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小修)(1 / 1)

省賽下住賓館是知名連鎖酒店。

生物競賽與數學競賽與賽人員不同,酒店自然也不一致。

雖相距不過一條街,但為方便賈康同時照顧她與何玲玲,許風遲聯係生物競賽相關負責老師。

表示自己將同時參加兩個比賽,考慮到帶隊老師和其他同學,決定住數學省賽這邊安排的酒店。

畢竟全是高中未成年,就算有帶隊老師或家長,組織承辦方也對安全很是上心。

每個不住賓館的參賽人員都是要提前報備的。

電話中,老師頓了約2秒才應下。

掛斷電話,立馬轉頭和隔壁同事吐槽。

“見過趕飯場,沒見過考試也要趕場的。上午生物,下午數學,這孩子也真不怕貪多嚼不爛。”

同事好脾氣笑笑:“萬一人家就這麼天才呢?總歸忙得過來,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確實是這位老師不夠熟悉許風遲。

這算什麼趕場子?

她真正趕場還得說市選拔。

那可是差點連真正重要考試都遲到的生死時限!

事實上,入住賓館第一時間,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打開,許風遲就掏出手機。

結合地圖,將來金市前就初步圈出的“外快比賽”二次篩選。

今天坐高鐵有點疲憊,晚上又要開會點名,確定參賽學生都到場。

時間著實趕不及,便全安排在明天。

與市選拔不同。

如今她手上有餘錢,也知道家裡起碼她畢業前不會缺錢,緊急情況稍微打個車不是不行。

路上時間縮短,可選範圍擴大,日程方面瞬間好安排得多。

想到這兒L,許風遲竟對林方娟產生一絲感激之情。

散財童子值得!

作為南省省會城市,金市交通發達,商業繁茂,教育資源廣盛,是無數卷王誕生的“雞娃”之地。

補習班規模之大甚至與企業並肩,以辦公樓為據,分不同年級、學科。

對競賽關注度也更高。

恰逢多個競賽開考,最是一年“教育焦慮”時,他們也廣告宣傳鋪天蓋地,相應小型比賽更是一個接一個。

不多會兒L,許風遲就選定四場。

分彆在明天上午10點,下午14點、16點和18點。

而明天第一場講座在早上9點。

點進參賽群,看公告,生物競賽那邊竟也有講座,不過時間是9:30,她趕不上。

猶豫不到一秒,決定立馬做出。

名校老師的演講確實難得,但真要看,網上一搜一大堆。

還是小石頭老師時間流速1:1000還自帶100%專注度的學習空間更吸引人。

做好的計劃寫到備忘錄,簡單收拾下行李箱,許風遲便去樓下等何玲玲和老師,準備一起去吃晚飯。

“對呀!我就是好怕明天早

上睡過頭,錯過陶老師的課哦。”

電梯叮一聲響,熟悉女聲從裡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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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出來的女孩一席白色掐腰素長裙,坡跟涼鞋。

經典小百花穿搭,就差一頂草帽就能去海灘拍清純大片。

身旁男生頭發微長,滿面痘痘。

與女聲說話時臉微紅,不太好意思地摘下頭頂鴨舌帽又戴上。

頭發比之先前看到的平頭長了些,但被帽子壓平,顯得頭發有些油塌。

臉型愈發不流暢。

加上五官平平,穿搭老套格紋襯衫,看起來愈發模樣一般。

也愈發襯得身旁女孩嬌俏可人。

——不是寇偉齊賀何菲菲又是誰?

眉斂起,闔眸,許風遲無聲翻個白眼。

說好生物、數學競賽參賽選手住不同酒店呢?怎麼這還能遇上?

不過上次比賽他倆不是鬨翻臉了嗎?怎麼現在又說說笑笑?

腳下挪動,許風遲正準備換個地方站,避開這倆貨,卻被一句“那不是玲玲姐朋友嘛”點住。

看眼手機消息。

何玲玲肚子突然不舒服,麻煩她和老師等下。

許風遲乾脆站定。

算了,她把何菲菲打發走,也省得等下何玲玲被膈應到食欲。

本來看到許風遲要走,何菲菲步子還加快幾分,見她停住,眼中閃過絲滿意,動作複又慢悠悠起來。

“我記得你叫……許、風、遲,對吧?你好,又見面了,我是何玲玲妹妹。”

言笑晏晏,一字一頓,似是在特意強調許風遲名字。

許風遲不語。

隻冷眼看她想做什麼。

就見何菲菲拉著寇偉齊走到自己面前,身後與他們似乎認識的幾個男女也都好奇跟來。

“能拿全市第一來參加省賽,你確實蠻厲害的。但……”

輕咬下唇,她低頭,聲音微顫。

“說出來或許些冒犯。”

“以你們學校的一本率和競賽得獎往屆記錄,連全校前百都進不去的生物成績,卻甚至不顧生物競賽與數學競賽同天的匆忙,硬是報名……”

“我知道你數學是全市第一,很厲害,也很佩服,但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尊重生物競賽?”

