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阿爹用的是楷體 快樂的童年(1 / 1)

昀哥兒被李複放在榻上後,先是安靜地坐了會兒,然後就開始好奇的左右打量起來。

他還是頭一次來李複的書房,這兒布置得倒是蠻清雅的。

進入書房之後,裡面還有一個內拱門,這有個彆名叫月洞門,因為它的形狀像是一輪十五滿月的圓洞,而月洞門左右延伸出去的廊房則是飛簷彩繪,更加彰顯的古雅寧靜。

昀哥兒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他這顆鮮嫩的大腦現在是越來越好使了。剛剛他看著內拱門,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就能自己冒出來。

這可能就是大學生小孩子得厲害。

昀哥兒想,可惜他還不會說話,不然一定要讓娘親還有阿爹用誇誇話誇誇他。

左右看過了,昀哥兒也對書房的構架失去了興趣,轉而好奇李複的書桌還有那些書籍。

李複要處理的文書不少,常年加班,這才把書桌搬到了書房空榻前面。本來書桌前面放的是個椅子的,可是一直這麼硬邦邦的坐著李複感覺腰酸背痛。

坐在榻上的話,不僅軟一些,有時候還能稍微躺一會兒,處理文書也更輕鬆一些。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也方便安置小孩兒。

李複把昀哥兒放在身邊之後,其實也還是分了一些心思關注這個小孩的,彆回頭真摔了。隻是才過了一會兒,李複都沒想到昀哥兒竟然啪嗒啪嗒幾聲開始在榻上爬了起來。

他隻當昀哥兒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精力好所以也閒不住。

他剛要把丫鬟叫進來把孩子抱走,誰知道昀哥兒目標明確,竟然直接朝著書桌的方向而來。

老道在雖然說昀哥兒氣運普通,可從這段時間帶昀哥兒以來,李複卻覺得這孩子是有幾分早慧氣象的。

氣運這個東西說不好的,有的人從小氣運彰顯,出生就有氣運異象。有的人是引而不發,往往要人生到了某些階段遇到了什麼事,這才會一發不可收。

昀哥兒是自己孩子,作為親爹,盼著點兒子好也是沒什麼的。

李複這樣想,也就沒叫丫鬟,反而期待地看著昀哥兒,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昀哥兒不知道李複在想什麼,他隻是到了書桌跟前,因為空榻跟書桌之間是有距離的,李複坐在榻上剛好辦公,昀哥兒這麼點孩子就不行了。他隻能在榻上,努力用雙手撐著讓自己上半身坐起來,然後向著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張望。

“昀哥兒是要瞧瞧文書?”李複笑著,索性一把把小團子給抱起來,讓昀哥兒坐在他腿上。

昀哥兒不鬨,李複索性一隻手抱著,一隻手打開了文書。

昀哥兒這會兒能趴在書桌上了。

然後他驚呆地看著那些文書,上面的字寫得也太好了。一個字一個字特彆清楚,看著就讓人很舒服。主要是這可是用毛筆寫的,竟然看著比墨水筆寫出來的都清爽。

昀哥兒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自動冒出一個老教授帶他看過一份現存的狀元考試時留下來的答卷的場景,上面的字跡也是特彆的漂亮。這麼多字下來,更是一個錯彆字都沒有,沒想到他阿爹也這麼厲害。

這突然冒出來的記憶讓昀哥兒愣了下,不過現在昀哥兒也習慣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記憶都跟翊哥兒的哭聲似的,什麼時候哭什麼時候不哭都沒個準兒,反正自己把握不住。

昀哥兒也不糾結,隻是心裡悄悄用誇誇話誇了李複一通。

李複偶爾低頭,發現昀哥兒倒是看得認真,忍不住笑道:“昀哥兒看的懂嗎?”

然後李複就瞧見昀哥兒用小手捂住嘴巴,一個勁兒地搖頭。不知道是在玩耍,還是真的早慧聽懂了。

昀哥兒心裡卻想,這個阿爹太過分了。

他才幾個月,怎麼能要求他看懂那些字啊,他怎麼可以這麼為難小孩子。

李複也就這麼一問,這昀哥兒是有早慧的跡象,可他不是有生而知之的聖人跡象,真沒指望昀哥兒看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

抱著昀哥兒處理了大部分文書後,李複也感覺有些手酸了。

昀哥兒是不鬨騰,可他也瓷實啊,長久抱著,手酸腿也麻。再一看,昀哥兒似乎也犯困了,腦袋一點一點地,差點跟書桌嗑上。

這麼點孩子,確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中。

李複索性放下筆,小心抱起昀哥兒出了書房交給了丫鬟,叫她抱去給辛娘,他自己則還要再看會兒書。

昀哥兒不知道他已經被李複從書房抱出去了,隻是在睡夢中他又開始做夢。

這次是在一個寬敞明亮的教室裡面,年輕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陽光可好了,老教授給他一個人上著課。

前段時間的夏皇墓清理出了很多的書簡,其中有一部分書簡竟然記載了成體係的‘律與法’,老教授說那可能是夏國最早的法律雛形了。

不過記載的文字都是象形字,因此課堂上,老教授主要給他講授夏國從原始社會到現代社會的文字變遷曆史。

老教授講啊講,黑板上也出現了各個曆史階段使用的字體,從甲骨文到鐘鼎文、小篆、隸書,然後是楷書......

