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史上最強仙二代(1 / 1)

昏暗的洞府中, 男人沒有說話,緊抿著薄唇站在不遠處。他手裡的靈戒中裝的是泯都繡娘做的小衣服——鳥用的那種。

沒有假手於人,他親自去取了一趟。

可是回來就看到自己精心準備的窩變成了碎片, 而罪魁禍首是這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還是長翅膀的。

如果有了解清虛門太上長老的人在此,恐怕會明白當年他一人一劍前往無儘深淵追緝魔族的時候也看起來沒有這麼, 無措。

銀發男人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屈了下, 然後終於向前走了幾步。

他的手似乎停在了半空中。

這雙像玉雕一樣完美的手是提劍的、用來殺人的,在玄殷漫長的生命中,沒有人教過他如何用這雙手去善待其他脆弱的生靈。

小姑娘抬頭看了他一眼, 很自然地伸開了手。玄殷的唇又抿緊了些,僵硬地穿過她的胳膊, 把小孩從一片廢墟中抱回了玄冰床上。

萬年玄冰異常寒涼, 女孩打了個噴嚏。

男人的眉眼又低沉了幾分,匆匆脫下外袍墊在她的身下。劍修玄色的衣衫和她墨色的長發壓在了一起, 讓鶯靈化型顯得更小了。玄殷旁邊, 微微低著頭。

寧枝打量著攻略對象。

——銀發帥哥,不愛說話

現在加上了一條,

——笨手笨腳

「寧枝:未來的我怎麼說的?給他找點事做省的無聊的想死?」

「151: 嗶嗶嗶。」

小姑娘心裡默默對自己這個人工智障係統歎了口氣。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新身體。她是直接從窩中變成人形的,所以自然那些木頭的碎屑黏在了她的腿和腳上。木屑粗糙, 紮的她難受, 而且雪白的皮膚因為敏感而泛起了大團的紅。

——我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遭罪的

這個思路一旦確定, 小姑娘微微昂起頭, 語氣帶著頤指氣使:“愣著乾嘛,給自己找點事做好不好。”

銀發劍修一愣,他不是沒有看到她腿上的紅腫,但是鶯靈看起來明顯是個女童, 活了上千年的老劍修太上長老覺得不太合適。

太上長老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看他一直傻站著,寧枝以為玄殷不樂意,於是小女孩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用自己嬰兒肥還沒有褪去的小手一點點擦那些木屑。

她本來就不太習慣突然變小的身軀,這些木屑又細又碎,半天也弄不好。反而因為她這麼一擦,泛紅的地方變得更多。寧枝有點生氣,下手用力了幾分,卻突然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捏住了手腕。

她有些驚訝,這個冰塊竟然真的有體溫。

寧枝被這個想法逗笑了,開心地晃了晃腿。

男人僵硬地用一隻手抱起她,另一隻手幫她蓋住袍角,然後將小姑娘帶到了變成溫泉的寒潭旁邊。

他挽起袖子,沉默地垂著頭。

男人握劍的手很穩,也異常細致。一點點把那雙粉白色腳上的木屑和傷口都清理乾淨。然後捧起水幫她衝走傷口旁邊的灰塵。

玄殷全程都沒有抬過眼,也一直用手按著她的袍子。

等把一切都做好,老劍修才默默開口教育:“男女授受不親,不要隨便信任彆人。”

他像一條手足無措地惡狗,既想好好教育一下危險意識淡薄的女孩,又不敢把話說的太重嚇到鶯靈。

良久,冰山劍修又憋出一句:“下次注意。”

過了幾秒又連忙補充:“沒有下次。”

