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86(1 / 1)

熱戀她 茶衣 8159 字 6個月前

孟冬意知道自己如果如實回答的話他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她偏不,偏就是不吭聲讓他猜忌,在他之後是否有過其他人,有的話又是多少,從她對小許的態度上能看出來她不太會拒絕男人,但她也不會主動勾搭,所以是多是少都是謎團。

頭頂上的燈明亮到晃眼。

段舟背對著光,面部線條清晰陰冷,眉骨間密著細汗,漆黑的雙眸緩緩低垂倒影她整副模樣,雪色的肌膚和豔麗的血形成鮮明的對比,紅白交織出整個感官世界,不可避免地將他長久以來積蓄的欲如同火山似的掀起。

孟冬意神態嚇傻了,又像是一種思維上的遲緩和呆滯,他覆上來的那刻她也是情不自禁如同幾l年前那樣指甲沒過他的肩膀,唇息間是無法抑製的低嚀。

她彆過臉,看見枕頭上放著的剪刀。

刀口上儘是血跡,他的。

她剛才捅的那一刀那樣深。

所以他還給她的也很深,肩膀傷口的血沒有經過任何的包紮處理,肆無忌憚地滴落,模糊了交織的肌膚,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聞得人太陽穴隱隱作痛。

又飄乎乎地在雲端上被人推著嬉戲。

在一起那麼久他自然是知道她的每個興致點所以處處拿捏到位,哪怕外面看他再不順眼至少在伺候她這些事上沒的說,剛才她胡亂說的那些話也是假的,就算沒有其他男人的經曆,平心而論,段舟的水平,很高。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被他翻了個身,孟冬意終於忍無可忍,“你是想死嗎。”

他肩膀上的血跡越來越多了。

早就在不知不覺裡抹得到處都是不成樣子,仿佛她真的拿刀殺了人似的,段舟自己置若罔聞,指尖上沾了濃色之後往囤上一蹭,淡淡陳述:“死不了。”

捅了一剪刀,肩膀流了那麼多血,好像若無其事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放開我——”孟冬意想扭過去,“我累了。”

“你是因為累不想做還是說。”他依然沒有鬆開她的痕跡,不知什麼時候人已經站在地板上了,長指掐過腰際,聲音很低,帶著連自己都不信的不確定性,“你怕我死。”

“對,我怕你死。”孟冬意知道和這畜生說不了半點好話,索性跟著他的思維走,“我怕你死了之後警察找上我,畢竟我好不容易自由脫身了,要是被抓監獄裡就太不合算了。”

後面說了那麼多諷刺他的話。

段舟跟沒聽見一樣,“這麼怕我死嗎。”

“……我搞不懂你去看耳科還是腦科。”

“你陪我的話我就去。”

孟冬意還想罵他,又罵不到點上,剛想出聲又被他給堵住了,他真的跟不要命似的,受傷成這個樣子也沒忘記腦子裡那點事情。

“我可以寫個證明,我死了和你沒關係。”段舟一邊z一邊條理清晰地替她解決問題,“你也不會不自由的,想做什麼,我都依你。”

“……你能不能從我這裡先出去再說這句話。”

但凡有點誠意的話也應該衣冠整齊地和她商量,而不是跟個腦子壞了的餓狼似的逮著她要沒個停歇。

孟冬意閉上眼睛,冷靜提出控訴:“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趴著……”

“不喜歡嗎。”

“廢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

“我不用看,我感覺得到。”段舟輕描淡寫,“意意,你不是已經高。過了嗎?”

就算段舟現在傷口那麼嚴重,又是勞作到淩晨的人,孟冬意也拿不出反抗的力道,咬碎了牙想罵又不能去罵他,隻是在結束後抬起一腳直接踹他胸口上,有多遠滾多遠,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

不偏不倚,那一腳剛好踹在剛才剪刀捅的傷口上。

抽離了神經已經恢複正常的段舟感知到心口的痛感,又分不清是哪方面的,低頭掃了眼汩汩流血的傷口,薄唇扯了扯。

知道自己踹狠了的孟冬意冷著臉,“你可以滾去醫院包紮了。”

“不需要。”

“被段年看見也沒關係嗎?”

段舟沒說話。

“到時候醫生問你的話,你彆說是我剪刀捅的,就說是你自己犯病捅的。”孟冬意冷嘲熱諷。

“哦。”他平靜接話,“那要是問我為什麼過那麼久才去醫院,要回答是因為和你做的嗎。”

“……你要是敢這樣說你就死定了。”

段舟低哼了一聲,她說那麼多次讓他去死,下手的時候還是偏離心臟的位置,隻要不對他下死手,還是可以理解為她愛他的。

大概失血過多,又運動過度,他在床側靠了會,一動不動。

“喂。”孟冬意擰眉,去推他胳膊,“你要死也彆死在我這裡,趕緊滾去醫院。”

“我說了不需要。”

“你到底想乾嘛。”

她再推他的時候,被男人的長胳膊給反抱住了,寬大的身形將她摁在懷裡,氣息微弱,“讓我抱一會兒,一小會也行。”

再激烈的回合,也比不過抱她時帶來的真實感,能切切實實地感知到她的心跳和呼吸,親近得他們仿佛從來沒有分開過。

段舟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孟冬意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他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簡單包紮了之後就沒當回事,陪她和年年籌備新年。

這是他們一家子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也會是最後一個,難得地孟冬意不想和他爭吵,兩人難得保持幾l天的和平局面,孟冬意帶段年去逛商場,段舟跟在他們後面做個拎東西的保鏢。

