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和解不了的哥哥們(1 / 1)

由於不能出門, 這日一大早,江逸就泡在江慎的書房,時不時地問一句“怎麼姓袁的還不來?”

在他再一次重複問起的時候, 江慎終於受不了了。

“我怎知他何時來, 既已答應了, 總歸是要來的,你若無事可做, 不如把這篇大字寫了?上回送給你的字帖可有認真寫?”

這個武器一出,江逸就啞火了。

他默默地閉上了嘴, 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擋著臉翻閱,假裝自己不存在一樣。

江慎看了一眼他拿的那本封面上寫著《入蜀記》的書, 無奈搖頭。他書房的幾本遊記都快被他翻爛了, 就放在旁邊的那些四書五經有關的書是一本都不拿。

但隻要他不再聒噪, 江慎也就隨他去了。

江逸剛看得津津有味, 就聽府裡的下人來稟報, 袁仁安果然登門賠禮道歉來了。

他把書一收,隨手往書案上一放, 一個箭步就跨出了書房門,急衝衝地往前廳走去。

江慎知他心裡有氣, 擔心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落人口舌, 連忙快步跟了出去。

兩人很快來到廳堂,見到了等候的袁仁安。

袁仁安臉色很難看, 不像是來道歉,反倒像是來砸場子的。他被迫過來,還是向一個黃口小兒賠禮,實在很難給出什麼好臉色。

剛來的一路上江慎耳提面命,讓江逸不要衝動。可江逸一來看到袁仁安那張臭臉, 氣就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這人隨意冤枉他還給他臉色看,不是說好來道歉的嗎?

不過這也就算了,江逸同樣擺出一副臭臉等著他賠禮。

可袁仁安雖然說是向江逸賠禮道歉,但怎麼也抹不開臉面,隻對著江慎兩人的方向拱手作揖,話裡也是隻想含糊過去。

江逸可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在他開口道歉時陰陽怪氣道:“我聽說袁大人是為那日在皇上面前胡亂指說我的事來國公府賠禮的,怎麼方才隻對著家兄行禮道歉,我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裡,袁大人是看不見嗎?莫非袁大人也與令公子一樣受了傷,還是傷到了眼睛?”

袁仁安登國公府門雖說是賠禮道歉,但他本以為慶國公理應在府裡接待才是,誰知一來就被告知慶國公今日有事不在,隻有世子在府中。

讓小輩接待也就算了,江慎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現在道了歉還要被江逸諷刺,他氣得滿臉通紅,胡子被重重的出氣聲吹得不停抖動。

江逸見著他不高興就覺得很高興,特彆是看他這滑稽的樣子,被逗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下可好,袁仁安哪受過這種屈辱。

“江大人,在下已按照約定上門賠禮道歉,可令弟卻言辭不遜、不依不饒,難道這就是慶國公府的禮儀?”

“你這人怎麼還惡人先告狀起來!難怪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你兒子那是惡有惡報,活該!”江逸聽他還質疑起兄長來,管他三七二十一,一生氣就是一頓輸出。

袁仁安本就為兒子腿傷的事難受,聽到江逸這話怎麼得了,直接被氣得捂住了胸口。

“大人,大人!”跟著袁仁安一同來國公府的隨從連忙上前來扶著他。

“講理講不過就裝病嗎?你彆碰瓷呀,我們可沒怎麼著你。”江逸可不相信這位袁大人的承受能力就這麼一點。

江慎用眼神製止了還要再叭叭的江逸。

江逸這才撇著嘴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舍弟年紀小不懂事,被人冤枉難免心裡有氣,袁大人何必與小輩計較。此前的事袁大人方才既已賠禮道歉了,在下定會勸說舍弟諒解的,大人不必因此介懷。”

江逸聽了他哥的話才知道什麼叫拐彎抹角氣人,心裡一樂。

哈哈,讓你剛剛覺得我是小輩受不得你的禮,現在你怎麼好意思跟小輩計較。而且他哥還說會勸他諒解袁仁安,這還不把那家夥氣死呀。

果然,袁仁安的臉色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能倒下。

江慎不等他說話,又接著道:“袁大人好似有些身體不適,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強留,還望大人保重身體,不要心思過慮。”

兩兄弟一人明刀明槍,一人暗裡諷刺,把袁仁安氣得夠嗆,據說回了承恩候府就去請了太醫。

待袁仁安走後,江慎教育弟弟道:“你又何必占這口頭上的上風,這傳到皇上面前,你就是有理也變成無禮了。”

江慎自己說的那些話表面上看是沒有問題的,再者皇帝對他喜愛不一般,所以有些事他做沒關係,但要是江逸剛剛那樣做,傳出去又是一個驕縱乖張的名聲。

“嗬,不就是誰弱誰有理嗎?誰還不會裝弱呀!”江逸一個人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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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院。

江誠如同以往的學假一樣,看書累了便拿著紙筆去後花園寫生繪畫。

院子裡的丫鬟見狀,連忙上前來,想要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六少爺,您可是要去攬翠亭那邊,這些東西奴婢幫您拿著吧!”

