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珀自己也不明白,獸人擁有伴侶後就會進入發情期是常識,但他們不是正常的伴侶關係,就像花間詡說的那樣,他們隻是正直冰冷的契約關係,怎麼說也不應該會進入隻有熱戀中的伴侶才會有的發情期。
雲生珀看向花間詡:“你做了什麼?”
花間詡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給你做睡衣算嗎?”
雲生珀也不知道。
花間詡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除了抱著睡覺給他做睡衣還有哪裡不對,想了一會兒,忽然道:“不會是因為在訓練場的時候我摸了你的毛吧?”
雲生珀若有所思。
還真有可能!
得知好像還真是自己的原因,花間詡主動道:“好吧,我那時確實不該鬼迷心竅,對你動手動腳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如先想想怎麼辦吧。你們獸族的發情期要怎麼度過?”
雲生珀:“□□。”
花間詡:“……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解決。”
雲生珀:“你不願意和我□□?”
花間詡:“我們不是沒有感情嗎?”
雲生珀表情有些疑惑,似乎在說“沒有感情就不能□□嗎?”
“是這樣的,首領大人。”花間詡儘量用雲生珀能理解的話語道,“在我們人類的觀念裡,沒有感情就□□的,我們通常叫強x,是違法的。”
雲生珀禮貌地等著花間詡說完:“可是你現在在獸族。”
花間詡:“你不會真想用強吧?”
雲生珀看著他不說話。
花間詡捏了捏肩上還沒來得及放下背帶,裡面還有攝像機,砸人還挺疼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對雲生珀起作用,但出其不意的話應該可以爭取一點時間。
不過這種思緒隻在花間詡腦海裡閃過了一瞬,就被花間詡拋在了腦後。
這裡是獸族,雲生珀是獸族的首領。雲生珀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對方要是真想乾什麼,他不管做什麼都沒有辦法阻止。
雖說他確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但理智來看,順從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沒事,他既然替嫁過來,自然已經把所有的壞結果都預設了一遍。
目前的情況也是他其中的預設之一,他做過更多更壞的假設,他可能會死,可能會當成獸族的玩具,可能會受儘屈辱,最終人不像人。
可不管做了多少假設,他還是沒辦法放棄這片未知又美好的地界,這裡太美太獨特了,不管他會遭遇什麼,他還是向往這裡,想親身感受這裡的美景與人文。
他已經看過很多了,也留下了一些作品,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好了,他不能更貪心了。
等等,獸人的生殖能力強嗎,應該比人類強很多吧,他應該不會被……
應該不會吧。
花間詡鬆開了肩上的背帶,從容而鎮定地望著雲生珀:“好吧,我的意願對首領大人來說應該不重要,你隨意,
不過如果你想循環再利用的話,最好還是對我溫柔一點,人類的身體是很脆弱的。”
雲生珀不喜歡花間詡這種說話的語氣,和平常很不一樣。
花間詡見雲生珀沒有反應,便低頭自己解衣服,他今天隻穿了一件有紐扣的衣服,脫起來很容易。
解開第一顆紐扣,在他準備解第二顆的時候,雲生珀按住了他的手。
花間詡動作一頓,抬眸望向雲生珀。
雲生珀:“你不願意,算了。⑷[]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花間詡望著雲生珀的身影,直到對方離開屬於他自己的巢穴,把自己關到外面去,才收回視線。