怕再次挑錯尺寸,她這回帶兒子去店裡試穿總不會有問題,段家的生活向來都是奢靡的,段年身上一件普通的小襯衫都得六位數,孟冬意買不起那麼貴的,選的普通規格的。

段年衣服都是定製好了送到家裡來的,沒有進店裡跟家長一起試衣服的習慣,看什麼都新鮮,周圍還有好多小孩子。

購員看孟冬意一下子買了那麼多套,連忙拍馬屁:“小朋友長得這麼好看,穿什麼都很帥氣。”

段年抬手,任由孟冬意在他身上比劃,臉蛋微微一紅。

“媽媽這麼漂亮,兒子當然不會差。?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另一個導購員搭腔。

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次段年沒有再去反駁孟冬意的身份,腦袋低垂,沉浸在試衣服中,孟冬意給他買了好多,春夏秋冬都有。

“我穿不了這麼多的。”段年小聲道。

“沒事以後再穿好了。”

“……那姑,姑姑,為什麼不以後再買給我。”

孟冬意一愣,整理衣角的手頓住,段年的眼睛太澄淨,可她卻看不透裡面的情緒,儘管他不像段舟那般不易親近,卻繼承他待人接物的隱忍。

孟冬意買了很多東西,衣服,玩具,學習用品,大大小小的都有,段舟被使喚走了幾l趟,車的後車廂都裝滿了,她籌備得這麼圓滿,並不單單隻是過個新年。

孟冬意把剩下的東西放入後車廂,在一堆自己買的雜七雜八物品裡,一束原生態的玫瑰額外晃眼,她拿起來,看了眼旁邊的段舟,“你買的花?”

“嗯。”

“好好的買什麼花。”

“隨便買的。”他說,“你不喜歡嗎。”

“紅玫瑰太俗了。”

“配你就不俗了。”

大過年的,說話怪好聽的。

孟冬意低頭聞了聞玫瑰,香氣自然沁人,朵朵鮮豔嬌媚,不是雜混的的薔薇玫瑰,應該從國外玫瑰園空運來的。

不管哪裡來的,收到花總歸讓人心情愉悅,她言簡意賅誇了一誇,“你今天怎麼做人了。”

濕冷的風拂過,段舟站在冬夜的暗光處,輪廓模糊,聲線虛無縹緲得忽遠忽近,“你想的話,以後都是。”

“我要是不想呢。”

“那是我妄想。”他停滯片刻,“我想和你好好過。”

是和普通人那樣好好過日子。

想讓她永遠留下來,陪他和年年度過每一個新年。

遠處的天邊餘躍起五彩斑斕的煙花,如同扔在黑幕中個彩墨,自然綻放垂落,一束又一束,似春日裡的百花爭豔。

那樣的轟鳴聲,孟冬意七年間都聽到過。

那是國外戰區的炮火聲,每次聽見都讓人膽戰心驚。

而此時的煙花聲,是那樣的安寧。

商場的熒幕上,是由遊客寫下的一串串新年願望。

-明年一定找到更好的工作。

-願身體健康,父母平安。

-和前任複合的話,就算讓信女住大彆墅也願意。

-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街口熱鬨一片,煙花聲惹人注目,黑暗的天空帷幕,再拉下來,將會辭去舊的一年,避開去年的黴運,開開心心迎接新的一年。

車子的後座,試穿十幾l件衣服的段年小朋友正累得睡著了。

孟冬意上車,係上安全帶,聽見旁邊人問:“你新年願望是什麼?”

“離你遠一點。”

他薄唇抿了抿,眸底情緒一暗。

孟冬意知道這次是她沒說好話了,想了想,琢磨出一句:“世界和平。”

大義又廣泛的一個願望。

“你呢?”她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

“沒這回事。”她瞥了眼他的心口,“如果不是很離譜的話,我可以試著幫你實現下,就算是之前給你一剪刀的補償。”

說完隱隱有些後悔,他願望不是擺明了嗎,一直讓她不要離開。

如果是這個願望的話,她自然是不會答應實現的。

“我希望。”段舟說,“你能快樂一點。”

他沒借這個機會去說不切實際的話。

沒有道德綁架她為了兒子留下來。

也沒為自己對她占有的那點私欲。

他希望,她不管是留下來,還是離開,都能自由快樂一些,畢竟以前過得太委屈了。

回到家,彆墅隻有他們三個人,保姆和管家們都放假過年了。

安城地處北方,有除夕夜包餃子吃餃子看春晚的習慣,這些年不論是段舟或者孟冬意都沒體會過,為了將年過得圓滿,兩人試著和面揉面,一起包餃子,帶著段年一起。

本以為段年什麼都不會,結果小家夥的包餃子水平比兩個大人都要厲害,問就是以前幼兒園教過。

包的還是小花邊。

孟冬意拿起一個,忍不住感慨,“我們年年太厲害了,包的餃子這麼好看。”

段年謙虛,“我可以教姑姑。”

“好啊,下次教。”孟冬意興衝衝的,好一會兒意識到他們可能沒有第二次過年吃餃子的機會了。

餃子在鍋裡煮著,客廳裡播放著春晚熱鬨的節目。

就等跨年了。

段年到底是小孩子,沒熬過夜,沒看一會兒就趴著睡著了。

聽見手機響起,怕被他吵醒,孟冬意忙摁接聽,本來打算起身去外面接聽,那邊簡單幾l句話,她的心臟驟停一般。

孟絳,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