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穿幫 當她是好欺負的麼!(1 / 1)

於佩站在小區旁邊, 有點猶豫。

前兩天從魏春蘭口中得知,謝雪容與相親對象約定的地方是在以前許誌遠帶她去過的北街那家咖啡廳。

現在要不要返回去問一問陳阿輝,他相親的地點是不是也在北街咖啡廳?

想到陳阿輝莫名其妙的態度, 於佩有些抗拒。而且現在再回去打擾, 鄭紅怕是真要朝她發飆, 鬨個沒完。

但是,如果謝雪容的相親對象真是陳阿輝的話……

於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停止想象。

不行,這太可怕了!

還是得問清楚。

於佩打算返回,誰知道一轉身, 瞧見鄭紅不知道什麼時候領著陳阿輝出門, 在小區門口招了一輛出租車, 兩人坐了進去。

眼看出租車緩緩發動, 即將離開視線, 於佩趕緊伸手朝著路邊來來往往的空車招手。

很快, 一輛空車停在她面前。

她迫不及待走向出租車, 伸手要拉開後車門, 卻被人一嗓子叫住:“於佩,你去哪?”

於佩抬眸, 瞧見身後一輛剛停下的出租車上, 走下王展延。

王展延一身正裝,鼻尖懸著一副金絲眼鏡框, 左手拎起黑色公文包,和平時上班的衣著沒什麼兩樣。

他邁著大步邁過來,一臉嚴肅:“我找你有點事情要談。”

於佩一愣,對王展延的突然造訪很是意外。

換做平時,她也願意抽出時間聽上一聽, 可這個關鍵的時刻,她哪有心思談事情啊!

她順勢拉開後車門,一本正經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找我談事情?可以,咱們車上談。”

王展延:?

一臉詫異的王展延被於佩直接塞進車中。

坐上後座位,於佩指著前方,迫不及待吩咐司機:“麻煩跟上前面那輛尾號69的出租車。”

司機和王展延微微一愣,都朝她投來不解的眼神,仿佛她要做什麼不法的勾當。

於佩咳了咳,改口:“師傅,去北街那家最大的咖啡廳。”

跟蹤陳阿輝倒也不必,若是陳阿輝的相親對象真是謝雪容,那他肯定也是往北街方向去。

報完地址,於佩心裡踏實一些。

她一邊探著腦袋張望前方街面上那輛載著陳阿輝和鄭紅的出租車,一邊漫不經心問王展延:“你找我什麼事?”

王展延瞧她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想出聲問她到底在做什麼,又覺得這樣似乎太多管閒事。

他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隻說:“你大嫂和二嫂剛才來找過我。”

於佩一怔,視線瞟向他,“她們找你做什麼?”

王展延一五一十地與她交代。

原來自從在出庭那日鬨開之後,林香芬和孟鳳梅心裡氣不過,覺得是他夥同於佩一起誆騙人,找上門與他糾纏。

對面這樣的無妄之災,王展延也是無奈,他不想糾纏,兩位大姐卻堵著他不放人。

被迫聽了一段嘮叨,他才敏銳地注意到,這兩位大姐本意並不是與他糾纏,而是想從他口中得知他之前的話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故意誆騙人。

兩位大姐想確認老房子是不是可以買賣。

被迫聽了半天嘮叨的王展延對這兩位大姐並沒有什麼好印象,態度強硬地告知她們,老房子她們沒權買賣,因為並不是監護人。

兩位大姐又追根刨底,問為什麼不是監護人,怎麼才能做到監護人。他被問得煩了,脫口而出,於佩才可能成為監護人。

王展延條理清晰地將事情講完,於佩心思放在前面的車輛上,囫圇吞棗聽了個大概,問:“就這事?”

她還以為王展延特意親自過來一趟,有多大的事情呢。

王展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框,嚴肅道:“當時沒注意情緒,將你出錢雇保姆照顧老爺子這一更有可能成為監護人的事實揭露出來,事後想了想,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你的家庭矛盾,過來解釋一下。”

他無意插手於佩的家務事。

隻是幾件事偏偏都與他繞上關係,楊秋紅那件虐待老人案子,以及小譚找他處理的老房子事情,幾乎都與於佩相關,他隱隱約約也能感知到大概。

於佩家裡的氛圍應該不太和諧,兩位嫂嫂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次在會議室外面聽到的動靜,更是驗證這一點,他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會不會引起家庭紛端,覺得有必要給於佩提個醒。

於佩一聽,愣住。

隨即笑起來,“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當初給老爺子雇保姆,想著一個月付兩百多塊的工資,折合起來也就30美元左右,這點錢她沒放在眼裡,隨手給付了。

