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鐘玉蘭想了想, 還是同意了,一個人看電影也顯得太淒慘了些。
看完電影,兩人也算熟悉了, 葛淮執意要送她回去, 而鐘玉蘭也想趁機搞清楚葛懷的家庭背景就沒拒絕他。
等她知道葛懷是京市本地人之後,眼珠子一轉瞬間有了主意。
沒有讓葛懷送她到家門口,她也知道姐夫現在做的這個生意不好讓葛懷知道, 於是在隔壁巷口她就借口到家了,讓葛懷回去。
等葛懷走遠, 她才腳步一轉回了院子。
鐘桂蘭看妹妹出去一趟高興的回來了,以為她終於想開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囑咐道:“這幾天你出去玩也注意彆曬傷了, 馬上相親, 曬黑了就不好了。”
“好,我知道了。”說完就啪唧一聲關上了房門。
回到房間的鐘玉蘭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哼, 你們讓我回去,我偏不回去, 我還就不信了,憑我鐘玉蘭自己的本事不能留在城裡。
這天之後,鐘玉蘭每天都會出門和葛淮約會。
終於在她要回老家去的前一天,她故意在葛懷面前表現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葛懷現在正是對她上頭的時候呢,見她這樣不免就要問了。
“玉蘭, 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告訴我, 我一定幫你。”
一開始鐘玉蘭還故意不說,最後在葛懷的再三詢問下才支支吾吾的把家裡逼迫她回去相親的事情說了。
葛懷一聽,氣的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現在都已經是新時代了, 他們呢這樣做是犯法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鐘玉蘭擦擦眼淚,小聲道:“你怎麼幫我?他們畢竟是我爹娘,我也不能去告他們。”
葛懷聞言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假裝是你對象,這樣你家裡應該就不會逼你回去相親了吧”
見鐘玉蘭詫異的抬頭看向他,他趕緊解釋:“這就是緩兵之計,主要為了拖住你家裡的,我沒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你千萬彆誤會啊。”
鐘玉蘭當然不會誤會,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垂下眼,遮住裡面的喜色,半響開口:“我,我就是看你願意這麼幫助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有什麼的,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怕。”葛懷小心的問了一句:“那你這是答應了?”
鐘玉蘭故作靦腆的瞥他一眼,點頭道:“嗯”
“太好了,”葛懷高興的不行:“那你回去就跟你家人說一聲,要是他們不信,你大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們。”
鐘玉蘭得到葛懷的這句話,回去就跟鐘桂蘭攤牌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這才多長時間你從哪找的對象?”
與鐘桂蘭的激動比起來鐘玉蘭卻顯得淡定很多。
“大姐,反正我現在已經有對象了,娘那邊你去幫我說,我暫時肯定不會回去的。”
鐘桂蘭見妹妹這麼有主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還是晚上吳運給她出的主意:“娘讓她回去也是想讓她相親早點嫁人,現在她自己找了個城裡對象,不比娘給她介紹的好?你直接寫信把這件事告訴娘,娘肯定也不會生氣的。”
“可是....”鐘桂蘭沒說出口的是,她這個小妹從小就聰明,前段時間讓她回去,看的出來她明顯不願意,現在又突然跑出來個對象,鐘桂蘭怕小妹是為了不回家故意找的托詞。
見媳婦還是一臉愁容,吳運隻好說:“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們就讓小妹把她對象約出來,然後請他吃個飯,到時候你也幫忙掌掌眼,怎麼樣?”
聞言鐘桂蘭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道:“行,那我明天去跟她說。”
蔣澈還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裡,鐘玉蘭已經跟葛淮勾搭上了,並且發展到了見家長的地步。
還是一段時間後他哥哥來通知他,說是葛懷要結婚他一仔細打聽才知道的。
回家跟媳婦把這事說了,魏萱聽完也是一臉懵。
這是什麼神展開?
其實彆說他們夫妻懵了,葛大海跟蔣姑姑也很懵。
兒子前腳跟他們說自己有對象了,後腳沒幾天就說要結婚了。
還不給問,一問就發火,搞得蔣姑姑跟葛大海私下都在猜是不是兒子犯了什麼不該犯的錯誤。
本來還對鐘玉蘭這個兒媳婦不滿意的葛大海夫婦隻好咽下肚子裡的苦水,強打起精神來為兒子操辦喜宴。
而鐘玉蘭這個當事人也很煩躁,她本來隻是想借由葛淮留在京市,沒想到她娘死活不同意,哪怕她大姐寫信說了葛懷是京市人,家裡父母還是雙職工她娘都不同意。
非說她弟弟要娶媳婦,女方需要六百的彩禮,除非葛懷願意現在就娶她並把彩禮給了讓她弟弟娶媳婦,不然就滾回家嫁人。
葛懷聽說後,很是心疼鐘玉蘭,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說自己願意娶她。
沒法,鐘玉蘭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相比回老家嫁給娘給她找的那些人,葛懷已經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彩禮錢葛大海和蔣姑姑隻願意給四百,剩下的兩百是吳運掏的錢。
結婚這天,蔣姑姑才體會到當初蔣澈要娶農村姑娘時蔣母的心情。
也是這一天,鐘玉蘭才知道葛懷是蔣澈的表弟。
晚上回到家,魏萱還是忍不住的再偷笑。
蔣澈沒好氣的哼哼:“行了,都笑一天了還沒笑夠?”
