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夢裡有好大一顆玉璽 快樂的童年(1 / 1)

本來夏季燥熱就容易胃口不好,加上李複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向來吃得不多。可現在李複瞅著自己兩個娃吧唧吧唧地吃,一臉享受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也被帶起了胃口。不知不覺一連吃了兩碗粟米飯,還吃了半塊蒸餅,實在飽了才停下來。

吃好李複又喝了一碗茶水,這才笑道:“哥倆吃飯,瞧著就香。”

布氏也喂得差不多了,回頭說道:“願意吃就好,這麼點孩子最怕就是不愛吃。”

這個時代孩子的夭折率太高了,能正常長大的都是出生的時候自帶了幸運buff。辛娘跟布氏雖然都是頭次養育孩子,可自小家中兄弟姐妹也不少,都是經曆過小孩兒輕易夭折這些狀況的。

李複又逗了會兒倆小孩兒,眼看翊哥兒要被他逗哭了,李複就把他往布氏懷裡一塞,自己轉頭就說要去上班了。

昀哥兒看了撇了撇嘴,這個爹爹有時候也調皮。

布氏無奈把翊哥兒哄好,發現翊哥兒也不願意跟她回去,反而扒拉著想要跟昀哥兒玩兒。

兩兄弟現在感情還是不錯的,確切地說是翊哥兒之前想報仇,但一次次沒占到便宜之後,不知道怎麼就習慣了每天跟昀哥兒一起玩玩鬨鬨。

孩子也是認人的,翊哥兒認布氏,他現在也認昀哥兒。

每天不跟昀哥兒一起玩一會兒,他就跟一直被關在家裡的狗子一樣,不能出去就抓心撓肝,嗚啊嗚啊亂叫一通。

布氏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孩子,但也是真的怕他哭。

翊哥兒的哭是真惱人,他能不帶停歇把自己哭號的面色發紅喘不上氣,嗓子都徹底啞了為止。

現在天也熱,不回各自的屋子索性就在小院子的涼亭那兒鋪了一大塊的葛布,這布雖然質地比較堅硬,可是它也十分涼爽,常在夏天被用來製作衣服,因此也被稱呼為夏布。

這葛布平鋪好,辛娘跟布氏就把倆小孩兒放在葛布上,讓他們爬著玩兒,她們就在涼亭吃些茶水聊聊天。

大約是前些時日辛娘幫布氏帶了兩天孩子,布氏跟辛娘的關係有了緩和。加上翊哥兒見天要找昀哥兒玩兒,雖是大哥,卻一次次吃虧也要湊上去,布氏也就隻能主動跟辛娘走動起來。

時日久了,辛娘跟布氏雖不算特彆要好,閒來無事也能嘮嗑幾句,互相探討如何給小孩兒做小衣服,衣服上用哪些樣式。

昀哥兒跟翊哥兒現在不僅長出了乳牙,他們現在也能坐起了,甚至還能爬。這會兒他們就是坐著,手上是一些香囊、小掛飾之類的兒童玩具,甚至還有一個木製的小馬。

翊哥兒很喜歡那個小馬,拿到手一個勁兒往嘴裡塞,口水塗了那個小馬全身都是。

昀哥兒嫌棄得不行,終於又是一巴掌吧唧拍了翊哥兒的腦袋。

第一次翊哥兒是記仇,但一直如此,翊哥兒現在不僅不記仇,還被打出條件反射來了。

被打了他也不哭不鬨,而是把小馬從嘴巴裡拿了出來,然後放在葛布上,再揮舞著推到昀哥兒那兒去。

那張圓溜溜的臉蛋上還咧開嘴笑,兩個小乳牙刷白刷白的。

不要。

昀哥兒把其他的小玩具都扒拉到自己這邊,這個小馬又推回給翊哥兒。

翊哥兒想了想,趴下身把小馬拿了回來,然後就朝布氏伸手。

布氏也看到了翊哥兒手裡的小馬,笑道:“翊哥兒這是要給娘親嗎?”

翊哥兒也不大聽得懂,等布氏手伸過來,他真把小馬遞了過去。布氏剛感動得要說點誇誇話表揚一下翊哥兒,就看到這小孩兒馬上爬回昀哥兒那兒,然後雙手啪啪拍著葛布,一臉興奮等表揚的樣子。

昀哥兒圈著一堆玩具,見此矜持地把一個小香囊朝翊哥兒推過去,翊哥兒頓時就滿足的自己捏著那個香囊,就跟得到了什麼大寶貝似的。

布氏糾結地看著這一幕,這怎麼弄得昀哥兒像大哥,翊哥兒才像弟弟似的,一直被昀哥兒牽著鼻子走。

可小孩兒太小了,昀哥兒按理說也什麼都不懂,必然不是故意的。

再說昀哥兒也不是打了翊哥兒,翊哥兒自己都親近昀哥兒,布氏也不能說什麼,隻能繼續任由兩個孩子一起玩兒。

昀哥兒瞅了眼一個人玩香囊起勁兒的翊哥兒,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

翊哥兒立馬乖乖坐好。

昀哥兒登時俯下身,然後把屁股翹起來開始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自從能坐起來後,昀哥兒就一直在練習爬跟走路了。