六少爺江誠在府裡雖然不受重視,但他現去了國子監讀書,丫鬟們還聽說六少爺入學考試得了博士的誇獎,更是直接就進了修道堂。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修道堂代表了什麼,但聽六少爺身邊的小廝裕平說起這個的時候下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可想而知這肯定是好的。

所以這些伺候少爺一向不怎麼上心的丫鬟們在江誠去了國子監之後也變得殷勤起來。

江誠怎麼會感覺不到這些下人的態度變化,但他仍然泰然處之,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變化而感到慶幸。

見丫鬟們似乎也都知道自己常去攬翠亭,恐怕就很難清淨了。

他想了想,把東西遞給了接手的丫鬟說道:“我突然不想去了,這些東西你放回去吧,我去姨娘那裡一趟。”

“哎,六少爺…”想要上來獻殷勤的丫鬟望著江誠的背影喊了一聲,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隻好一甩頭回了屋子,並瞪了一眼廊下看笑話的其他人。

江誠出了秋梧院就往朱姨娘的院子過去。

長公主不喜他們,因此兩個妾室以及庶子庶女都放在離正房明心院較遠的院子,但江誠與姨娘住的院子倒隔得不遠。

他到了朱姨娘院子門口,發現院門半掩著,院子裡無人,感到有些奇怪。

江誠筆直朝朱姨娘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口正欲出聲,就聽到門裡傳來了說話聲。

“朱姨娘難道就不為六少爺想想?”

聽到這,江誠慢慢放下了欲敲門的手,靜立在窗邊。

說話之人的聲音他聽出來了,是慶國公另一個妾室方姨娘的奶娘楊嬤嬤。江誠聽朱姨娘院子裡的丫鬟提起過,這位楊嬤嬤常來朱姨娘院子裡找姨娘說話。

“楊嬤嬤這話怎麼說?六少爺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怎能不為他著想。”朱姨娘還是那樣細聲細語。

“既然如此,姨娘怎麼不願答應這事?”楊嬤嬤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嬤嬤說的這事太嚇人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朱姨娘這個時候也著急了,連忙辯解道。

楊嬤嬤還在繼續勸說:“怎麼就不可能?這事是我們費了很大功夫才查到的。當初公主在莊子上生產,誰都沒見過真假,而且莊子上的舊人大多在那夜瑞王殘黨刺殺太子之亂中喪命,這事根本無從查起,自然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朱姨娘雖然聽到這些秘聞已經心驚膽戰,但還是指出了其中的疑點,“既然嬤嬤說那麼多人都喪命了,那你們又是如何查到的?”

“當初接生的穩婆其實備了兩個,兩人都見過長公主,隻不過隻有一人留在了莊子上。一人在那晚死了,但我們找到了另一人,她告訴我們她見過長公主的孕相,分明是個女胎。”楊嬤嬤應是見朱姨娘張嘴要問,示意她且慢。

“另外我們在附近打聽到,當初還有一名農婦懷了八個月的身孕,那名農婦也在那晚喪生了。”

“你是說……五少爺有可能是……”朱姨娘聲音很輕,似是不願相信這件事。

“沒錯,五少爺根本就不是國公爺的骨血,他就是那名農婦的兒子。長公主的親生女兒或許就是在那場亂禍中沒了,所以便抱了農婦之子冒充。”楊嬤嬤越說越興奮,好像已經親眼見到這些。

她見朱姨娘還在猶豫,又道:“姨娘的六少爺不就是因為與五少爺同一日出生,國公爺因此被拖在府裡沒能去莊子上,所以這麼多年才因愧疚對五少爺百依百順,又對六少爺不聞不問?”

“難道姨娘就甘心被一個假少爺壓在六少爺的頭上?”楊嬤嬤大聲道。

這話讓朱姨娘心中一震。

朱姨娘的表情因為這句話有了裂痕,楊嬤嬤見狀繼續勸說:“如果沒有五少爺,六少爺不就能得到國公爺的器重了嗎?”

“可……”這話太有吸引力,朱姨娘陷入了兩難。

就在她幾乎要相信時,她忽然想起當年小姐用榮華富貴誘他去給國公爺送湯的時候,當時不就是這樣嗎?因為那件事,才有了今日六少爺的種種痛苦。

朱姨娘醒悟過來問道:“那嬤嬤又是為何要在此時來遊說我?”

