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毛文龍立功(求月票訂閱)(1 / 1)

護衛熊廷弼等人的明軍看到還有第二波韃子殺出,就知道要壞事了。

這波韃子正好處在前方的明軍和熊廷弼之間。

於是二十多名明軍趕緊上前纏住這些韃子,剩餘的十多騎護送熊廷弼等人撤退。

雙方都知道時間的重要性,於是都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戰力。

圖哈泰揮舞起自己的大斧,一下就砍倒了一個明軍。

但這些明軍也不傻知道此時自己的任務是擋住這些韃子,而不是擊殺他們,紛紛開始采取糾纏戰術。

而且在前方圍剿韃子的明軍此時也已經發現了身後的異常,已經有部分明軍開始回援了。

如果不能迅速擊潰眼前這些明軍勢必會陷入被明軍前後夾擊的境地。

望著漸漸遠去的熊廷弼等人,他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此時阻擋明軍主力的20名同伴已經被明軍斬殺了六七人,餘下的也基本負傷了。

而自己的人馬則要面臨明軍的兩面夾擊,付出了這麼高昂地代價要是讓這個明國的大官給跑了,實在是太虧了。

於是他怒吼一聲,手中的萱花大斧也開始發威,徑直砸向面前的明軍。

戰斧勢大力沉,明軍趕緊用手中長槍抵擋,卻不料連人帶槍直接被震下了戰馬。

本來明軍的人數優勢也不大,很快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最終圖哈泰帶著3名騎兵突破了阻截。

此時熊廷弼等人也已經跑出了上千米的距離,不過這些韃子的哨騎都是尖兵,戰馬也都是精挑細選的,不一會的功夫已經追到了百米之內。

身後的3名韃子開始拿出弓箭,紛紛向明軍放箭。

隻見一道利箭猶如閃電般穿過,直接命中了明軍的後心,很快就有3名明軍被他們放倒。

熊廷弼同閻鳴泰好歹也算是精於騎術,可是袁應泰明顯有些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了。

他直接拖慢了整體行徑的速度,負責護衛的兵士也是心中暗暗叫苦,可又不能將他棄之不顧。

無奈之下剩下的明軍隻得調轉馬頭同身後的韃子進行拚殺,這也是他們最後能做的了。

這些明軍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隻是為袁應泰換來了拉開數百米的距離。

這時袁應泰也是鬱悶的不行,前面的熊廷弼同閻鳴泰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自己這騎術著實不怎麼樣,雖然身為兵部侍郎騎馬他並不陌生,但這種高強度的奔襲他是真的不適應。

異常緊張的他除了不斷揮舞馬鞭,根本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甚至都已經沒有勇氣回頭去看追兵一眼,隻是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還是不斷暴露這雙方的距離。

“吾命休矣!”

此刻他已經做好了殺身成仁的準備,一但這些追兵迫近他就拔劍自刎,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為韃子的俘虜。

身後的圖哈泰則是越來越興奮,袁應泰此時早就進入了他們的弓箭射程之內。隻是他們發現前面這個落單的大官似乎騎術不佳,幾乎是每一次呼吸都能縮小同他的距離。

所以他也不急著射殺他,而是準備將他生擒帶回去立功。

想必此時負責阻擊的另外20多人已經慘遭明軍的毒手了,眼下隻有這個大獵物可以彌補這次出擊的損失了。

就當他們已經離袁應泰近在咫尺時候,一支利箭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用手中的大斧將箭支檔開,但隨後明軍的箭雨接踵而至。

猝不及防的他們很快就中箭倒地,隻見一個身穿鎧甲的明軍將領拍馬趕來,很快就將這幾個韃子給結果了。

逃過一劫的袁應泰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隻見那個中年將領抱拳說道:“末將靉陽守備毛文龍奉命駐防撫順,護駕來遲讓袁巡撫受驚了!”

逃過一劫的袁應泰趕緊回禮說道:“多虧了毛守備,不然本撫今天可就要遭殃了。”

這時熊廷弼和閻鳴泰也趕了過來,熊廷弼說道:“這次多虧毛守備了,你帶了多少人馬?”

毛文龍說道:“末將麾下500人奉命駐防撫順城。”

熊廷弼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巡視遼東就遭遇了韃子的突襲,此時他也不敢再托大了,說道:“你先彆急著駐防撫順,本經略要巡視撫順開原一帶,你就隨行一起擔任警戒吧。”

毛文龍年紀也不小了,十年前就已經升任了靉陽守備,但是靉陽遠離赫圖阿拉,雖說比較安全但也沒有啥立功表現的機會。

以至於這十年來他一直都沒有升遷,43歲的他如今還隻是一個中下層的軍官。

甚至這次遼東大戰,明軍同建州都打的昏天黑地,依然沒有波及到他駐守的靉陽。

於是他多番打點,終於將自己調到了靠近前線的撫順城。

果然是“樹挪死,人挪活”,沒想到這次換防居然直接救下了遼東的幾位高層,這下可是好好的露了一把臉。

擔任領導的警衛工作,這從來都是升官的捷徑。

毛文龍一臉興奮地說道:“末將遵命!”

