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座嘩然。
班裡“小草”遍布。
“臥槽臥槽!許風遲全校第一、全市第二?!!!”
“臥槽!真的假的?!許風遲全校第一?可她月考不是還不及格嗎?!!”
“就是啊!我記得她前兩天還上課睡覺來著!差點被叫家長!怎麼搖身一變就全校第一了!”
“是我沒睡醒還是平行世界是真的???”
…………
黑板上大大的“1”仍在。
寫時分明是為罵她過早交卷態度不端,此時,賈康喜容可掬地站前面,再看,竟反有種“老子學生全校第一”的張狂。
以及“第一個交卷就得考第一”命中注定之感。
“許風遲!牛皮——”
王智激動得直接一腳踩在桌子上,遠遠朝她伸出個大拇指,高喊破音。
後排大多成績不是很好。
從前,許風遲也是他們中一員。
也正因此,他們對這件事代入感更強,也更為激動。
“許風遲!你是我的神!!!”又是個一腳踩在課桌上的。
心疼被他印上腳印的本子。
“許風遲你他/媽/是這個!!!”大拇指瘋狂點讚。
“許風遲你以後就是老子大哥!你說東老子絕不往西!”
這位“左右左右左右”反複橫跳,眉毛誇張地挑上挑下,比許風遲這個全校第一當事人還顯豁。
“都閉嘴!遲姐名字是你們能喊的嗎?人家可是全市第二、全校第一!”
這哥和王智關係很不錯,此時兩人正在課桌上跳探戈。
顯眼包x2
聞言,其他人一怔,旋即大感讚同。
“說得對!遲姐遲姐!大家以後記得改改稱呼啊!”
“遲姐牛皮!”
“遲姐吊打強化班,為13班爭光!”
饒是和他們並不怎麼熟的前排一眾,也被這過於活躍的氛圍帶得沒忍住樂出聲。
不知誰第一個喊“遲姐”,接龍似的一哄而起。
生生把許風遲整得臉都發燙。
假裝撓癢,她偷試自己臉頰溫度,暗道——
捧殺!赤/裸/裸/的捧殺啊這是!
13班吵得過分。
賈康那麼努力“氣沉丹田”,聲音都沒能傳過去。
在王智帶領下,“牛皮”、“遲姐”聲倒是“震透牆壁”。
最近,不說全校,起碼他們這層沒人不知道許風遲。
知道她家變故的同時,更清楚她成績有多差,未來如何沒盼頭。
故此,當他們無意聽到隔壁傳來聲響,從零碎話語中抓住“許風遲奧賽全校第一”這個關鍵信息,頓時沒忍住也竊竊私語起來。
一兩個人是竊竊私語。
全班一起竊竊私語,那就是放言高論!
鬨得隔壁班老
師課都上不下去。
她教語文課,且隻教12班不教13班,13班許風遲奧賽第一關她什麼事?
高二馬上結束,即將升高三,什麼都不能耽誤她趕進度!
以為13班老師不在,踩著高跟怒衝衝就從後門進來。
入目隻能用“群魔亂舞”四個字形容。
剛想罵,就和講台上彌勒佛似的擱那樂嗬的賈康對上視線。
一時,兩人都有些尷尬。
隔壁班老師先開口,皮笑肉不笑:“賈老師,稍微管下紀律。”
賈康自知理虧,賠著笑,連連點頭:“好的好的,真不好意思。”
不得不意猶未儘在講台重重一拍:“都安靜點,打擾彆的班上課了!”
言下之意,在自己班裡繼續叨叨鬨鬨還是可以的。
隔壁班老師:……
算了,換她學生競賽拿全校第一、全市第二這麼好成績,她也瘋。
哪有老師不期待自己教出個尖子學霸?
*
剛聽到自己全市排名,張謙重興奮不已。
居然比之前自己在家做的時候還進步一名!
校隊肯定沒問題!
拚一把,省賽也不是沒希望!
