒服?”
“沒有。”森鬱滿不在乎笑了笑,“以前我被汙染侵蝕那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蘇白清不相信他完全沒事。
以前侵蝕森鬱的,都是普通汙染。
現在蘇白清身上的,是畸變者特意準備用來針對人魚的,對森鬱的害處絕對不小。
蘇白清觀察了兩天,果不其然。
森鬱優先淨化蘇白清的汙染,有點自顧不暇,自己身體裡的汙染還沒清除乾淨,就會從蘇白清那裡染上新的,他的臉上逐漸浮現掩蓋不住的虛弱。
而蘇白清的汙染不能清除乾淨,否則他會死。
這意味著他會一直侵蝕森鬱。
“不行。”蘇白清說,“我要進隔離區。”
森鬱一驚,立刻搖頭。
緩了緩神,森鬱用好聽的嗓音道:“現在這樣就很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我肯定擔心你。”
讓森鬱拋棄他已經不可能,蘇白清覺得,從戀人的角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更能勸動森鬱,“你是末世的希望,伊甸剛被畸變者襲擊,外面肯定還很混亂,你不能總是待在家裡,把精力花在我身上,而且這樣拖累你,我心中會內疚,精神狀態不好,也會給汙染可乘之機。”
森鬱聞言,藍紫色的眼眸布滿掙紮。
他進過隔離區兩次,實在不想蘇白清進去。
就算他提前交代好,讓隔離區的負責人照顧蘇白清,裡面的生活也不如外面。
“我為了救你都變成這樣。”蘇白清認真說,“你總不能還不尊重我的意見。”
森鬱的眸光顫了顫。
蘇白清堅持進隔離區,一方面是不想害人。
他身上的汙染太危險,一旦不小心擴散出去,不止會害了森鬱,也會害了城市裡的其他人。
另一方面,蘇白清懷疑他離不開小世界,可能有森鬱的影響,想拉開距離試一試。
蘇白清在教學空間模擬的劇情,森鬱都能知道,蘇白清感覺他不是普通的小世界中心人物。
而森鬱眼裡的掙紮越來越劇烈。
到最後,森鬱不情不願鬆口。
“半個月。”森鬱說。
“半個月時間,足夠伊甸的混亂平複。”森鬱歪頭思索著,“到時候你在隔離區應該也覺得悶了,我帶你出去做任務。
隔離區的畸變者在進化者看管下,可以到外界出任務。
人魚不用做任務。
人類高層肯定希望他不要離開伊甸半步。
當初蘇白清還享受著人魚待遇的時候,就被保護在城市內部,基本未曾外出過。
但森鬱不一樣,他擁有無可比擬的精神異能。
人類控製不了森鬱,隻能配合他的所有想法。
森鬱想出任務,就可以外出。
蘇白清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他知道,這是森鬱退讓的極限。
半個月後,距離主係統給予回複也不遠了。
到時外出一次,最後看一看這個世界也不錯。
*
森鬱去聯係伊甸的高層,安排讓蘇白清進入隔離區的事宜。
聽見森鬱願意送蘇白清進隔離區,那些人十分吃驚。
之前蘇白清情況不好的時候,森鬱的情緒極端不穩定,給他們面對高危畸變者的感覺,不敢輕易靠近。
有人小心翼翼提出給蘇白清進行些許限製,就像他們曾經認為森鬱是畸變者時,對森鬱做的那樣,再給蘇白清服用些藥物,以免他身上的汙染侵蝕森鬱太多。
森鬱直接拒絕。
“你們實驗室製造的人魚蛋,居然是畸變者布的局。”森鬱冰冷笑道,“我無法再相信你們的東西。”
伊甸高層無言以對。
送蘇白清進隔離區的事,更是沒人敢提。
現在,森鬱居然主動提起。
雖然蘇白清隻在隔離區待半個月,但這本該也是森鬱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肯定是蘇白清說服了他。
森鬱回來淨化城市,同樣是蘇白清說服的原因。
伊甸高層心情複雜。
以前,他們拿蘇白清當人魚的時候,對蘇白清也是有些小看的,因為蘇白清的表現不堪大用,性格缺陷明顯。
不過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件好事,方便他們控製。
