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真相(1 / 1)

隨著律所生意越來越紅火,於佩本人的名字也跟著傳遍千家萬戶。

有位在新聞行業發展的老同學替於佩撰寫了一篇人物采訪稿,並刊登她本人端正的照片。

采訪稿上了報紙,大家才知道原來這位家喻戶曉的律師不僅年輕有位,居然長得如此出眾,一時間人們對大盈律師所的好感度不斷攀升。

在大酒店後廚裡忙著顛勺的於忠海一邊抹下額頭的汗,一邊豎起耳朵聽隔壁狹窄休息室裡其他大廚的議論。

“嘖嘖,沒想到這位律師這麼年輕,人長得還好看,不知道結婚沒有。”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沒瞧見報紙上寫著人家是留學回來的嗎,一般男同誌人家可瞧不上眼。”

“我就是感歎一下,你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我家那妹子也是這個年齡,現在在一家餐館刷盤子,你看看這差距。”

“所以說人還是要讀書,你看女人讀書了照樣有出息。”

聽著外頭熱鬨的議論,於忠海面上一陣驕傲,他趁著空當探出腦袋對議論著的大廚得意地表態:“那是我妹妹,我親妹子!”

酒店後廚裡頓時激起一陣熱烈的議論。

“喲,真的假的呀,老於,你有這麼出色的妹子?”

“老於,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啊,我要是有這麼個妹妹,我得天天在你們跟前誇耀。”

“你看這老天就是不公平,老於這妹子長得哪哪都比老於出挑,真看不出是親兄妹。”

即便都是打趣的聲音,於忠海臉上的得意之色怎麼也掩蓋不了。

當天回家,他高興地拎了兩斤肉。

林香芬看到他大手大腳的行為,頗為奇怪:“你路上撿到錢了?還是有人要來家裡做客?無緣無故買肉做什麼?”

“平日裡咱們就不能吃肉?這是什麼道理。”於忠海高興得很,不跟她一般見識。

瞧出自家丈夫心情不錯,林香芬試探:“今兒十五,是不是發薪資了?還是你要升職?有什麼好事你說給我聽聽,讓我也高興高興。”

於忠海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四處望了一圈,問:“報紙呢?今天的報紙你看了沒?”

林香芬一怔,這才明白於忠海在高興什麼。

今天的報紙她也看過,上面有一篇是關於於佩的報導。

不得不說,這個小姑子如今是越來越有名了,前陣子律所上了電視和報紙,名聲大噪,周圍人幾乎都聽聞這家新開的律師所。

這會兒出了專訪,大家一看,這年輕女律師居然是這麼標誌的模樣,都驚詫不已。

就連她一向刻薄瞧不起人的領班,在茶水間裡閒聊的時候也忍不住對這個年輕有為的律師誇讚了幾句。

“看過了,我早看過了,你是為這個高興?我也高興。”

“咱們家小姑子越來越有出息了,你是沒瞧見我當著我那領班說出報紙上的年輕優秀的律師是我小姑子時,我領

班那神情,嘴巴張得跟吞了個雞蛋一樣,驚訝得不行。”

“我感覺她後來對我的態度都變好了一些。”

這話不假,林香芬帶著虛榮向大家介紹自家小姑子時,她能明顯感受到周圍人態度的轉變。

從前她隻是個普通的酒店服務員,老公在酒店後廚炒菜,兩夫妻是再平常不過的人物。

和於佩攀上關係之後,她好像也變成了大人物,在周圍同事的眼中,她倒成了值得巴結的對象。

原本對她愛理不理的幾個同事明顯對她熱絡起來,連一向拿鼻孔看人的高傲領班,和她說話也變得好聲好氣,不像從前動輒凶罵。

林香芬第一次感受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榮譽感。

雖說她也知道於佩在國外發展的好,積蓄不少,可在國外的成就,她感受不到啊,那是於佩一個人的榮耀,家族沒沾上一點光。

現在不同了,於佩還沒為她做什麼呢,就憑著對方的名聲,她也能默默獲得好處,這麼一想,這親戚有必要再走動走動。

林香芬知道自家丈夫也有這樣的心思,她朝著房間嚷了兩聲:“曉敏,曉敏!”