楊嬤嬤知道朱姨娘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三言兩語就能被騙的小丫鬟了。

隻這些話哪能這麼輕易讓她出力,於是不得不說出她們的打算,“還不是因為三小姐,六少爺是姨娘的命根子,三小姐也是小姐的命根子。”

她說起三小姐,眼中全是憐惜,“三小姐也到了年紀,可長公主一句話不提婚配的事,老夫人又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二房三房的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已經相看完了,隻有三小姐還沒著沒落的。”

“既然小姐知道三小姐還沒著落,如何要在這時候得罪公主?”朱姨娘有些想不通。

“正是要這個時候捅出來才來得及,長公主一直拿農婦之子冒充國公府嫡子,這事要是捅出來,怕是老夫人第一個不答應,這樣一來……”

楊嬤嬤和方姨娘想的是通過這件事挑撥公主和國公爺的關係,再加上老夫人從中插手,公主和國公爺恐怕隻有和離這一條路了。

這樣一來,三小姐的婚配之事自然就可以去求老夫人。

後面的話江誠沒有再聽,他又驚又懼,心怦怦直跳,悄悄離開了朱姨娘的院子。

他離開後沒多久,剛才有事進去了的守門的丫頭才從房裡鑽出來,自言自語道:“這門我明明閉上了,怎麼是開著的?難道被風刮開了?

她左看右看,沒發現旁人,於是再次將院門關上。

江誠回到秋梧院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他心裡想的全是方才聽到的那些話,就像楊嬤嬤說的那樣,沒有了江逸,他是不是就可以受到父親的器重了?

腦子裡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引誘他說出此事。

江誠坐在書桌前心慌意亂。他一抬頭,突然看見了掛在牆上的那副墨竹圖,一下清醒過來。

不會的,沒有了江逸父親或許隻會更厭惡他。

他需要做的是靠自己考中進士,出人頭地,而不應該再寄希望於他人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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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病了。

學假過後的第二日就沒去上學。

“少爺,您是個病人,怎麼還能做這些?”

白芨和白芷一人站在廊下,一人站在院子裡的空地上,兩人看著二少爺的動作急得直冒汗。

江逸因為是“抱病在身”,可以不去上學但也不能到處去外面玩,無聊的他從庫房裡搜出來一塊以前太子給他做的滑板,在院子裡滑得正歡。

這滑板還是他當初找人做了個雛形,帶去皇宮裡向其他皇子顯擺的時候被太子瞧見了,太子看過後找皇室禦用的工匠替他重新做了一塊,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做出了跟現代滑板相差無幾的樣子。

後來,因為他剛做好滑板那段時間特彆沉迷,非要搭建一些障礙,做點上難度的動作,在摔過兩次後就被長公主勒令不許再玩,然後滑板被收進了庫房。

要不是今日他心血來潮去翻東西,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記起來這個滑板,讓它重見天日。

他是玩得開心了,身邊的丫鬟們一個個提心吊膽,生怕他哪裡摔著碰著了。

“你們彆做出這個樣子,少爺我是裝病又不是真病!”江逸一腳踩住尾板用腳後跟刹住滑板,在白芷面前停了下來。

他因為昨日袁仁安的事想出了裝病這一招。

不就是生病嗎?那他也可以呀,袁仁安一離開國公府,江五郎便被氣病了。

自己在國子監好好上著學,突然就被人冤枉了,這換誰誰不氣呀。所以他心情鬱結,病得學都沒法上了,隻能在家休養幾天,待心裡沒那麼難受了病才能好,才能再去上學。

當他提出要裝病的時候,大哥江慎的第一反應是懷疑,“這又是你新的逃學招數?”

好在有母親替他說情,最後大哥見承恩候府袁大人從國公府回去就請太醫的事越傳越廣,這才同意了江逸裝病這一招。

江逸不隻是裝病,他還派了不少下人到處去那些世家下人們常出沒的場所,散布自己生病的消息。順便還要宣揚一下袁家欺壓小輩,血口噴人的事跡。

他見今天上午玩得也夠了,便把滑板拾了起來,讓白芷拿去塗油保養。

自己則回屋裡找其他樂子去。

就在他樂悠悠躺在屋子裡的躺椅上,吃著廚房給他做的蒸酥酪的時候,小廝黃柏來報。

“二少爺,韓世子來看您了。”

江逸一個打挺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怎麼子斐哥哥也知道了。”

黃柏邀功道:“那自然是下人們得力,您生病的事現在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江逸一臉黑線,倒也不必這麼賣力。

“子斐哥哥呢?怎麼不請他進來?”他看向垂花門的方向問道。

“韓世子說要先拜見長輩,請人去夫人院子裡通傳了。”黃柏連忙把剛來報信時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江逸忙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鞋,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說:“那我也去母親院子裡瞧瞧。”

“二少爺您這話可千萬彆讓世子爺聽到了。”連黃柏都感覺出了二少爺的雙標。

江逸拍了一下他的頭,“你是誰的小廝呢,再替大哥說話就把你發配到他院子裡當差去!”