蘇白清藏匿人魚的事情暴露後,他們更不明白,蘇白清有什麼值得人魚迷戀。
直到蘇白清挺身而出,為人魚擋住汙染,救了人類的希望。
以蘇白清的虛榮,如今淪為畸變者,居然不哭不鬨,也沒有情緒崩潰,甚至懂事提出進入隔離區,當初對蘇白清不喜的高層,都感到了歉疚。
在大是大非上,蘇白清很有立場。
現在想來,當初蘇白清公然抹黑自己,講述自己對人魚不擇手段的利用,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個字,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趨利避害,他那樣顯然是不智的。
蘇白清能隱瞞人魚的身份一年多,將整個伊甸蒙在鼓裡,絕不至於做出那樣不智的行為,隻可能是他知道自己的錯誤,想要得到懲罰,心甘情願為那一年多的人魚待遇付出代價。
事到如今,已經不會有人再怪罪蘇白清。
不用人魚開口,他們也會對隔離區裡的蘇白清多加照拂。
*
畸變以來,蘇白清就沒離開過家,進入隔離區後,蘇白清的自由也會受到限製。
所以,蘇白清進入隔離區的那一天,森鬱想先帶他在外面自由逛一逛。
伊甸高層將蘇白清出行的消息,通告城市內的全體幸存者。
蘇白清作為未受拘束的畸變者,體內的汙染還很特殊,他外出有必要進行大規模的通知,以免出意外。
住在旅館的黃發傭兵等人,都收到了通知。
自從一年多以前分彆,他們再也沒有見過蘇白清。
他們感到越來越想念,於是前來伊甸探望隊長薑緒,順便問一問隊長如今與蘇白清關係如何,能不能幫他們見到蘇白清。
蘇醫師如今的地位,必然高到他們遙不可及的程度,他們從未忘記蘇醫師,但怕蘇醫師忘記他們。
他們這樣的傭兵,對於蘇醫師實在算不上什麼。
如果隊長幫不上忙,他們可能連蘇醫師的面都見不到。
這些傭兵抱著忐忑而期待的心情,來到伊甸。
結果,他們從彆人口中得知了震撼的消息。
森鬱是人魚。
蘇白清的淨化能力,都是利用人魚得來。
他們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這意味著第一次救隊長的,擁有藍紫色尾巴的人魚是森鬱。
而不是蘇白清。
但在他們詢問蘇白清時,蘇白清撒了謊,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他們還將森鬱當成畸變者,不止一次攻擊森鬱。
要是人魚因為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想到都後怕。
其實蘇白清就算不撒謊,他在廢棄大樓救了傭兵們,也足夠他們感激涕零,蘇白清一撒謊,反而令他們有點受傷,而且蘇白清在他們心裡是完美的,這樣就有了一點瑕疵。
“蘇醫師不得不撒謊。”少年傭兵當年得到蘇白清的淨化,才保住一條命,他心裡一直喜歡蘇白清,努力幫蘇白清找理由,“如果他不承認自己是隊長看見的藍紫色人魚,隊長肯定會覺得,還有條真正的人魚存在,並且懷疑人魚與蘇醫師的關係,那樣森鬱的身份容易暴露。”
另一名傭兵無奈笑道:“你不用這麼找理由,我們怎麼可能真的厭惡蘇醫師。”
蘇白清當初留給他們的好感實在太深。
整支傭兵隊伍裡,大部分人都喜歡蘇醫師,隻是知道自己沒可能,所以不說出來而已。
而且一年前救了他們的,確實是蘇白清。
可惜因為一連串的事情,他們一直沒機會見到蘇白清,連隊長都沒見到。
隊長逃出隔離區,參與了畸變者對伊甸的襲擊。
在那場襲擊中,蘇白清遭受汙染,發生畸變。
隊長算是間接的凶手。
他們不懂,隊長怎麼會變成這樣。
以他們對隊長的了解,隊長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
*
傭兵們再沒心思在意蘇白清利用人魚的事情,一心緊張蘇白清的情況。
這幾天,他們除了幫伊甸的人進行災後重建,就是到處打聽蘇醫師的情況,搞得許多人都認識了他們。
也知道了,他們是薑緒的傭兵。
“你們怎麼還有臉待在這裡,打聽蘇醫師的情況,趕緊滾出這座城市!”