於曉敏踩著拖鞋從房間裡探出腦袋,“媽,你叫我做什麼?”

“曉敏,這周末你去看下你小姑姑,家裡前陣子做了芝麻糖,那是你小姑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零食,你給她帶去一些。”

於曉敏撇嘴,不是很樂意。

林香芬一看,立即沉下臉,“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小姑姑對你這麼好,你忘了她回國的時候給你帶的那些貴重禮物?讓你送點芝麻糖你怎麼還不樂意了,小沒良心的。”

無辜被批評一頓,於曉敏更加不樂意,她不是不樂意去送這趟東西,她隻是不樂意自家母親這副態度的轉變。

“媽,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小姑姑了?”

林香芬眉頭一皺,就要發火,“你這說的什麼話,她是你小姑姑,都是一家人,我關心一下還要特意找個理由?”

“哦,那我周末去送。”在母親發火之前,於曉敏機靈地將腦袋縮了回去。

她心裡不太愉快。

小姑姑剛回國那段時間,她母親連接都不願意去接人家,那樣不待見的態度,她一個小孩子都能感受到,難道小姑姑感受不到?

好在小姑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大人的矛盾從來不帶給小孩子。

她小姑姑一向都對她很好,她才不願意充當自家母親的調節工具。

於曉敏悶悶地躺回了床上,客廳裡的對話卻還在繼續。

林香芬將於忠海買來的兩斤鮮肉放進大磁甌裡,一邊往上撒鹽,一邊和於忠海商量:“要不改天請於佩回來吃吃飯吧,她回國之後就來了一趟,你們兄妹難得相聚,不該聯絡聯絡感情?”

“再說了,之前和她鬨了一些不愉快,但親兄妹哪有什麼隔夜仇,這些日子你們都不聯係,是不是也該走動走動了?”

這話要放在以前,於忠海估計要責備林香

芬瞎操心,當然,要擱以前,林香芬也不會開這個口。

今時不同往日,於佩如今是登上報紙著重報導的年輕有為的律師,開了一家厲害的律師所,名氣大得很,和這樣的人物做親戚,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於忠海也非常同意林香芬的觀點。

“行,過陣子吧,這陣子她應該很忙,過陣子我再找個時間約約她。”

親兄妹哪有隔夜仇嘛,以前鬨的那點小小不愉快,那都是陳年舊料了,以於佩如今的發展與成就,哪裡會介意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兩人信心滿滿地單方面地將過往那些矛盾統統拋掉,如今的於佩在他們眼中,那真是可敬又可愛的小姑子。

幾天後,於佩回家,桌上突然多了一份芝麻糖。

她好奇地拿起來一瞧,做工很粗糙,切得不周正,一看就不是買來的,絕對是是自家動手做的。

於佩問謝屹:“媽做芝麻糖了?”

她以為是婆婆魏春蘭做的。

“乾嘛費這個勁去做芝麻糖,現在街上一賣一大把,便宜得很,自己做的話多費時間啊。”現在的於佩簡直視時間如生命,任何浪費時間的時候她都痛惜。

“不是,是曉敏送過來的,應該是你大嫂做的。”謝屹解釋。

“我大嫂做的?”

於佩沉默了。

林香芬做的芝麻糖,還特意派曉敏過來送,這個大嫂的心思不難猜。

嗬,這些親戚真是……

還不等於佩發完感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她開門,外面赫然站著她二哥於忠明和二嫂孟鳳梅。

兩人見門打開,不由分說擠進來。

孟鳳梅率先開口,她神色慌張,扶著椅背就要給於佩跪下,“小姑子,這次你一定要幫幫你二哥啊!”

於佩哪受得起這陣仗,連忙將要彎身的孟鳳梅給扶住,“有事好好說,彆動不動擺這種陣仗,二哥這次又怎麼了?”

不怪她說“又”,實在是這位二哥的爛攤子也太多了。

之前孟鳳梅舅媽一家的事,私下賣老爺子房產的事,於忠明車禍撞人的事以及出軌的事,那真是一攤爛過一攤。

跟她二哥家比起來,她大哥家的恩怨都隻算毛毛雨了。

自從上次出軌事情鬨得紛紛揚揚之後,她也懶得去管,一直沒問音信,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他二哥又要人救?