“小的再也不敢了!”黃柏連忙求饒,要他去世子爺院裡他還不得被發配看門去。

江逸正往外走著,就見到吉安領著韓嘉言跨過垂花門進了院子。

他上前驚喜地問道:“子斐哥哥,你不是要去見母親嗎?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我還正要去找你呢。”

韓嘉言先是回答了他的話,“長公主殿下遣人來說今日身體有點不適,不便見我,讓我直接來長樂院。”

然後又上下打量他,皺著眉說:“不是生病了嗎?今日風大,出來也不加件衣服,你院裡的人就是這麼伺候的?”

江逸大喇喇揮手道:“唉,我沒病,那是裝的。方才還在院裡玩,有點熱。”

“出了汗又吹風才更容易受涼。”韓嘉言拉著他就朝屋裡走。

江逸一點沒有被他的反客為主冒犯到,而是疑惑方才他說的話,“母親說身體不適,可我今晨去請安時還是好好地呀,莫不是突然哪裡不舒服了?”

想了想不放心,就要再往外走,於是對韓嘉言說道:“子斐哥哥勞煩你等一下我,我先去看看母親。”

韓嘉言笑道:“你要去也行,我等著便是,不過我想長公主應是不願見我才這麼說的。 ”

江逸回想起早上看到母親的樣子,又想到母親對定南王的厭惡。

大概也許就是子斐哥哥講的這樣,母親雖然不阻止他與定南王世子來往,但也沒什麼心情見定南王的兒子。

這樣一想,江逸才放下心來,連忙拉著韓嘉言給他介紹自己的院子。兩人到處看,特彆是書房書架上擺的那些小玩意兒,這裡面還有好些是韓嘉言上回送給他的,都被他擺在了最上面。

“你要是喜歡我再派人去搜羅。”韓嘉言見他這麼開心,也笑著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這麼多東西,有些我還沒玩過呢,再送就要放在那落灰了。”江逸連聲不迭地拒絕。

兩人看了一會兒,他想起剛才玩的滑板,立刻叫白芷先彆保養了,拿出來給子斐哥哥玩。

韓嘉言饒有興致地聽他講解,然後也試著站上去滑了一下。

看著沒過多久就滑得有模有樣的韓嘉言,江逸感慨,這些運動細胞好的人果然從不會被時代局限。

兩人在院子裡玩得開心,時間過得也快。江逸見快到中午,積極地留韓嘉言在府裡吃飯,特地吩咐廚房做些拿手的菜,還讓吉安拿了銀子去酒樓叫了幾個菜。

韓嘉言歪著頭看江逸交代下人忙前忙後,正兒八經像是主人家待客時有條不紊的樣子,眼中露出寵溺的笑意。

“讓逸哥兒破費了。”他打趣道。

“我這算什麼,我去子斐哥哥府裡時,你都請了幾個大廚招待我。”江逸不好意思地撓頭。

“要是你能跟我去南地,我還有更多好吃的招待你。”

“彆引誘我了,說得我現在就想去了。”

韓嘉言被江逸那糾結著拒絕誘惑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難得有人來府裡陪他玩,兩人吃完飯江逸還留著韓嘉言不走,待午間小憩了一會兒之後又拖著韓嘉言陪他下棋。

江慎今日回來的早,他回來時也沒人告訴他韓嘉言在府裡。

於是當江慎興衝衝地去長樂院看望弟弟的時候,就見到韓嘉言與弟弟坐在榻上玩雙陸棋。

弟弟脫了鞋盤著腿,眉飛色舞地拿起一枚棋子大叫道:“哈哈,我贏了!”

江慎走進了屋子。

江逸回頭看向他,驚訝道“大哥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這是要我彆回來了,讓你們兩玩個痛快是吧?江慎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怎麼看怎麼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

“平日裡叫你玩你也不願,怎麼這回又跟外人玩得這麼開心了?”江慎反問道。

他一提這個江逸就有意見了,“大哥你還說,哪回跟你玩棋不是兩下就輸了,誰耐煩天天輸呀,當然不跟你玩!”

而且他大哥嫌棄這些遊戲太沒有挑戰性,非要教他下圍棋,他倒是想學,可每回一落子就忍不住歪成了五子棋,然後就被他大哥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盯著。擱誰身上誰樂意呀!

江逸這種,自己笨還要怪彆人不讓他贏的理直氣壯,讓江慎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