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不開心嗎?(1 / 1)

第18章

兩人敲定最後細節,花間詡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那就按照這一款做吧,其他事情你自己定,我就不摻和了。”

本來他也隻是一時興起,過了時間他便不再會有當初的熱情,能操心這麼久,全靠碧璽許諾的高額利潤。

很快把這件事放在一邊,花間詡開始著手裝扮巢穴,他的效率很高,早上準備,中午就開始動工了。建築整體已經很完美了,缺少的是內容。

沙丁丁扶著爬梯,仰頭看花間詡爬到巢穴頂端,舉著錘子敲敲打打。

他們鬨出的動靜有點大,沒過一會兒,房子下面圍了一些獸人。

碧璽過來拿做佩飾的機械器具,看到這一幕知道花間詡裝扮巢穴,頓時感興趣地停下來觀摩。

碧璽在聚落的影響力不低,沒看一會兒,就有更多的獸人跟著來了。

那些獸人對人類還有些偏見,不禁道:【人類在乾什麼,拆家嗎?】

【首領知不知道,他回來會生氣吧?】

【估計是首領同意的,不然人類也不敢那麼大膽。】

【首領真是昏頭了,巢穴可是獸人的第二張臉,人類能有什麼審美啊,那麼好看的建築就要被毀了。】

有獸人看不過去了,高喊道:【喂,人類!停下來!】

聽到下面有動靜,花間詡回頭看了一眼,下面居然有不少人,他還從裡面看到了碧璽。

巢穴的形狀不常規,花間詡正好有個地方爬不到,便把注意打到了碧璽身上:【碧璽,你也彆閒著,幫我打個下手。】

【好的老師!】碧璽痛快答應了,過去幫花間詡的忙。

碧璽是隻兔子,輕鬆跳到花間詡夠不到的地方,幫忙把樓梯架好,卻震驚了下面一同圍觀的獸人,碧璽是什麼人,作為他們聚落的時尚先鋒,碧璽受萬獸追捧,高傲得很,什麼時候見她對其他人這麼溫順了。

【碧璽剛才喊那個人類什麼?老師?】

【沒錯,人類教她什麼了,碧璽還對人類語言感興趣?】

大家都納了悶,這人類究竟來頭,首領和碧璽都對他百依百順的。

但等到花間詡一桶顏料潑上去的時候,所有獸人都怒了:【人類,你在做什麼!】

【立刻停下,你這是對首領巢穴的褻瀆!】

“好吵,碧璽,讓他們安靜點。”

花間詡順著扶梯滑了下去,憤怒的獸人想在花間詡滑下來的時候抓住他,結果花間詡在中途停了下來,就著潑灑的顏料用刷子大面積刷著。

經過幾天的交流,碧璽自然知道花間詡的厲害,對方對美的理解不隻是天賦,還依賴於他的見識,花間詡的知識儲備量,不是她這個隻出沒在獸族的人沒有辦法比擬的。

碧璽對下面見識短淺的獸人充滿了鄙睨,惡聲惡氣道:【閉上你們的嘴,愚蠢的東西。要是我再聽到誰說一句話,我讓你們在獸族混不下去!】

此話一出,獸人們都閉了

嘴。

花間詡沒很聽懂碧璽的話,但從語氣上也知道碧璽說得不是好話,不禁讓他對碧璽溫順的認知產生了一絲懷疑,用半人半獸的話道:“碧璽,不用太凶,讓他們安靜些就好,他們看到後面自然會明白,就一起見證美麗的誕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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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璽一秒變乖:【好的老師,沒問題老師。】

傍晚,雲生珀回到家,發現巢穴上面全是木頭框架,醜兮兮的,問花間詡:“人,你做了什麼?”

花間詡:“我在裝飾房子啊,你不是同意了嗎。”

雲生珀出去又看了一下,面色複雜:“這就是,你的裝飾?”

“嗯嗯。”花間詡說完,發現雲生珀誤會了,“那些支架隻是我方便攀爬架的,裝扮完會拆掉。”

雲生珀將信將疑,還是隨花間詡去了。

外面據說找到了惡魔的行蹤,正在進行驅逐,聚落裡的氛圍輕鬆了不少。

花間詡的改裝計劃還在繼續,越來越多的獸人知道了這件事,一大早就圍觀了一群獸人,接下來的工程有些大,花間詡一個人效率太低,不能放過那麼多的勞動力,在碧璽的號召令下,看熱鬨的獸人都被喊過來乾活了。

【這破機械要怎麼才能動?】一個獸人左右弄不明白切割玻璃的機器,用力踹了一腳。

沙丁丁臉都白了,趕緊跑過來:“彆打彆打,這機器很多零件隻有一個,打壞就沒辦法修複了!”

