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農忙時節,村子能動得都下田賺工分。
但是今天陳家村的村民還有知青們聽著警笛聲都心中難耐,恨不得想去看是怎麼回事,就連記錄工分的人都偷偷摸摸走了。
記分員這樣一走,就有人開始偷偷跑。
不過是十幾分鐘時間,地裡的人都跑了,順著熱鬨方向走。
最後地裡就剩下兩個拖拉機手。
拖拉機手們想湊熱鬨嗎?當然是想的,知道不是因為打牌惹了事情,他們平時又和陳東宇玩得好(因為陳東宇出手闊綽,他們隻要說說好話,就可以免費吃喝),所以太好奇陳東宇惹了什麼事情?
拖拉機手A:“咱們過去看看嗎?地裡的活咋辦?”
拖拉機手B:“去看,大不了今天乾到太陽下山,明天早晨天微微亮咱們就過來乾活,可以把湊熱鬨的時間補上。”
這樣一說誰還忍得住?兩人把拖拉機的鑰匙一拔,拔腿就跑,就怕晚了無法趕上這一場熱鬨。
拖拉機手注定是可以趕上這一場熱鬨的。
拖拉機手在村子裡的地位超然,他們過來了以後,就被村民們熱情地推到了圈子最裡面。
圈子中間是不知道是誰做的牌子,掛在了陳東宇的脖子上,上面寫著大大的字,【我是采花賊案的作案人】。
陳東宇跪在地面上,像是胸前的牌子有千鈞重,被壓得無法抬起頭。
拖拉機手A和B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穿著白色製服的公安,把陳家搜羅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大桌子上(從陳家搬出來的實木大桌)。
好幾疊大團結鈔票,一張存折本,存折本上還立了一個牌子,上面寫了存折的數字,一萬元。
桌面上是好幾枚金戒指、金手鏈、還有一些已經被融化的粗糙金條,眾人也都知道拖拉機手生活滋潤,但是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最多是被請吃飯,日子過得更為滋潤一些。
這些東西都是陳東宇多年以來做案所得。
拖拉機手A捂住了嘴,“難怪他的手裡那麼闊綽!原來是從這裡來的。”
拖拉機手B的心情很沉重,他的眼神流露出恨意來:“原來是采花賊案的作案人,難怪他一直那麼有錢,可以請我們吃飯,原來那都是受害者的錢!”
“我一直不願意說,因為有一個受害者我很熟悉,她差點嫁給我了,我家當時把錢和票都讓我學拖拉機了,她家出了事,需要大筆彩禮,所以她嫁給了另一戶人家。她當時還懷孕,卻被人給采了,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不說,還被夫家逼著當長工。”
拖拉機手B知道,他和芝芝有緣無分,但是怎麼都沒想到,芝芝回娘家的時候,居然被那個采花賊給采了。
當時芝芝還懷著孕,因為這一場事故,孩子沒了,因為芝芝嫁的是個病人,他家娶王芝芝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現在王芝芝肚子裡的孩子沒了,那一家人現在都還在和王芝芝家裡鬨著,就是為了要把彩禮給要回來。但是王家
的錢被偷了,怎麼還錢?而且王芝芝自己還沒了孩子,他們就逼著讓王芝芝回來做活。
婦聯還想要幫助王芝芝,但是王芝芝內心也是痛苦的,所以一直悶不吭聲地幫助夫家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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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機手B還記得上次見她的模樣,她的頭發已經是花白了,哪兒有當年的模樣?
拖拉機手B把王芝芝的事情此時說了出來,周圍一小圈人沉默起來。
拖拉機手B想上前扇人,穿著白製服的公安上前,“退後。”
公安手中槍口下壓,示意讓拖拉機手B退後。
抓住了陳東宇可以讓他跪著,但是不能讓人上前真正的打他。
陳東宇這個人犯得罪天怒人怨,現在要是有人帶頭打他,隻怕公安都沒辦法把人給活著帶回刑警大隊。
拖拉機手不甘心,最後呸得一聲,往陳東宇身上吐了一口濃痰。
陳東宇的身子一顫,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以後會被唾棄,但是沒想到第一個人居然是和他一起的拖拉機手。
拖拉機手A看著他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咱們出去?等到公審的時候你再出氣。”
“不!”拖拉機手B看著又有人上前吐痰,眼神陰鬱地看著他被折磨,“我就要看著他這樣跪著遭罪!”
拖拉機手B說了王芝芝的慘狀,其他人也開始紛紛說起來,不少人還扭頭往外喊,“誰有臭大糞,我要讓他吃臭大糞!”
“對!請他吃狗屎!”
“我家有臭雞蛋,我本來打算漚肥的,等會就請陳東宇吃臭雞蛋!”
裡面的公安見著情況有點亂了,拿出了大喇叭,“大家彆激動,等到帶到了刑警大隊,徹底把他的罪狀給落實了,到時候會在農閒的時候有公審,大家再來參與。要是扔得太慘,等會我們帶回去還得先給他處理乾淨了,才能夠問話,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要是耽誤時間,那就晚點才能夠問出犯案的情況,老百姓們立即就說道:“那確實不能耽擱公安辦案。”
“等到公審的時候,我到時候帶點爛葉子過去!”