就這?

她還以為何菲菲會說什麼呢。

眉一挑,許風遲嗤笑直言:“競賽公開公平公正,我水平不夠自然會被刷下來。報名費、路費、住宿費都是自己出,沒白費試卷,也不是我來了彆人就不能來占了彆人名額,你會不會有些多管閒事?”

出乎意料,何菲菲竟當真應下:“是,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多管閒事。”

兩手在衣角用力搓揉,垂眸,她眼睫眨顫。

似要非常努力鼓起勇氣,才能為在乎的事爭辯。

“可姐姐難道就不是多管閒事嗎!”

牽扯到何玲玲,許風遲不能再隨

便以待。

蹙眉: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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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菲菲猛然抬頭,雙眸通紅:“姐姐明知道爸媽陪我來了!也知道你生物成績其實遠遠不夠競賽水平,卻仍堅持要你參賽!”

“說你不尊重生物競賽隻是借口,我真正想說的,是希望姐姐尊重爸媽的選擇。”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為什麼一定要勉強呢?一本離婚證而已,她非要爸媽互相不喜歡還一定要為她犧牲一輩子嗎?”

一旁寇偉齊也幫腔:“是啊。她都已經這麼大了,也該懂爸媽辛苦,不能這麼自私。”

後面幾個跟來的男女原本不是很感興趣何菲菲和許風遲的矛盾。

見她們起爭執不由面露尷尬,悄摸對視,很有想跑腿走人的衝動。

顯然,和何菲菲、寇偉齊關係也就那樣。

不過這也正常。

除了許風遲這種“奇葩”,高二了,老師、家長還能同意請假來參加競賽的都是學霸。

平日時間基本都用在學習上,空閒有限,朋友篩了一層又一層。

如果是參加生物競賽還好,一個學校應該多多少少還能來幾個人。

說不準還是同班同學,起碼認識。

要是參加數學競賽,則認識概率幾乎為零。

全市才六個名額,像許風遲、何玲玲這般能出身同個學校已是全場唯一,何況還關係好?

因此,幾人很大概率都是參加生物競賽,被何菲菲忽悠著來數學競賽這邊“參觀”。

找寇偉齊吃晚飯是借口,找她和何玲玲茬才是真的。

眼見矛盾逐漸露骨,已經參觀完數學競賽這邊酒店的他們渾身虱子爬般想溜。

直到何菲菲那句“非要爸媽互相不喜歡還一定要為她犧牲一輩子”。

放在教育開放、互聯網盛行的現在,這無疑是個敏感話題。

尤其上一輩大多相親認識,談不上喜歡,女方有個工作還好,但凡家庭主婦,和“保姆”也就沒區彆。

地位更低許多,完全不被尊重。

乾了活沒辛苦費,還要被說吃白飯。

就這樣,隻要男方沒有出/軌、家/暴之類過於出格行為,外人還要誇句“好男人,嫂子你遇到哥真是賺了”。

但凡有些同理心的孩子,都會心疼自己媽媽,甚而勸之離開,為自己活一次。

卻總得到“為了你”的說法。

他們想幫媽媽解脫都那麼難了,居然還有人攔著不讓媽媽解脫?

話落到耳中,幾人瞬間反感情緒爆棚。

下意識忽略何菲菲說的是“爸媽”而非“媽媽”。

——有幾個婚姻家庭關係中是爸爸吃虧受苦啊?怎麼可能?

也因此,開口便是對許風遲指責何玲玲。

“你也是女的,難道不知道一段失敗疲憊的婚姻對女人壓迫多大嗎?為什麼不勸勸你朋友?”

長發披散的女孩身著淡紫色襯衫,赤紅

著眼開口。

儼然是將這件事代入到自己身邊什麼人身上,怒得真情實感。

“就是啊!媽媽生她養她,居然這麼自私,一點都不為媽媽想想!”