還有什麼比臭名遠揚更糟糕的情況?

還真有,這次於忠明賴以生存的營生遭到了威脅。

孟鳳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佩佩啊,你還記得那個姓曹的司機不?”

於佩想了想,“曹新光?”

“對對對,就是那個曹新光,他原本和你二哥一樣,都是開出租車的,誰知道這人現在搖身一變,把自己之前的東家承包下來,成了出租車行業的老板。”

“他現在卡著你二哥的資質,不讓他掛靠任何出租車公司,你二哥

現在開不了車,已經閒在家一個禮拜了。”

“我看了今天的報紙,想著你如今也是個大人物,你就想想辦法幫幫你二哥吧,咱們家現在都靠你二哥一個人開出租車養著,要是他沒了這個工作,咱們一家可怎麼活啊!”

“我在廠裡工作也賺不了幾個錢,現在形勢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會下崗,要是你二哥再沒了這個工作,我就隻能帶著曉洋出門討飯了。”

孟鳳梅越說越傷心,臉上淚水和鼻涕混成一團,她全然顧不上,隻一個勁地大倒苦水。

於佩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等她發作一陣後,沉著臉問:“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卡二哥的資質?”

“唉,這事說起來都賴我,當初你二哥把他撞了,說好賠人家一萬,後來我看他生龍活虎的,一點事都沒有,就不太想陪,估計人家那時就記恨上了。”

孟鳳梅提起這件事,心裡也有悔意。

那時候曹新光和於忠明一樣都是個開出租車的,誰比誰高貴?

再說了,一萬可不是小數目,她那個時候已經答應承擔全部的醫藥費,那曹新光後來恢複得不錯,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憑什麼要求賠這麼多錢?

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不都是一點一點辛辛苦苦賺來的?

那可是一萬塊啊,說給就給,誰不心疼?

不過這人的際遇真是難料,要是猜到這曹新光日後能搖身一變成為出租車行業的老板,那她當初無論如何也都會心甘情願掏出這筆錢。

可惜那時候沒有通天眼,現在也沒有後悔藥。

經這麼一提醒,於佩才記起這檔子事情,這陣子她太忙,忙得記憶都變差了些,很多事情被拋之腦後,一時想不起。

既然被提了出來,她倒是想起這件事的原原本本。

後來孟鳳梅不願意掏錢,還張羅著打官司來著,誰知道曹新光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也硬碰硬地要打官司。

為了這事,她二哥於忠明還責怪她不肯幫忙打官司,對她心生成見。

“不過,我記得你們之後也乖乖賠了一萬塊,這事應該揭過了,怎麼還有恩怨?”於佩疑惑著問。

孟鳳梅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你想想,當初我和二哥這麼為難過她,雖說也賠了錢,他心裡肯定還是生我們氣,那時候大家都一樣的職位,誰也壓不著誰,隻能把心裡的氣憋下,現在他飛黃騰達了,能壓得住你二哥了,那還不拿你二哥出氣?”

孟鳳梅話鋒一轉,“我聽說你和他有點交情,你能不能幫你二哥說說好話,讓那個曹新光放你二哥一馬?要是他總卡著你二哥,那咱們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涉及到家裡吃飯的命根,孟鳳梅舍得服軟,也舍得拉下面子。

她看於佩沒反應,一激動,扶著椅背又要跪下去。

於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眉頭緊皺,“彆動不動就跪。”

什麼毛病,她可沒讓人跪拜的癖好。

“我可以幫忙說幾句話,但

是我現在聯係不到他。()”

於佩話音剛落,孟鳳梅趕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於佩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孟鳳梅。

