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if線番外:八月裡凋謝的綠(3)(1 / 1)

虞倦在周輝月的公寓暫住了下來。

虞倦沒和人做過舍友,不知道很多潛規則,很多事都在摸索當中。臥室和書房的門沒有上鎖,但虞倦不會進入彆人的房間,窺探隱私。

周輝月很忙,早出晚歸,見面的次數不算多,也沒在一起用過餐。根據周輝月的描述,以及對劇情的了解,虞倦知道目前正處於關鍵階段,白家狗急跳牆,又想要用彆的手段令周輝月消失。

虞倦沒有提出什麼要求,好像對居住環境很滿意。

過去的十八年,在很多人眼中,虞倦看起來過於挑剔,從沒被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打動過。但具體怎麼難搞,大多數人都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沒有了解虞倦的機會。

實際上那些人對他的誤解很大,虞倦不會隨意對彆人提出要求,隻是也不接受那些人的討好罷了。

老實說,虞倦在這裡待得有點無聊。

周輝月沒有限製他的出行,但出門要有保鏢陪同。一是保護,二是監視。虞倦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有人跟著,又想到自己現在十八線炮灰的身份,很可能被反派糾纏上就更煩了,所以沒有出門的打算。他決定還是等主角解決反派,或是等自己能夠離開這個城市再說。

不能出門,虞倦隻好靠看電影打發時間。

經過幾天的調查,虞倦發現,這個世界是以自己原先生活的世界為藍本構建而成,很多地方差彆不大,但具體出現的人物、地名為了規避現實,又全都是虛擬的,所以在生活中的很多小事差彆很大。

虞倦翻閱各類影視作品的推薦,尋找感興趣的題材,每天挑幾部來看。

開始用的是電腦,後來嫌屏幕太小,看起來很難受,便擅自征用了書房旁邊的起居室。主要原因是裡面有很大的投影儀,且沒有使用的痕跡,遙控器的保護膜都是嶄新的。

午後時分,虞倦走進起居室,靠在沙發上,點開一部評價很高的恐怖片。

窗簾緊閉,房間內一片昏暗,投影儀開著,屏幕上血漿噴濺,殘.肢遍地。

照理來說,這樣的畫面很能牽動人的神經。但故事劇情太俗套沉悶,虞倦看得昏昏欲睡,眼皮沉重,最後伴著吵鬨的音效入眠。

*

下午的四點鐘,周輝月本來有個會要開,合作夥伴的飛機因暴雨而推遲,他回到公寓。

隔著門,他聽到房間裡傳來的轟鳴聲。

房間的隔音很好,外面都能聽到,裡面的聲音應該很大。

周輝月推開了起居室的門。

夏天室外總是很亮,房間內卻幾近黑暗,唯一的光線來自展開的投影屏。

電影結束了,屏幕上播放著黑白字幕,伴隨著很輕的柔聲哼唱。

周輝月走近了一些,他站在了沙發前。

桌上擺了冷掉的漢堡和薯角,都沒動幾口。周輝月拿出手機,查看賬單,發現包括今天在內,虞倦大多點的都是這一家的餐品。不過現在想來,不是喜歡,所

以吃不膩,而是有彆的原因。

沙發是裝修時設計師選的㈣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很寬大舒適。但虞倦的睡相不太好,他側著身,腦袋壓在手臂上,頭發散亂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隱約能看到微微皺起的眉,很不高興的樣子,像是被塞在了一個逼仄的狹小空間中,睡得很不好。

周輝月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一小會兒,仿佛在審視著什麼,又慢慢俯下.身。

哼唱逐漸到了尾聲,下一秒,房間內所有的光都熄滅了。

周圍忽然陷入純粹的黑暗。

周輝月想起他和虞倦的第一次見面。

虞倦回過頭,臉上滿是驚訝。這是周輝月第一次注意到虞倦有一雙綠眼睛。他看起來很高傲,不會對任何人低頭,說謊時有種天真的笨拙,準確來說,是編的很差,但很理直氣壯,不會心虛,不會認為自己犯了錯。

不是原來的虞倦,是周輝月從未見過的人。

他隨意地說著那些會讓這個世界徹底失去控製的話,卻並不想借此傷害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眼前才抓住這個人的自己也不例外。

*

虞倦從睡夢中醒來,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睡在什麼地方,現在是早晨還是深夜,他按亮旁邊的燈,又發了一會兒呆。

沒等他起身,房門被人推開,周輝月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人,虞倦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他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周輝月如往常一般下班回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所以疑惑地自問自答:“我睡了有那麼久嗎?”

