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深淵下的行動·此地(1 / 1)

在柯學世界精分後 見昀 12560 字 6個月前

降穀零突然心裡一沉。

白羽陽司現在專注的看著他,正在擔心他,可是陽司臉上那複雜的神色看得他無法安心。

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單膝跪地,白羽陽司臉色看降穀零臉上還有沒有彆的傷時,被降穀零抓住了手。

“我的傷勢不算重,醫生那邊你也聽到了,”降穀零的聲音不由得帶上了急切,“那幫人是不會罷休的,我們去報仇,現在趁熱打鐵把那些人全都揪出來,解決掉……嘶!”

他動了動身體,扯到了腹部,摸到自己腰間,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白色的襯衫下滲出血了。

白羽陽司一下子站起來,回頭喊道:“醫生!”

降穀零一把抓住他的手,硬是把白羽陽司扯了回來:“你現在不能走!”

白羽陽司一愣,衝動之下說出的話讓降穀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眼神就變為了堅定。

諸伏景光他們原本就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聽到降穀零的喊聲後,諸伏景光剛想過去,就被萩原研二攔住了。

“我覺得那兩個人不是在吵架,應該是在解決一些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觸及的事情,”萩原研二道,“暫時還是彆過去比較好,你也傷的不輕啊,小諸伏。”

“可是……”諸伏景光擔憂看著那邊,“白羽先生的狀態這兩天一直都很不好,隻是表面看著沒什麼問題,連帶著zero也有些……白羽先生真的很容易在衝動之下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不,你確實不能去,”鬆田陣平拍了拍耳朵,耳鳴的感覺好了不少,他看著白羽陽司那邊,皺眉道,“要是我碰到他那種事,同歸於儘我也要抓到犯人。”

諸伏景光頓時一驚:“那我更應該……”

“不是那個意思,”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景光你和零是一起長大的,也和白羽先生很熟,但是隻有零和他的關係才是最特殊的那種,而且零還對他……不管白羽先生知不知道,無論如何,連零都無法挽回的事情就徹底完蛋了,現在就隻能考驗零在白羽先生心底的分量,或者說是零的決心了。”

要是真的想的話,狠下心把白羽陽司打暈了關一陣子呢?

很可惜,這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降穀零和白羽陽司身後站著的是整個公安零組織,沒有輕易任性的資格。

也不對,白羽陽司可以任性一下,因為他做好了安排,可降穀零自己就是那安排之一。

鬆田陣平自己還在想著狛守暉無的事情,在知道那些人其實都能算是神骨空霧這一脈傳下來的後,頓時有種想要歎息的感覺。

這是什麼運氣啊,這麼多人一起就沒有能夠跑得出感情這怪圈的,一個比一個不順遂。

降穀零不顧腹部的傷勢站起身,他身上披著的毯子因為這個動作滑落,和白羽陽司對視時,他卻隻能看到白羽陽司那雙沒什麼光彩的藍灰色眼睛。

降穀零想起來了,烏丸諸冥也不是一開始就想著一定要去死的,他之所以那麼決絕的定

下了那個方式,是因為他得知了米伽阿爾的死訊,那個死訊燒沒了烏丸諸冥最後的退路。

白羽陽司他原本就是個隱藏在尋常外表下的瘋子,除了在乎的人以外世界上沒有什麼讓他牽掛的,最在乎的人消失後,原本他的退路還有降穀零,可現在降穀零也被人動了。

降穀零一字一句認真道:“陽司,我要和你一起去報仇,現在我也受傷了我也有恨意。”

白羽陽司的恨意他也有了一份,這樣白羽陽司就無法不讓他參與這件事了。

陽司歎了口氣:“要不是景光他們也受傷了,我都快懷疑這件事是你自導自演的了,你把這件事在我這裡利用的太絕對了。”

降穀零固執道:“我也有要達成的目的。”

“包括什麼?”

“你。”

“我?”

“你之前問我烏丸諸冥和琴酒的關係該怎麼處理。”

諸伏景光還是默默過去,先把醫生請走了,他不得不陪笑道:“我朋友真的挺生龍活虎的,沒事他隻要沒暈過去就行。”

這附近圍觀的人還是有點兒多啊,先去找下警察幫忙吧。

兩人的一問一答中突然出現了那個人的名字,讓白羽陽司的眼角抽了抽,他皺起眉:“你想說什麼?”

降穀零一字一句道:“那你我的關係你打算怎麼處理?”