得,這是有備而來啊。

她二哥於忠明的出租車是當初老爺子辛辛苦苦湊錢買的,車子的所有權都歸於忠明,隻是想要開出租,還得找個出租公司掛靠。

現在曹新光當上出租車司機老板,利用人脈卡著於忠明的資質,不讓其他公司給於忠明掛靠的機會,這無疑卡住了於忠明的脖子。

不過當初那點恩怨算不上大事情,於忠明最後到底是賠了錢,曹新光心裡有氣,大概也隻是想出出氣,不是想把人往絕路上逼。

她費點嘴皮子,倒也能解決。

於佩從滿臉期盼的孟鳳梅手中接過紙條,走到電話旁邊撥號。

對面很快接通,是曹新光的聲音,喂,誰啊??()?[()”

“是我,不知道曹先生還記不記於律師。”

“喲,是於律師啊,最近你風頭大著呢,誰不知道啊,我才在報紙上看到你,不知道於律師找我有什麼事啊?”

曹新光這是明知故問。

他很清楚於佩打電話過來是為何事,左不過是為她二哥於忠明求情。

當初那事其實也都過去了,於忠明也賠了錢,他隻是氣不過當時對方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行為,現在有機會了,無論如何也要懲罰一下對方。

當然,他也不是要把人逼上絕路,過陣子也就算了。

既然於佩過來說情,他也樂得就坡下驢。

當初於佩在工地上幫他修好出租車的那份恩情他還沒有報答呢,現在於佩成了出名的大人物,以後估計更沒機會報答,不如這會兒送她一個人情。

曹新光已經要把原諒的話說出口,誰知道對面的於佩絲毫不提她二哥的事,隻問:“聽說曹先生現在成了曹老板,我有筆生意想要和曹老板合作,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興趣?”

曹新光一愣,“什麼生意?”

“我最近要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出租車行業是我很看好的項目,我想入股,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門路?”

曹新光一聽,面上欣喜,“有有有,這事在電話裡談不明白,這樣吧,咱們不如約個時間好好談談?”

於佩應下,“行,時間你定。”

掛斷電話,於佩看向一臉忐忑的孟鳳梅,“可以了,你和二哥回去吧。”

孟鳳梅瞠目結舌,“可是剛才你一點沒提到你二哥啊,你也沒為你二哥求情,那個曹新光肯放過你二哥了?”

聰明人做事從來不需要明說,於佩相信曹新光會知道怎麼辦。

“你不放心的話,明天讓二哥再去試試。”

聽到於佩這樣說,孟鳳梅也不好再糾纏,她拉著於忠明的胳膊要走,不巧眼尖的她發現桌上一袋芝麻糖。

這芝麻糖不像是買的,倒像是自己動手做的。

() 多嘴問了一句,“佩佩啊,你這麼忙,還有時間自己動手做這個?”

“不是,這是曉敏送過來的。”於佩不以為意的解釋一句。

誰知道孟鳳梅聽了,面色一變,拉著於忠明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出樓道口,孟鳳梅心有不甘地往於忠明腰上狠狠一掐。

於忠明吃痛,沉著臉瞪她:“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你剛才難道沒瞧見桌上那袋芝麻糖?於佩說那是曉敏送的,曉敏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心思?那肯定是你大嫂的意思啊。”

“你說你大嫂多精明一個人,現在瞧見於佩出息了,立馬巴巴貼上來,動作快得讓人沒法想象,嘖嘖,你這大嫂見風使舵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孟鳳梅越想越糟心,“不行,咱們不能好處都讓你大嫂一個人占了,她要討好於佩,那咱們也討好於佩。”

“現在於佩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跟她處好關係隻有好處沒壞處,你大嫂動作這麼快,咱們不能落了下風。”

這道理於忠明也明白,隻是……

他悶著腦袋:“咱們跟於佩之間的恩怨,比大嫂跟於佩之間的恩怨多多了,大嫂討好於佩能有效果,咱們也能有效果嗎?”