他的嗓音很輕,還有才睡醒的沙啞,但可能是房間太安靜了,所以不遠處的周輝月也聽到了,他說:“沒有很久。”

虞倦怔了怔。

周輝月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他說:“六點。”

夏天六點的太陽還很大,沒到落山的時間,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

虞倦有點莫名其妙,又點了下頭,才注意到周輝月穿了件很寬鬆的家居服,和平常西裝革履的模樣不太一樣。

周輝月回過頭看他,說:“今晚我做飯,虞倦,你想吃什麼?”

虞倦:“?”

周輝月的目光落在桌上,解釋道:“不想你餓死。”

虞倦覺得這話很不順耳,是周輝月暗暗嘲諷自己連吃個飯都做不好,所以皺起眉,不太配合。

周輝月淡淡說:“怕你餓死,交易還做不做了。”

又說:“正好有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然後報了準備好的食材,又說了幾個菜式,以供挑選。

準備得很充分。

虞倦才好像明白過來,心想難怪周輝月生意做的這麼好,無論什麼方面都能考慮到。

他挑了幾個菜,又特意叮囑了不要加香菜。

虞倦跟著周輝月走出起居室,又走到嶄新的廚房,看到菜蔬已經清洗好了,肉類也擺放在一邊,但還沒切,估計是之前還沒決定要做什麼。

沒有廚師,看起來真的是周輝月做飯。

虞倦以己度人,加上書中從未提到主角會做飯,產生了合理的懷疑:“周輝月,你會做飯嗎?”

周輝月走過去切菜,回答虞倦的問題:“在開辦公司前,我打過一段時間工,你知道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倦點了點頭,書中對這段經曆一帶而過,但算起來從離開白城,再到得到投資,之間有兩年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周輝月靠打工賺錢。

周輝月說:“不點外賣,自己做飯可以省點錢。”

他很平常地講述過去,就像他也這麼將自己的傷口和缺憾展示出來,好像那些傷痛已經過去,他不曾在意。

虞倦沒再問下去,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頓飯。

令人意外的是,周輝月的手藝不錯,做飯很好吃。

不愧是主角,無論什麼技能都學得很好。虞倦想,又按照約定,告訴周輝月接下來發生的事。

猶豫了幾秒鐘後,又畫蛇添足地說了偶然記起,不在兩人約定範圍內,與重要劇情無關的事,但與周輝月的母親有關。

雖然在裡,這些事沒有對周輝月的事業和複仇計劃造成什麼損害,最後也被打臉,但是去世多年的母親又被人拿出來做文章,虞倦總覺得不好。

提起這些,虞倦的心情似乎都變差了,他說:“反正周恒真的很惡心人,他最好是死在監獄裡彆出來了。”

周恒沒有窮途末路般的赴死,為了逃離癲狂的白屹,他主動向警方自首,尋求保護,失去了周家的一切財產,被判處無期徒刑。

周輝月聽虞倦說到這些,先是道謝,又問:“虞倦,怎麼這麼義憤填膺?”

其實虞倦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太會說謊,但想到不久前周輝月對自己說過的話,忽然就找到了可靠的借口:“不是你說,我們是合作夥伴嗎?我當然要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其實交易內容是虞倦告知周輝月那段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讓他避免波折,但前面的限定條件全部消失,變成了周輝月的圓滿結局。

虞倦皺了皺鼻子,抬起眼,直視著周輝月的眼睛,沒有一點心虛。

周輝月似乎也沒有懷疑,相信了他的話。

周輝月的腿行走間能看得出與常人很大不同,所以永遠拄著拐杖,保持體面。即使是把碟子從餐桌送回廚房,都不會鬆開。

虞倦想到作者說過將主角設置為殘疾的理由,很簡單,隻在打臉時出現,一位紳士因此被某些人看清,卻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中。