“我樂意笑,你管得著嗎?”隻要一想到鐘玉蘭看到她和蔣澈時那副被雷劈的表情,魏萱就忍不住的幸災樂禍。
該,誰讓她敢肖想自己男人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鐘玉蘭已經嫁人了,那跟吳大哥那邊的生意就可以繼續做起來了吧,少做兩個月生意,耽誤她少賺多少錢啊!而且現在天氣也漸漸降了下來,正是做鹵肉生意的好時候。
蔣澈聽了媳婦的話,想了想就道:“行,既然你想好了,那我明天去找吳哥說。”
今天,魏萱算是看了鐘玉蘭一個笑話,而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的葛懷當然也發現了鐘玉蘭看見蔣澈時那一瞬間的不對勁。
葛家新房裡,氣氛並沒有想象中的好,葛懷此時正在逼問鐘玉蘭是不是認識蔣澈。
葛懷喜歡鐘玉蘭是不假,但他更討厭蔣澈,作為一個男人,他感覺媳婦今天看蔣澈的那個眼神不清白。
鐘玉蘭本來就已經很煩躁了,現在又被葛懷這樣逼問,情急之下隻好把吳運跟蔣澈私底下做生意的事說了。
“真的隻是這樣?”
見葛懷懷疑的看著自己,鐘玉蘭故作生氣道:“你愛信不信,我隻是不知道原來他跟你還是親戚,一時有些驚訝而已。”
鐘玉蘭篤定的語氣暫時打消了葛懷的懷疑,等他理智回籠之後,又變得高興起來,拉著鐘玉蘭問道:“你剛剛是說蔣澈私底下在跟你姐夫做生意?做什麼生意,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
“就是拿他媳婦做的一些吃的放到我姐夫那賣唄,不過他現在已經不乾了。”
不乾了?葛懷皺起眉頭,又繼續打聽蔣澈做生意的事。比如賣的都是什麼東西,賺多少錢之類的。
鐘玉蘭雖然覺得他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但以防葛懷繼續懷疑她,還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葛懷聽完更嫉妒了,原來蔣澈私底下賺了這麼多錢,於是,他跟鐘玉蘭道:“玉蘭,你在京市就你姐姐一個親戚,平時沒事也多往她那去看看,要是蔣澈再去那裡賣東西,你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哼,這回蔣澈就祈禱千萬彆被他抓到小辮子吧,不然他整不死他。
還不知道危險降至的蔣澈,已經又恢複了和吳運的合作。
還好鐘玉蘭剛嫁到葛家,忙著適應新環境,並沒有時間去吳運的小院子,也就沒發現他又做生意的事。魏萱和蔣澈也算躲過一劫。
他兩現在正在家收拾東西,準備去蔣家過中秋節呢。
因為最近生意又做起來了,魏萱特意留了點早上做的糕點還有在供銷社買的糖果帶著一起去了蔣家。
他們到的時候蔣家人已經到齊了,三個姐姐在廚房幫忙,魏萱把孩子遞給蔣母之後也去了廚房。
蔣澈一邊和蔣父蔣大哥說話,一邊把帶來的糕點糖果拿出來給孩子們吃,今天蔣家除了蔣元誠和蔣元晴,蔣澈幾個外甥外甥女也都來了。
“快都過來,吃好吃的了。”
一聽小叔(舅舅)招呼,幾個孩子都圍了上來。
“一人拿一塊啊,吃完了記得要帶妹妹玩。”
圓圓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小孩,滿月那次不算,那次她還小,全程睡著在,並不能跟哥哥姐姐們玩,所以今天她非常的興奮,咧著嘴在蔣母懷裡蹦蹦噠噠的一刻不得閒。
蔣母差點都沒抱住她:“這孩子,真有勁頭。”
“那是,”蔣澈驕傲道:“我們現在一頓都能喝一碗湯了。”
廚房裡,蔣三姐看被幾個孩子團團圍著的蔣澈道:“小弟還跟以前一樣,跟個孩子似的,都當爸的人了,也不知道穩當些。”
蔣大姐卻有不同的意見:“就這樣才好呢,我就覺得你們大姐夫太悶了,孩子們跟他都親近不起來。”
魏萱笑笑沒說話,她也覺得蔣澈這樣就很好。對待家人要這麼正經乾嘛?隻要他在外面乾正事能負責靠譜就行了。
堂屋裡大人小孩歡笑一堂,熱鬨的不得了。卻沒人注意到蔣一姐夫在看見蔣澈把糕點拿出來的那一瞬間的不對勁。