這樣的行為算是贍養老人的證據,要是爭起老房子的產權,她還有優勢呢。

於佩心裡有了底,笑著朝旁邊人道:“謝謝。”

這聲道謝比往常的態度更真誠,王展延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偏過不自在的目光,望向窗外。

冷冷道:“你彆想多了,我是被你兩個嫂嫂煩透,你這一家子的事情以後也彆牽扯到我。”

他說完,發覺於佩沒有回應。

撇過目光才發現,於佩正貓著身子,一臉認真打量前面那輛尾號69的出租車。

從一上車開始,於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前面那輛出租車上,王展延到底還是沒忍住,咳了咳,出聲問:“你在乾什麼?”

“我在看前面那輛車。”於佩直白地回答。

王展延:“……所以你為什麼要看前面那輛車?”

這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於佩擺手,“到了咖啡廳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跟著於佩上了車,一路上也說完了來意,這時候本該讓於佩停車,放他下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王展延一直沒吭聲。

他悄悄打量著於佩的神色,心裡納悶,能讓她做出這麼鬼鬼祟祟的舉動,會是什麼事情呢?

憑著這一點好奇,王展延一路沉默。

——

北街咖啡廳外,人來人往。

謝雪容穿著一套咖色束腰連衣裙,腳底米色小皮鞋,手上拎著黑色小皮包,一副淑女打扮,襯得旁邊的魏春蘭裝束頗有些潦草。

魏春蘭此時哪裡顧得上這些面子工程,她心裡焦急,額頭已爬滿細細的汗。

約好了時間地點,怎麼男方遲遲不出現?

莫不是毀約了?

眼看時間臨近,周圍連個可疑的候選人都沒有,真是讓人著急!

一旁的謝雪容早就等得不耐煩,提著包包要進去,“媽,不是訂好了12號桌麼?我先進去等吧,站在外面這麼久,我兩條腿都站累了。”

魏春蘭心疼女兒,放她進去,自己揉了揉大腿,一個人站在咖啡廳門口,繼續觀望。

謝雪容走到12號桌,將包包放在身後,歇歇腿,擅自先點了一杯拿鐵。

聽說她二哥的咖啡機就是在這家咖啡廳裡看中的,不知道專業的服務員調出來的咖啡和自己在家裡磨出來的咖啡有什麼不同。

服務員很快將咖啡端上來。

聞到濃濃的咖啡香味,謝雪容剛才因久等的煩躁頃刻消除。

她端起來輕輕品嘗一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味道比家裡咖啡機調出來的咖啡要好喝。

果然還得靠專業的人辦專業的事!

之前肯定是她老媽的手法不對,家裡的咖啡根本沒這麼香!

咖啡廳裡飄出悠揚的港台小調,周圍環境優雅,安靜舒適,悔得謝雪容直難過為什麼沒早點進來。

她腦子抽了才會站在外面等。

在裡面一邊喝著香濃的咖啡一邊聽著悅耳的音樂,多愜意啊!

正美美品嘗著手中咖啡,她抬眸,餘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笑著朝她走過來。

對方不偏不倚,鎖定目標,徑直坐在她對面。

謝雪容面上一驚,放下手中咖啡,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她望著面前無比熟悉的人物,心下驚駭,連聲音都劈叉:“你、你、你、怎麼是你!”

對面的許誌遠:?

被謝雪容這麼大陣仗的反應嚇到,許誌遠莫名其妙往自己身上望了一圈,“怎麼,是我很驚訝嗎?”

他經常來這家店裡喝咖啡,剛才正巧瞧見謝雪容進門,想過來打個招呼而已,怎麼對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難道自己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你、你過來做什麼?”謝雪容還沒反應過來,內心充滿戒備。

許誌遠以為自己遭嫌棄,一臉苦笑:“我過來打招呼而已啊,怎麼,你連看見我都不願意啊?我說雪容啊,咱倆以前沒恩怨吧?”

相反,他以前做學生跟著謝屹混的時候,可沒少給謝屹這個妹妹買零食。

那個時候的謝雪容嘴巴甜甜,一口一個“謝謝誌遠哥哥”,怎麼長大了倒是不念他的好了?

謝雪容在他這裡可沒少打聽謝屹的消息,他冒著被謝屹批一頓的風險,每次都偷偷透露給謝雪容,怎麼這些謝雪容全忘記了呢?

感受到自己一片好心全白費,許誌遠心裡難受,臉上的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的謝雪容心裡一鬆,拍拍胸口道:“嚇死我了。”

她攪動手中的咖啡,笑著朝對面臉色不佳的人解釋:“誌遠哥,你彆誤會,我今天相親呢,男方還沒來,我瞧見你過來一屁股坐我對面,還以為和我相親的人是你,嚇了一跳。”

聽得對方要相親,許誌遠哈哈大笑:“喲,終於開竅肯相親了?”