薑緒的所作所為,都被算到了這些傭兵頭上,他們悶聲不吭,承受著其他幸存者的遷怒,堅持不離開伊甸。
除非見到蘇醫師,親眼確認蘇醫師現在的情況,否則他們不會離開。
聽說蘇白清今天要上街,他們立刻趕過去。
收到通知後,街上的人並沒有明顯減少。
蘇白清是為了保護人魚變成畸變者,大部分人與傭兵們一樣,關心他的情況,想親眼看一看,並不會害怕蘇白清。
他們也相信人魚。
有人魚在蘇白清旁邊,他們不會有事。
隻是,親眼看到人魚對蘇白清關懷備至的畫面,有人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怪異。
人魚與畸變者是天敵。
而森鬱之前將畸變者戀人養在家裡,現在牽著蘇白清的手走在街上,臉上不見絲毫被汙染侵蝕的痛苦,反而甜蜜到令人感覺異樣的程度,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蘇白清身上,像是怕眼神一錯,蘇白清就會出閃失,恨不得把畸變者放在手心裡保護。
人魚深愛畸變者。
以前任何人聽說這樣的事,都會笑稱是天方夜譚,如今成為了現實。
蘇白清想要掙脫森鬱的手,“你彆抓我的手,會被汙染。”
“等到了隔離區,我們就要分開了。”森鬱用著撒嬌的語氣,依然掩蓋不住情緒的糟糕,他抓緊蘇白清的手,不願意鬆開,“現在牽一牽沒關係。”
人群裡的傭兵望著蘇白清,時隔一年,他們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蘇醫師。
他們忽然特彆緊張。
想到隊長做過的事,他們愈發退卻,不敢上前。
這樣的氛圍持續了一會,眼見蘇白清越走越遠,年輕氣盛的少年傭兵開始急了,他按捺不住,徑直走過去。
“我一定要和蘇醫師說上話。”少年傭兵給自己打氣,“今天不見蘇醫師,下次機會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聽見他的話,其他傭兵互相對視一眼,也都走過去。
森鬱停下腳步。
人魚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在他們以後,顯而易見受到更大的影響,眼神冷鬱。
一年前,森鬱就與這些傭兵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薑緒間接導致蘇白清畸變,他對薑緒的傭兵更加沒有好感。
注意到森鬱的神態變化,一些傭兵心裡打鼓。
換做以前,他們哪敢惹人魚半點不高興,但現在為了蘇白清,他們硬著頭皮,承受著人魚不善的目光,站在他們面前。
蘇白清面露意外:“是你們。”
被蘇白清認出來,少年傭兵分外高興,唇角咧開,露出尖尖的虎牙:“蘇醫師居然還記得我們。”
黃發傭兵看著蘇白清身上的畸變特征,心頭酸楚。
玫瑰花莖從蘇白清的衣擺領口,以及紐扣間的空隙探出,紅黑花白與蘇白清如今不正常的蒼白膚色形成強烈對比,有著冰冷死寂的美麗。
蘇白清找到了正常穿衣服的方法。
他可以控製身上玫瑰花的位置,以及花莖的長度,穿過衣服的空隙就好。
蘇白清不覺得變成畸變者有什麼,甚至還有些高興,他終於不再是孱弱的人魚混血,有了戰鬥力。
而他面前的傭兵,都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臉。
“隊長居然把蘇醫師害成了這樣。”黃發傭兵吸了吸鼻子,強行穩住聲線,“我們作為隊長一手拉扯起來的下屬,責無旁貸,我們會找到隊長,給蘇醫師一個交代。”
“我現在很好,你們不用在意我的事。”蘇白清發自內心說,“薑緒的事,應該有隱情。”
正常狀態下,薑緒絕不會與其他畸變者同流合汙。
蘇白清就是說了句客觀的意見,但在這些傭兵看來,蘇白清已經變成這樣還為薑緒著想,甚至反過來寬慰他們,令他們更感到酸澀。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隔離區。”蘇白清說,“我身上的汙染會增殖,傳播能力也不弱,不能在外面太長時間,你們也不要一直待在我面前。”
少年傭兵露出強烈的不舍,與蘇醫師相處的時間也太短了。
還是年長的黃發傭兵站出來,向蘇白清告彆:“希望蘇醫師以後平安。”
目送蘇白清離開後,他拍了拍少年傭兵的背:“蘇醫師還記得我們已經夠了,你可彆不知足。”
“我沒有不知足。”少年小聲反駁。
*