屆時參加各高校自主招生,履曆含金量更添幾分,把握也高!
唇角揚起,得意瞥向許風遲。
正琢磨怎麼嘲諷她那大概率連市888都不如的成績。
不成想,還沒來得及做表情,就聽到自己堪堪第七的校排名。
臉部肌肉刹那僵硬。
全國數學聯賽是為IMO選拔國家隊成員。
國家隊共六人,聯賽延續這一規則,無論校隊、市隊還是省隊,皆隻要六人。
而他恰好排第七。
彆說省賽,他連參加市選拔資格都沒有!
第七!就剛好差那麼一名!!!
誰!誰搶了他名額!
眼睛鼻子嘴,五官抽搐猙獰作一團。
又在下一瞬失神呆滯。
因為他聽到了許風遲排名。
全校第一……
校第一……
第一……
一……
臉紅筋暴,眼白充血,他直接把面前課桌一腳踹開。
“不可能!”
他怒瞪賈康:“她月考還不及格,怎麼可能奧賽全校第……”
“不然呢?你想說什麼?作弊?”
甚至不用聽後面話,賈康動動腳指頭都能猜到他想說什麼,撇撇嘴直接打斷。
“你如果覺得她在考場搞小動作,確定要提出這個質疑,我可以帶你去年級主任那邊打報告查監控。”
“但如果你是覺得她提前知道題之類……”
面無表情,賈康拿事實說話,對這個昔日心頭好愈發不耐。
成績不好可以學,人品不好才是真沒救。
“題庫成千上萬道題,恰好隨機到她做過或我指定讓她背答案的題,且整張試卷都這麼巧,概率百分百為0。”
“以及,和前排被你課桌撞到的同學道歉。”
賈康目光示意。
坐張謙重前排的男生是個內向i人,正麻煩同桌幫自己揉背,疼得齜牙咧嘴。
猝不及防成為全班視線聚焦點,當場整個人宛如燒紅木頭。
與還有些不忍的高宏發不同。
賈康懶得在白眼狼身上浪費心力,一切嚴格按學校規章製度走。
而他這一做法的結果,就是將“你可以鬨,隨便鬨,但後果自己承擔”意思明確傳達給張謙重。
張謙重差的是人品,不是腦子。
端看他高一到高三一直遙遙領先的成績便可知曉。
咬咬牙,自知無理取鬨的他最終還是沒膽子把這件事鬨到年級主任那邊。
他擔不起這個責任,也怕被叫家長。
隻是,嘴巴張張合合,他還是沒忍住質問:“我沒彆的意思,但她昨天還市排名888,今天就全市第二,怎麼做到的?給大家分享下一夜變學霸的經驗唄。”
關於這點,賈康也很納悶。
乾脆把問題拋給當事人。
“怎麼回事?”
提到這事,許風遲也很納悶。
“我尋思模擬不就得點寫有‘模擬’字樣的按鈕嗎?”
“題目特彆難,壓根看不懂,就做出四題,還不知道對不對,最後隻考了市888名。”
“結果這次學校組織統一考試,監考老師說我點錯了,應該點‘參賽’,題目一下變得很簡單,然後排名就成現在這樣了。”
臉龐碎發撩至耳後,抬頭,許風遲看向賈康,眉糾結地斂在一塊兒。
“為什麼模擬不去‘模擬’裡做,反而要去‘參賽’做?那個看起來真的很像正式比賽,我就沒點。”
她是發自內心疑惑。
然而,話落在賈康耳中,彆提多匪夷所思。
“……壓根看不懂,然後做出四題,考了市888?”
賈康嘴角略抽。
要不是清楚許風遲不可能知道“參賽”和“模擬”區彆,他真要以為她這是在凡爾賽。
那是市888嗎?
那是省888!
而且是不限年齡、不限學曆、每年排行榜不刷新,比賽創立至今的總排名省888!!!
