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轉所 傍上了大富婆(1 / 1)

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於佩靜靜站在原地, 直到聽到外面的腳步慢慢往隔壁房間挪動,她才直直地朝向床倒下,張開四肢平攤著。

床頭櫃上擺著之前手表店經理章先生送她的八音盒。

她伸手在底座旁側摁了一下。

輕緩舒適的音樂從盒子裡流出來, 飄滿整個空間。

愜意的環境很快引來瞌睡蟲。

眼皮緩緩合上之際, 於佩猛地想起一件事。

她以前也有過一模一樣的八音盒, 正因為如此,在手表店裡看到這個樣式的八音盒才會被勾起從前的記憶,生出想要購買的欲望。

她從前那個八音盒, 該不會是謝屹送的吧?

想到此處,於佩身子一顫, 猛然從床上坐起身。

她細細思索著記憶裡的點滴。

那八音盒是她生日當天憑空多出來的禮物, 之後她問遍了班上所有交好的小夥伴,沒人承認給她送了一個八音盒。

當時她正為母親的離開而傷心, 沒有對這件事深究。

現在想想,這該不會真的是謝屹送的吧?

隻是……

那已經是太久遠的事情,她母親都已經離開不知多少年,那會兒她還在讀小學呢,謝屹那個時候還隻是調皮搗蛋的鄰家哥哥,應該不會送禮物給她吧?

她和謝屹沒什麼交際, 除了每天晚上路過謝家,偶爾聽謝教授大聲抱怨謝屹玩得不著家,平時幾乎看不到謝屹的身影。

那個時候對謝屹是什麼印象呢?

似乎沒什麼好印象。

她更關注謝屹他大哥謝玉溪。謝玉溪成績好,經常考年級第一,和她多次在領獎台上相遇,一來二去變得熟悉。

謝玉溪為人善良,在她父親過世、母親離開之後會時不時過來關心她。

這也引得謝雪容心裡不滿。

現在想想,謝雪容在她記憶裡的存在感也很高, 因為同一個班級的緣故,謝雪容考試考不過她,屈居萬年老二,總是拿一點小事來找茬。

這三兄妹,隻有謝屹,幾乎在她記憶裡沒存留什麼影像。

若說有,那也都是不太正面的印象。

為人調皮搗蛋,不聽話,放學後玩得不著家,不愛寫作業,總是把脾氣溫和的謝教授氣得跳腳……

得,想不出一處優點。

硬要挑出一點,那大概是朋友多。

平日他在大院裡呼風喚雨,隨便召喚一聲,身邊立即聚了一堆小夥伴,浩浩蕩蕩的,不知情的總疑心這夥人要去乾什麼壞事。

要說從前和謝屹的交情,幾乎沒有,謝屹應該不會在那個時候送他禮物吧?

可是轉念一想,她之前似乎和謝屹聊過這個話題。

在她表明不知道這個禮物是誰送的之後,謝屹隻說了一句,大概是大院裡的小夥伴送的。

這個大院裡的小夥伴,會不會是指他自己?

按著今天謝屹的表現,於佩十分有理由懷疑說謊從不臉紅的謝屹是在指他自己。

但是心裡又不太相信,那個時候的謝屹,為什麼送她禮物?

那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啊。

於佩想不明白,轉頭去看床頭櫃的八音盒。

她摁掉開關,舒緩的音樂戛然而止。

將頭埋進枕頭的於佩心裡悶悶地想,看來還得去找許誌遠一趟。

這家夥肯定知道不少事。

第二天一大早,於佩早早來到律師所。

和平常一樣與同事們打過招呼之後,她徑直走到吳羽樂的工位前,笑著問道:“吳姐,不知道昨天給你的資料有沒有帶來?”

轉所的事情已經定下,李勤年這個關口宣布去出差,分明躲著她,她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昨天下班時整理資料,將需要李勤年簽名的資料遞給了吳羽樂,讓吳羽樂帶回家。

她篤定李勤年不是真出差,隻是不想面對她而已。

一大早就面對於佩的質問,吳羽樂沒好氣吐出冷冷兩個字:“沒帶!”

昨天她就不該當這個傳話筒,給於佩遞資料!

她姐夫李勤年接到資料後罕見的臉色鐵青責備她一頓,她真是有苦說不出哇。

又不是她犯了錯,明明都是於佩的問題,怎麼把氣往他頭上撒?

今天一大早過來上班,看到於佩那張笑容滿面的臉,她心裡已經極度不爽快,現在於佩還來問她昨天資料的事情,她能有好脾氣才見鬼呢!

於佩沒料到吳羽樂會是這樣的態度,她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語氣也冷下來,“吳姐,我得罪你了嗎?”