不是於忠明沒信心,隻是當初孟鳳梅舅媽一家子把於佩鬨得很糟心,後來種種的事情,結怨越來越深。

偏偏於佩又是個記仇的人,他不覺得於佩有這麼大的寬容心,今天於佩肯給他打這個電話,他都覺得於佩破天荒發了大善心,哪還敢奢望她不計前嫌。

孟鳳梅往他腦袋上一拍,恨鐵不成鋼:“你傻啊,你就不會想想彆的辦法?老爺子她總是在乎的吧?咱們對老爺子好一點,天天去照顧去關心,這些總會傳到她耳朵裡。”

“再說了,老房子裡不還住著孟心婉麼,那可是我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表妹,這總做不得假,這一來二去的交際,咱們和於佩的關係肯定越拉越近啊。”

於忠明覺得孟鳳梅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他還要細問,孟鳳梅卻話鋒一轉:“你說這個曹新光是怎麼混成老板的?他可以承包出租車公司,怎麼你不能?咱們家還有點積蓄,要不你也去承包一家出租車公司?”

佩服於孟鳳梅剛才一番言論的於忠明這會兒又對她十分無語:“你以為出租車公司是想承包就承包的?這裡面的水分深著呢,以前出租車公司那都是國企,後來不是提倡股權改革麼,這裡面就有了一小部分個人股,你想想那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嗎,這個曹新光大概有什麼門路。”

孟鳳梅聽完,恍然大悟。

她氣得直拍大腿,大聲嚷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說於佩怎麼這麼好心替你求情呢,你聽見她剛才說的話沒,人家壓根就是想到了這一層,直接開始談生意。”

“你瞧,她表面上是為你求情,實際上做了筆生意,咱還得感謝她,你說你這個妹妹是不是太陰了一點?”

於忠明對於孟鳳梅的用詞不太滿意,他反駁:“你這話不太對,

人家本來就和曹新光認識,她要真想做生意,之後也可以直接找他,犯不著透過咱們這一層關係。”

孟鳳梅氣得身子直哆嗦。

她一邊狠狠掐著於忠明的胳膊,一邊破口罵他:“你們家的人都聰明,就你一個實心傻子,都這會兒還幫著人家說話,我看你就是以後被人賣了都幫著人家數錢的憨憨。”

兩人一路打打嚷嚷、推推搡搡離開小區。

站在窗戶邊的於佩望著樓下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發呆。

這兩人現在又如同沒事人一般,好像之前的出軌事情壓根沒發生過一樣。

於孟鳳梅而言,婚姻是什麼呢?

是為了生存與生活,自己丈夫出軌也可以視而不見的欺騙自己嗎?

於佩回頭,瞧見謝屹正在將桌上的芝麻糖收起來,她想,要是謝屹有類似出軌的行為,那她肯定不會選擇隱忍。

叮叮叮——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於佩的胡思亂想,謝屹離電話近,先接了電話,片刻之後,他把話筒放下,目光轉向她,“找你的。”

“誰啊?”

於佩拿起話筒聽到了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桑?”

於佩有些意外,“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的確有好消息,你之前不是讓我幫忙留意回國發展的法律專業的人才麼,之前給你介紹了兩個,現在還有一位符合的人才,就看你願不願意用人家。”

於佩斬釘截鐵:“當然願意,對於優秀的人才,我來者不拒。”

“話彆說這麼滿,你先聽我介紹一下,再決定要不要人家。”

阿桑這樣謹慎的語氣讓於佩欣喜的心情稍稍冷靜下來,“那你介紹一下吧,他是誰?”

“他是陳阿輝。”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於佩沉默了。

良久之後,她才追問:“他也是學法律的?”

“他考了雙學位。”阿桑解釋。

於佩運了一口氣,“好吧,我不接受。”

提起陳阿輝,於佩總會想起他那尖酸刻薄的母親鄭紅,兩家人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的矛盾躍然於眼前。

陳阿輝和謝屹原本就有恩怨,為了這事,兩家人跟仇家似的,即便住在對面,也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再加上陳阿輝和謝雪容當初相親鬨了烏龍,兩家人已然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她婆婆魏春蘭和小姑子謝雪容恐怕恨死了陳阿輝一家。

她自己對於鄭紅的種種行為也很是厭惡。

現在這個時刻,她腦子生鏽了才會把陳阿輝招進公司。

“看吧,你果然不願意。”對面的阿桑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也不氣餒,隻說:“陳阿輝讓我帶句話給你,他明天回國,想見你一面。”

“他見我做什麼?”於佩覺得奇怪。

“我不知道,但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