混數學圈就沒有不知道李杭的。
倒不是他身為京都大學博士牛掰到人儘皆知,純粹是被罵到黑紅。
圈裡甚至有專門吐槽他用的表情包。
主要正常人也做不出發起個“挑戰杯”,竟然難度分級。
正大光明對外宣傳、合作的“我要參賽”模塊很是嚴謹認真。
難度一比一參考全國數學聯賽,多個高中直接拿來選拔校隊成員。
玩玩而已的
“模擬”則不管你大專、本科還是研究生,隻要來了就一視同仁。
不管你看不看得懂,直接上博士難度!
[都給爺死.jpg]
特彆是他還存心降級顯示排名,打擊彆人自信。
要不是有人發現朋友同為頂尖高校數學博士,題目都會,居然也排名隻是省前幾,感覺不對。
估計至今沒人知道那家夥還整這騷操作!
說實話,以高中理論知識水平,能做出一題都了不得,何況四題!
排名更是能顯示市3000(省3000)就足夠讓人詫異,她竟直接莽進前1000!
看一眼許風遲,又看一眼。
賈康這才發現自己以前是真小看許風遲。
一夜學會壓軸題,叫“天賦”。
月考數學還不及格,沒幾天就搖身一變全市第二。
不論她是扮豬吃老虎在偷偷控分,亦或者確實最近才學會,如此表現都遠不是“天賦”可以精準表達的。
應該稱之為“天才”。
見不僅許風遲,其他同學亦好奇求解地看向自己,端起保溫杯抿一口,賈康慢悠悠開口:“都想知道為什麼是吧?”
班裡眾人:這不廢話?
輕笑,賈康便將李杭借“挑戰杯”做的喪心病狂、敗良心之事從頭到尾理一遍。
“所以,那個市888名非但不奇怪,反而證明你確實有拿全市第二的實力。”
目光落在許風遲身上,柔軟溫暖,似冬日被窩裡自帶暖寶寶功能淺棕色毛絨小熊。
再到張謙重身上,直接秋風掃落葉。
“還有什麼問題嗎?”賈康面無表情。
問題?
張謙重面色沉冷。
他還能有什麼問題?
博士出的題,許風遲都能在看不太懂情況下用已有知識解出答案,隻是高中奧賽,得高分不也正常?
至此,他無話可說。
亦或者,其實有話想說,但著實再找不到合適切入點和理由。
視線投向許風遲,張謙重滿心以為她此時定得意萬分。
也許雙手環胸朝他諷刺地笑;
也許會再問死胖子,名額為什麼隻有六個,借此羞辱恰好第七沒能進校隊的他。
…………
張謙重以己度人,在腦中構想許多種可能看到的畫面。
卻無一情況是許風遲注意力完全沒在他身上。
隻見許風遲好似想起什麼,神色微怔,而後目光瘋狂閃爍起來,輕拍賈康小臂。
“那個……老師,李杭加我好友,問我是不是真的高中生,還說我成績匪夷所思……”
“他……應該不是想誇我成績考挺好……吧?”
唇角訕訕勾起一抹約等於無的弧度,許風遲抱著最後一絲期待。
“他居然主動加你?!”
賈康滿臉錯愕,被脂肪擠成一條縫的眼
陡然瞪大。
旋即兩眼蹭亮。
“那你說話千萬客氣點!尤其是不能譴責他出的模擬題不做人!”
“他知道自己乾的事招人罵,輕易不加好友。會主動加的都是特彆欣賞?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想拉入自己團隊!”
左手橫在身前,右手肘支於其上,賈康陀螺般原地幾番踱步。
想到什麼,轉過身,指著許風遲再三強調——
“如果他和你聊什麼看不懂的內容,不管論文還是學術報告之類,都第一時間找我!”
拿過講台上不知誰丟的筆,隨手私下教案裡夾的某張講義一角,寫下自己手機號遞給許風遲。
“要是那天放假不上課,或者我不在學校,你就給我打電話。幾點都無所謂,一定要打,知道嗎?”