巢穴是一天一個樣,雲生珀習以為常,甚至還有心情詢問花間詡是否需要幫助。

在時間的推移下,所有人漸漸察覺了不對,不知道從哪一個節點開始,他們開始理解花間詡的思想了。

偶爾一抬頭,他們會忽然驚覺,原來那塊碎玻璃放在那裡是這個用途,那塊顏料居然能有那麼好看的調色。

直到用來歇腳的木頭全被拆掉,所有人眼睛都睜大了。

建築最大程度保留了原來的風格,但更精致了,上面有大片的塗鴉,五彩斑斕玻璃片,顏色與顏色的碰撞,各種立式結構相結合,使原本的圓形建築一下子有了層次性,渾然天成。

還有點綴在上面的大量玻璃塊,光線照射在上面,原本透明的玻璃片忽然有了色彩,夢幻般的顏色如海妖捧出海面的寶珠,他們第一次發現,還能用波光粼粼來形容一個建築。

【你們知道山雀大師嗎?】一個獸人看得呼吸都變輕了,【擁有各種奇思妙想的畫畫鬼才,我有時都好奇那家夥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但是現在,我感覺這個人類把山雀大師的思想變為實體,搬到了這座建築上來了。】

花間詡四歲開始畫畫,九歲離開人族環遊世界,他去過無數地方,這片大陸很廣,上面生活著很多生物,人族,惡魔,獸族,還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物種,每個物種都是他們自己獨特的文化,除此之外,還有無人之境,沒有任何生物踏足,所有事物都野蠻生長,他所有作品都依賴與那些經曆。

獸人們也許沒有見過那些風景,但藝術是包容的,他們

的靈魂生來就能理解美。

雲生珀回來了,往常這個時間點獸人們都該回家睡覺了,但今天,他的巢穴圍著一圈獸人,對著他的巢穴議論紛紛,神情一個比一個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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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詡正支了個小板凳,在外面翹腿嗑瓜子,看到雲生珀道:“你回來了,看看我的成品,喜歡嗎?”

雲生珀抬頭看過去,瞳孔一縮,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花間詡等了許久,不見雲生珀回應:“怎麼了,說話啊?”

再美的東西,沒有得到真正主人的讚同前都是不完美的!

雲生珀睫毛顫了顫,居然就這樣落下淚來。

不是吧……

花間詡千算萬算,沒想到能直接給雲生珀看哭,一時有些無措:“有這麼誇張?”

雲生珀看向他:“在人族,不開心嗎?”

花間詡一震,愣愣地看著雲生珀。

“他們,不喜歡你,對嗎?”雲生珀的眼神裡有著溫柔的悲傷。

作品能夠反應創作者的內心,花間詡對巢穴的修改對獸族的傳統審美可謂是巨大的衝擊,裡面充滿了奇詭的色彩和大膽創新,它是美好的、聖潔的、不可詆毀的、瘋狂的。

但裡面的情緒太濃烈了,以至於有了更隱秘的含義,它是寂寞的,是對所有不理解的宣泄,對渴望得到認同的期盼。

花間詡跟著抬起頭往上看:“也不是不喜歡吧,我皇兄和皇妹還是挺寵我的,隻是……三觀不同吧。”

花間詡停住了話語,他怕自己再說,會泄露什麼不願意被人知道的情緒。

“你看懂了啊。”

他所有的作品,在完成後瞥的那第一眼,是他最喜歡那件作品的瞬間。

不願意多看,不願意再接觸他投射到作品裡的隱秘情感,完成一次作品,就意味著拋棄一次他的掙紮。

但這次他認認真真地把這件作品看了一遍又一遍:“人類不理解,很正常啊。人類是弱小的種族,想要在其他種族之間生存下去就得拚命地想辦法,提升科技,提升自己的綜合實力,然後完全拋棄對藝術的渴望,並對這些會讓他們變得軟弱的東西深惡痛疾。”

不過,如果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一次次的證明隻能得到他人的排斥與反感,還是會有些寂寞的。

花間詡笑起來:“沒關係,我終於來到這裡了,我很喜歡獸族,很喜歡。”

一個說法在聚落裡面傳開了,首領的那個人類伴侶,好像是個很厲害的藝術家,聽說碧璽還當了他的學生。

獸族將美和實力當做他們全部生命的意義,那些參與過改造活動的獸人恨不得把自己認識的獸人全拉過來參觀一遍,看到首領那座巢穴了嗎,是不是變得更漂亮了?裡面也有我一部分功勞哦!

很快,碧璽的手鏈也進入銷售階段,不過用的不是雲琥的名號,而是花間詡的。

聚落裡,花間詡名號比雲琥好使些,聚落外雲琥才有用武之地。

那座建築的熱度還在,加上碧璽的聲望,很多人都趕風潮去買了,戴了才發現,這手鏈可真好看!

他們原來的手鏈基本都是草料編織,再套一些用石頭磨出來的骨頭做的,但這個手鏈加入了機械工藝,可做的創新就多了起來。

大家也是問了才知道,有種金屬手鏈是用機器做的。

【那些鐵皮疙瘩,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嘛。】

連帶對人類的感官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