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巧合 迫不及待想見你(1 / 1)

吱呀一聲,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李勤年從裡面踱步出來,徑直走到於佩面前,“程老板想見見你。”

律師所裡,所有目光頃刻間彙聚到於佩身上。

大家滿眼疑惑。

於佩自己也疑惑。

她坐在工位上沒動, 昂起腦袋先問了一句:“見我?”

“對, 你來下辦公室。”李勤年深深望了她一眼, 堅定地說。

於佩心裡納悶。

遲疑著起身, 在同事們好奇的目光中, 跟著李勤年一步步走到辦公室裡面。

辦公室空間不大, 靠左邊的座位上,端正坐著李勤年口中的“程老板”。

程老板見她進來, 兩道濃眉輕抬, 嘴角微微揚起, 率先對她釋放出友好和善的信號。

於佩不認識人,但職場上最基礎的交際她還是懂的。

她報之以同樣的微笑,走過去伸出右手, 客氣回應:“程老板, 你好。”

聲音清脆悅耳, 落到程春望耳中,如黃鶯鳴唱。

他以一種不會令人感到不適的目光慢慢打量面前的女人,像是欣賞。

他從來沒見過於佩。

倒是他夫人馮碧華見過。

上次辦完江寧路那套房子的手續, 馮碧華回到家中, 在他耳邊叨叨絮絮講了很多, 幾乎全程都在誇讚於佩。

這在他預料之中, 他並不意外。

謝屹挑中的人,自然不會差。

隻是沒想到,真見了面, 對方的相貌比他想象中要更突出一些。

端正的五官,漂亮的桃花眼,生得白皙的皮膚,以及修長勻稱的身材,使得她看上去要比旁人更加具備衝擊力。

於佩落落大方朝他伸出手,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謝屹臉上那種慣常的神態。

這兩人,多少是有點夫妻相。

程春望伸手回握,淡淡一笑:“你好,於律師。”

兩人這算是正式打過招呼。

一旁的李勤年見狀,出聲將程春望的情況與於佩轉述一遍,“於律師啊,程老板的情況我給你簡單複述一下,程老板之前買了一套房,房主有抵押,沒有提前告知,現在房主破產,這抵押的房子被法院查封了,程老板想討回屬於自己的房子。”

“程老板的手續齊全,這事不難辦。於律師啊,程老板對你寄予厚望啊,我毛遂自薦要接手這個案子,程老板都沒呢,指明了要你來辦。”

話尾,李勤年著重強調了程春望親自指定於佩的舉動,並激勵道:“於律師啊,既然咱們程老板親自定了你,相信你一定不會讓咱們程老板失望是不是?”

於佩沒有應和李勤年的客套話。

她認真聽完李勤年的長篇大論,了解事情始末,抬眸看了面前的程春望一眼,直言:“程老板,不知道你怎麼會特意指定我?”

她之前沒法接國內的業務,名氣沒有打開,知道她的人不多。

現在重新考了律師資格證,也隻是作為實習律師的身份在活動,哪裡會有大老板特意來照顧她生意?

程春望看著面前的人始終鎮定的臉,笑了笑,“是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

朋友?

於佩緊追著問:“不知道您的這位朋友是?”

程春望沒吭聲。

本想直言的他起了玩心,輕輕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微笑著望向於佩,“於律師朋友這麼多,猜不出是哪位朋友嗎?”

於佩沉默。

對方賣關子,看來是不想說。

不知道對方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人推薦過來的,給她推薦業務卻不肯透露身份,這人也太好心了。

活雷鋒麼?

在一旁的李勤年聽到程老板是受朋友推薦,才主動選擇於佩,心裡稍稍釋懷。

將人送走之後,李勤年單獨留於佩在辦公室談話。

沒了外人,李勤年臉上的表情沒那麼拘謹,顯出真實的一面。

他高興極了,上前重重拍了兩下於佩的肩膀,忍不住讚揚:“沒想到啊沒想到,於律師你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脈!”

當初招於佩進來真是個正確的選擇!

李勤年無比慶幸當時的決定,也在心裡為自己眼光獨到而沾沾自喜。

於佩還思考著這人脈從何而來,聽出李勤年語氣中的驚歎,她順勢問:“這位程老板是?”

見於佩不知情,李勤年挑眉看她一眼,“望華酒店聽說過沒?”

於佩一愣,“他是……”

“對!”李勤年已經從她眼神中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想也不想地先應了一聲。

於佩眸色變深,臉色逐漸沉下來。

她何止聽說過望華酒店,她還去過幾回呢。

但他並不認識什麼程老板。

目前她的國內人脈關係中,能夠結識這樣做生意的大老板,總怕隻有謝屹。

可是,謝屹之前一起和她去過望華酒店啊。

想起上次在望華酒店裡獲得幸運獎,免費住了一晚的事情,於佩突然品出幾分不對勁的味道。

這事應該和謝屹沒什麼關係吧?