小姑娘聽著他這費勁的發言,愣了一下。

寧枝這才反應過來他表現這麼奇怪的原因,自己現在的軀體太年幼,要是真的毫無芥蒂地幫她洗腳恐怕真的是變態了。老寡王呆是呆了些,人不算太壞。

但面上,小鶯靈依舊笑嘻嘻地:“你不是我師傅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

十五歲的寧枝來自於現代,正是在任務巔峰肆意瀟灑的年紀。她隻會慢悠悠地用文字遊戲捉弄玄殷,卻不會知道這兩個字對於一個修士的含義。

那處,銀發劍修愣在了原地。

師傅這個名頭本來就是掌門提出來的,他順著這個台階將小鳥帶回了自己的洞府。那個時候也從未想過她會變成人型。

從靈寵到陪伴,再到徒弟。

這是完全不同的。

修真界時光輪轉,父母親人都可能不在。但是那句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是刻在每一個修士靈魂中的傳承。師徒甚至是比道侶還要不可分割的存在——以我之手,引你入道。

他修煉千年,孑然一身。

師傅這兩個字是從未有過的責任,也是未來無窮無儘的羈絆。

男人的喉結輕輕動了下,他不是一個擅長表達的人。他也不擅長教誨旁人,漫漫仙途都是自己一個人闖出來的荊棘叢生之路。多可笑,猶豫躊躇的那一刻他竟然是畏懼了。一個所向披靡的劍修被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了頭,開始瞻前顧後。

“……妙峰山清冷,不適合修行。”

鶯靈太小,正是脆弱的時候,他怕她會呆不住。

“我獨身一人慣了,從沒有收過徒弟。”

自己隻是她見到的第一個人,總有更好更和善的師傅,他怕她會後悔。

寧枝皺了下眉,學校周日晚上加訓的那些項目比拿把劍比劃比劃危險多了,這老冰山是不是嫌她弱啊。她有些莫名其妙:“你瞧不起我?”

玄殷更多的話被這一句堵了回去。

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也罷,你願意留下就先住在妙峰山吧。”

不行拜師禮,也給她留個退路。

雖然這個可能讓他的心微微沉了些,但是看著終於笑開了的女孩,他也努力學著勾了勾唇角。

銀發的劍修自己抱著劍在床邊打坐,鴉羽色長發的女孩一個人霸占了床上所有的位置。漂亮的白色羽毛搭在她的臉側,簇擁著精致的容顏。

一夜好夢。

泯都的清虛門出了件奇事,

太上長老收徒了。

誰收徒了?

太上長老啊……

啊??

聽到這話的茶客大多一口水噴到對面人的身上,也來不及道歉就往樓下說書先生的身邊跑,滿眼睛都是不敢置信。

清虛門的那位老祖宗熬死了多少人掌門了,從來也沒見對哪個天才加以厚望。怎麼這天不下雨不下雪的就突然收了個徒弟。何方神聖?哪家新秀?

說書先生把擋在嘴巴前的書叩在桌面上,兩隻手指頭輕輕往上面一搭。

好奇的茶客一咬牙,從靈戒裡拿出兩串靈石掛上去。肉痛的呲牙咧嘴,仍不忘記催促:“快說快說。”

先生得了好處,一拍驚堂木,吊足了人們的胃口:“說到這太上長老的徒弟究竟是何人呢?誒,這個人來頭可不小。”

“怎麼說?”

“這位徒弟有個了不得的師傅……

那正是清虛門鼎鼎有名的太上長老!”

二樓的兩個茶客又一口水噴到了彼此身上。給錢打賞的修士氣得臉都紅了,這人分明什麼都不知道,用幾句廢話來搪塞。

“你把靈石還我!”

說書先生伸起一根指頭搖了搖,示意自己還沒說完。

“太上長老沒辦拜師大典,咱們這些人自然無從知曉那位徒弟的身世。可是老夫我在泯都說了兩百年的書,對清虛門的輩分排位可謂是信手拈來。你可知這小徒弟在清虛門排什麼號?”

修士聞言一愣,當今掌門是清虛第四十三任主峰峰主,太上長老自三十一任掌門在時就已經是太上長老。正是因為分不清輩分,所以大大小小的修士都稱他一聲太上長老。說書先生這個問題有意思,若是太上長老收了徒弟,彆人該怎麼叫這個徒弟呢?