翊哥兒見此,也跟著昀哥兒一起練習。

爬了幾圈,昀哥兒覺得活動開了,就開始撐著雙手,然後讓腳還是慢慢在地上直立起來。

這還有點難,他還是太小,從開春生下到現在,也才過去五個多月,而一般小孩能走都要一周歲左右,不行也得九、十個月的時候。

試了好幾次還是不行,可不妨礙昀哥兒一直興致勃勃。一次不行就多多地練習,一定能早點站起來的。

翊哥兒也是一個屁股蹲一個屁股蹲地摔,本來要哭的,可是看昀哥兒還是吭哧吭哧的雙手撐著地面,一遍遍努力的樣子,翊哥兒吸了吸鼻子也不哭了。

辛娘他們不知道昀哥兒是在練習走路,還以為他們純粹想要玩鬨,所以也沒管他們。

倆小孩折騰了半天,大夏天給出了滿身的汗水。

天雖然熱,可是亭子這兒一陣風吹過蒸發汗水,小孩兒皮膚就有些降溫,摸著反而有點冰涼。

辛娘跟布氏都怕小孩兒因此生病,所以差不多就讓丫鬟收了葛布,各自抱孩子回去擦洗了。

練習走路有些累,被辛娘抱回去的路上昀哥兒就打起了瞌睡。

辛娘特意放輕了腳步,聽著外頭偶爾的鳥叫還有蟬鳴音,辛娘又看了看懷裡已經睡得香甜的昀哥兒,真覺得她上天還是對她不薄的。

昀哥兒睡得很是香甜,大約是被擦洗乾淨了之後,辛娘一直給他輕輕打著風,昀哥兒睡得四仰八叉,也久違地做起了夢。

夢裡面一個年輕人揮舞手,背了好多東西坐上了車。他看起來很高興,說是考上了北大,要去上學了。

他上學的教室隻有他一個人,夢裡聽到有人在說考古係今年隻招收了他一個人。雖然沒什麼同學,可是那些被成為老師的人都對他很好。

他才上了一年學,剛好於州發現了夏王墓,老師還特意帶他去長見識了。另外老師也帶他去見了一個朋友,沒說名字,隻說叫他夏先生就可以了。

夏先生...夢裡面昀哥兒記不清楚對方長相了,隻記得對方為人很隨和,像是一個隱士似的。

他似乎還去過夏先生的家裡,他的家裡放滿了很多的古董。不過夏先生說是假的,昀哥兒也沒覺得夏先生說的是假話。

要是那些古董是真的,那還得了。

博物館的東西都沒他家的多跟珍貴。

後來...後來好像他看那些仿製品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被夏先生隨手放在書桌上的印璽,夏先生說是現代高仿玉璽,他之前練字的鎮紙找不到了,先用這個玉璽頂一下。

可能是他翻看那個高仿玉璽有點久了,他聽到夏先生說:“做舊做得很真實是不是?”

然後他怎麼說來著。

昀哥兒發現他記不得了,這個夢好像一下終止了。

昀哥兒睜眼了眼睛,剛才夢裡面的場景曆曆在目。可他還是困,睜眼了一會兒,在辛娘的安撫下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黑了,昀哥兒瞪著眼睛看著床頂。

他記得他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很奇特的,可是奇怪,昀哥兒發現他又想不起具體的了。

大學...教授...還有誰來著?

大學是什麼意思?教授也是很厲害的人嗎?

昀哥兒皺著眉思索著,然後就感到一雙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眉頭。

昀哥兒扭頭一看,發現是他的娘親,“唉,這麼小的年紀,你皺眉在想什麼啊,你還有什麼難事嗎?”

辛娘的語氣有些無奈。

昀哥兒吧唧了下嘴巴,被辛娘一打岔,他也不想了,隻是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晚上多了一碗蛋羹,是專門給他的嬰兒套餐。

白天睡多了,昀哥兒這回真不困了。可他不是鬨人的性子,所以隻是在空榻上坐著,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翊哥兒白天回去後沒睡,現在吃飽了就困了,布氏就把他抱走了。

李複看昀哥兒不困,索性笑著將他抱了起來,“昀哥兒既然還不想睡,要不要陪阿爹處理一下文書?”

他問歸問,可沒打算讓話都不會說的小孩真的回答他,這麼說隻是讓辛氏聽而已。

辛娘想他睡了一天,也不想硬是讓他再睡,就同意李複去帶一會兒。

李複也是一時興起,想著要是昀哥兒待不住吵鬨起來,就讓丫鬟把他抱走好了。抱著娃到了書房,李複就把昀哥兒往身旁一放,自己直接處理起文書來。

要是辛娘在,肯定要皺眉的。

孩子還小,就算聽話也保不準他亂爬,這榻不算矮,摔了也是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