“這個王芝芝慘,臨河村的那個人不也很慘?她前幾天服農藥自殺了。”
“這是報了案的,肯定有人沒報案,你看這麼多錢,還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真是造孽啊,這年頭家家戶戶都不容易,說不定就是救命錢。”
在人群裡的還有劉老太太,此時劉老太太的孫女也在她身邊,老太太乾枯的手一直摸著孫女的腦袋,
孫女兒有點不樂意了,她感覺自己被祖母摸禿頭了。
“奶奶,你彆摸了。”
劉奶奶有點心慌,有點手癢,這個陳東宇被抓了,她好像渾身都舒坦了,就好像重新活了下來似的,讓她想找個東西摸摸確定自己還活著。
“那奶奶摸摸你的手。”劉奶奶說道。
小姑娘實在沒辦法,就讓劉奶奶摸著自己的手,她遺憾地看著陳東宇,其實她和陳東宇媳婦的關係特彆好,陳東宇每次
見到她也當她是小孩兒,給過她不少好東西,這麼好的陳叔叔,怎麼就是犯罪分子?
這天晚上,劉老太太覺得自己可能是白天刺激太大了,晚上做了一個很晦氣的夢。
在夢裡,她居然被陳東宇那個小畜生給侮辱了,因為擔心孫女兒的名聲,本來不想聲張的,結果她的孫子給報了案,村子裡是風風雨雨,鬨得最後劉老太太一根繩子選擇掛在了仇家門口。
劉老太太醒來的時候,摸了摸身邊的孫女腦袋,感覺自己心跳得怪快的,怪不舒服的。
剛剛那個夢真的離譜又嚇人,她都是個老太太了,陳東宇侵犯她乾啥?畢竟這個采花賊就沒有采過老太太。
劉老太太覺得自己不會被這個影響,這就是一個無厘頭的夢罷了,誰知道她最後看到了孫子,心裡頭還是有點疙瘩,從那以後,有意無意地教導孫子,百年以後的家業也是孫子和孫女平分,而不是孫子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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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機關是挖地三尺,在刑警大隊的人來之前就把陳家宅院給挖地清清楚楚。
因為刑警大隊的人來了,這些被挖出來的東西全部收羅了起來,同時還往陳家的窗戶、門上貼了封條,交代民兵負責巡邏,這房子不能讓其他人進去。
陳東宇原本像是死了樣的,現在聽到了公安的話以後,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我媳婦回來了,她住在哪兒?你們不能這樣,東西你們都已經查出來了,很多還是我家自己的錢,你們不能讓我媳婦連家也不能回!她還懷著孕!你們不能這樣!”
老賈本來正在和祁衛東傳授自己的辦案心得,老賈的方法要是桑雲窈在現場就會發現,老賈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微表情心理學,通過人的微表情來分析犯罪分子的心理。
人在悲傷時,眉毛額頭往往呈下垂狀,整個人都是向下的狀態。產生厭惡情緒時,往往會聳起鼻子;在憤怒的時候鼻孔會張大。
老賈這會兒聽到了陳東宇的話,暫停了對祁衛東的教學,他走上前去,看著陳東宇,“你說你媳婦回來了沒有地方住?”
“是!”陳東宇說道,“我媳婦是無辜的,她還懷著孕,這位老公安,你什麼都看得出來,肯定看得出來我媳婦是無辜的。”
“你媳婦是不是無辜的還不好說。”老賈說道:“我們有同事去你媳婦的娘家了,到時候也會請她到刑警大隊做調查,如果她有罪,到時候會跟著一起蹲大牢,如果要是沒有罪,她先回娘家住,婦聯會幫忙協調好的。”
陳東宇知道自己是要坐牢的,說不定還挨槍子,但是他覺得他媳婦是無辜的。
他一個勁兒地替自己的媳婦叫冤。
在場的公安都沒理會陳東宇的呼號聲,今天過來的除了祁衛東以外,現在都是老公安,對於這事他們心中有一定的判斷,陳東宇的媳婦應該是不無辜的,過去的幾年時間裡男人夜晚消失了那麼久也就算了,還有家裡頭的錢多了那麼多,難道陳東宇的媳婦當真是不清楚?
隻是公安辦案子是要講究證據的,陳東宇的媳婦知情還是不知情,等到問詢室裡走一次,自然而然就清楚了。
刑警大隊的人警車也開過來了,這會兒刑警大隊的人還包括陳逢春在內都壓著不斷掙紮得陳東宇離開了。
陳家村今兒直接不勞作了,地裡田間都是議論。
“公安還說什麼犯罪嫌疑人,就是陳東宇做的。”
“看不出來陳東宇是這樣的人……”
眾人紛紛感慨,不少女人又覺得夜裡可以睡個好覺了,這個臭名昭彰的采花賊終於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