他乾脆搖頭:“我算不來,你說說?”

先生又把擋著臉的書放下了,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修士憤憤掛上了一串靈石。

“哈哈,要說這清虛門傳承上千年,太上長老的輩分早已算不清楚。所以常理而言,內門弟子都應該叫這徒弟一聲……小師祖。”

修士已經氣昏了頭,這個江湖老騙子用三句廢話騙了他三串上品靈石。在場的人那種悲憫的眼神更加刺激了他。

男修左手握緊了拳,用力揮了出去。

“小師祖!”

正午的太陽最是毒辣,諾大槐樹落下的陰影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靠在搖椅上,左手捧了個開好的青白果,慢慢搖著。

她聽見叫喚,輕輕抬了下眼簾,看著氣喘籲籲的小修士給她拿了盤糕點。

“我出任務回來路過泯都城,順手給您買的。”少年的臉被太陽曬的發紅,明明是冬日,糕點卻半分沒有冷,還冒著熱氣。

陪在寧枝身後的內門弟子嫌棄地轉過頭去,這人真能瞎扯。他出個任務是去無儘海附近的,怎麼可能順路順到泯都城?真是為了撒個謊無所不用其極。

小女孩笑了,她的酒窩很淺,頭上代表心情的呆毛晃了晃,把旁邊專心練劍的幾人都萌的偷偷往這邊看。

“謝謝你呀,辛苦了。”

“好好修煉。”

來自小師祖的叮囑,紅臉少年暈暈乎乎地道謝,連自己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走後,寧枝就繼續靠在搖椅上發呆。

她覺得未來的自己確實有心了,這個任務和她期待的退休養老生活一模一樣。不需要走路也不需要訓練,每天扮演個任性小孩,攻略人物的拯救進度自己就在漲。非常高效環保。

她現在的日常就是被玄殷送到這個像少兒托管所一樣的地方,美其名曰和同輩一起修煉,但實際沒人指望她從椅子上離開。

妖族和人族的體質生來不同。

那些靈氣強勁霸道的靈花靈草在她手裡不過就是最普通的一頓加餐,修為可以說是躺著自己就在漲。不用費儘心思洗精伐髓,作為天道寵兒——三天煉氣五天築基不是問題。修為停滯可能就是她那段時間鬨脾氣挑食了。

所以寧枝雖然每日“刻苦修煉”,但也隻是按時按點到幼兒園癱著。

然後放學準時被自家師傅接走。

玄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微微落山了。

小姑娘終於從椅子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開口脆生生叫了句:“師傅。”

老冰山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一些,但也忍不住開口勸道:“老躺著不好…”

鶯靈頭上的呆毛趴下去了。

銀發劍修最終張開了手臂:“累的話師傅抱你。”

寧枝彎了彎眼睛,快樂地撲進了玄殷的懷中。

男人的手臂有些僵硬,慢慢抱著她往回走。雪山路滑,但是劍修走的很穩。遠處看,他們銀色和墨色的長發糾葛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小女孩手裡還抓著白天收到的糕點,聽著玄殷言簡意賅地描述著今天他們要去拜訪的人。也就是被樟靈花戲謔稱為“下一個受害人”的倒黴蛋。

是的,不然修真界為什麼好像一下子都知道清虛太上長老收徒了呢?

當然是因為他自己說的……

儘管沒有舉辦收徒大典,也沒有明確承認過寧枝的身份。這個有天賜小徒弟的老劍修興致勃勃地每天帶她拜訪一個老朋友。

明面上是走親訪友,

實際是暗戳戳地炫耀。

對於寧枝而言,這對她百利無害。畢竟過年最重要的事就是收紅包。都是在修仙界混了幾百年的大能,一推開門看到清虛劍尊和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俊美的男人牽著漂亮的雪中精靈,這場面養眼極了。

最難得的是,小姑娘還會叫人:

“李爺爺好。”

“陳太太早。”

“霄雲尊者下午好。”

“流憩尊者晚上好。”

這些積累頗豐的老怪物心都要化了,聽說她喜歡吃什麼靈果,彆管是幾百年才熟一次,那都是按筐送的。

自家小朋友過年炫幾筐砂糖橘怎麼了?