不等吳羽樂回答,她嗤笑一聲,自顧自地說:“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李老板是你姐夫。”

留下這句頗有深意的話,於佩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往工位去。

氣得吳羽樂在原地緊咬下唇,拿一雙眼睛狠狠瞪她。

中午時分,律師所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眾人探頭,瞧見和吳羽樂長相頗為相似的一個中年婦人走進來,大家眼神裡露出驚喜,紛紛迎上前去表示歡迎。

“喲,羽歡姐你怎麼過來啦?真是難得啊!可是咱們李老板出差去了,不在律所啊。”

“得了得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李老板去出差,咱們羽歡姐還能不知道?”

“就是嘛,那看樣子羽歡姐特意過來一趟,是來找吳姐的?”

……

作為李勤年的妻子,吳羽歡不常過來律師所,隻在有集體活動的時候出席,她為人和善,很懂得體貼人,律所裡的同事都很喜歡她。

被眾人簇擁著的吳羽歡面帶微笑,她隔著一定的距離朝自家妹妹吳羽樂的工位望了一眼,卻沒過去,而是徑直走向於佩。

於佩早有預感。

在吳羽歡踏進律師所的那一刻,她幾乎就能認定,對方是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吳羽歡將她請進了辦公室。

李勤年不在,吳羽歡暫時坐在了李勤年的位置。

在這間小小的會議室裡,於佩和李勤年談過很多次話,還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竟然是和吳羽歡面對面談話。

於佩悶不吭聲,她等吳羽歡先發言。

吳羽歡從身旁的黑色皮包中掏出一疊資料,輕輕推向對面的的人,“都簽過字了。”

這些都是於佩昨天交給吳羽樂的資料,吳羽歡這話無疑表明,李勤年沒去出差。

於佩沒說破,隻默默將資料收下。

在拿起資料的那一刻,對面的吳羽歡靜靜看著她,輕聲問:“於律師,你能談談你對勤年的看法嗎?”

於佩的手稍稍頓了一下,輕笑道:“沒什麼好談的。”

她現在恐怕沒法在李勤年妻子的面前客觀評價李勤年。

說些不好的話沒個必要,說些好聽的話又違背她本心,不如不談。

這副拒絕的態度落在吳羽歡眼裡,讓她陡然生出幾分失落。

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連談論一下也覺得沒有必要了嗎?

難怪李勤年不願來面對於佩。

看來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留的地步。

她今天特意過來一趟,原本是想當中間人調和一下,現在看來,似乎已經來不及。

吳羽歡神色暗下來。

她想起之前兩次請於佩去家裡做客。

那時候明明那麼和諧,李勤年愛才,對於佩愛惜有加,於佩也很感激李勤年的賞識,大家都相處得十分愉快。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她不是沒有預料到於佩的離開,隻是沒有預料到會提前這麼早。

於佩實習期都還沒過呢!

她以為於佩多少會等拿到執業證之後再選擇離開,看來這次的矛盾實在沒法調和。

吳羽歡艱難地開口:“我問過勤年,他不肯告訴我真實的原因,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走到了這一步,在這裡我想問問於律師,以後你會和勤年形成競爭對手嗎?”

吳羽歡的確沒能從李勤年口中得知整個前因後果,因為李勤年自己也不知道這前因後果該從哪裡算起。

但憑著對自家丈夫的了解,吳羽歡猜到一些事情的始末,她抬眸靜靜看向於佩:“你以後要和勤年成為對家嗎?”

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聽到吳羽歡的質問,於佩沉默片刻,沒繞彎子,直白道:“羽歡姐,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踏出這家律師所,隻要還在這個行業裡,以後一定會形成競爭關係。”

這是事實,無可辯駁的事實。

吳羽歡心裡也明白,她還不死心地問:“那你會把勤年看成對手嗎?”

“對手”這個詞是吳羽歡用詞含蓄,原本大概是想說”仇家“吧。

於佩精準地明白吳羽歡原本想表達的意思,她望著吳羽歡一張滿是擔憂的臉,神情淡淡:“他不把我當成對手,我自然也不會把他當成對手。”

得到承諾的吳羽歡頃刻間卸了一口氣。

她長歎一聲,眨也不眨地望向於佩,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於律師,你以後還可以來我們家做客嗎?”