此時前方的護衛也陸續趕了回來,那些牽製他們的韃子最終還是因為寡不敵眾被他們給消滅了。

不過他們足足陣亡了138人。

由於孫都司已經戰死了,剩下的一百多人暫時也劃歸到了毛文龍的麾下。

行不多時,他們終於來到撫順關。

撫順關始建於大明天順八年(1464),同鴉鶻關一樣,它也是遼東邊牆上一個重要的關隘。

這是一個由數道關牆以及幾個戍堡和許多烽火台組成的一個完整的防禦體係。

著名的撫順馬市就設在撫順關外。

去年狡猾的努爾哈赤,就是驅趕撫順馬市的商人入關,從而趁機殺入了撫順關,進而挑起了大明同建州之間的戰爭。

很快熊廷弼等人就在總兵賀世賢的引領下,登上了城關。

如今關前已是滿目瘡痍,昔日熱鬨的馬市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的壕溝以及木質的柵欄,拒馬。

應當說撫順關的防禦非常嚴密,但熊廷弼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明軍這是在純純地防禦,甚至將自己出關的通道都給堵上了,最多也就隻能容納少量的夜不收出關偵查敵情了。

賀世賢並沒有注意到熊廷弼表情的變化,依然熱情地說道:“關前已經挖掘了數道壕溝,並且布置了許多陷阱,隻要建虜的騎兵趕來叫關,一定叫他們付出慘痛地代價。”

然後他又指了指關上的火炮說道:“門前撫順關上擁有佛郎機火炮20門,虎蹲炮30門,關上的火藥及炮彈充足。”

以今天的角度這樣做無可厚非,既然堅守城關,那麼肯定擊中火力於關上,利用關隘最大限度殺傷敵人。

不過這並不符合此時明軍的主流戰術。

當時的明軍基本是派少量步兵守城,將大量騎兵置於城下,甚至是火炮都放在城下的。

這也就是為何建州一路攻略大明的城池,明軍幾乎都是選擇在城下同後金的騎兵交鋒,而不是囤重兵死守城池。

這也是建虜的奸細可以屢屢得手打開城門的原因,因為城上的守軍並不多。

一方面是由於城池本身較小容納不了大量的士兵。

例如沈陽,雖然名氣很大,但實際上隻是一座衛城,並不是後世的盛京,根本容不下7萬明軍。

明軍正真使用堡壘火炮的堅守戰術是在孫承宗建立關寧錦防線之後了。

不過熊廷弼尚未發話,袁應泰就忍不住了。他說道:“賀總兵這樣布置,是不是太過保守了?”

“這樣等於放棄關外的防線和領土,直接依托城關了。自古守城應該是先防守外圍,不斷消耗敵人的力量,最後再利用城池決戰。”

“伱挖這麼多壕溝,連自己出關的路怕是都給堵上了,又如何追擊敵軍,擴大戰果?”

賀世賢反問道:“那依照袁巡撫的意思,末將需要在關下布置多少兵馬才算合適?”

“五千、一萬還是三萬、五萬?”

“末將總共隻有五千人馬,自然是全力守關,利用關隘最大限度殺傷建虜。”

賀世賢的話讓袁應泰無言以對。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思想轉變完全是受到了李獻忠同閻鳴泰的影響,這兩位最擅長的就是猥瑣流。

閻鳴泰說道:“這種守關之法是屬下同李總兵總結出來的,如今我遼東兵力不足,自然是用最少的兵力守住關隘即可。如果按照傳統的戰法,布置重兵於城下,那麼我遼東需要多少兵馬,恐怕二十萬人都不夠用,朝廷負擔不起。”

然後閻鳴泰又說道:“李總兵認為火炮在城下起不到多少作用,放一輪敵人就衝過來了,所以必須集中火炮於城關之上,給予敵人最大的殺傷。”

“這叫做倚城護炮,以炮護城。”

雖然熊廷弼不讚成放棄領土,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目前情況下這種戰術更加適合遼東明軍。

於是他指著手持三眼銃的軍士說道:“三眼銃不是騎兵用的嗎,為何如今守關的步兵也用上了?”

閻鳴泰笑著說道:“這是屬下在清河堡研究出來的戰法,建虜第一波登城的士兵都是他們軍中的精銳,就像此前伏擊我們的那幾十人一般,身披重甲,異常凶悍。”

“若是我明軍將士手持刀槍同其交戰,不但自身傷亡很大,還有可能被他們直接登上城池。”

“火銃近距離可以直接破甲,不管你再精銳,這個距離面對火銃也肯定是被輕鬆破甲。即使銃手最後被斬殺,我們也是用普通的士兵換取建虜的精銳,不虧啊。”

此時一旁地毛文龍也忍不住插嘴說道:“韃子的白擺牙喇少說也是五年,甚至是十年以上的老兵,一杆火銃就換走一個,實在是賺大發了。這玩意新兵練上半個月就能熟練使用了,我大明最不缺的就是人!”

毛文龍的話雖然不中聽,不過話糙理不糙。

此前的大戰,大明在遼東主力幾乎消耗殆儘,想要快速恢複戰力火器確實是一條捷徑。

老兵使用兵器,新兵使用火器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隻是大明火器的質量著實有些堪憂!

閻鳴泰說道:“其實鳥銃更適合防守城關,隻是我遼鎮一向使用三眼銃,並無多少鳥銃,還望熊經略同兵部溝通,能多撥付一些質量上乘的鳥銃到軍中。”

熊廷弼笑著說道:“袁巡撫當初在兵部可是主管著武庫司,軍備之事還得請袁巡撫幫忙!”

袁應泰說道:“本撫一定儘力為我遼東爭取軍備!”

此番巡視撫順關,雖說遇到了韃子的襲擊,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收獲還是很大的,使得熊廷弼有了一些全新的認識。

對於撫順關的防務,熊廷弼還是很滿意的,賀世賢非常的上心。

於是他們在撫順關留宿了一晚,準備第二天啟程前往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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