今天玄殷帶她拜訪的是泯都城的城主,對方除了一些靈物外還給了她一封請帖,說是明日城中最大拍賣行的天字間,想去玩的話可以看看。

寧枝乖巧抬頭,玄殷沉默片刻:“明日我不在,找人陪你去。”

小姑娘笑了:“謝謝師傅。”

她在現代的時候陪寧夫人去過這種地方。拍賣行,向來是非富即貴的人才能拿上入場券。她和寧太太坐在休息室,通過電話委托參與競價。可是那次沒有什麼特彆出彩的拍品,寧夫人最後隻買了條主石是無燒鴿血紅,配件是千絲鏤金編織的高定珠寶項鏈——給張國福當項圈。

不知道修真界的拍賣行是什麼樣子的?

自從變小後,她的好奇心也漸漸回到了孩子時期。

看著難得起的很早的自家小徒弟,玄殷眼神柔和了一瞬。銀發劍修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到床邊,從靈戒裡拿出了一條水藍色的發帶。

他原來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劍修的手不是在練劍就是在殺人。

可是現在,他耐心笨拙一點點地將她的頭發梳起,看著昏昏欲睡的小孩:“起的太早了,再睡一會吧。”

寧枝打了個哈欠,搖搖頭。她以前能和那群人在社交酒會呆到四點,然後七點鐘洗個澡繼續去訓練。

——可是她高估了鶯靈的身體素質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是金碧輝煌的包間,玄殷不在,白可兒正在默默給她蓋被子。因為起的太早而把半場拍賣會睡過去的小孩:呆毛趴了下去。

丹修噗嗤一笑:“小師祖放心,重要的都在後面。”

寧枝點點頭,此刻拍賣師身旁那柄泛著銳利靈氣的刀很是不俗。她看了眼拍賣冊,是一把天品鍛靈刀。幾乎是放出來的同時一樓坐在廳中的人都像瘋了一樣競價,好像生怕這樣的好東西被人奪了去。

她有些懨懨地看了眼那個競價的鈴鐺,不知道要不要參與一下。

白可兒有點驚訝:“小師祖也能看上這樣的東西?”

她連忙補充,不是說這把刀不好,而是說太上長老的合骨劍才是這世上最好的武器,從深淵中被長老馴服,一直帶在身邊從不離手。見過合骨劍的人自然不會再瞧得上這把鍛靈刀一眼。

“我沒見過他拿劍。”

玄殷在她面前一直是笨笨拙拙的養孩子人設,倒是從來沒有讓她瞧見過那把傳世的名劍。

白可兒張了張嘴,轉念一想倒也合理。小師祖太年幼了,太上長老不想讓她看到那柄劍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上面滿是亡魂冤孽,著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寧枝又困又懵,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聊。

她們說話的功夫,已經過了三五樣拍品。

“最後一樣,我道行不夠。”主持拍賣的中年人走了下去,一個穿著粉群的女性拍賣師走了上來,眾人的眼睛微微一亮。

如果是孟姐都願意親自出馬的拍品,那該是有多麼珍奇?

寧枝靠在窗戶邊緣,不知怎的,那個拍賣師好像看了她一眼。

粉裙女子懶洋洋地靠在拍賣用的桌子後面,隨手翻了翻拍賣冊,然後將它隨便合上放到了一邊。她是泯都城乃至大陸西邊最好的拍賣師,從來不需要按照這個上面的文字照本宣科。

“這件東西啊,說厲害是真稀有;說普通也真沒什麼用。”她想了個比喻:“雞肋?”