咿呀。

夢中的昀哥兒忽然開心地叫了起來,就是這個楷書,這個字形跟他阿爹寫得很像。

原來他阿爹寫的是楷書啊。

他現在知道了,要是等他會說話,一定要大聲告訴阿爹,這是楷書,看他阿爹還敢不敢問他看懂了嗎?

他可是厲害的大學生小孩子。

一旁守著昀哥兒睡覺的辛娘忽然感覺小團子雙手高興地揮舞了下,還捶到了稍微蓋在肚子上的薄薄被子上。

隨後,昀哥兒就閉著眼睛咿呀咿呀笑了起來,兩個小門牙乳牙在昏暗的油燈下也顯得特彆白。

“昀哥兒做什麼好夢了?”辛娘笑著在他肚子上拍了拍。

昀哥兒大概是被笑醒了,他睜開了一下眼睛,繼續咿呀地笑著,這應該真的是極好的夢。笑了會兒,昀哥兒翻了身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一早上昀哥兒醒來得很早,因為他一睜眼還記得老教授說楷體的事兒,就是彆的都記不得了。而且昨晚他把自己給笑醒了,老教授的課還沒講完呢,楷體後面還有字體的,可是他的夢被中途打斷啦。

不過也沒事,他已經知道楷體了。

不僅知道楷體,不知道為什麼,昀哥兒覺得昨晚李複寫的那些字他也有些隱約認識了。可能複雜的那些他還不認識,那些簡單筆畫的一些字他似乎是可以讀出來的。

這麼一想,昨晚的夢可真好。

昀哥兒越想越開心,辛娘給他穿衣服的時候就發現他還在笑。

“昀哥兒說說,這麼開心是笑什麼呢?”辛娘逗著自己孩子。

昀哥兒黑湛湛的眼睛看著辛娘,雖然不說話,可是眼神靈動,實在是討喜極了。

辛娘沒忍不住,抱著這小福娃大大親了一口。

“昀哥兒該吃早飯了,咱們吃了再繼續樂嗬。”辛娘也穿戴好後,抱著昀哥兒去了前廳那兒。

到了那兒,布氏已經抱著翊哥兒出來了。

昨晚翊哥兒睡得早,可他醒得也早,已經鬨了有好一會兒的。布氏剛有些倦怠,卻看到昀哥兒來,登時也鬆了口氣。

她雖然有時候氣翊哥兒記吃不記打,總是湊到昀哥兒那兒去,可翊哥兒犯執拗的時候,也就昀哥兒能治他。

昀哥兒開始吃嬰兒套餐,翊哥兒就老實了下來,有樣學樣。

吃完趁著早上天氣還有些涼爽,辛娘跟布氏照舊尋了地方,她們倆人做些針線活兒,昀哥兒兩個就在鋪了葛布的地上玩兒。

昀哥兒瞅了瞅他旁邊的翊哥兒,這大哥總覺得透著一股子傻氣。

不過沒關係,昀哥兒還是把他當自己人的。

昀哥兒拍著翊哥兒的腦袋,讓他跟自己練習了一會兒爬,然後昀哥兒就開始練走。不過今天,昀哥兒練走路的時間不長,而是用一個小魚荷包作為誘餌,讓翊哥兒跟在他爬到了葛布的邊緣。

那是距離辛娘跟布氏最遠的。

看翊哥兒盯著小魚荷包還傻乎乎的樂,昀哥兒立馬把荷包塞給了他,然後壓下頭不僅自己練習發音,順帶還要教翊哥兒。

辛娘他們一會兒就發現了,那邊哥倆背朝她們,低著頭偶爾看到他們肩膀在動,彆的也不知道在乾啥。

偶爾昀哥兒咿呀喊了兩聲,翊哥兒也跟著學。

看起來也不是鬨矛盾,可能就是倆小孩兒之間才懂得玩鬨。

既然沒事,辛娘跟布氏就隨他們去了,隻是偶爾抬頭看他們一眼,讓昀哥兒跟翊哥兒保持在她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咿呀了很久,昀哥兒嗓子都有些疼了,這才停下來。

昀哥兒覺得今天差不多了,立馬吧唧吧唧拍了拍翊哥兒的腦袋,示意翊哥兒跟他爬回去。至於那個小魚荷包,又是被翊哥兒咬得全是口水。

昀哥兒可不要了。

爬回辛娘身邊,原本放在身邊的玩具又都被昀哥兒圈在懷裡,示意辛娘打包帶好拿走。

這事兒也是讓辛娘跟布氏比較驚奇的一件事,其實昀哥兒對這些玩具向來不是很感興趣的,可是跟翊哥兒一起玩兒之後,他總是把所有玩具都歸攏在自己這兒。

剛開始布氏還想,小孩兒看老,昀哥兒以後恐怕是個霸道的性子。

可後來她們又發現,每次跟翊哥兒玩兒,昀哥兒總會拿一個玩具給翊哥兒,一次一個,很少多給。

翊哥兒似乎也習慣了,他倒是不搶,哪怕原本布氏放在葛布上的玩具也都不搶,隻是乖乖地等昀哥兒分給他。

他們簡直就像是哥哥跟弟弟反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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