一旁齊肩發女生大概知道什麼,連忙輕撫她背部,也扭過頭斥責。

再旁邊幾個男生隻覺整個人腳趾扣地。

所以為什麼要摻和進彆人的矛盾?這關他們什麼事啊?

萬分後悔因為好奇來這邊。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他們現在就很想死。

許風遲隻覺可笑:“誰告訴你們,這段婚姻關係中,是我朋友對不起她媽媽?”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一通指責,不會還以為自己很正義吧?”

不是嗎?

方才還義正詞嚴的兩個女生面露愕然。

“總不能是她媽媽對不起她吧?”長發女生皺眉。

許風遲:……

“當然不是……”

話卻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是我爸對不起我媽。趁我媽懷孕,出軌了何菲菲的媽媽。”

何玲玲不知什麼時候下的樓,靜靜站在離他們約兩米遠的地方。

那塊兒L有個室內盆栽綠植。

近乎人一般高的散尾葵,翠綠鮮亮,茂密蓬繁。

春日/本就穿得不多,何玲玲又瘦瘦小小。

不注意的話,藏個人完全沒問題。

既已出聲,何玲玲便沒繼續待在原地,而是在許風遲不可思議的注視中大步走出來。

與她並肩站定。

分明還是那般漲紅的臉,一如學校微機教室初見的波波頭。

卻不再隻是發頂與蚊蠅般小的聲音。

“你們這麼好奇,為什麼不乾脆問當事人?我爸爸小三的女兒L不是和你們認識嗎?”

每個字都顫,喘息明顯,卻字字清晰。

矛頭直指何菲菲,毫不客氣。

彆說社恐,許多內向膽小的女生都做不到當這麼多人面“抖家醜”。

許風遲滿臉震驚,在爸爸安排下從小與何玲玲“同班同學”,了解她至深的何菲菲更是難以置信。

怎……怎麼會?

何玲玲她怎麼敢的?

她不是一直擔心媽媽受傷,怕爸爸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敢把家醜外揚嗎?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上下打量何玲玲,何菲菲隻覺自己在做夢。

雖然她一直勸何玲玲看開父母要離婚這件事,但實際上她清楚,何玲玲媽媽很愛她爸,而何玲玲很愛她媽媽。

隻要那個家一天沒徹底散,何玲玲就一天不敢和自己正面懟。

否則,以何菲菲這不尷不尬的身份,怎麼也不會敢再三湊到正室女兒L面前挑釁。

她就是仗著自己拿捏住了何玲玲軟肋,有恃無恐。

卻不曾想,這般猝不及防的,何玲玲竟真說出口了。

甚至不是因為自己說她太過分,而是隻指責了幾句她朋友???

事情反轉得猝不及防,也過於震撼,何菲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但撇開個人因素,何玲玲話語中信息量足夠其他人意識到事情前後“誤會”。

方才兩個女生有多為“媽媽”這個話題出頭,如今看何菲菲的眼神就有多震驚和嫌惡。

長發女生尤為無法忍受自己竟為“私生女”出頭一事,一把拉住何菲菲,逼她與自己對視。

“小三的女兒L?!何菲菲,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說她是你姐?”

“我……”

粉唇輕啟,何菲菲正想解釋,就被許風遲打斷。

“不會吧不會吧?都21世紀了,還有人喜歡搞嫡女、庶女喊姐姐妹妹那套?”

誇張地環視整個賓館大堂,許風遲故作詫異地睜大眼。

何菲菲臉色難看如鍋底。

就聽許風遲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

眼皮冷掀,何菲菲無聲嗤笑,剛要說自己不會原諒,就聽許風遲又道:

“我忘了小三不是妾室,沒名沒分,應該叫外室才對。古代好像沒有外室女喊明媒正娶嫡女叫姐姐的說法吧?還是我沒文化?”