“……什麼關係,監護權在你成年後就沒了,我也想問什麼關係,從小到大你都隻是喊我的名字。”

白羽陽司十分可疑的停頓了一下,說出了一段蹩腳的回答。

哪怕沒有這種想法,可是智商好歹在那擺著,根據降穀零的話一聯想也能想到降穀零想說什麼了。

降穀零:“我當然隻會叫你的名字,因為在我的規劃裡,你不是父母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更不是老師,隻會是……”

“降穀零,”白羽陽司突然出聲,沉聲打斷了金發青年的話,“你現在在說什麼?”

在降穀零看來,白羽陽司是慌神了。

“我一直都很討厭烏丸諸冥,我甚至希望過他死掉,尤其是一開始你沒和我說你們有那個計劃我以為你們真的分道揚鑣了的時候,”降穀零深吸一口氣,他看到白羽陽司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些光彩,哪怕是震驚的,“我現在不會去慶祝他的死亡了,但你繼續愛他也無所謂,你想不到烏丸諸冥和琴酒的事情該怎麼解決,那我們的事情我來想好了,哪怕是永遠不要解決……”

【終於輪到我cp開始衝刺了!】

【我靠當初白羽陽司以為烏丸諸冥有孩子了決心幫他養孩子和現在零你的這段發言哪個更刺激我已經分不清楚了】

【這這這……這不就是ntr嗎,想才放下長官現在的想法】

【長官CPU燒了吧……養大的孩子隻想[嗶——]他自己啊】

【我重點在零到底能不能攔住陽司上啊,陽司看著零這個樣子你放心的下他嗎?!】

【不可以我c

p等著在地底下HE呢!】

【我靠現在真有一起死也算HE了?大家的精神狀態都這樣了嗎?】

神骨空霧:“……”

係統:“其實你也可以適當的閉嘴彆說話。”

神骨空霧:“可是我把最後的盲盒也打開了,然後告訴我我的教育事業大失敗。”

“是挺失敗的,好糟糕的大人啊把孩子養的都想[嗶]你。”

“……我不是讓你懟我的,你那邊還有禁令讓我絕對不許虐待原著角色呢,那我現在這樣死了算不算虐待他們啊?你給我解決這件事!”

係統:“……”

“喂喂喂你怎麼不說話?”神骨空霧一驚,“你怎麼冒煙了?!”

係統:“在思考人類的XP和感情來源,以及不同類型的對待方式到底是怎麼轉變成各種感情的。”

神骨空霧好奇道:“結果呢?”

係統列出了一張單子:“舉例為角色a,對a特彆好容易造成你這樣的……”

神骨空霧:“也不是非得用我舉例子吧?”

係統沒搭理他:“對a特彆不好容易造成a的叛逆心理想把你這樣那樣……”

“等等,你為什麼要說‘你’?我沒對誰特彆不好啊!”

“關注a會讓他愛上你,不關注a會造成他心裡不平衡然後愛上你,把a留在身邊不關注不虐待容易讓他好奇然後愛上你,把a送走容易讓他耿耿於懷幾十年後回來愛上你……”

神骨空霧:“……”

這是什麼???

係統數了一圈,一邊冒煙一邊由衷道:“好厲害的人類。”

神骨空霧捂臉:“算了我就不該問你。”

他把心思放回到白羽陽司身上。

白羽陽司沉默著抬起手,抓住降穀零的手腕讓他鬆開了自己。

降穀零甚至都做好了白羽陽司會給他一巴掌的準備,可白羽陽司卻隻是沉默的放開了他。

激怒白羽陽司,甚至是能讓他覺得可笑也好,降穀零眼看著效果似乎沒達到,瞬間慌了起來。

白羽陽司閉了閉眼睛,歎息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零,在那件事之前這對我是很有用的,可是現在我沒什麼感覺。”

降穀零:“你覺得我是在騙你?”

白羽陽司睜開眼睛,眼神中還有些疲憊:“現在我的這雙眼睛還在幫另一個人看著,我要用這雙眼睛看到那些人全都下地獄的場景,我活了這麼多年真的很累了,零,我的心力也是有極限的,我僅剩的那些心力真的沒工夫去應對你想讓我活下來這件事了。”

“好好活下去”這句話,甚至把好好去掉,僅僅是活下去,都不在白羽陽司的規劃列表上。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已經各自努力了幾十年,那些事情他人看起來二人遊刃有餘,實際上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有多麼凶險,各自步步為營,每天都承擔著上面的人一念之差就能要了他們的命的危險,哪怕走到了擁有權