於佩沉默。

“抱歉。”她說。

僅僅兩個字,再無多言,卻已說明一切。

滿懷期盼的吳羽歡聽到這樣的回答,臉上的失落清晰可見。

她難受得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強撐著張開雙唇,想要答複於佩,又聽得於佩突然出聲:“不過羽歡姐,如果你以後逛街少個伴,可以叫上我。”

吳羽歡臉上一怔,隨後綻出欣慰的笑容。

於佩給她留了一條路。

沒有把事情做得毫無挽回的機會。

這一點上,於佩要比李勤年強得多啊。

吳羽歡暗暗搖頭,在心裡把將後路堵死的自家丈夫埋怨一頓。

她沒在律師所久留,很快離開。

離開前,忍不住走到自家妹妹吳羽樂的工位上,低頭叮囑幾句。

吳羽樂情緒不太高,不情不願地應承下來。

——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於佩在收拾工位上的東西。

確切來講,她已經沒什麼私人物品放在律師所。

既然已經得到李勤年的簽名,她今天就可以離開。

隻是一些交接工作沒做完,得花點時間和同事們交接。

自從被調到黃律師手底下,她手上的案件幾乎沒有,但她之前參與的案子有幾件,得好好整理那些資料。

之前的資料比較雜亂,她一個人整理得花點時間,吳羽樂這時候難得做了好人,跑過來和她一起整理。

倒不是吳羽樂發了善心,是她姐姐吳羽歡臨走時特意交代過,讓她幫著於佩一點。

李勤年不在律師所,她這個小姨子總得儘點力。

吳羽樂壓根不想儘力。

隨便幫於佩整理兩下後,心不在焉地要幫於佩幫資料。

於佩正忙著和同事們道彆。

黃律師拉扯著她的衣袖,一臉內疚,心裡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望著她,默默沉默。

不同於黃律師的沉默,於佩洋溢著一張笑臉,熱情地和其他同事們揮手作彆。

隻可惜王律師和小袁同學不在,他們有事出去了。

大概是沒想到她今天會走,這兩人下午一直在外面奔波,沒回過律師所。

不過以後總有機會再見面。

於佩心裡沒什麼不舍的情緒,於她而言,以後總有再見的機會,隻要能見面,就不需有離彆的感傷。

但是律師所的同事們不這樣想。

於佩走了,以後他們不僅沒有水果當下午茶,還要多面對一個像於佩這樣強有力的對手,從任何層面來講,都是吃虧的事情啊!

律師所裡面有王律師這樣厲害的競爭者,律師所外面又有於佩這樣的對手,這日子有點難。

大家心裡是真難受。

紛紛拉著於佩的胳膊,儘管都知道無用,依舊一個勁地勸她留下。

這依依不舍的模樣,讓旁邊作為看客的吳羽樂心裡一頓惡心。

看著於佩受同事們追捧,無異於在她心疤上撒鹽。

嘖嘖嘖,這一個個的,李老板離開大家恐怕都沒這麼難受吧?

於佩出了律師所,以後大家就都是競爭對手的關係,怎麼大家現在還一副舍不得的模樣?

不過話說回來,於佩出了勤年律師所,恐怕找不到更好的律師所了吧?

這一帶隻有勤年律師所是最好的,勉強能和勤年律師所齊名的律師所是幾條街開外的東方律師所。

除此之外,這一帶沒有更出名的律師所,於佩轉所是要轉到哪一家律師所呢?

無論轉到哪一家律師所,恐怕都沒法有更好的發展吧?

吳羽樂心裡嗤笑,捧著資料的她忍不住朝著依依不舍的人群喊了一句:“於律師,你現在是不是要走了?我幫你把資料搬出去?”

這一聲催促果然讓於佩從人群中撤離。

於佩拎著其他東西,笑著和同事們作最後的告彆:“大家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相送,以後大概多的是機會見面呢。”

說完這一句,於佩捧著東西走出律師所。

剛跨出一步,律師所旁邊立即冒出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便是東方律師所的方朝祥律師。

方朝祥瞧見於佩出來,笑盈盈上前遞出名片,殷勤搭話:“於律師,既然你從勤年律師所離開了,這下可以考慮我們的律師所了吧?”

這一幕恰好被跟在身後稍晚一步出來的吳羽樂瞧見。

吳羽樂認識方朝祥律師,她一瞧,氣勢洶洶衝到方朝祥面前,怒容滿面地質問:“姓方的!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哪有人在律所門口搶人的?”

這真是太明目張膽了!

人於佩才剛跨出門,方朝祥就開始朝人塞名片,這做得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乾脆去律師所裡搶人算了!

吳羽樂氣得雙目瞪圓,狠狠剜向方朝祥。

方朝祥當然也認識這位李勤年李老板的小姨子,他沒把吳羽樂的話放在心上,隻是笑嗬嗬地說:“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做搶人?你們律師所要人,我們律師所也要人,兩家競爭,這才叫搶。”

“現在於律師都不打算在你們律師所裡工作了,也就是說你們律師所失去競爭資格,我現在怎麼能叫做搶呢,這叫邀請,邀請懂嗎?”