兩手扶住許風遲肩,四目相對,賈康一字一句。
“東城隻是十八線小縣城,我也隻是十八線普通老師。”
“但李杭是京都大學數學博士。”
“無論學習還是其他,隻要在數學這個領域,他知道且能幫你的都遠勝我。”
“你一定、必須要把握住這個機會!知道嗎?”
他不是名校名師,也不是能出教輔書的特級教師。
就連在東城第三高中這麼個縣裡都算不上頂好的學校,也隻能帶普通班。
賈康自知水平有限,自然不會為所謂面子,耽誤學生明擺會有大好前途的機會。
直接忽略全班同學都在,事情絕對會傳出去這一巨大風險,當場把利害關係與許風遲講清楚。
“可是,老師,你不才是我能有這個機會最開始的根本原因嗎?”
女孩開口,說話如山間小溪般清淩淩,眼眸純澈。
“如果不是您給我奧賽參考資料,一再提醒我學習的重要性。今天,我又怎麼會與李杭相識?”
臉頰碎發微翹,似簷下燕,直直衝入心房。
耳朵仿佛被堵住,心跳“噗通”、“噗通”。
聲音巨大,幾乎震穿耳膜,在胸腔激蕩。
賈康看著許風遲,感受著自己飄然發癢的心臟。
像青春心動,又截然不同。
是一名老師付出真心,收到真心,再單純不過師生間心碰心的原始悸動。
“回座位吧,該給大家上課了。”
唇角微彎,他語氣和柔。
張謙重全程目睹。
不複先前攘袂切齒模樣,隻怔怔愣著,目送許風遲從講台回座位。
小鳥努力飛到山頂,淩雲而立,一覽眾山小,滿心歡喜。
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厲害、最值得重視的存在,連風都在腳下。
猝不及防被風呼扇,掀倒在地,嘰嘰喳喳,氣急敗壞,隻等與之好好對線。
可風如何會在意小鳥的情緒?
風吹山崗,過五湖四海。
再弱小年幼的風,目的地也是整個世界。
而小鳥終極一生都不可能見識到與風一般景色。
他是小鳥。
其他同學也仿佛重新認識許風遲,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身形消瘦幾至羸弱,發尾微枯,五官勉強稱句清秀,再普通不過女孩模樣。
可她眼神澄澈,似綠竹咬定青山,明確目標便不放鬆。
山間無人問津是那樣,被文人盛讚傳天下也是那樣。
普通平凡,又極其不普通、不平凡。
人都有慕強心理。
當彆人實力遠超自己,下意識便給對方戴層濾鏡。
何況還是極具傳奇色彩的否極泰來、峰回路轉?
但其實許風遲遠沒有大家看到那般沉著冷靜。
她現在隻覺自己腦門兒放炮——大難臨頭。
救命!
怎麼辦?根本不敢告訴老師她已經把李杭刪了的事!!!
無數螞蟻在心上爬。
躲著藏著掏出手機,她趕忙翻出對話記錄,重新申請李杭為好友——
[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做錯模塊,看彆人考幾十名,誤以為你那句匪夷所思是嘲諷我考太差……對不起!]
正焦灼等李杭回應,係統機械音突然在耳旁響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學霸製霸考場,勇奪年級第一”任務,獎勵美白淬體丸x1】
美白淬體丸?
情緒仿佛被按暫停鍵。
看著手中憑空多出的白色小丸豆,許風遲焦急情緒一頓,注意力直接轉移。
豆子渾圓,約半個指甲蓋大小,其上印有“美白淬體”四個字,呈環形繞球體一圈。
小心放鼻子下聞嗅,仿若直接吃進口的薄荷,猛然提神醒腦,令她精神大作。
以防萬一,許風遲按捺住好奇心,硬生生等數學老師上了十來分鐘課。
待班裡大家視線不再集中於自己身上,才借校服袖掩蓋,悄摸摸將“美白淬體丸”送入口中。
她本以為“美白淬體丸”類似糖豆,咬起來嘎嘣作響甜滋滋那種。
不成想,舌尖還沒來得及碰上,淬體丸入口即化。
嗯……
許風遲沉吟幾秒,再三體會。
毫無感覺。
直接作用在身體變化上嗎?