謝雪容這個妹子到二十四歲還沒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大院裡之前的很多姑娘,和她一個歲數,孩子都好幾歲了,就她單著,也不肯主動交朋友。

愁得魏春蘭病急亂投醫,還托他多留意留意,有合適的人選給謝雪容介紹介紹。

他生意場上認識的人,結婚都早,不少人家裡一個原配養著,外面一個情人養著,亂得很,哪有合適的人介紹給謝雪容。

再說了,謝雪容條件挺高,有學曆有外貌,一般人還入不了她的眼呢。

許誌遠笑得肆意,“以前還以為你要單成老姑娘,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開竅了,快說說,是哪個幸運小夥子能讓你同意答應相親?”

“我也不知道,還沒等來人呢。”謝雪容隻知道對方粗略的條件,介紹人說是剩餘的事情兩個人當面聊就好。

許誌遠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喲,那我等會兒得在旁邊好好觀察觀察,雪容啊,咱們在一個大院長大,我也算是你半個親哥,今天就替你二哥好好考察考察,看看這個未來的妹夫條件如何。”

“彆!”謝雪容呲笑一聲,“就你那眼光,還是彆考察了。”

“我眼光怎麼了,我眼光一向很好!”許誌遠不服氣。

謝雪容懟他,“你要是眼光好,能看上那個空姐?人家這麼勢利眼的人,你多少錢都不夠倒貼!”

聽說許誌遠買車就是因為那位漂亮的空姐隻搭理有車的老板,謝雪容對此實在無法理解,“我不相信你的眼光。”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你看你就能挑出那位空姐的毛病,我卻覺得沒什麼,相反,女人在男人身上看不出的毛病,男人肯定一眼看出!”

許誌遠在侃侃而談他的理論,謝雪容微笑應著,目光卻偷偷瞄向咖啡廳正中央牆上的掛鐘。

她眉頭微皺。

離說好的時間隻差一分鐘,對方還沒過來。

哪有人相親這麼不準時的?

根本就是不重視嘛。

人還沒見面,謝雪容心中對這位尚未露面的對象先形成了不好的初印象。

咖啡廳外,魏春蘭也是一臉焦急。

她滿臉不悅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這都快到點了,怎麼對方還不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啊?

正擔憂著,魏春蘭抬頭,瞥見一輛出租車不偏不倚停在咖啡廳門口。

鄭紅從出租車上下來,急匆匆地領著陳阿輝往咖啡廳裡去。

迫不及待將陳阿輝往咖啡廳裡推,她大聲叮囑:“位置都訂好了,你直接過去,快快快,現在也不算遲到,要是女方已經到了,你先賠個不是哈。”

鄭紅退回到咖啡廳門口,沒跟著進去。

這樣的相親場合,她暫時不過去比較好。

苦口婆心叮囑完兒子,看著兒子往早就預定好的位置走去,鄭紅心裡總算落下一塊大石頭。

幸好趕上了,踏著點過來也不算遲到吧?

這一點小事,好好和女方說一說,對方應該能諒解。

鄭紅心滿意足,一轉頭,發覺旁邊的魏春蘭正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鄭紅愣了一愣,沒料到在這裡碰見魏春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

兩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兩尊雕塑。

是魏春蘭先開口,她不安地搓著雙手,戰戰兢兢地問:“你兒子要過來相親?”

對方竟然關心起她的事情?真是稀奇。

這樣的問題若換做平時,鄭紅肯定不屑於回答,今天把陳阿輝送過來相親,鄭紅心裡生出一股自豪。

女方的條件不錯,要是真能成功,也算是為家裡添光。

鄭紅挺直腰杆,一臉得意地回應:“是啊,送阿輝過來相親,你呢,過來做什麼?”

魏春蘭一聽,心裡拔涼拔涼,大熱天,額頭竟然涔出的全是冷汗。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送雪容過來相親。”

這話像一塊大石頭猛然砸進平靜的湖面,在鄭紅心裡掀起軒然大波。

鄭紅愣在原地,半天沒接話。

片刻之後,額頭滴落兩滴豆大的汗珠。

兩個平時互不待見的人,此時難得地默契地保持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問出第一句。

氣氛分外焦灼,比頭頂的驕陽更令人不安。

終究,魏春蘭忍不住出聲詢問:“你家兒子條件優越,相親對象的條件應該不錯吧?”