做律師的大抵都有一張利嘴,這話說得吳羽樂想反駁又反駁不了,氣得她滿面通紅,憋不出一個字。

方朝祥絲毫沒理會吳羽樂的臉色,他殷勤看向於佩,討好道:“於律師,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我們律師所絕對會給你承諾更好的待遇。”

“你想想看,咱們律師所現在也實行了電腦辦公,你過去根本不用擔心效率問題,咱們律師所人員配備和勤年律師所一樣,同事們個個都很友好。”

“更關鍵的是,咱們主任會承諾隻要你拿到執業證,有資格成為合夥人之後一定會提你為合夥人,做合夥人難道不比在這裡單純打工要強得多?”

……

一旁的吳羽樂面色發白地聽完這一切,忍無可忍地吼道:“姓方的,我還這裡呢!當著我的面這麼貶損我們律師所,你是不是太離譜了?”

方朝祥不解:“我怎麼貶損貴所了?我說的不都是實話嗎?”

“我隻是向於律師表達一下我們律師所的誠意而已,吳小姐,我希望你的情緒不要這麼激動。第一,我沒有說任何貴所的壞話,第二,現在於律師有自由選擇的權力,你一度乾擾我們之間的談話,我倒是想問問吳小姐,你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吳羽樂氣得快要說不出話。

她咬牙切齒看向方朝祥,心裡憤憤不平。

原以為於佩離開勤年律師所會無處可去,誰知道東方律師所早就想著搶人了,難不成以後於佩要去東方律師所嗎?

東方律師所是這一帶僅次於勤年律師所的一家律師所,於佩為了自身發展,極有可能會選擇去東方律師所。

可是東方律師所目前是勤年律師所最大的競爭對手啊,上一次東方律師所搶了幾個單子,惹得李勤年頭疼,在家裡嘮叨了好一陣子呢。

於佩要是去了東方律師所,那不是以後會專心來對付勤年律師所?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吳羽樂轉頭,剛要對於佩進行道德綁架,誰知道於佩看也不看她,隻將目光放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另外一個陌生男人身上。

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年齡,站在方朝祥的旁邊,靜靜觀察著發生的一切。

於佩起初以為他是方朝祥的助手,留意一陣子,發覺對方不是。

她來了興致,走到那位陌生男人面前,出聲詢問:“你好,請問你是?”

男人大概沒想到於佩會來和他搭話,自我介紹道:“我是隔壁另一條街上的歡合律師所的律師,我叫陳煥河。”

或許是歡合律師所太過籍籍無名,在場的幾乎都沒聽過。

方朝祥和吳羽樂停止爭吵,兩人面面相覷,目光不由自主轉向這個多出來的男人。

“你好,陳律師。”於佩伸出手,“不知道陳律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陳煥河伸手與於佩握了握,面上稍稍有些難堪。

他是在街上找客源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勤年律師所的人談論有人要離職的事情,他的律師所裡正缺人,想著能不能請從勤年律師所裡離職的律師去他那裡就職。

他帶著十二分的誠意過來,那些誠意被剛才身旁方律師的發言擊得粉碎。

他在一旁聽得可清楚了。

人家東方律師所裡有電腦辦公,有熱鬨的氛圍,有超高的福利待遇,還有承諾好了的合夥人身份。

再想想他那個落座在街角的小破律師所,什麼都沒有,壓根拿不出條件聘請人家於律師。

他立即歇了請人的心思,安心在一旁看戲。

誰知道於律師竟然和他搭話,還問起他過來的原因。

這這這……這讓他怎麼答?

在東方律師所方律師以及勤年律師所吳小姐的四道目光注視下,他實在沒有勇氣表明自己也是來請人入職的。

抬頭,碰上於佩真摯的目光,陳煥河沉默片刻,鼓足勇氣,硬著頭皮開了口:“其實我過來也是想請於律師能考慮考慮咱們律師所。”

這話一出,周遭寂靜。

於佩盯著面前臉色稍稍發窘的人,追問:“不知道陳律師有什麼能夠打動我的條件?”

陳煥河咳了咳,一本正經:“隻有一顆初心。”

於佩眯起細細的眸子盯著他。

半晌,開口:“那好,那我答應你。”

陳煥河:?

他、他、他幾乎沒抱希望啊!

巨大的驚喜籠罩在陳煥河頭頂,還來不及反應的他此刻看上去隻是呆呆的模樣。

一旁的方朝祥和吳羽樂都懵了。

這兩人誰都沒想到於佩會答應去一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律師所。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於佩沒理會眾人的反應,她接過吳羽樂手裡的資料,朝著自己那輛白色桑塔納走去。

把所有東西放在車上後,她回過神,對著呆若木雞的陳煥河招手,“陳律師,介不介意帶我去你們律師所看看?”

陳煥河下意識點點頭,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那輛嶄新的桑塔納,舍不得挪開。

他、他、他們又小又破的律師所是不是傍上了大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