花間詡沒有把紐扣扣回去,還順勢全脫了,給自己換上睡衣,雲生珀從始至終沒有回來過。
夜已經很深了,花間詡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往始終緊閉的門外看了一眼。
“哎呀,這可不好辦了。”花間詡嘀咕了一句。
聽說雲生珀要和他□□才能度過發情期,他就打算改變和雲生珀的相處模式了,徹底變成各取所需的契約關係。
但是雲生珀這個出乎意料的反應,讓他產生了另外的想法。
“真是紳士啊。”花間詡躺了回去,“那麼晚安,首領大人,祝你有個好夢。”
——
第二天,更多人注意到了首領的異樣,尤其是訓練場的那群獸人,沒有一個能逃離雲生珀的一對一製裁。
碧璽的丈夫,刀疤獸人去問雲琥:【首領最近吃槍藥了?】
雲琥背上還背著那隻認不清親爹親娘的鶲幼崽:【不知道。】
不過他每天都要照看幼崽,心情也十分不爽,朝刀疤臉揚揚眉:【練一下?】
刀疤臉擺擺手:【不了,最近那小子纏我媳婦纏得厲害,我臉要是傷了,不給他機會了麼。】
雲琥不耐道:【不傷你臉,少廢話,快點。】
刀疤臉連連後退:【真不行,再說不久就是獵賽了,我們都是要代表聚落出去的,這個時候更要修生養息。】
獵賽是各個獸族聚落間的競爭手段,聚落間相互看不順眼,有些時候也沒辦法總通過戰爭來分出勝負,獵賽就成了一個很好的舞台。
參加獵賽的基本都是聚落裡最英俊,最具有個人實力的獸人,代表的是整個聚落的門面。
要是在獵賽裡被人一直壓製,讓其他獸族知道了這個聚落的實力很差,在獵賽結束之後,那些落敗的聚落很可能就會被其他聚落進攻。而獲得優勝的聚落,大家都知道他們不好惹,接下來一段日子聚落裡都能安生不少。也專門有人在獵賽裡使小手段,為接下來侵略做鋪墊,總之是一個很複雜很重要的賽事。
雲琥這才想起還有獵賽這回事,便沒有多說:【你手腕上是什麼?】
刀疤抬了抬手臂,大方展示:【這是我媳婦給我做的手鏈,怎麼樣,好看吧。】
雲琥皺起眉。
怎麼看,這手鏈的款式和他的項鏈一模一樣。
刀疤:【我知道,你也有一條一樣的項鏈,是吧。知道你不喜歡那條項鏈,我媳婦煞費苦心才想出來這麼一個辦法,你想,要是我們聚落所有人都戴了,你就不是最特彆的了,彆人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還會誇你有品,這麼想想,是不是覺得那個項鏈也沒什麼了?】
雲琥:……
這忽悠人的語氣,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隨便。】雲琥也說不出自己什麼心情,那些人自己愛戴狗鏈就自己戴著吧,他本來就討厭彆人提這件事,多看了幾眼就沒再問了。
刀疤臉倒是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把媳婦的任務完成了。
既然要推廣手鏈,那作為秘而不宣的怨種代言人,雲琥遲早是要知道這條手鏈存在的,如何讓雲琥接受彆人跟他戴一樣的手鏈,還不引起雲琥的反感,是一個難題。
想了很久,花間詡想出這麼一個損招。
既然雲琥討厭項鏈,那就利用這一點道德綁架他,我們推出手鏈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同意,那你就是喜歡戴這條項鏈,不然為什麼不允許彆人戴同款呢?
花間詡這一出,讓碧璽拍案叫絕。
沒辦法,誰叫雲琥沒人心疼呢。
總之,刀疤已經在用命為媳婦的事業添磚加瓦了。
不過一直在同一個訓練場,雲琥還是發現了哥哥的不對勁,在對方梳理打鬥中亂掉的羽毛時,走過去道:【你今天怎麼了?】
雲生珀淡然:【發情期。】
雲琥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好幾次欲言又止:“因為那個人類?”