——食之無用棄之可惜

“哈哈,彆管什麼。衝著孟姐這臉這身段,咱也得拍下來哄你高興是不是?”一個扛著雙刀的男人笑嘻嘻地拿她打趣。

拍賣師也不生氣,給了旁邊修士一個眼神。

有幾個人不知從何處出現將那男人迅速帶了出去。

對方氣急敗壞,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老子拍了不少的貨,你偏要砸自己的飯碗?”

粉群女修笑了笑。

那男人手中確認好的單子自動飛到了當時那輪的第二拍主手中。

在場的新客震驚於她竟然能記住每一件拍品最後競價的人;而熟客各自搖搖頭,孟姐喜歡的玩笑叫玩笑,不喜歡的就叫遺言了。

“哎呀,不好意思。咱們繼續。”

從始至終都沒有和那討厭的臭蟲說一句話。

女修輕快地走到蒙著紗帳的托盤前,帶上了特殊材質的手套,然後將最後一件拍品的真面目示於人前——

是一顆光潔、瓷白的蛋

在場眾人有疑惑、有震驚、有不屑,更有狂熱者站了起來。

“鮫人王族的卵,能不能孵化已經是未知數。”

“但是我想給諸位提個醒,這個蛋上強大的空間波動已經預示著它的實力。”

她的話點到為止,這顆蛋有賭性。如果賭贏了,買主將會擁有一條王族的鮫人,相當於獲得了控製時間的能力。就算不想回到過去,光是醫治百病這一點就已經夠天下人趨之若鶩。

可是同樣,這顆蛋也有賭輸的可能。

用買一條王族鮫人的靈石買下了一顆石頭,傾家蕩產。

每個房間前面的鈴鐺像是瘋了一樣響起來,孟姐慢條斯理地看著那些瘋狂的人們,緩緩報著價格。也許不過一刻鐘,這個數字就已經飆升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高度。

白可兒知道自家太上長老一定給心愛的小徒弟備足了靈石,但是看到寧枝慢悠悠跟價的時候依舊心驚肉跳。

“小師祖,萬一孵不出來呢?”貧窮丹修弱小可憐又無助。

“嗯?我隻是覺得鮫人蛋用來蒸一定很好吃……”小師祖財大氣粗又土豪。

寧枝說的是真話,她必須儘快提高修為才能有保護玄殷的可能。彆說是吃一個蛋了,就是再吃幾個會過敏的湘竹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可兒沉默,白可兒流淚。

她被有錢人的枯燥生活刺傷了。

到了最後,隻剩下寧枝和隔壁包間的一個同樣稚嫩的聲音在競價。場下的所有人隻能聽著兩個孩子輕描淡寫間把鮫人蛋的價格抬到了一個不可想象的高度。

孟姐的笑容越來越真摯,最終,隨著她的小錘子落下——

這枚天價鮫人蛋不出意外地話應該會成為寧枝的晚餐。

白可兒去把蛋抱回來了,同時後面跟著寧枝怒氣衝衝的競爭對手:“你是哪來的家夥,怎麼敢跟少爺我搶!”

同樣帶著嬰兒肥的少年需要兩個仆人拉著才沒衝上來。可是在看到寧枝面容的一瞬間,他的聲音小了一半,卻依舊囂張。

“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要拜入清虛門掌門峰了!”

齊家是西大陸最富有的商賈,他們萬千寵愛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獨苗苗最近癡迷劍修,最大的偶像就是清虛門的太上長老。

齊家遞了幾次名帖,都沒有得到回音。無奈,隻能把自家少爺送去主峰。畢竟清虛掌門的關門弟子聽起來也很好聽。

幼年齊雲石憤怒地要求截胡他鮫人蛋的女孩報上名號。

小姑娘踮起腳輕輕問白可兒:“他算是齊憑裡的師弟?”

白可兒微笑點頭。

齊雲石繼續挑釁:“喂!不敢說話了嗎?你到底是誰?”

小鶯靈抱著比她還要大上一圈的蛋,十分淡定。

二代遇上二代,關係弱的是小醜。

“哦,我是你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