這天,急於求證的於佩迫不及待回家。

沒碰見謝屹。

桌面上留了一張紙條,聲明著謝屹去外地兩天的事實。

於佩拿著紙條看了半天。

她甚至有種錯覺,謝屹該不會是故意躲著她吧?

於佩心裡裝了事,有點思緒不寧。

在家裡靜坐片刻,待不住,出門去了老房子。

老房子幾十年風雨如一屹立在原地,如今有了鄒雨萍以及孟心婉,變得比往常更熱鬨。

到了傍晚,孟心婉放學回家,喜歡拉著老爺子在院子裡玩學校裡新學到的遊戲。

老爺子不會玩,木木呆呆的,笨手笨腳站在院子裡,總惹得孟心婉哈哈大笑。

看小姑娘咯咯大笑,老爺子也跟著嘿嘿地笑。

這一老一小兩道笑聲傳到廚房裡,忙著做飯的鄒雨萍著急忙慌地從廚房裡探出腦袋來觀察一下形勢,“喲,玩什麼呢,這麼開心?”

看到院子裡一老一小和諧的場面,鄒雨萍也會舒展眼角皺紋,露出會心的笑容。

於佩踏進院子,入眼便是這樣一副溫馨的畫面。

她腳步放緩,心情稍稍定下來。

這溫馨的一幕像極了小時候。

小時候,老爺子也會這樣帶著她在院子裡玩遊戲,那會兒木木呆呆的是她,老爺子還健朗著呢,她跑不過。

轉眼間,人到遲暮,換了角色。

有那麼一瞬間,於佩覺得,當時鄒雨萍極力將孟心婉留下來的舉動是正確的。

這樣發生在老房子裡快樂平靜的日常,對於孟心婉,對於老爺子,或許都有益處。

於佩剛走近,眼尖的孟心婉立即發覺她。

小姑娘頂著兩條羊角辮,一聳一聳撲上前來抱住她雙腿,撒嬌似地抬起腦袋,一眨一眨地望著她。

於佩朝她小腦袋上親切地摸了兩把,聽得鄒雨萍熱情地過來打招呼,“喲,姑娘過來了,吃過晚飯沒?沒吃過我多添點米。”

“吃過了,不用多做我的份。”於佩連忙出聲阻止想要去廚房的鄒雨萍。

“那行,那我不添米了,我先去廚房忙了哈。”

鄒雨萍在圍裙上擦擦手,說著要走,轉身之際,她餘光中瞥見一個男人從院子口走進來。

目光一頓,“喲,又來了一位稀客。”

於佩注意到鄒雨萍驟變的目光,以為是謝屹。

轉身一看,身後不是彆人,是她二哥於忠明。

於忠明站在院子口,沒再往裡走。

於佩靜靜看著他,並不打招呼。

兩人之間有些尷尬,鄒雨萍顧不得廚房裡的動靜,上前打圓場,“先生難得過來,應該是來看望老爺子的吧?快裡面坐。”

這話是對著於忠明說的。

於忠明面上尷尬,沒回應。

於佩在一旁心知肚明。

於忠明哪是來看望老爺子的,分明是過來找她的。

她轉身吩咐鄒雨萍,“鄒姐,你去廚房忙活吧,這兒不用你招呼。”

鄒雨萍不放心地在兩人之間掃了一眼,聞到廚房裡快要傳出燒焦的異味,隻得妥協:“好嘞,那你們自己聊,我去廚房忙活了。”

院子裡的一老一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依舊旁若無人的玩著遊戲。

於佩不想打擾他們,越過院子,將於忠明請到客廳,開門見山:“二哥,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於忠明今天過來的確有事。

他有些緊張地搓著雙手,目光不安地望了一眼對面的人,先拐彎抹角地問候一聲,“你最近忙嗎?”

“還好吧,不太忙。”於佩說。

得,等的就是這句話。

於忠明心裡有了底氣,覺得嘴邊的話也不是那麼難以開口:“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兩個月前,我在路上把一輛車撞了,對方車也沒怎麼壞,人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當時流了不少血,看起來嚴重而已。”

“醫生都說了不要住院那麼久,對方媳婦不放心,非得要住院兩個月,說是怕有後遺症,這些我都答應,而且這個期間,醫藥費以及其他的相關費用都是我出。”

“這也就罷了,對方還獅子大張口,直接要我賠償一萬塊!”

提到這事,於忠明心裡格外煩悶。

“你說哪有這樣的人,明明也沒多嚴重,養傷什麼的我也都出了費用,我還時不時過去看望一下,沒想到對方一點也不領情,還要我賠一萬。”

“一萬塊是那麼好賺的嗎?人家在醫院好吃好喝待了兩個月,最後輕輕鬆鬆還有一萬塊的收入,我現在寧願當初被撞的人是我!”