蘇白清來到隔離區,負責人親自出來迎接。
他與森鬱在隔離區外分彆,森鬱不放心地囑咐:“我每天都會來找你。”
“彆進隔離區找我,裡面太多汙染。”蘇白清說,“你在外面叫我出去就可以。”
得到戀人的關心,森鬱不由得感到甜蜜。
森鬱一直知道,蘇白清喜歡的不是他,而是人魚,以及人魚的淨化能力。
但蘇白清還是關心他的。
幸好他是人魚,身上有值得蘇白清喜歡的東西。
終有一日,他會真正得到自己的戀人。
*
負責人領著蘇白清走進隔離區,先給蘇白清檢查身體,對他進行拘束。
這是蘇白清的要求。
否則他身體裡的汙染太特殊,也可能給隔離區的警衛造成影響。
研究人員認真保證,隻進行小程度的拘束,不會給蘇白清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森鬱才退讓。
做完身體上的檢查與拘束,差不多就到了午飯時間。
森鬱淨化城市那天的混亂,隔離區絕大多數畸變者都有參與,有些是受到畸變者高層的控製,有些則是看到薑緒的強大,自願參與進去,覺得有希望逃出去。
那一天,隔離區死了不少畸變者。
少數畸變者成功趁亂出逃,剩下的全數死亡。
死在了人魚的淨化下。
如今隔離區的畸變者數量減少大半,食堂空曠而寂靜。
蘇白清進來的時候,所有畸變者的目光都投向他。
蘇白清是森鬱的戀人。
森鬱被認為是畸變者的時候,蘇白清在隔離區就很有名。
森鬱的身份暴露後,蘇白清更加有名。
不惜利用人魚,都要維持自身高高在上的蘇醫師,如今變成了低人一等的畸變者,來到隔離區和他們一起生活。
畸變的蘇醫師依然美貌。
本來他們連覬覦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好像有了機會。
莊溪同樣在食堂裡。
畸變者的身份暴露後,他一直待在隔離區。
莊溪進食斯文,而且畸變特征沒有顯露出來,出彩的外貌在一眾奇形怪狀的怪物當中分外顯眼。
其實,蘇白清有辦法救莊溪。
“宿主已完成九個主線任務,每個一萬積分,兩個支線任務,每個五千積分,目前總共有十萬積分。”係統計算道,“花費一萬積分,可以臨時升級一次宿主的淨化能力,保證能將莊溪體內的汙染淨化完全,並不會導致莊溪喪命。”
“臨時升級的淨化能力,隻可以使用一次。”係統補充說明,“並且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限製,如果十五分鐘結束,宿主沒有使用能力,那臨時升級的效果將會消失。”
“太貴了。”蘇白清真心覺得物價不正常,“使用條件還這麼苛刻。”
係統的語氣多了絲無奈:“我也想給宿主優惠,然而我沒有權限,定價都歸主係統管。”
“算了。”蘇白清說。
係統好奇問:“宿主打算淨化莊溪嗎。”
“有這個打算。”蘇白清面無表情道,“我們可能是壞事做多了,還是做件好事積一下德,希望主係統早日聯係上我們。”
係統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無法脫離小世界這樣嚴重的問題,它一個程序都心虛,而宿主除了一開始驚慌失措了下,其餘時間都比較冷靜,它還暗暗佩服,原來宿主隻是把不滿與不安都藏在撲克臉底下。
撲克臉的蘇白清問:“我得到的補償,應該不會小於一萬積分吧。”
“肯定不會。”係統迅速保證。
與係統對話的時候,蘇白清的目光一直在莊溪身上,忘了移開。
莊溪感覺到視線,側過頭與蘇白清對視。
他的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沒有仇視,更沒有對蘇白清畸變的幸災樂禍。
蘇白清收回目光,挑了個遠離莊溪,而且沒有其他畸變者的位置坐下。
其他桌前的畸變者頓時望過來,蠢蠢欲動想要端著自己的盤子,坐到蘇白清那裡,一個剛打完飯的畸變者更是快步走向蘇白清,結果經過莊溪的位置時,他被起身的莊溪重重撞了一下,身體連同盤子一齊摔在地上。
畸變者猛然起身:“你找死!”
莊溪瞥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身上仍帶著曾經身為第一人魚混血的傲慢。
他端著自己沒吃完的午飯,徑直穿過食堂桌椅間的過道,來到蘇白清的對面。
“嗒。”
莊溪把盤子放在桌上。
然後,在蘇白清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