但這樣一個簡單的設定卻突兀地橫貫周輝月的整個人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存在。

虞倦不想看到這樣的周輝月,就像不想看到一個人過去的傷口。不是太過醜陋難堪,而是看到時心臟莫名會有一絲抽痛。

因為傷口出現在周輝月這樣看起來完美無缺,袖口都一塵不染的人身上。

他慢半拍地站起來幫忙,周輝月沒有拒絕。因為沒有經驗,手忙腳亂下不小心摔碎了一

個盤子,兩人又一同清理了廚房。

但是到最後也忘了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為什麼周輝月今天這麼有空。

*

在此之後的一段時間,周輝月大約給虞倦做了兩二次飯,點了很多次外賣。

虞倦覺得很麻煩,很不自由,不想外賣還要彆人給自己點。

周輝月看起來不會強迫人,實則不然。每天早晨,都會拿菜單問虞倦要吃什麼,虞倦懶得回,他就在十一點過後每隔十分鐘催一次。

虞倦沒有辦法,不能算是屈服,隻是不想再被信息轟炸。

這麼有一周時間,周輝月就不再問了,但外賣還是照點,虞倦卻沒吃到討厭的飯菜,無需再像最開始那樣點同一家的漢堡薯角,直至吃膩了也不想換,擔心浪費。

一天傍晚,虞倦看完電影,周輝月回來,說正好有空,可以做個晚飯。

虞倦洗了個澡,頭發濕漉漉地走到了餐廳。

他發現周輝月正看著自己,就瞥了對方一眼,但周輝月低下了頭,開始盛飯了。

虞倦走過去幫他端飯。

周輝月偏過頭,又看了虞倦好一會兒,有些事本來沒必要說的,但還是開口說了:“虞倦,你不擦頭發嗎?水在往下滴。”

虞倦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吃飯的場合,頭發滴水的確不大好。

從小到大,虞倦的頭發從沒這麼長過,來到這裡後,頭發長了些,洗澡很不方便,他無師自通地學會解決方式,所以隨意找了個皮筋,將濕透了的頭發束在腦後。

然後自認方便快捷地解決了。

周輝月沒說什麼,虞倦就去廚房把湯端了出來,準備開飯。

沒料到的是,他一坐下,就感覺身後多了個人,周輝月的手指溫熱,拽下了虞倦的皮筋,將他的頭發散開。

虞倦的臉有些熱了,他咬了下唇。

隔著毛巾,周輝月動作不輕不重地□□著虞倦的頭發。

當然,這是虞倦有偏頗的單方面定義。準確來說,應該是周輝月忍無可忍,要幫虞倦擦乾頭發。

虞倦仰著臉,看到周輝月緊繃著的下頜線,覺得他可能有潔癖,所以不能容忍餐桌上出現自己正在滴水的濕頭發,紮起來也不行。

又覺得好熱,剛才洗的澡是浪費。

吃完飯,周輝月說晚上有個宴會,所以還要出門。

虞倦覺得有點奇怪,覺得這個宴會應該是臨時定下的,否則周輝月也沒必要回來做飯。

晚上十二點,虞倦還未入睡,門外忽然傳來響聲。

方助理送從宴會上離開的周輝月回家。

周輝月自己用指紋打開門,方助將包遞到櫃子上,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和老板的面前。

這棟房子本不該有彆人的。

玄關處的燈光昏黃,虞倦站在陰影中,方助沒看清他的臉,隻看到他穿著寬鬆的家居服,很放鬆的樣子,似乎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方助嚇了一跳。他跟了周

輝月多年,工作時間大多待在一起?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說對周輝月有十分了解,也有八.九分,不知道什麼時候老板竟然有了同居對象。

於是,出於助理的職業本能,方助問:“您是周總男朋友嗎?”

虞倦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出來。

他說:“……我是他的合租對象。”

話說出口,虞倦自己都覺得太蠢,瞪了周輝月一眼,將錯誤和丟臉都歸咎到這個人頭上,他為什麼不能為自己想個好點的借口。

方助很快反應過來,點了下頭,若無其事地說:“這樣啊。”

周輝月可能真的是喝多了,兩人在門口這麼磨磨蹭蹭,他什麼也沒說,手支在牆壁上,安靜地聽他們說話。

“周總喝的有點多。”

離開之前,方助理是這麼說的。

虞倦問:“周輝月,你喝了多少酒?”

周輝月渾身上下酒味很重,重到虞倦靠近一些都感到暈眩,但周輝月垂著眼,眼瞳漆黑,平靜地說:“沒多少。”

虞倦覺得周輝月可能真的喝醉了。

虞倦不會照顧人,但是眼前的人喝醉了,助理也走了,沒有彆的人了。而對方不久前才幫自己做了一頓好吃的飯,所以虞倦很難得地產生一點好心,不多的一點,他在外賣軟件上買了解酒藥和蜂蜜,準備給周輝月服用。

等外賣還需要時間,現在什麼都沒有,虞倦隻好燒了熱水,又調成溫的,聊勝於無。

結果好不容易弄好了,周輝月不在外面的客廳裡了。

陽台的燈亮著,虞倦端著杯子走了過去。

大約是設計之初是希望能營造出浪漫的氛圍,陽台的燈很模糊,像是隔著霧氣,在枝葉掩映間,找不到具體源頭的光,將這一小片天地映得昏暗。

周輝月背著身,坐在椅子上,手機放在一旁的桌上,開了免提,傳來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聲音,正在指責周輝月的不留情面。