點開手機自帶相機功能,利用書脊與桌面將之立起,她湊近照鏡子。
……還是毫無變化。
‘係統,你搞假冒偽劣產品???’她忍不住質問。
【叮!本係統不具備入侵他人意識功能!】
【出於宿主人身安全考慮,所有直接作用於外在道具將根據現實適當延長作效速度。】
【經核實,本次“美白淬體丸”作效速度為7-10天!注:請宿主每晚23點後認真洗漱清潔。】
似被她那句“假冒偽劣”惹破防,向來沉默寡言的學霸係統竟一連好幾句。
炮
彈連珠,轟許風遲滿臉。
雖然被轟的人自己很是樂意,甚至覺得係統十分體貼。
她可不想暴/露係統,然後被綁去切片研究。
許是對她“識相”很滿意,學霸係統及時發放“成就”獎勵。
【叮!恭喜宿主達成“首次考全校第一”成就,生命值+10】
‘我還入圍校隊,馬上可以去參加市選拔賽了耶!’
許風遲立馬給自己爭取待遇。
秦始皇都想長生,誰嫌自己活得太久啊?
【叮!以數學聯賽規格,校隊算不上入圍,請宿主繼續努力!】
許風遲:……
嘖,小氣鬼。
捂嘴,長長打出個哈欠。
昨晚熬通宵,又一上午提神考試、小心彆說漏嘴被老師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把李杭刪了的事。
精神高度集中,乍放鬆,疲倦困意便湧上來。
從桌洞又抽出幾本書放到左側,小心摞高“防護牆”,她擺好姿勢,趴桌上開睡。
還沉浸在“師生同心”感動,想看眼自己心肝寶貝學生的賈康:……
他的慈師心突然受到法家學派動搖。
手好癢,想新揪一根粉筆的筆頭砸人。
粉筆:[後半截是教書,前半截是育人.jpg]
王智幾個無聲“哦豁”,雙手連擊“666”。
不愧是遲姐,睡著覺就把全校第一拿了!
老師說過,多向成績好的學生學習——
他們也要睡!
歡歡喜喜DIY校服版枕頭,後排瞬間趴倒一片。
賈康剛板書完題目解答過程,一回頭,就見教室學生睡倒一片。
賈康:……
彆浪費粉筆頭,他自己下去揪耳朵比較物美價廉!
“哎喲哎喲哎喲!”
被迫歪著頭,王智拚命墊腳尖將右耳往上遞,恨不得自己當場學會芭蕾。
“輕點!輕點老師!疼!!!”
沒好氣鬆開,賈康瞪他:“知道疼就給我好好學習!上課睡覺,反了天啊你!”
有王智這個前車之鑒,後排其他學生立馬起身。
飛速拆開枕頭,重新將校服穿身上,雙手交疊端坐。
賈康“哼”一聲:“算你們幾個識相。”
他們:……
不識相不行啊,揪耳朵多疼。
見賈康即將從許風遲身旁走過,他們不禁屏住呼吸。
既擔心她也被老師揪耳朵,又期待老師揪耳朵後她什麼反應。
結果——
“你冷不冷?”回頭,賈康問王智。
王智:?
“不冷啊。”他撓撓頭,“我今天穿多了,甚至有點熱。”
賈康點頭:“那就行。”
而後一把拿起王智校服,兩下抖開,輕輕蓋到已然陷入沉睡的許風遲身上。
後排一眾:?!!
靠!全校第一上課睡覺居然是這待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