力的時候,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也沒放過他們過。

幾十年的希望和回憶碎裂,那些人剛好打碎了白羽陽司心裡最大的那根支柱,由此引起連鎖反應,下面的那些支柱也全都碎的稀裡嘩啦。

“我把我其餘的一切都交給你,零,”白羽陽司疲憊的笑了笑,“諸冥不在了,我想要的一切這片土地要變成什麼樣子都沒有意義了……已經沒有意義了……”

說著說著,他下意識重複了兩邊“沒有意義了”後,忽然道:“他為了和我的承諾,眼睜睜看著自己從劍術天才變成了連拿水杯都要小心的人,因為他失敗了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在這邊受到的那些困難都可以說是明面上的,因為那些人說到底還是官員,可是黑衣組織裡,他受到的最大威脅來源於那個慣著他父親名號的男人,那才是真真正的想殺就隨手殺了。”

“他是怎麼受得了一夕之間從天才變成那個樣子的?我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了,把那些導致他變成這樣的人都帶走後,我親自去問他。”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那些還沒說完的話,還沒做到的事情,到最後兜兜轉轉,還有黃泉之約。

隻是白羽陽司不管不顧擅自把約定到來的日期提前了。

【你好愛他,他也好愛你,絕配】

【冥婚也是婚啊】

【大家精神狀態真的還好嗎???】

【我特麼的不好!彆刀我了嗚嗚嗚我的陽司和諸冥】

【公式書你看看你!這怎麼可能不是男同啊你寫的什麼鬼東西!】

【我罵累了,反正我陽冥金婚!】

【……等等,這麼說來,陽司現在是寡婦/鰥夫啊我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吃年下,就,景光和零不愧是幼馴染,口味很一樣的jpg.】

公式書的確是有,裡面很大一部分都是係統之前擅自搞得那部分,當時神骨空霧的理解還是“偷摸大雞”。

神骨空霧心道他現在也覺得是偷摸大雞,可是讀者不這麼覺得啊!

降穀零根本沒有想要放棄白羽陽司的意思:“我還得想辦法讓你相信我不是在騙你嗎?還是說你知道是真的但是你必須以為這是在騙你?”

“……”白發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教了你去愛這片土地了,你學到這裡就足夠,沒必要再去愛什麼人增添痛苦了,零。”

降穀零睜大了眼睛:他果然是知道的!

公安零的人已經趕到了,他們從警察手下接管了現場,周圍的群眾也全都被疏散了。

他們想來和白羽陽司彙報,卻發現他們長官和降穀零之間的氣氛相當不對勁,一時間沒敢插話。

說完這些,白羽陽司就不再繼續和降穀零僵持,他朝外走去,叮囑了部下一些話,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部下剛想和降穀零詢問一些事情,卻發現一陣風刮過去,降穀零也不見了。

白羽陽司晚了一步沒來得及鎖車門,副駕駛就被降穀零霸占了。

白羽陽司:“你……”

降穀零:“當時琴酒是怎麼對烏丸諸冥的來著?”

“……”

神骨空霧可算是知道,為什麼琴酒總在烏丸諸冥那裡提起白羽陽司,降穀零又總在白羽陽司這裡提起烏丸諸冥了。

他教學時的想法絕對都是正確的,可是他都交出來了一堆什麼思想的家夥啊!!!

半個小時後,白羽陽司進入了那個爆.炸現場。

這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回到這裡,先前他甚至拒絕去回憶起這個地方,可哪怕不回憶,烏丸諸冥死前的那一幕都會如同電影會放那樣,反反複複在他眼前上演。

踩在焦黑的地面上,白羽陽司沉默看著這一切。

這裡本來早就應該開始清理了,可這一切還是保留到了白羽陽司到來後。

白羽陽司在門口站了很久,也沒能走到裡面去。

他低下頭,一手捂住半張臉,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手也在不自覺的發抖。

“白羽先生?”

身後響起聲音,白羽陽司愣了愣,他帶著滿臉的冷汗回頭看去,和柯南對視了。

“我聽說降穀先生他們被襲擊了,”柯南上前幾步,“沒事吧?我剛才在地下看到了小光……呃,諸伏景光他們,但是沒看到降穀先生的影子啊。”

他看出來白羽陽司不對勁了,在幫白羽陽司的注意力吸引去彆的地方。

白羽陽司深吸一口氣,感覺稍稍好轉了一些,道:“……我把零關車裡了,留了條縫,讓他自己在裡面冷靜冷靜。”

柯南頓時愣住:“關、關車裡了?”