雲生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雲琥:【那你怎麼不在家度過發情期,到訓練場來揍人玩?】
雲生珀:【他不願意。】
雲琥嗤笑一聲:【你可是獸族的首領,他隻是個被人族送過來供我們取樂的戰敗品。】
雲琥湊到雲生珀的耳邊,帶著惡意地道:【哥,我想不通他哪裡值得你忍耐發情期的痛苦,隻要你想,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不是嗎?】
雲生珀望著自己的弟弟,像是一下子望進了他的心底深處:【你是這麼想的?】
雲琥挑起眉:【當然,如果他是我的伴侶,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通過打鬥宣泄內心的躁動,我會讓他知道,獸族不是那麼好待的,既然打算過來了,就要付出代價。】
雲生珀長久地看著雲琥,忽然道:【你還沒有認清自己。】
雲琥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你憎惡的人類已經被你殺死了。】雲生珀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什麼,擦過雲琥的肩離開了。
雲琥瞳孔漆黑一片,視線不知道焦距在哪裡,隻有手指被捏得嘎吱直響:【誰告訴你,我憎惡的人類,隻有那一個了。】
花間詡對獸族的發情期不甚了解,隻知道在動物裡,發情期是個很重要的時期。
這段時間,花間詡幾乎看不到雲生珀的蹤影,巢穴成了他的專
屬地,他走到路上,能明顯感覺到雲生珀也看到了自己,但很快對方又離開了。
雲生珀在躲著他。
沙丁丁不了解狀況:“殿下,你和獸族首領吵架了?”
花間詡:“沒有啊。”
沙丁丁看到花間詡盯著雲生珀離開的背影笑得直抖肩膀,感覺確實也不像吵架,更不明白了:“那你們這是鬨哪一處?”
“沙丁丁。”花間詡問,“你覺得會有人類喜歡和獸族左愛嗎?”
沙丁丁被花間詡整懵了:“不,不會吧,雖然相處了這麼久,這裡的有些獸人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可怕,但要是……那個那個,我還是接受不了,聽說他們過程中還會獸化,咦——會做噩夢的吧。”
花間詡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那會有獸人喜歡和人類左愛嗎?”
“我還在軍隊後備部的時候,經常聽到前線的消息,說有一支獸族部落,專門會搶各種人類做他們軍j。聽他們的形容就是,人類小小的,皮膚很光滑,聲音也很細軟,很能激起他們的施虐欲。我想應該會有獸人喜歡吧。”
說起這個,沙丁丁還頗有一番見解:“聽說獸人還有發情期,我們在戰場上的時候遇到過,他們殺起來比其他獸族凶殘很多,跟得了失心瘋一樣,超級恐怖。那場戰役,一隻處於發情期的獸人就把我們打得節節敗退,簡直就是噩夢。”
“如果一個處於發情期的獸人和一個能引起他發情期的人類關在一起,會怎麼樣?”花間詡用手抵住自己的下巴,似乎正在沙丁丁的講解下發散思維。
沙丁丁打了一個寒戰:“那個人類應該會死的很慘,好可憐哦,殿下你不要突然設這麼可怕的假設。”
“好了好了,不說了。”花間詡笑著擺了擺手,“這次去山下玩吧。”
“好!”沙丁丁立刻把這些話題拋在了腦後,興高采烈地圍著花間詡團團轉。
此後半個月過去了,雲生珀依舊沒有回來的意思。
這天,雲生珀剛解散巡視完領土的獸族,回到聚落,看到不遠處在和碧璽攀談的花間詡。
他停住腳步,轉身往聚落外面走。
【首領回來了。】碧璽作為獸人,對同伴的氣息感知比花間詡強,第一時間就提醒了花間詡。
【謝了。】花間詡立刻跟了上去。
雲生珀走到一半,便發現後面有人在跟著自己,停下來,皺眉望著後面的花間詡。
發情期無法單通過劇烈運動抑製,卻強大的雄性發情期的症狀就越強烈。
打鬥隻能讓那些躁動的情緒暫時性壓製下來,一旦停止,就會成倍地反噬上來,這麼多天過去,他的症狀並沒有好多少,反而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滿足,愈發躁動。
隻是嗅到對方的氣息,他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雲生珀:“你不該過來。”
花間詡很聽話地停在離雲生珀不遠不近的地方,往旁邊的樹枝上一靠,雲生珀幾乎能嗅到花間詡身上傳來的清香。
花間詡:“首領大人,我向彆人打聽過了,就算我們不□□,也有緩解發情期的辦法。”
雲生珀眼皮一跳:“什麼?”