“對方這做法太過分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妹妹啊,你說這種情況,打官司我有沒有可能成功?”

……

於忠明的說辭與曹新光的說辭不大一樣。

大家都站在自己的立場,自然覺得是對方過分。

於佩看他一眼,隻問:“當初你是怎麼撞上人家的?”

提及原因,於忠明面上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

他也沒隱瞞,和盤托出:“嗐,還不是因為太困了,休息時間太少,我當時打了個盹兒,很快自己醒了,當時嚇出一身冷汗,想要踩刹車降速,誰知道踩錯了,踩成油門,砰地一下,直接撞前面車上去了。”

想起這事,於忠明覺得合該他倒黴。

這幾天跑車生意不錯,晚上舍不得多睡,四五個小時已經算多,有時候隻睡三個鐘頭,頭天夜裡一點收工回家,第二天早上四點忙不迭起來。

這樣跑了幾日,平日裡的收益增加一倍。

他想趁著最近生意好,多跑一點時間,哪裡料到發生這樣倒了八輩子黴的事情。

得,這些天全白乾。

不僅白乾,還得搭進去不少錢。

孟鳳梅為這事沒少和他吵。

他這些天忙死忙活,沒貪到一點好處。

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全賠進去不說,還得額外掏錢補貼,這段日子起早貪黑,身體熬得不行,一分錢沒落到,反而惹了孟鳳梅幾頓罵。

想想真是憋屈。

他這麼拚死拚活不都為了家裡?好心辦事沒落到半點好處,還惹了孟鳳梅埋怨,這都是什麼事啊。

當初對方媳婦提出一萬塊賠償的時候,對方還躺在醫院裡搶救,他撞了人,心裡惶恐,覺得一萬塊和一條人命相比,實在算不上什麼。

可是後來對方恢複得不錯,生龍活虎,氣色比他還紅潤,哪像個有病的人。

現在要他再掏一萬塊出去,他心裡真得滴血。

於佩靜靜聽著於忠明的喋喋不休。

等對方停下,她咳了咳,隻說:“二哥,我勸你還是算了,老老實實按著對方的要求賠錢。”

這話聽得於忠明臉色一僵。

本來想放低姿態過來,讓於佩幫忙做他的辯護律師,替他贏官司,沒想到於佩直接勸他放棄打官司,按要求賠錢。

於忠明當場不樂意。

“怎麼這麼說?我難道合該賠一萬塊啊?”

“之前有人發生車禍,丟了一條人命,人家也才賠一萬多塊,現在對方活得好好的,好吃好喝照顧著,還讓我賠一萬塊,這難道不過分?”

“我去打官司,法院也不見得會判我賠這麼多錢吧?”

自從得知上次有人撞死了人也才賠了一萬多後,於忠明說什麼也不肯再掏這一萬塊錢。

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賺回來的血汗錢。

自己賺的錢自己心疼,他舍不得就這麼慷慨的全部送人。

見於忠明不肯放棄,於佩難得好脾氣地給他分析:“你這種情況,法院大概也會判個好幾千,加上誤工費什麼的,真不好說。”

“如果你要請律師,打官司得付費,還會耽誤你的時間,你這一天一天的耽誤,都是浪費你賺錢的時間。況且這案子你幾乎沒有打贏的可能,最後還是要賠錢。這綜合折算下來,估計也得有個一萬塊。”

“所以你自己想想,打這場官司是不是不合算?”

“到時候誤了工耽誤賺錢,官司沒贏心情不好,該賠的錢照樣得賠,時間耗了,錢也賠了,落不到一點好處,隻讓人更加心力交瘁而已,那這官司完全沒必要打。”

……

這一長串苦口婆心的話,於忠明隻聽到一個意思:於佩不想給他打官司。

說來說去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找借口,不肯幫他麼?

於忠明心裡失望至極。

他望著面前的人,冷冷開口:“所以你不打算幫我打官司?”

於佩:“……”

得,剛才一段話全是白說。

她沉著臉,壓低音量:“我隻是想提醒你認真考慮一下,直接賠錢會比打官司更加劃算。”

能私了的事情,沒必要拿到台面上。

真鬨到法庭,於忠明也不會被少判,說不定還會對他疲勞駕駛的行為進行懲罰,實在不劃算。

奈何於佩這一番建議,落到於忠明眼中,就是不肯相幫的鐵證。

他蹭地一下起身,苦笑著哼了一聲:“我真該聽你二嫂的話!”