說著,清澈瞳眸瞥向站在何菲菲身旁的寇偉齊一眾。

陰陽怪氣極,偏神情要多真誠有多真誠,還占理,讓人想打圓場勸她說話彆那麼難聽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撇開是否理智、禮貌一事不提,能單純為“媽媽犧牲一輩子”這件事出頭,長發女生與朋友在這件事中態度顯然可見。

沒對何菲菲口出惡言已然是看在彼此認識的面子上,當場轉身走人。

早就想走的其他人趕忙跟在後面溜。

隻餘寇偉齊與何菲菲。

能在市選拔時一語製住何菲菲,寇偉齊並非表面上那麼舔狗。

後來雖不知何菲菲怎麼哄的,兩人又和好,但他顯然不會惹火上身。

身後傳來碎而慢悠悠的腳步聲,話語裡不是吃什麼就是討論題型和知識點,顯然是其他參賽選手和老師或家長。

聽著那漸話聲,知道其他人已經發現他們氛圍不對,之後肯定會有打聽。

而方才和他們一起來的那麼多人不可能人人齊心幫著隱瞞。

顯然,事情沒多久就會傳開,而自己這個肉眼可見與何菲菲關係匪淺的人不可能從話題中逃脫。

權衡利弊,寇偉齊臉色愈發難看。

想也跟著從這破事中抽身,剛扭了扭身,就被意識到什麼的何菲菲一把摟住胳膊。

掐得死緊,他又不好硬生生掙脫開,隻能如立針尖地繼續站在這兒L。

所幸何玲玲好像也懶得繼續和他們廢話,說完便拉著許風遲離開。

第一次見何玲玲拉著自己手臂,大步走在前面,許風遲新奇極,想知道她

腰帶自己做什麼去,便也沒提醒老師還沒下來。

兩人一路走出賓館大約三四十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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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一下,何玲玲帶她躲到一家餐廳門口廣告立牌後面,而後手鬆開,抱著自己腦袋,整個人蹲下去,紅從脖頸蔓延到耳朵。

整個人仿佛剛蒸完桑拿,從內到外的熟透。

許風遲跟著蹲下,就見她嘴巴張大,無聲呐喊。

顯然是方才一口氣憋狠了,直接突破自己心底極限,現在很有些緩不過來。

眉眼彎彎,她從包中掏出瓶賈康給她們買的青檸味電解質,遞給何玲玲:“喝點緩緩?”

何玲玲沒拒絕,接過去仰頭便是一陣“咕嚕咕嚕”。

兩、三秒的功夫,半瓶水直接“憑空消失”。

“啊——”

拿著瓶子的手移開,何玲玲長舒一口氣,臉上紅漸漸消退,想來是緩過來。

隻是仍不太好意思和許風遲對視。

眼睛直直落在地面上,仿佛那破碎老化的地磚有多吸引人,心中無聲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剛剛怎麼回事?居然真的把那些話當那麼那麼那麼——多人面說出來了?!

何菲菲什麼反應來著?她有沒有再和風遲說什麼?

其他人呢?大家說什麼了嗎?

救命救命救命!真的太緊張了!完全沒注意到!!!

“剛剛做得很好哦玲玲。”

驀的,耳中傳入道溫柔聲音。

清淩淩如山間清泉。

是風遲。

何玲玲抬眸,一下撞入一汪柔軟春水。

“彆害怕,你沒有做錯。畢竟,你隻是說出事實不是嗎?”

站起來,順手也將何玲玲拉起來,許風遲眼中含笑。

“何菲菲既然有膽子反複找你麻煩,自然也要有膽子承擔你反擊的結果。”

“逃避隻是掩耳盜鈴,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但勇敢出擊可以。”

“你做得很棒。”

陽光傾灑,輕吻女生發頂、肌膚、眼睫……

沐浴著光的洗禮,簡直就像……

“天使。”

不知不覺,何玲玲竟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

聽到自己聲音,立馬兩手一齊掩住嘴,不好意思得耳垂幾乎滴血。

隻眼仍舍不得移開,緊緊凝在面前女孩身上。

‘遲姐誇我了耶!’

她興奮地想。

‘我真的在變勇敢,就像她面對張謙重、林方娟那麼一樣!’

儘管崇拜、向往許風遲,但畢竟是天天聊天、討論題目的朋友。

何玲玲實在做不到像13班那些人一般,萬分自然喊出“遲姐”這麼個聽起來著實有些中二的稱呼。

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憋回去,臉倒憋得通紅。

但在她總會在心底偷偷喊。

遲姐、遲姐、遲姐……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佩服許風遲,又有多努力向她學習。

包括參加數學競賽。

一開始是想向爸爸證明自己也很有用,不是大家以為的偏科到本科都難的差生,彆那麼輕易放棄她和媽媽;

後來是單純想為自己努力,不辜負難得的數學天賦和僅有一次的人生;

現在則是想跟著遲姐腳步儘可能走遠一點,再遠一點。

站在光旁,便仿佛握住了希望。

那是種令人上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