花間詡手掌虛虛握著,拳頭中間留了很大一個縫隙,上下滑動了一下:“我們可以用手,聽說有□□就行,既然我是誘發你發情的人,費一點時間,也是可以順利過去的吧。”
雲生珀的視線在接觸到花間詡手的那一刻如同被燙到了一般,花間詡的手修長漂亮,骨節分明,跟獸人的手掌比起來,幾乎一折就斷。
就像沙丁丁說的那樣,在獸族眼中人類小小的,很能引起他們的施虐欲,做這種色氣的動作,真的很難讓人無動於衷。
雲生珀:“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當然。”花間詡覺得雲生珀的反應有趣極了,含著笑意的眼睛盯著雲生珀,“首領因為我的個人意願,寧願自己忍受痛苦那麼久,我也不能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首領大人對我的包容。”
花間詡朝雲生珀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意愈發勾人:“那天晚上,我很高興首領大人能為我讓步,所以我也想儘我所能,幫幫你。”
雲生珀豎起的瞳孔幾乎翻出血色,提醒眼前不知所謂的人類:“我是獸族,獸族就會有獸性,我不一定能控製住我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首領大人。”花間詡放輕聲音,一步步靠近雲生珀,“是我自己願意的,如果事情超出了我的預期,那也是我自作自受。”
花間詡在離雲生珀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了,雙手背在身後,像是在觀察什麼奇妙的生物一樣注視著雲生珀,笑容有些狡猾:“不過我相信首領大人不會那麼做的,對你來說,我的意願也很重要,對嗎?”
“你不該這麼信任我,人。”雲生珀歎了一聲,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花間詡,力度很重,卻又很輕,“你會後悔的。”
花間詡:“嗯嗯,那就請首領大人在我後悔的時候溫柔一點啦。”
這天的黎明總來得慢一些。
花間詡親眼見到了雲生珀失控的一面,光是與他幽深的獸瞳對視,心臟就止不住地猛跳起來,他好像在高空走鋼絲,一著不慎就會失足落入萬丈深淵。
“首領大人。”花間詡泛紅的身體陷入潔白的巢裡,聲音都帶著點抖,“酸——”
他的手不受自己控製,而被一個更強大的生物牢牢掌控。
比人類溫度高得多的身體緊緊貼著他,他像是握住了一團熄不滅火,越摩擦,火就燃燒地越旺。
雲生珀是克製的,但獸人的體質擺在那裡,再克製展現在人類面前也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花間詡抽出另一手抵住雲生珀的肩膀,聲音差點淹沒成串在呼吸中:“休息一下吧,首領大人。”
但手掌間的觸感不再是光滑的皮膚,而是一片羽毛。
花間詡茫然地抬起頭,一隻尖利的四趾獸爪壓在離他肩膀很近的地方,那隻爪子很大,足以蓋住他的整張臉,他身體又往巢裡面陷進
去了幾分。
一根雪白的羽毛從半空悠悠落下,遮住了花間詡一隻眼,遮天蔽日的雙翅張開,吞噬頭頂的全部月光,黑暗中,隻剩下一雙銀灰色的鷹眼。
雲生珀見花間詡愣神的樣子,以為自己嚇到了花間詡,卻在下一刻聽到花間詡的呢喃。
“好酷。”
理智斷線,巨鷹俯下身,銜住了花間詡一縷發絲,寬闊的翅膀向下收攏,將人完全包括在裡面,月光從縫隙裡灑下來一點,造成了美人與巨獸的驚人視覺效果。
花間詡側過頭,頂級掠食者的可怕氣場讓花間詡本就不平靜的心跳跳得更快,他也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窒息,恐懼,興奮,或許都有,這些非常規的情緒讓花間詡指尖都在發顫,他也聽到了雲生珀的心跳,比他更加猛烈。
他忽然很想為雲生珀做一幅畫。
手背觸碰到了什麼驚人的東西,激得花間詡理智迅速回歸,花間詡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從四面八方的翅膀中掙脫出來:“等等,首領大人,要不你還是變回去吧。”
回應他的隻有清越鷹啼。
後來花間詡不僅用了手,還貢獻了自己的雙腿。
完事以後,雲生珀目光複雜地看向懷中全身懶洋洋的花間詡,他想拉開點距離,最後還是沒動,隻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人。”
花間詡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隻是迫不得已,我們是沒有感情的對吧。”
過了一會兒,雲生珀低低地:“嗯。”
花間詡哼笑了一聲,他現在沒什麼力氣,隻伸出一根手指,沿著雲生珀搭在台上的手臂往下滑,敞開的衣襟因為他的動作又往下掉了一些,露出大片胸膛和下腹。
雲生珀能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癢。
“首領大人,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信嗎?”花間詡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望著雲生珀,“你對我有好感吧?”