“嗯,還不錯,你家閨女呢,她眼光高,相親對象應該也不錯?”鄭紅斜著眼問。

魏春蘭沉默片刻,“嗯”了一聲,“是還不錯。”

兩人小心翼翼地試探,彼此都有所保留。

倘若直接問一問兩人相親約定好的桌號,一切皆可真相大白,可兩人緊張得腳趾蜷縮,都沒勇氣直面核心問題。

寧願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自欺欺人。

這麼大一個咖啡廳,來裡面相親的人很多,怎麼會偏偏這麼巧就是對方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不願揭露的事實,很快被裡面兩人揭露。

謝雪容怒氣衝衝從咖啡廳裡面出來,上前挽住魏春蘭的胳膊,語氣慍怒:“媽,咱們回家!”

砰地一聲,幻想破碎。

看來,謝雪容的相親對象的確是陳阿輝!

鄭紅滿臉焦急朝裡望,瞧見陳阿輝也邁步出來,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不用講,現下這個場面,什麼都明白了。

天底下這麼巧合的事情偏偏被他們撞上,真是造孽!

一方是謝雪容氣勢洶洶的模樣,一方是陳阿輝沉默不語的神態,鄭紅料定自己兒子老實,肯定在裡面受了謝雪容的氣。

她拉過陳阿輝胳膊,隻說:“回去吧,媽下次給你安排更好的姑娘。”

“更好”這兩個字帶著明顯的貶低含義,謝雪容一聽,炸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搞清楚,是我先結束相親的!”

她坐在裡面,等來一位西裝革履、看上去一表人才的男人。

素未謀面,對方瞧著竟有幾分眼熟。

難不成這就是大家通常所說的眼緣?

等人走近,仔細一瞧,屁的眼緣,根本就是熟人!

對方就是住在她隔壁對門的陳阿輝!

她看到來人是陳阿輝,簡直要氣瘋。

這個害他二哥當年退學的人竟然來和她相親,要不要這麼搞笑!

就憑對方母親是鄭紅這樣的人物,她哪怕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嫁人!

鄭紅看到謝雪容情緒如此激動,更加料定在咖啡廳裡面,這個張揚跋扈的女人肯定對她兒子說了難聽的言語,不然陳阿輝臉色不可能這麼難看。

鄭紅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當場反駁:“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說給我兒子物色更好的對象而已?怎麼,這話說不得,這話也犯法?”

“我兒子條件這麼好,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進我陳家的門,首先一條是脾氣要好,脾氣不好的姑娘,我們陳家不歡迎。”

……

這話就差指著謝雪容的鼻子罵。

謝雪容又不傻,聽得鄭紅這番諷刺,氣上加氣,把包包往魏春蘭手中一塞,氣呼呼地上前一步,擺出一副要大吵一架的架勢:“我看好脾氣的姑娘在你家裡可待不長久,媳婦脾氣好是沒什麼用的,遇到不講道理的惡婆婆,過不了日子。”

鄭紅面色一冷,咬牙切齒:“你說誰是惡婆婆?”

“那你說誰脾氣不好?”謝雪容態度極硬。

鄭紅氣得手抖,“你脾氣不好還不讓人說了?”

“喲,那你不講道理也不允許人說?”謝雪容毫不示弱的回懟。

事情敗露,兩方原本打算保持沉默、各分兩路的局面被打破,情勢一發不可收拾。

於佩剛下車,就瞧見謝雪容和鄭紅兩人站在咖啡廳門口針鋒相對,怒目而視,勢同水火。

場面一度相當尷尬,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跟著她下車的王展延顯然沒弄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現場幾波人看上去臉色不太對勁,周遭氣氛格外焦灼,他明智地選擇不說話,默默跟在於佩身後。

於佩慢慢挪動步子,動靜極小,卻還是被前方的陳阿輝捕捉。

陳阿輝將鄭紅拉到一邊,鄭重道:“媽,我說我不願相親,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你非得逼我,如今弄成這樣,你也有一定的責任。”

鄭紅受了批評,非但沒責怪自家兒子,反而得意地瞥了一眼謝雪容,“瞧見沒,我兒子說有喜歡的人,他眼光一向高,不是什麼女人他都能看得上呢!”

謝雪容氣得肝疼。

好哇,陳阿輝這是聯合他母親一起來欺負她是吧!

當她是好欺負的麼!

“彆搞笑了,我也早就有喜歡的人,相親是我媽一定逼著我過來而已。”

謝雪容一臉高傲地越過鄭紅,目標明確地徑直走到王展延身邊,親切地搭上他胳膊。

“王律師,你是不是看我相親,吃醋了,特意跑過來找我?”

一臉懵的王展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