白羽陽司點點頭,問道:“你有看出什麼嗎?”

柯南:“我……”

“手法的話沒什麼奇怪的,”白羽陽司突然想起了什麼,“黑衣組織那邊,燒酒幫忙招攬過一個名為普拉米亞的國際連環炸彈犯,諸冥應該是在那時從普拉米亞那裡學到的一些手法,後來燒酒覺得一個組織裡不能留下來兩個神經,就設了個局讓她被俄羅斯的警方抓住了。”

柯南心道一個組織不能留下來兩個神經什麼的這種鬼話絕對是燒酒的原話,估計是烏丸諸冥和白羽陽司轉述的。

白羽陽司繼續道:“暫時……彆的也不需要吧。”

柯南奇怪道:“白羽先生?”

白羽陽司朝前走了好幾步後停了下來。

他突然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到了牆壁上。

這一拳力道之大,讓他的手瞬間就見血了。

白羽陽司咳嗽了好幾下,最後一下時他捂住嘴,指縫中一下子湧出了一些紅色。

柯南焦急道:“您吐血了!我去喊醫生!”

“不用!”白羽陽司阻止了他,歎息道,“稍微過一會兒就好了。”

“白羽先生……”

白羽陽司看著柯南,苦笑道:“一定要保護好重要的人啊,彆搞成我這副樣子。”

柯南瞬間睜大了眼

睛。

他們隻是在無窮無儘的黑暗中抓住了一縷光線,仔細看看那光原來是彼此。

現在連最後的光都沒有了。

【想起來烏丸諸冥一直噩夢纏身,白羽陽司的心理狀態其實也從來都沒好過】

【……我下樓去買箱刀片,不走樓梯不走電梯】

公安零的人久違的直接衝進了警視廳大樓。

以前這種事情其實也發生過很多次,但那些時候都是小型範圍,警察們看到公安的樣子都是驚訝一下,不知道哪個同事要倒黴了,可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現在這種情況,大家萬萬沒想到,公安零老家都被偷了,還能有空找他們麻煩呢。

最令人震驚的一點是,公安零長官白羽陽司親自來的。

這裡有些人在前些日子剛見過白羽陽司,那時還在感慨這位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看起來也挺像個正常人的,結果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白羽陽司還是傳聞裡那個冷面閻王。

公安零的部分部下直接黑著臉逮捕了兩個人後,諸伏景光已經找了台電腦,白羽陽司直接登錄。

至於為什麼跟著白羽陽司的是臉上貼著醫用繃帶的諸伏景光而不是降穀零,這個答案也很明顯。

警察們暫時被請出了白羽陽司所在地周圍的地方,整個屋子都騰空後,杉山長官那邊姍姍來遲。

他整個人是直接跑過來的,看到自己部下和其他人的部下擠在那裡竊竊私語,他直接過去進入辦公室,推開了幾個公安零的人:“白羽陽司,你又發什麼神經!”

白羽陽司早就習慣了,看都沒看他一眼:“幫你抓兩個叛徒。”

杉山長官看了眼那被戴上手銬的兩個人,道:“這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我問的是……”

他本來想說好不容易穩住了首相那邊,白羽陽司你不好好養傷積攢精力又瞎折騰什麼,而且又來突然襲擊這一出,和他打個招呼目標又不會跑了!

白羽陽司打斷他:“抓的是上面送來的。”

杉山一下子就愣住了。

白羽陽司抓住看著電腦,這裡能用警視廳的內網,其實公安零也有權限,但他們的老家被炸了,用臨時電腦容易留下不必要的痕跡,所以乾脆在這裡一起查了。

白羽陽司簡單看了幾眼,就把這件事交給了諸伏景光。

他站起身看著杉山警官道:“這件事起碼還能最後拯救一下這裡。”

“……你在想什麼?!”杉山難以置信看著他,“你是不想要這麼多年辛苦得來的一切,還是不想要命了?!”

白羽陽司:“都不想。”

白羽陽司就差在臉上寫上“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這麼巧”幾個字了。

杉山瞬間噎住,他心道自己和白羽陽司說這個乾嘛,這脾氣死倔的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白羽陽司的手上簡單包紮了一下,整個人和常人看起來沒什麼區彆,隻是精神似乎格外疲憊。

白羽陽司正準備告辭時,又有一個人拿著電話來到了他面前。

“白羽,警視總監的電話。”

白羽陽司身形頓了頓,看著那部電話,淡淡道:“我能猜出來,是想說讓我顧全大局吧,讓我起碼先活著再想彆的辦法吧,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