雲生珀手臂上肌肉緊了緊,上面幻化出了細細的羽毛。
“首領大人?怎麼不說話了?”
雲生珀把頭往外偏了一些,垂下的眼有些冷淡,脖子上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人,你彆太過分。”
花間詡不逗了:“好啦好啦,隨便說說嘛,就算是炮|友,在事後也是要稍微交流一下感情的嘛。”
“炮友?”雲生珀臉上浮現疑惑,“那是什麼?”
花間詡:“就是會做我們這種事情的關係,而且還不用負責。”
雲生珀眉頭擰起,對這個新詞極不讚同:“荒謬。”
花間詡在雲生珀胸膛上找了個好睡的位置。
安靜了一會兒,雲生珀道:“你是我的伴侶,不是炮|友。”
花間詡閉著眼睛:“首領大人是在說情話嗎?”
雲生珀:“……這是事實。”
花間詡又悶頭笑了起來。
壓低的笑聲像是帶有溫度的電流,鑽進雲生珀的耳朵裡,鬢角的羽
毛都輕微抖動起來。
雲生珀:“人,你想,摸我的羽毛嗎?”
“今天好累,改天吧。”花間詡道。
雲生珀沉默了一會兒,抱著花間詡躺了下去。
花間詡睡到下午才醒來,沙丁丁被雲生珀暫時趕出去了,也沒人喊他起床。
他一醒來就感覺呼吸有點困難,原來是自己整個腦袋都埋進雲生珀胸口去了。
獸人的觸感真的超級好啊,人類小孩的玩具隻有兒童型號的機械零件,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隱藏的毛絨愛好者。
剛突破一層關係,花間詡居然莫名開始矜持起來了,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挪開,抬頭一看,發現雲生珀早就醒過來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花間詡動作一頓,理了理雲生珀被他睡亂的羽毛:“你介意嗎?”
雲生珀表情莫名其妙,伴侶喜歡粘著他,有什麼好介意的。
知道雲生珀不介意,花間詡放心了,他也不介意!
手動的發情期解決方式效果沒有那麼好,這幾天兩人一直待在巢穴裡。
雲琥暫時代替雲生珀管理聚落,雲琥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這次代理首領很多人都不服,原本聚落裡要亂一陣子,但他們碰上的是雲琥。
雲琥不知怎麼的,這幾天脾氣特彆暴躁,渾然全是戾氣,一點就炸,彆人不服那就打到服為止,短時間內那些人都安分了一些。
坦桑作為雲生珀的親信,期間自然也是要幫助雲琥的,看到雲琥眼下愈發明顯的黑眼圈:【最近失眠?】
雲琥本來就煩,聽到坦桑這句話羽毛根部的黑氣都要泛上來了。
他哥發情期到底什麼時候能好,這該死的雙生感應,搞得他也睡不著。
心臟又開始跳了,他哥到底在搞什麼,夠了雲生珀,你彆太愛了!