隻言片語中,虞倦大概猜到對方是周恒,也就是周輝月的親生父親,本書的大反派之一。

虞倦不知道要不要離開,他覺得周輝月應該不希望彆人聽到這些,但周輝月的感覺過於敏銳,他回過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

虞倦把熱水端了過來,放在了桌上。

陽台上的椅子隻有一張,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彆人來做客的可能。虞倦想了想,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不會放另一張椅子。

周輝月的指間夾了根才點燃的煙,看起來很冷淡,聽到自己親生父親懇切的求饒直至歇斯底裡的狗急跳牆,神情都沒什麼改變,不是厭倦,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隨意地用社交辭令應付著。

這樣看起來又不像是喝醉了。

電話終於以周恒的崩潰而結束。

周輝月喝了口熱水,燃燒著的煙還剩一半,白色煙霧緩緩升騰,又迅速消散在夜風中。

虞倦也聞到了煙草的味道,他不怎麼高興地說:“彆抽煙了。”

周輝月

抬起了頭,看著虞倦。

昏黃的燈光模糊了虞倦的輪廓,他眉眼低垂,睫毛上像是有點點星光。

虞倦找了個理由,恐嚇周輝月:“又抽煙又喝酒,和幸福結局之間的距離會變得遙遠。”

虞倦覺得尼古丁對身體傷害很大,又很難聞,想不通如果不是為了社交必要,一個人獨處,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抽的,所以心安理得地製止了。

但其實一般人在他身邊抽煙,他隻會直接離開,而不是多費口舌。

虞倦又想到剛才的事,或許周輝月是不高興吧,人不高興的時候總得找點事打發時間,轉移注意力,他的目光落在那支煙上——又短了一小節。

“算了。”在周輝月暗滅煙頭的下一秒,虞倦說。

看著那星星點點,還未完全熄滅的火光,虞倦突發奇想,他問:“抽煙真的會開心嗎?”

來到這個世界後,虞倦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再怎麼說,他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變成一個陌生的自己,面臨著死亡結局的威脅。

在這一個瞬間,虞倦也想忘掉這些,暫時拋下煩惱。

周輝月的煙癮不大,很少抽,他說:“還行。”

對於周輝月這樣的人來說,還行就是確實有效的意思。

虞倦慢吞吞地說:“那我也想試試。”

他的嗓音有些許茫然,可能隻有在這樣的時刻,虞倦才會展露出這一面。

周輝月站起身。

虞倦靠在桌沿邊,他的個頭本來就比周輝月低一些,現在看起來整個人都被周輝月籠罩在影子裡。

周輝月抬起手,大拇指頂開煙盒蓋,虞倦的手指細長,很白,和另一人的手顯出鮮明對比。

他抽出其中一支。

在此之前,虞倦對煙草敬而遠之,從未想過嘗試,也不會多看一眼,所以拿煙的動作很不熟練。

周輝月按下打火機,淡藍色的火光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虞倦等了好一會兒,周輝月也沒抬起手,為他點燃這支煙,他不想說話,便打算自己湊過去。

最後一秒鐘,周輝月合上打火機,他說:“虞倦,彆試了。”

虞倦皺起眉,像是不明白周輝月的意思。人一旦產生拋棄痛苦的想法,就會迫切想要實現,虞倦也受到本能驅使,不管不顧想要拿到周輝月手中的打火機。

但周輝月的力氣很大,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隨便就能抓住虞倦的手,讓他動彈不得,又將那支煙從虞倦指間抽出來,塞回煙盒裡。

虞倦大發脾氣,固執地指責周輝月:“你不也抽嗎?”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眼睛,因為生氣,那雙綠眼睛含著點水光,很美麗。

他說:“你說得對,抽煙不好。我以後不抽了。”

仿佛為了虞倦還未開始的不良嗜好,周輝月可以戒掉一個很難改變的惡習。

付出和收獲並不對等,而且對周輝月毫無利益可言。

虞倦沒那麼想抽煙,他的大腦被即將可能獲得的愉悅和甜美迷惑,讓他失去理智,但實際上虞倦沒那麼衝動。

可能煙點燃了,他也不會抽,隻是看它燃燒殆儘,變成一團灰燼。

但周輝月卻對他許下一個這樣的承諾。

虞倦覺得周輝月喝醉了,又好像沒有,他不能確定,但沒有猶豫地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