出門前,孟鳳梅得知他要來找於佩,拿話嗆過他。

孟鳳梅說於佩是個冷血的人,心中沒什麼親情,讓他心裡最好不要抱什麼希望。

他不信。

他堅持地認為於佩還認他這個哥哥。

沒想到啊沒想到,孟鳳梅說的都是對的。

於佩果然不肯幫忙,連她親哥哥的事情她都不幫忙,可不是冷血麼!

他今天就不該來!

不等於佩解釋,於忠明頭也不回地起身。

越過院子,他看也沒看老爺子一眼,氣衝衝離開。

……

聽到外面動靜的鄒雨萍連忙從廚房裡趕出來,恰好瞥見於忠明離開的背影。

她愣愣走進客廳,看著於佩,疑惑地問:“怎麼了這是?”

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散了?

於佩聳聳肩,臉上沒什麼表情:“沒什麼事,你繼續去忙吧。”

鄒雨萍轉身,走了幾步,忍不住如實道:“姑娘,其實我剛才在廚房裡也聽到了幾句,你明明是為了他好,怎麼弄成這樣?要不要去解釋一下?”

作為家裡的保姆,鄒雨萍自然是希望家裡能夠和睦。

加上之前她姑姑和原先家裡保姆的恩怨,鄒雨萍總覺得於佩和這個二哥之間的矛盾,和她姑姑也有點乾係,要是兩人能和平相處,揭過之前的芥蒂,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不用。”於佩出聲極快。

沒什麼好解釋的。

能明白的自然能明白,不能明白的怎麼都不明白,總還要疑心你彆有心思。

這場車禍明擺著的事實,責任都在於忠明。

最後總歸是賠錢,耽誤的時間、工期以及各種各樣的費用算進去,總的下來也估計得有一萬塊,會算賬的人都明白怎麼選。

偏偏於忠明不明白。

建議她已經給過,於忠明不聽,她也沒辦法。

之後於忠明大概是死了心,沒也再來找她。

這樣也好。

於佩開始一心辦理程春望的案子。

由於這次是程春望親自指定,李勤年又特彆關注這件案子,總是時不時過來盯進度。

“於律師啊,你資料收集得怎麼樣啦?”

“於律師啊,這件事你得當成首要事情來辦啊。”

“於律師啊,有什麼問題要及時和我溝通。”

……

一天被問候好幾次,於佩想偷懶都不行。

她如今依舊是實習律師,沒法單獨處理案件,隻得掛了個由頭,和王展延一起辦理。

雖說如此,基本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跟進。

資料是她親自收集的。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另外一位實習律師袁夢霞的功勞。

一些基礎的資料,於佩沒時間收集,讓袁夢霞練練手。

袁夢霞是個實心眼兒,瞧見於佩如此重視她,查找資料查找得異常認真。

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收集一大堆,不負所望地捧了好幾份資料放在於佩工位。

於佩回到工位的時候,瞧見一疊厚厚的資料,欣慰地朝著不遠處的袁夢霞豎起大拇指。

袁夢霞得了表揚,臉上一紅,義正詞嚴地表態:“於律師,之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我一定會好好地完成!”

於佩輕輕笑起來。

這一點她倒是相信袁夢霞的話。

這個新人挺有工作態度,也肯乾活,這一點毋庸置疑。

袁夢霞是從東華大學出來的學生,和王展延同一個學校,大概從這個學校出來的法學生都比較認真,連對待工作的方式都如出一轍。

於佩對她的工作態度很滿意。

不過目前應該沒什麼再需要幫忙的地方,這堆資料她都得看好久!

於佩隨手拿起最上面一份資料,翻開來看,是一些基礎信息。

看到對方配偶名字的時候,於佩愣了一愣。

馮碧華三個字端端正正印在白紙上。

奇怪,對方的配偶叫做馮碧華?

是同名嗎?

於佩想起之前賣給她房子的那位馮碧華女士,在聊天中曾經表明過賣房子的原因,是因為丈夫做生意,資金周轉不過來。

程春望正好也是生意人,這一切都對上了。

難不成那個賣她房子的女人,真的是程春望的妻子?

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於佩捏著資料,越想越不對勁。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視了。

馮碧華當初在市售樓中心外面等她,是不是過於巧合?

當初她在望華酒店遭遇的免費住一夜的福利,是不是也過於巧合?

程春望特意指定她來辦理案件,是不是更加過於巧合?

這一連串的事情,從前不太想明白,現在一回想,如果謝屹與程春望馮碧華這兩夫妻認識呢?是不是有些事情就有了眉目?

該不會,程春望口中那個推薦他過來找她的朋友,真的是謝屹吧?

那她那套新房子是怎麼回事?

還有之前在望華酒店的福利又是什麼情況?

於佩皺起眉頭,盯著資料發愣。

想深想,又不太敢去深想。

不行,這些事情都得和謝屹當面問清楚!

頭一次,她迫不及待想見到謝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