雲琥那邊遭受了什麼,這邊自然不知道。
花間詡改不過來習慣,索性就擺爛了,還借此又給雲生珀做了一件低領深v的睡衣,稍微低頭能直接看到肚臍的那種,雲生珀喜不喜歡不知道,反正花間詡是挺喜歡的。
再也不用擔心躺不到胸前的羽毛了。
次數多了,花間詡看到雲生珀就喜歡撲上去,揉揉軟乎乎的羽毛。
而雲生珀的身體也因為伴侶的喜好自動做出了改變,比如在花間詡著重喜歡的部位覆上既好揉又美觀的羽毛,花間詡總覺得雲生珀比以前更英俊了。
獸族有一句古話說得好,伴侶,是獸人最好的醫美。
沒錯,他們白天摸來摸去,晚上抱著睡覺,但是他們沒有感情。
惱人的發情期終於結束了,雲生珀假期的最後一晚忽然想起來一些事。
他因為發情期情緒的緣故,沒有要花間詡給他的那幅畫,其實他還挺喜歡的,現在回想起來,有些後知後覺地心癢。
雲生珀:“那幅畫,可以再給我看看嗎?”
花間詡也想起來那副被他放在倉庫裡積灰
的畫,挑眉道:“想要了?”
雲生珀點頭。
“不給。”花間詡無情道。
笑話,當初說不要就不要,現在想要就可以拿走了?他的畫也是有尊嚴的。
“人。”雲生珀喊了一句,沒見花間詡回應,走過去用鬢角的羽毛貼了貼花間詡的面頰,“我想要。”
他知道花間詡愛極了他鬢角的羽毛,一旦他做出這種討好式的舉動,花間詡就會好說話許多。
果然,花間詡軟化下來:“倒也不是不能給。”
“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花間詡道,“你想要那幅畫的原因,到底是那是山雀大師的模仿之作,還是因為那是我給你的禮物?”
雲生珀歪了歪頭,似乎在說“有區彆?”
花間詡惡趣味上來了:“當然有區彆,簡單來說,你想要我的畫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山雀大師?”
“好好回答哦,答案不滿意我會生氣的。”花間詡感興趣地盯著雲生珀,“快選,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山雀大師?”
雲生珀不明白問題怎麼轉移到這上面來了,面上還有些茫然。
花間詡還在催:“快快,我真的要生氣了。”
雲生珀:“不要了。”
花間詡:“嗯?”
雲生珀眼神還有些淡淡的不舍:“不要了,你,彆氣。”
花間詡沒忍住噗嗤一笑,隨後又板起臉來:“那你這算是第二次拒絕我的畫。”
雲生珀進退兩難,隻好道:“你是,我的伴侶,山雀是,畫師,不一樣。”
“哦?”花間詡問,“怎麼不一樣了。”
雲生珀:“山雀,是欣賞,你……”
花間詡:“我?”
雲生珀望著花間詡。
花間詡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聽到雲生珀道:“那我和山雀,人更喜歡誰?”
花間詡:……?
這話題是怎麼轉移過來的?
雲生珀好奇:“人,更喜歡誰?”
花間詡張口就來:“當然是山雀了。”
雲生珀不說話了,沉沉地看著花間詡。
花間詡有理有據:“怎麼了,我們又沒有感情,山雀大師可是我的偶像,我當然更喜歡山雀大師了。”
雲生珀:“……”狡猾的人類。
花間詡並不打算放過雲生珀:“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雲生珀:“……明天,我要去巡邏領土了。”
花間詡:這轉移話題的能力,零分。
花間詡盯著雲生珀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暫時放過了他,索性沿著話題說下去:“嗯,被困在巢穴裡這麼久,我也要出去見見太陽了。”
“去哪?”雲生珀回頭看他。
花間詡:“不知道,反正不是聚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處久了的緣故,雲生珀沒辦法再放任花間詡總想出去的念頭了。
“你,跟我一
起去。”雲生珀道。
花間詡:“巡邏?我之前在外面的時候見過巡邏隊伍,好像不是很有趣,我能不去麼,我更想自己玩。”
雲生珀抿起了唇:“人,我讓你去。”
花間詡不理解:“為什麼?”
雲生珀:“你總出去,危險,我不喜歡。”
花間詡:“你想讓我待在聚落裡?”
雲生珀點頭:“過幾天,還有獵賽,很多人會出去,你要去嗎?”
花間詡沒回答雲生珀的話:“你之前答應過我,隻要我不出獸族地界就沒事,首領大人是要反悔了?”
雲生珀:“人要一起去嗎?”
“首領大人。”花間詡語氣認真了,“你也喜歡山雀大師,應該知道他最濃厚的特點,是自由。我能成為他的粉絲,自然也是因為從他身上找到了共鳴。我答應你不去做危險的事,早點回來,可以嗎?”
雲生珀依舊沒有說話,氣氛陷入了難耐的凝滯。
花間詡看不清雲生珀的想法,他一直都挺會說話的,自然知道怎麼樣能化解這樣尷尬的氛圍,可他不想那麼做。
這段時間的經曆也在影響著他,他對雲生珀產生了更多的期盼,他希望他們能夠彼此理解。
雲生珀:“人,留下來。”
花間詡搖了搖頭,就現在雲生珀不配合的態度,恐怕就算他說出山雀大師的馬甲,對方也不一定會改變態度。
或許會,但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就脫馬甲。
總感覺如果這時候脫下來,萬一對方還是不同意,他失去的就不止是自由了,還有一個知己。
可能其實雲生珀並不完全理解他,就算知道他是山雀,也依舊不願意放他自由。這個認知,比雲生珀單純地想讓他待在聚落裡絕望的多。
“如果這是你的命令,我當然會遵守,但是首領大人。”花間詡抬起頭,“如果我一直待在聚落,我會不開心的。”
雲生珀:“聚落很大,獵賽的時候,可以讓你出去玩。”
此後,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兩人都像在等對方的妥協,可直到第二天雲生珀離開,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許久不見的沙丁丁扒在門上:“殿下,獸族首領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你們怎麼了嗎?”
花間詡:“沒事。”
花間詡看到沙丁丁愣了一下。
這幾天沙丁丁一直跟著獸人在訓練場鍛煉,大家知道沙丁丁是花間詡的人,多少願意指導一下,一段時間下來皮膚都曬黑了不少,身上還有一些肌肉。
沙丁丁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但依舊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殿下,我現在已經可以一些小型獸人打上幾個來回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保護殿下了!”
花間詡目光複雜,沙丁丁居然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往猛男的方向發展了嗎。
雖說雲生珀不同意花間詡出去,但也沒有硬攔著他,花間詡自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該出去就出去。
鍛煉的好處就是沙丁丁可以幫花間詡背更多的東西了,偶爾還能拉花間詡一把。
主仆兩人許久不見,在外面瘋玩了兩天,回來後理所當然被雲生珀堵了門。
雲生珀站在門中間,望著門外的兩人,臉上看不出喜怒:“人,你沒有聽話。”
花間詡:“首領大人也沒有攔我不是嗎。”
沙丁丁注意到氣氛不對勁,觀察著兩人。
雲生珀:“我在,給你機會。”
花間詡笑起來:“不好意思,首領大人,我不接受呢。”
雲生珀渾身開始散發冷氣。
沙丁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殿下,雖說我這幾天確實厲害了不少,但也沒有厲害到能直接打贏獸族首領的程度。
“首領大人,我可以進去了?”花間詡道。
兩人在原地對峙了一會兒,最終雲生珀讓開了道。
沙丁丁縮著腦袋從雲生珀身邊經過,結果被雲生珀叫住了。
“彆讓你主人離開聚落。”雲生珀盯著沙丁丁逐漸僵硬的肩膀,“不然——”
刻意拉長的聲音延伸了沙丁丁的想象。
“沙丁丁,過來幫我搭個顏料架。”屋裡的花間詡在喊。
沙丁丁回過神,腳底冒火般跑過去:“來了!”
雲生珀眯著眼睛,看著屋內主仆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